2、定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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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白鲸沾染蓝颜料的浪漫。
“一见钟情是蓄谋的海洋世纪独白。”
凛冬。
十一月份。
“开往京都的航班即将起飞。”
这是梦在前一秒在耳边告诉我的预告。飞机播报带来的困倦几乎是近几月累计翻折的沉重感。
我已经很久未进入过梦境了。
纯白记忆再一次敲响了我世界的窗。我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世界。
以及那个背影。
大雪纷飞。
似冬季难得的晴天悠然奔向蔚蓝的云群。挤得密不透风，却清洌的氧气最先充斥入这片空芜。
那人站在另一端雪的尽头。
落满飘雪的发丝亲吻风的碎片。
她偏过头去，被呼出的雾模糊了她的侧颜。
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眼睫。
和略带忧郁的瞳色。
手心落下化成水又再次结成冰晶的雪花。
将它挥洒向云间，与雪纷纷融合再次飞向身后的雪山。
她有所察觉，终于转过身来。
我终于快看清她的面容。
————不知怎的。
我竟恍惚一瞬，
见到了不同于纯白的蓝颜料。
猛然下大的雪再次吞噬我的视线。
那人的深蓝的瞳孔随之消失。
……
随即而来的是鲸鱼带来的水汽。
微微海盐的苦涩滞留在我的嘴唇。
海鸥背上的雪消融，厚厚积压的绒雪下淡蓝的羽毛显露。
海浪声声扑向无云的世界边缘。
那人站在远处的礁石上，被海浪吹起的裙摆化作皎白浪花引导着我沉溺。
身体不受控向水中走去。
幻作白鲸，潜向远处遥遥在望的云边。
我终于看清她的面容。
那是蓝颜料送给我最值得铭记的浪漫主义词。
“澜。”
她的声音被隔绝，只从她晃动的神情中体会到她的情绪。
那是对颜料，对世界，对我的依恋。
她背过身。
让风缓缓雾霭我清澈的眸。
我闯进她的颜料盒，
成为再也不想离去的白鲸。
“飞机马上着陆。”
梦，醒了。
我坐在等待托运行李的休息区。
等待寄托着未来的白颜料。
新画室和原来应该没什么区别。
我喃喃着。
随意打了辆车。
京都果然和原来不同啊。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深夜十一点却任然灯火通明。
或许是飞机上睡觉时长太久，
如今到了该睡的时间却并无困意。
车上的香薰味是百合气息。
但因为过于浓烈，我只能摇下玻璃。
让冷风灌入我的衣领。
京都还未下雪，却是冷淡的空气一点一点读懂我的过去。
抹除，消失。
杂乱胡同里左绕右绕。
导航不是很靠谱。
十几次绕路擦肩而过。
我终于在下车处找到了集训画室。
疲惫。
我敲响了画室的门。
走出来一个女人。
我抬眸望去。
愣在原地。
梦中人，竟在眼前。
她揉揉我的发顶，
接过我沉重的行李。
她回眸，笑了笑。
“颜澜，你的集训老师。”
她的面孔和那人近乎一样。
只是眼角多了颗泪痣。
“白鲸，鲸鱼的鲸。”
她的手撩开我垂落的发丝。看向我的脸颊。
“像。”她呢喃。
她直视我的眼睛。
那是蓝颜料浸染过的瞳色。
是海洋对我的世纪告白。
来自「白鲸日记」十七岁第二章。
〈蓝海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定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