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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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央用湿纸巾把脸擦干净了，就是衣服上还有血点，他一面擦一面问：“为什么这么叫。”
“校花不就是最受男生欢迎的女生么①？”
吴雨轩笑：“他特受男生欢迎。”
白央扫他一眼：“这怎么了。”
“是‘那种’受欢迎……”
吴雨轩扫视了四周：“‘gay’你知道吗？肖宁白这学期保守估计被17个男同表白了，啧啧啧……”
白央惊讶地看过来。
“不过放心，他钢铁直男，你也看见了，心理阴影面积大，他恐男了都。”吴雨轩啧啧称奇，最后盖棺定论，“他真的挺倒霉的。”
白央低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不定他就是因为碰到男生昏迷的，你不知道他骂他的‘追求者’骂得多难听。”
“那么夸张？”
没有那么夸张。
肖宁白是真的晕血，不过平时并没有这么夸张。
他手动给自己扶着面罩吸氧，孟寒星在一边给他扇扇子。
肖宁白被空调吹得本来就冷:“走开，扇面瘫了。”
“狗咬吕洞宾。”孟寒星把扇子一丢。
肖宁白左顾右盼，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撞的那个人呢？”
孟寒星站起身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他身上也是血，我们就让他先走了。”
肖宁白一下子掀开被子往地上爬:“我把人家弄得七窍流血你们这么赶人？”
孟寒星给他推回去，道:“人早走了，那你见点鼻血就魂飞魄散，我哪知道你再看见他会不会含笑九泉？”
肖宁白当时虽然没看见人家脸，但是那出血量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下可不就是肇事逃逸了？
“我哪有那么夸张，他人呢，你留他班级姓名了没？”
孟寒星伸手轻轻一指:“你把你脸上这东西摘下去再说不夸张。”
“你以为我想弄？”肖宁白没撒手，“医生让我等二十分钟再摘。”
周衍从外头走进来，带来点热浪，他把手里的饮料瓶递给肖宁白。
“你撞那个人是白央。”
肖宁白拿起罐子，旋即抬头。
“……谁？”
周衍没忘记他前两天出的糗，倚着墙瞧他:“你不是认识吗？”
肖宁白亲切地问：“你们不去上课吗，在这干什么？”
周衍打开游戏，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要干什么。
徐昕钰刚出门，就被一把扯走了。
他站正了身体才徐徐转头，看清楚人后道:“肖宁白，什么事？”
肖宁白小声问:“白央在这个班吗？”
徐昕钰回答:“在。”
肖宁白鬼鬼祟祟问:“帮我叫一下他好吗？”
徐昕钰道:“他回家了。”
肖宁白一下子好像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艰难地问:“你知道有谁能联系到他吗？”
徐昕钰看了眼自己座位方向:“怎么了。”
“我……”
“我有他微信。”徐昕钰并不勉强，说,“我下课回家给你。”
“谢谢。”
肖宁白刚回到座位，就被班主任逮住，她火急火燎地过来后递出手机:“肖宁白，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你家里人让你回一个电话，快打。”
阳台的窗户没有关。
屋外的阳台盆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挤出一堆杂草枯枝。
其实不用关也没关系，但肖宁白老记挂这窗户，一回家就拉开，出门了就怕它没关。
上回爷爷过生日，他就忘了关，回来时家里木地板都被泡坏了。
肖宁白走到窗边，高楼层的风吹得舒爽，但是入夏之后便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肖宁白洗了澡出来拉上窗帘，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他感到无聊，完全忘记自己一个月的笔记还没补，索性打开一部电影。
安安静静的文艺电影，他看电影本就是不走心的，躺在地板，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动作很轻的移动家具的声音。
这些无端给他一些安心的感觉。
凌晨两点半。
白央终于忙完，心情大好，洗完澡，他把血衣丢进刚刚装好的洗衣机里，拉开窗户，吹着风。
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还是他爸。
这次白央接起来了。
“喂？”
白央站在全落地的窗户面前，夜幕下，他提前找了钟点工打扫，可因为搬东西，窗户上又落上灰。
“什么事，爸……”
话筒那边想起很大的动静。
“你反了天了是吗，出这么大事不和我商量？”
白央摸着玻璃，轻笑道:“您不是早说过不让我玩音乐了吗？这会儿不是听您话么。还商量什么？”
“你和我犟什么嘴，我还不知道你吗？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闹脾气，你要卸任你们公司不受影响？为人处世之道你不懂吗？你不敢主动告诉我，找你小舅舅当监护人给你学校签字，你眼里只有你自己！”
“爸，十六岁您就说当没我这个儿子，我当然不敢找您签字儿呢。”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话筒里传来冲水的声音。“……说你一句话你记到如今，我对你的好呢？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吗？我哪天不是为你操碎了心，你妈妈那边的亲戚，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你落魄的时候关心过你半点吗？你小舅舅自己事业一事无成，你和他臭味相投，这样就很潇洒吗？”
白央听不下去了，道:“爸，对不起。改天我回家跟你聊吧。”
“你是不靠我，但是如果真的哪天我都不管你了……”
“我明天过去，你把学籍转回来。江边那套房子我给你住，既然觉得读书，你就好好读，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了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爸。”白央冷冷地看着城市里叫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光，“你要说为我操心，那就去查查我为什么退团，还有，我不会回去的。”
“哎我去你们两个一个个的都不在学校，我昨天急死了。”
罗凯岚提着大包小包放到肖宁白桌子上，把他的书挤到地上。
肖宁白刚把笔记本摆好打算抄就逢此恶兆，怒火中烧，大骂:“你搞什么，是不是神经病！”
罗凯岚冷笑一声，变法术一样从那布袋子了先后拿出装了红花油、云南白药喷雾、阿莫西林胶囊的药袋，又掏出一袋装满了绿色食品的袋子，里头是黄瓜薯片、绿茶、苹果水果冻……
最后，他拉下一边的袋子，里面是一盆含苞待放、婀娜多姿、余香绕梁的百合花，上头甚至还颤巍巍挂着水珠。
肖宁白没力气骂人了:“你探监还是还是送殡啊，要买花吗？”
罗凯岚奇了:“你们两怎么说一样的话。”
肖宁白问:“谁？”
罗凯岚抽凳子坐下:“那个被你撞翻的呀，他昨天不在，我赶早给他送了。”
“你给……他也送了？他不是我撞的吗？”
罗凯岚相当有担当:“我不砸你你也撞不上啊，关你什么事。”
肖宁白捏着座位里的小袋子，沉默地让罗凯岚把东西拿走。
罗凯岚把东西分给班上同学，只有那花没地方摆
生物老师孕晚期终于这几天去休产假了，为了配合别的老师来上课，把课表小坐调整，于是今天大清早就得上生物课，周衍跑去外头上他的政治课，反正座位没人，肖宁白就把那花顺手放那去了。
卫生委员一扫垃圾桶，掏出本子冲肖宁白喊:“肖宁白，到你倒垃圾了！”
肖宁白回他:“周衍不在，你再给我派个人。”
卫生委员一看本子，头也不抬:“孟寒星，你和周衍换一上午。”
孟寒星正和她的小女朋友抓手指，闻言装耳聋。
肖宁白说:“回来我自己提，帮我搬一下。”
孟寒星正欲叫他们换人，小女朋友轻轻柔柔地宽慰:“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孟寒星站起来，一抬下巴:“走。”
白央被迫接了一大袋慰问品，其中有几根鱼肉肠送不出去，他索性捏着去喂猫了。
学校广播站的破楼后面有个小平台，老有眼瞎的学生掉下去，白央蹲在楼梯边的小草坪喂猫。
广播里在播放厨房粉尘爆炸的恐怖故事，白央听得只打哈欠。
孟寒星个子高，和肖宁白一人握一边的垃圾筐把手，并排走也不费劲。
天气正好，把垃圾刚到完孟寒星就信守承诺地走了。
肖宁白一个人提着那个木质的垃圾筐往回走，正上楼梯，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他不太喜欢猫，但是前几天在这边埋了只小奶猫，有点担心这是同一窝的，犹豫了一下，拿腔作势地学了一声。
猫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楼梯上小树林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显而易见的一颗人头探了出来。
肖宁白赶紧找地方躲，好在他眼疾手快，一下子跳到了和旁边教学楼的间隙里去。
肖宁白爬回教室，补了半页笔记后就开始打上课铃，他又开始慢悠悠掏书包。
掏了半天也没成功，遂又去桌子里找，他一手撑着桌面重心往下走，保持了一个艰难的姿势。
“肖宁白？”
肖宁白听人喊他，声音不大，混在嘈杂的班级里，他抽空看去。
白央站在那盆百合花前，微微一笑，问:“是叫这个名字吗？”
肖宁白一下子呆住了。
“……是。”
“我觉得你名字蛮好听的。”白央手里拿了本生物书，他指了指周衍凳子上的百合，问，“这盆花是谁的呢？”
肖宁白站起来把花挪到自己座位上，白央道了声谢，随即坐在了座位上。
肖宁白犹犹豫豫，手捏着座位里的药品，他没看见白央的脸那里打补丁，只好小声问:“你好点了吗？”
“什么？”
肖宁白指指自己鼻子。
“哦，没事儿，就是有点吓我一跳。”白央在周衍的桌上看见了生物书，他笑着看肖宁白。
“倒是你，我刚刚看见你从楼梯上掉下去了，没事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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