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星》灵夭厌途

10、毁灭

　　这一方牢狱修的精细，红绡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身上剪裁贴身的看起来稀奇古怪的灰色衣物，不知道自己又是如何落得这个地步。

　　那日她正在房顶看星星，忽然就出现衣着古怪的一男一女把她给抓走了。

　　醒来便出现在这里。

　　“你现在有名字吗？”那小女孩也蹲下敲了敲透明的牢门，说。

　　“红绡。”

　　“我叫赛多恩，认识一下，你好好改造，稳定心境，说不定哪一天出来就是我的同事了。”赛多恩拿出板子翻开一页。

　　“说一下信息。莫伊奥哥哥作为记录员最近哪都要他跑，今天我来录入。”赛多恩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笔。

　　“嗯……姓名：红绡。分类：概念化生。品种：星妖。这些我比你清楚，”赛多恩填了填发现好像不太需要问。

　　“为什么说会当你同事？这里都是你的未来同事吗？”红绡星火一照便看清了这牢狱的全貌，也看见了这里关着的大多是没什么人形的稀奇物种。

　　“不是哦。”赛多恩脸趴在玻璃上，思考着天山月二老板的话：“只有你有可能，他们被关在这里都是要等死的，长期关在这里他们的力量会渐渐损耗，等到损耗殆尽，就死啦。一下子就消失了。”说着还挥舞着手比划着。

　　“你不一样，天山月二老板说你是概念化生，还是概念非常庞大的星辰化生，大老板现在还没有创造如此庞大概念的能力，若是星辰的概念消失，那可是要出大问题。一般你这种，最后都会成为劳改犯，就像我一样。”

　　“所以为什么抓我？”红绡不太理解。“因为我杀人了吗？”

　　“不不不，要是杀人就进来那几千个这里都得装满还不够。”赛多恩盘腿坐下，蹲着脚有点麻了，“这里关着的都是些不稳定的存在，会对世界产生无法预计的影响，你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抓你，说明你还不够稳定，等你够稳定了出来和我聊天啊，现在每天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要无聊死了，你赶紧出来陪我玩呀。”

　　“那个抓我来这儿的人是你二老板？”红线勉强对了对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对对，他可忙了，最近大老板又在作妖，连带着二老板的工作量都上去不少。”赛多恩还在板子上记录着红绡的情况。

　　红绡随便聊着：“他们都是干什么工作的？”

　　“这其实不该告诉你们，但你是我未来同事，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大老板天路遥管创造，二老板天山月管毁灭。”赛多恩不知从哪摸出一副眼镜戴上，还装模作样地推了推。

　　“你们这牢狱就只负责关着，没有死刑或者什么惩罚吗？”红绡稍微关心了一下自己之后的生活。

　　“没有啊，犯人不听话的时候是要惩罚一下的，不过我懒得管他们，死刑是没有的，或者说被关在这里就算是死刑了啊。在这里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这里的都是些不至于被二老板直接毁灭又不适合被像我一样的这些劳改犯吞噬掉的，要不然我们变强了变得不稳定了也得关进去。”赛多恩说完后给自己端了盆果盘进来，已经做好了长久聊天的架势。

　　“变强了就会不稳定吗？”

　　“不是的，主要是吞掉了不稳定的东西是会影响自己的稳定性的。”

　　“你被关过吗？”

　　“关过，不过是因为我太能说了，二老板觉得我太烦人了，我一直都很稳定。当初刚来这儿的时候我偶尔会跟着二老板一起去出任务，后来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看牢房了，天天对着这些东西要无聊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换个活儿，二老板说我虽然稳定，但稳定的有些太过了，不适合自己去出任务，简直无聊死了，这次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才带着我一起过去。”

　　“出什么任务？”红绡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我是二老板手下的人，出任务当然是毁灭啦。不是你怎么转过去面壁思过了，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烦，我觉得我和你说的都是些很有用的东西啊，你为什么觉得烦啊？快转过来，咱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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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销魂狱中无法准确地计算时间的流逝，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仅是昨天，久到红绡好像快要忘记了那个被焚烧的世界，她忽然被赛多恩带出了牢房。

　　据赛多恩所说，这是因为她说了一句：“我想我当初或许不该去篡改世界的基础。”

　　然后红绡第二次见到了天山月，那人有一双酒红色的眼睛，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庄重严肃的气质，很难将他与热衷毁灭的狂人联系起来，又或者说毁灭本就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

　　天山月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当这销魂狱的看守，在其中的一切行动自便，或者自行离去，不过定时会有人去监视她的情况。

　　红绡选了第一个，她并不喜欢到处跑，也不喜欢被人监视，她觉得待在销魂狱挺好的，正好能把她藏起来，而且只需要看住这些犯人不让他们跑出去就成。

　　“有酬劳吗？”红绡问。

　　“那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要一具百毒不侵的身体和一双永不闭合的眼睛。”红绡想，她还是无法彻底遗忘那些事情，生命总是纠结于早已无法改变的东西。

　　天山月忽而拿出一根银色的短针刺入她的心脏，说：“这是标记，你的要求之后让天路遥给你修改一下数据就成。”

　　“直接就可以修改吗？”红绡有些难以想象。

　　“那是天路遥和与世筹系统的能力，世间一切因果，过去，未来与可能都记录在那里，改一下就可以了。”

　　“我的过去也可以改变吗？”红绡忽然有些激动，她想要去接触那样东西。

　　而天山月了然地看了她一眼说：“他不喜欢改变这些，他喜欢让世界自由发展，只有当影响不可估量时才会出手，他所认为的是如果一切都可由他任意改变，那么世界一切便失去了意义。当然偶尔他也是任性的，他会随意操纵一切，但好在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

　　“你在销魂狱当看守，这些囚徒被消耗掉的力量都会转移到你的身上，万一有一天你有足够的力量去毁灭那个肆意妄为的主宰天路遥并夺取他的力量和与世筹，你便能完成心中所想，他或许也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红绡接过天山月递过来的工牌，“安戈尔？我的新名字吗？”

　　“对啊，你不喜欢吗？我重新给你取一个？”天山月语气中似乎有一些而愉悦。

　　还没等红绡说些什么，赛多恩倒先急了，“这随机出来的就挺好的，你起什么名字啊，向日葵？还是牵牛花？大老板的起名水平明显就高的多。”

　　“他那明明也是随机取的，”天山月皱眉看了赛多恩一眼，又对红绡说：“你的武器我加固修复了给你放在门口柜子里了，还给你放了一副手铐，有囚徒不听话你直接揍他就行，赛多恩天天在这儿什么也不管，谁都能在牢房里闹两下。”

　　他说完便离开了，红绡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庄重严肃了，她转身低头看向赛多恩：“入职都要改名吗？你以前也有其他名字吗？”

　　“我以前叫师梧恩，我那时在我那个世界……”赛多恩摸着下巴思考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开始短话长说。

　　红绡及时地打断了她：“停，我还想问一下我的武器，那是什么？”

　　“啊？你的那根红线和那段红绫啊，那不是你的武器吗？”赛多恩看着她眨眼，似乎在期待什么，“我让二老板给你修的，功能更强大，更加省力还有自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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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踏上毁灭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