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大明女驸马》guaiguai

9、走，见皇帝洗冤去

　　天还没亮透，偏殿的烛火只映得半边亮，驸马坐在镜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朝服玉带，指节都泛了白。他大哥赵瑾被诬通敌鞑靼的事，像块巨石压在心头，昨夜他翻遍案宗到三更，也没找出能推翻 “私运粮草” 罪名的证据，今日面圣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说救大哥，整个赵家都可能受牵连。
　　寒诺刚被宫女梳好发髻，转身就见他这副模样，悄悄绕到他身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肩膀：“驸马爷，你再攥着玉带，玉扣都要被你捏碎啦。”
　　驸马回头，见她鬓边珠串晃得俏皮，紧绷的嘴角才稍稍松了些，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耳坠，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今日之事凶险，我怕……”
　　“怕什么？” 寒诺不等他说完，就把一块温热的桂花糖塞进他嘴里，甜香瞬间漫开，“你忘了？上次你陪我去逛庙会，我被摊贩骗了钱，你三两句就把钱要回来了，你这么会说，肯定能跟陛下说清的。再说了，赵将军是什么人？他守边关那么多年，身上的伤疤比我见过的星星还多，怎么可能通敌？”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手还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像哄小孩似的。驸马被她逗得笑了笑，心头的沉重散了些，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就你会说。只是‘通敌’是重罪，陛下若不信，我怕……”
　　“怕也没用呀！” 寒诺晃了晃他的手，“咱们先去见陛下，把该说的都说了，就算真有万一，我也跟你一起扛。对了，我昨晚想了个主意，你听我说……” 她凑到他耳边，把自己琢磨的 “粮草账册”“鞑靼缺盐” 的逻辑飞快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要是说不过那些御史，我就帮你‘搅局’，保管让他们说不出话！”
　　驸马听着她条理清晰的话，又看她一脸 “胸有成竹” 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脑子，平时记不住宫廷规矩，关键时刻倒挺机灵。好，就按你说的来。”
　　两人跟着太监往太和殿走，驸马脚步沉稳，却悄悄把寒诺的手攥得更紧，低声叮嘱：“等会儿你站在我身后，少说话，若真有变故，我来应对。”
　　寒诺点点头，却在快到殿门时，没注意门槛，脚下一绊，伸手就抓住了驸马的朝服下摆，“刺啦” 一声，下摆被扯出个小口子，腰间的玉牌也 “当啷” 掉在地上。
　　驸马赶紧扶住她，弯腰捡玉牌时，还不忘低声问：“没摔着吧？”
　　寒诺摇摇头，却见殿内文武百官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索性心一横，趁太监唱喏的间隙，猛地往前一步，对着龙椅方向躬身：“陛下！臣女有要事启奏，关乎赵将军通敌一案！”
　　驸马心头一紧，却没立刻拦她 —— 他知道她是想帮自己。明宪宗坐在龙椅上，见是公主开口，皱了皱眉：“哦？公主有何话说？”
　　寒诺定了定神，把昨晚跟驸马说的逻辑清晰道来：“陛下，臣女昨日听驸马说，赵将军被诬私运粮草给鞑靼，可臣女不解 —— 边关粮草皆有账册，若真私运，账册上必有缺口，可昨日户部尚书还说，边关粮册账实相符，这岂不是矛盾？再者，赵将军曾跟我说，鞑靼人最缺的是盐，而非粮食，去年边关还查获过鞑靼走私盐的队伍，若赵将军真要通敌，为何不送更急需的盐，反而送粮草？这不合常理啊！”
　　她语速不快，却句句在理，满殿瞬间安静。驸马趁机上前一步，躬身补充：“陛下，臣已让人取来边关近三个月的粮册，恳请陛下过目。赵将军镇守边关八年，多次击退鞑靼，若真通敌，鞑靼去年也不会大举来犯，还望陛下明察。”
　　宪宗听着，看向户部尚书，见他点头确认粮册无误，又想起近日收到的 “鞑靼境内旱灾” 的密报，眉头渐渐舒展：“传旨，即刻调取赵瑾案的卷宗，彻查匿名信来源！再传赵瑾上殿，朕要亲自问话！”
　　旨意下了，驸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回头看向寒诺，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温柔。寒诺冲他悄悄比了个 “胜利” 的手势，嘴角扬得老高。
　　出了太和殿，驸马牵着她的手，脚步轻快了些，笑着说：“你今日可真大胆，竟敢在殿上抢话。不过…… 多亏了你。”
　　寒诺得意地昂起头：“那是！我可是你选的公主，能差吗？对了，你朝服破了个口子，回去得让裁缝补补，不然下次面圣，该被御史说你失仪了。”
　　驸马点点头，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好，回去就补。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从哪学的？”
　　寒诺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编瞎话：“我…… 我昨晚看话本，里面有断案的故事，就照着想的。怎么了？不对吗？”
　　驸马笑着摇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公主，越来越厉害了。走，回去等大哥出来，我让人去买你最爱的桂花糕，多买几盒。”
　　寒诺眼睛一亮，拉着他就往宫外走，嘴里还念叨：“还要核桃酥！对了，下次面圣，咱们能不能早点来？刚才差点被门槛绊到，太危险了……”
　　驸马无奈又宠溺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