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笨的苹果》归*

3、第 3 章

　　不过后来幼儿园快毕业的时候芮芮小朋友吃了点小苦头，稍微收敛了一点点。

　　那天芮芮跟班上的小朋友们一起到幼儿园的小山坡上玩，还有很多别的班的小朋友也在。几个老师就把大家散养在草地上，自己坐在一起聊天。

　　芮芮当时已经颇具震慑力，班上的小朋友们轻易不敢跟她交手，于是贼眼瞄上了外班一个白白净净的小loli。

　　于是芮芮走到她面前，非常大爷非常熟练地挑起那姑娘的下巴：“嗯，你长得还不错，我看上你了！”后面一句多少有点恳求的意思，但是也被她说得理所当然，“所以你跟我一起玩吧……”

　　普通的小loli听到这个话大多都是要愣上一愣的，个别胆子小的看到芮芮的操行当场就要泪奔起来。但是眼前这个小loli显然不属于上述类型，她也非常熟练非常淡定地别开自己的脑袋，丢给芮芮两个响亮的字：“不要！”

　　芮大爷不高兴了。当场就拉下脸来去夺那小姑娘手里的小铲子：“跟我一起玩！”

　　那姑娘也毫不示弱，上去就把她推了个趔趄。芮芮于是龇牙咧嘴地扑了上来，两个loli
　　就这么翻滚在了一起，她们一会儿仰望星空，一会儿脚踏实地……把老师们看个目瞪口呆。

　　其他小朋友们也都纷纷驻足围观，只有芮芮班上的那十几口子仍然一脸见过世面的表情，淡定地继续玩耍，毫无压力。

　　芮芮的裙子已经是一片黑脚印，膝盖都破了一块皮，还不忘把杀手锏“疯狂乱抓”使了个十成十，混乱间居然把那个小loli的衣服也扯得七零八落，裤子相当有伤风化得掉到了膝盖上。

　　那个小loli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悲愤地扑过去咬住芮芮的鼻子死死不放。芮芮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弄得招架不住，当场破功，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连老师都淡定不能了，上学到现在，谁见过芮芮哭鼻子呢……直到两人被老师拉开，芮芮细皮嫩肉的小鼻子已经被咬得快见了血。

　　放学的时候芮芮一头栽到妈妈怀里哭得直打嗝，老师哭笑不得地告诉芮妈妈具体过程，芮妈妈才震惊地得知今天自家闺女调戏一小美貌正太未遂，反被正太咬了鼻子……

　　芮芮的人生胜在记性好忘性更好，没几天就把此事抛在脑后。直到长大之后才被芮妈妈翻箱底抬出来重新回顾，桩桩件件都用于指责她太没女人味，以至于如今沦落成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芮芮悲愤地问丁可：“你说！有她那样的妈吗？！动不动说自己女儿是老处女……她不也是二十好几了才认识我爸的么！我是老处女被人知道难道她很high么！”

　　丁可安慰她：“你也不算太老啊……别担心，你才刚二十五呢，到时候再老也不迟……”

　　芮芮颓丧不已：“什么叫刚二十五！2012还没来呢老娘就二十五了！

　　丁可又安慰她：“人家不都说了2012是造谣了么……没事儿啊~~乖……”

　　芮芮更颓丧：“……我就盼着2012呢，这下姐活着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今年母亲节她喜气洋洋地打电话回家，问她家老妈需要什么礼物。不料她妈毫不客气地在电话里面大吼：“男人！老娘要你带个男人回来！！！”

　　芮芮帮丁可收拾东西：“这年头男人哪是那么好找的！真好找我们院里那些小姑娘就不用着急求包养了！我不管了……我要是真找不到，就打算带穆白羽回去交差了……”

　　丁可惊奇：“你带他？合适么……”

　　芮芮道：“我不就是去敷衍一下么，不然我妈迟早把我逼死……”

　　丁可追问：“你妈万一让你们结婚你怎么办？”

　　芮芮：“……那……就结呗……”

　　丁可紧追不舍：“万一让你生孩子怎么办！”

　　芮芮：“……那……就生呗……我不介意的！”

　　丁可下结论：“你想得美！穆白羽能同意跟你见家长就算对得起你了……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

　　芮芮讥讽道：“我跟你都是苦命鸳鸯了，我还求什么别的呢……”

　　丁可微赧：“我爸妈那不是……养女儿养这么大就要送出去了，眼看着一颗好白菜就要被猪拱了，心里不痛快么……敏感了点……”

　　“你说谁是猪哪？谁眼瞎了要拱你了……”

　　“你急什么，我说的是秦彦朗……”

　　芮芮好笑：“你爸妈敏感个什么劲……养这么大都要嫁人了，给谁拱不是拱啊！难不成留着自己拱才痛快么！”

　　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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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准时开始。

　　花车，礼堂，蛋糕，香槟……一切都美好又琐碎地进行着。

　　丁可如秦彦朗所愿地穿上了他认为“不朴素”的长纱，两个花童小天使在后面抱着走得跌跌绊绊。

　　芮芮却放弃了十层纱，换了件比较低调的象牙色的伴娘礼服。

　　她对丁可说：“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穿这个抢你的风头了……我穿这个实在是太美了！”

　　心里却在想，不是新娘的人穿着这个跑来跑去的干吗？人家以为我来抢亲呢……丁可这个丫头炫耀什么，老娘总有一天也要穿上真婚纱的！哼……比你的还不朴素！

　　尽管觉得结婚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尽管对丁可羡慕嫉妒恨。但是当好朋友提着婚纱缓缓经过宾客们面前的红地毯，走向她的新郎的时候，芮芮还是一边拼命拍着巴掌一边不可避免地湿了眼眶。

　　婚礼果然是让女人欲罢不能的诱惑。只有那一天全场的焦点只属于你一个女人，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抹煞这一点。

　　芮芮尽量让自己当个低调的伴娘，全程下来算是服务到家，就只一点不爽——配礼服的鞋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她的脚必须不停地走着来转移注意力，否则一停下来就是钻心的疼。

　　创造出美貌的高跟鞋却又让它们来扼杀双脚的设计师……上辈子必须是个折翼的天使。

　　下午是草坪上的聚会，来宾三三两两地在一起寒暄。芮芮得了个空，钻到丁可旁边：“我得回家去，回家换双鞋……这个鞋子要把我弄死了！”

　　丁可答应了：“你快点啊，马上就吃晚饭了……哎对了，你快把穆白羽喊来吧，他妈刚问我呢……路上慢点儿啊！”

　　芮芮五步一停十步一扭地蹭出礼堂的大门，打了穆白羽的电话却没人接。门口正停下来一辆路虎，保险杠堪堪擦过她的腰身，门童殷勤地迎了上来。芮芮只好趿拉着鞋子又往旁边蹭了蹭，伸手招了一辆的士。

　　芮芮住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公寓里，公寓还算高级，不过租金也算得上高级，她独自一人负担起来自然是吃力的，还好有穆白羽给她分担一半，有时候还是一大半。

　　穆白羽是丁可的表哥。最初芮芮嫌弃学校的宿舍条件太差，张罗着要出去找房子住的时候，丁可就想起了她这个亲戚，于是就跟表哥商量芮芮是否可以合租的问题，没想到有洁癖的穆白羽居然一口应承了。

　　去看房子的那天芮芮在丁可的要求下从头到脚穿得都很朴素，白T恤牛仔裤，丁可叮嘱她尤其要注意穿一双干净的鞋子去，否则穆白羽会杀人。

　　芮芮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持怀疑态度，这个穆表哥如此龟毛，搞不好她还不如回宿舍住，最起码落得个轻松自在。

　　然而一切的抱怨都在穆白羽开门的那一刹那完全终结。芮芮看到眼前出现的美男之后，灵魂出窍了足足有十好几秒。

　　穆白羽穿着居家的睡衣，可是胸口露出大片春光，再配上凌乱得恰到好处的头发，慵懒的神态，桀骜不驯的眼神，再有那只好用鲜嫩多汁来形容的嘴唇……一切的一切都刺激得芮芮差点直接啃了上去。

　　回魂的那一刹那她在心中真心赞美丁可，小可人儿，你真是我命中的女神！

　　穆白羽不耐地看着她：“发什么花痴！进来吧……”

　　芮芮想，真有性格，我喜欢……

　　穆白羽命令她：“带鞋套！”

　　芮芮想，真有品位，我喜欢……

　　穆白羽带她把房子绕了一圈，这是卫生间，这是厨房，这是卧室，这是客厅……他当时叨叨了什么芮芮反正也没听进去，否则就不会有以后那么多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芮芮当时眼光就粘在了穆白羽的身上，用丁可的话说，她这是长时间不开荤，看到条公狗都有感觉……说到公狗，还真有一条，那天芮芮去的时候它生病了，没缘分见面，否则见面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到了这个份上眼前就算是草棚芮芮也要答应下来了，一心要谱上一曲狗血的新同居时代。

　　可到了晚上芮芮刚要跟丁可表达她对她至高无上的赞美之意时，丁可率先冷笑了：“看上房子了还是看上人了？”

　　芮芮双眼发直：“……主要看上人了……”

　　丁可兜头一盆凉水：“没用，有主了！”

　　芮芮依旧双眼发直：“老娘要抢过来……人活这一辈子也要当一次小三！”

　　丁可道：“你知道他的主是谁么？”

　　芮芮立刻戒备：“何方妖孽？！”

　　丁可凑到她耳朵边叨咕了一个名字。

　　芮芮先是啊了一声，叹道：“好厉害啊……”接着又啊了一声，再叹道，“……又TM是个男的！”

　　丁可满意地点点头：“知道了吧……让你穿朴素点儿去，是因为你穿漂亮了他要嫉妒你，当场就把你pass掉了。”

　　芮芮哀叹，敢情这还是个雄孔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