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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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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名奶茶店门口,一条长队排到隔壁店,常安早早就从医院出来,到奶茶店占座位,甘怡刚跑到店里,气喘吁吁:“给,你的东西。”
常安接过甘怡手里的袋子,拿出校服裤,问:“这是什么?”
“你落在柜子里面的白水,还有那条校服裤。”
“这不是我的校服裤。”
“你不是初中部的吗?”
“是啊。”
“翁倩说不是她的,不就是你的了。”
“说是这样说。”常安说,“但是以前的裤子布料薄,我的凳子上面有钉子,早就勾坏了。”
常安戴上白水手串,说:“我高一买了三套,你忘记了吗,班长。”
她们两个高一是一个班的,分班以后也在一个宿舍,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所以关系比其他人要好。
“怎么样,这段时间好一点没。”
现在正值高三关键时候,老师、学生、家长都在紧绷的情绪中,终于,出事了。
常安在高压之下,心脏病复发,晕倒住院了。
家里人担心,于是紧急办了休学,让孩子好好休息。
“吃嘛嘛香,爽死了。”
没事就好,甘怡抬头,正好和后面的吴雅凡对视:“凡凡。”
吴雅凡身后跟着一个男生,她一看到甘怡和常安,笑着打招呼:“舍长,常安。”
常安:“凡凡。”
“你脸色红润了很多,”吴雅凡给了常安一个熊抱,起身以后把手搭在椅子背上问:“怎么样,身体好点没。”
“不用上课,好的不得了。”
甘怡这次注意到吴雅凡身后的男生,问:“这个是……”
吴雅凡大大方方解释:“我侄子。”
男生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吴雅凡,吴雅凡回望,最后无奈妥协:“对,你们是我姑姑同学吧。”
“是。”甘怡不知道怎么喊,干巴巴说:“你好。”
常安却道:“夏师兄。”
吴雅凡也很震惊:“你们认识?”
“初中的时候加了学生会,他是会长。”
夏良思也礼貌回应:“常安。”
甘怡问:“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对呀,本来打算今天去爬山,结果他手摔到了,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就让他来陪我买周边了。”
夏良思的那只好手搭在吴雅凡肩膀上,甘怡默默拿起给吴雅凡带的那份周边:“那这个……”
吴雅凡挣开夏良思的手,冲到甘怡面前,给了她一个大抱:“吃双份,舍长,爱死你了。”
常安问:“师兄,你们还没开学吗?”
“下个星期才开学,高三是辛苦一点。”
“A1484。”
吴雅凡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单号,和甘怡常安说:“叫号了,我先去拿,拜拜。”
“好,拜拜。”
夏良思搭着吴雅凡转身走了。
二人走后,甘怡小声说话:“你觉不觉得……”
“嗯!!!”
哪个侄子会把手搭在姑姑的肩膀上面。
另一边。
吴雅凡甩开夏良思的手,说:“贴在一起,黏黏糊糊的。”
吴雅凡的意思是温度湿度高,天气闷,身上黏黏糊糊的。
但是夏良思的理解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说:“不和男朋友黏黏糊糊,难道和侄子黏黏糊糊啊。”
吴雅凡揶揄:“搞得你不是一样,大侄子。”
夏良思又搂上了吴雅凡,突然问:“你舍友出来玩还带校服?”
“不是,常安的裤子落在宿舍了,舍长给她送而已。”
“你不是说常安休学了吗,怎么就确定是她的?”
“除了她也其他可能了,宿舍都问过了,都说不是自己的。”
“你不是说少了一条裤子吗?”
“是呀,当时那条不是我的,那时前几年的版型,”吴雅凡正好穿的是校服裤,扯起裤腿的布料,“现在的比较厚,你摸摸。”
夏良思喃喃道:“是,现在的厚一点。”
吴雅凡接了个电话,挂断以后,和夏良思说:“爸爸死了。”
两人赶到警察局,场面一派混乱。
最近来人检查,却出了人命案子,上面特别重视,于是把案子临时转给经验丰富的甘建国大队长。
他拿了个本子,一边问对接资料的实习女警,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死者名字。”
“夏钱。”
“年龄?”
“六十六岁。”
“死亡时间。”
“七日前。”
“怎么确定的?”
“死者家属七天前报过失踪。”
“死亡地点。”
“绿叶湖公园后山的水塘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
“报案人?”
“刘金锡,昨天晚上钓鱼的时候发现的,问过话了,没什么异常,这是他的笔录文件。”
甘建国接过文件夹,看也不看,垫在笔记本下面,接着问:“死亡原因?”
“溺亡。”
甘建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说:“脖子上面那么明显的勒痕,你和我说是淹死的?”
实习警想说些什么,王法医拦住了,说:“勒痕是生前伤,初步判断是死者自杀未遂,失足从坡上滚了下去,滚到水塘中,导致的溺亡。”
“实际情况呢?”
“那不是家属来了才可以剖。”
“尽快啊。”
甘建国了解清楚基本情况,去到尸体旁边,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哭得不能自已,好在旁边有两个同事搀扶,才不至于倒地。
甘建国等到她的情绪好一点了,才问话:“你和死者的关系。”
“我叫吴春,老夏是我老伴。”
吴春泪痕未干,吴雅凡唰一下扑到了吴春身上,眼泪夺眶而出,“妈妈,爸爸怎么就……”
死者不是吴雅凡的生父,算是继父。
吴雅凡的生身父母在地震中去世,吴雅凡妈妈的老板兼朋友吴春阿姨的丈夫和儿子也在同一场灾难去世。
于是,吴春收养了年仅五岁的吴雅凡,两个失去家人的人相互慰藉,成为了新的家人。
被吴雅凡一勾,吴春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两人抱在了一起坐在地上,夏良思拥着两人安慰。
夏良思是死者唯一的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是死者的亲孙子。
“我可怜的老伴啊。”吴春一把鼻涕一把泪,“平时也没见和谁起冲突啊。”
“是吗?”甘建国眼中闪过精光,“他可是失信人员,你们结婚那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
“那不成是以前催债的上门了,警察同志您可得保护我们啊,两个小孩子,都还是学生,被催债的找上门来了,可怎么办。”
等到吴雅凡的情绪好一点了,才看到刑警是熟人,问好:“甘叔,你一定要保护我们。”
“凡凡?”甘建国语气带着一丝疑问:“死者是你父亲?”
“是继父。”
旁边夏良思拉着吴雅凡的一只手,用只有她们可以听到的话问:“你们认识?”
吴雅凡倒是不忌讳,大咧咧介绍:“我舍长爸爸,就是刚才奶茶店里面穿裙子齐刘海,和常安在一块的那个。”
简单寒暄完,甘建国正色:“跟我进来,做一下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