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一
敖丙是龙宫太子也是被哪吒打死后被抽筋扒皮的那条龙，也因此上了封神榜，一时间分不清是敖丙被人打死抽筋扒皮更丢人还是因此进了封神榜更丢人。
封为星君之后敖丙便被困在了天庭当中，人间不能随意去，仙界规矩也是多的可怕，完全不能乱走。
敖丙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过去在龙宫的日子，他想做什么做什么，被海族美人服侍着，带着虾兵蟹将出去好不逍遥。
上了天庭之后，规矩多的可怕，日子过得好生无趣。
二
敖丙是被李靖之子哪吒打死的，这件事敖丙不会忘记。
他想到这件事就来气，恨不得再拿着自己的锤子和他决斗，可他还是惜命的，哪吒削肉还母剔骨还父的故事整个三界都格外有名，顾虑这一点敖丙没有主动去找哪吒算账，他睁一眼闭一只眼当这些事都没发生过。
但是哪吒却先找上门了，哪吒还是维持这当年那副幼童身形，穿着莲花衣围着混天绫胳膊里挂着乾坤圈，脚踩风火轮，只是不知道他那鼎鼎有名的紫焰蛇矛火尖枪和金砖放在了哪里。
他一副把师父全身家当都挂到了身上的模样，全身上下无不闪着仙光看的敖丙牙酸。
敖丙将脑袋变回人头，倒不是怕他一圈囊上来，主要是看到他就有些头痛，推开窗户对外面喊：“小子，我不去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了？”
哪吒双眉一拧，上下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却耐住了脾气对他拱手：“我不是来挑事的，只是奉命来叫你罢了。”
敖丙不知他何意，但看在哪吒那样子还是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他原本穿的单薄，但是看哪吒踩着风火轮来势匆匆的模样立马招来了铠甲套上。
两个锤子也藏到了腰后。
哪吒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敖丙，敖丙被他打量东西的眼神看的发毛，深呼吸一口气瞪了回去。
“有什么事快说！”
三
五百年前天庭里来了一只妖猴，拿着东海的定海神针大闹天宫，毁了蟠桃打伤了无数神仙僧佛，闹得天宫不可开交，敖丙在那妖猴掀桌的时候躲得快没被误伤进去。
敖丙记得哪吒当时就躲在人群里浑水摸鱼，一副不是很想上去打架的样子，那也是之前妖猴还没上天宫之前，二郎真君就率领天兵天将去攻打那妖猴的老家，听说两人本事不相上下，哪吒不想上去硬碰硬也正常。
之后还是玉帝请了佛祖来这才将那妖猴压到五指山下关了起来。
如今到了日子，那妖猴快要被放出来了，佛祖要实现当年的预言，也为了点化那妖猴，佛祖命菩萨指引一个和尚将妖猴放出，让他们一起去西天取经，取真经感化世人。
“所有这些和我有什关系？”两人隔着老远的距离一齐往前飞去。
哪吒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要换几百年前，他早就拎着这魔龙的龙角走了，哪还会和他解释。
“一百年前西海龙王三太子烧了颗宝珠，原是要受火烤之刑，观音娘娘求情后，玉帝改为泉中禁足，现在要你去和他说要他去做那和尚的徒弟，一齐去西天取经。”哪吒简单说完，就见敖丙暴跳如雷，“让我堂弟去做那和尚的徒弟？！”
敖丙自然是认识那堂弟的，敖丙死的时候他还是条刚出壳的小龙，但是听家里龙说过，这个堂弟性格怪异和家里龙不太像，反而是有佛缘的。
堂弟敖烈性格古怪，但因为和其他妖神格格不入的性格反而更加得宠，平日里娇憨的很。
让一条龙给一个光头凡人当徒弟算什么事！
四
等敖丙见到观音娘娘后，他立马毕恭毕敬表示：“敖烈能得到娘娘赏识乃是荣幸，他向来对娘娘很是崇敬，我和他去说这件事，他一定会答应的。”
哪吒站在一龙一佛边上，双手抱在胸前。
观音娘娘走后，敖丙很快露出本性一跺脚一甩手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哪吒说：“你不是说让你弟弟做和尚的徒弟很丢脸吗？”
敖丙脸抽动了一下，青一块黑一块的。
“敖烈本就有佛缘，要是能成功取得真经受封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哪吒发出了哈的气音，像是嗤笑又像是随口捧哏。
五
敖丙得了观音的口令成功下凡找到了那蠢弟弟，敖烈果然很听话，一听是观音娘娘的命令二话不说就化成龙飞到了观音指定的地方。
敖丙恍惚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是敖烈已经飞的很远了，他也懒得再去回想。
在此期间，哪吒不知是什么心态一直跟在敖丙身后，那如影随形的目光看得他发毛。
敖丙得了机会下凡当然不会就这样回去，他决定在人间好好转转。
哪吒也化成和他差不多的成人模样和他一起溜到犯人城镇里。
距封神榜大战过了六百多年，人间变得越来越繁华，人间的帝王拥有的土地也越来越广阔。
一龙一神起初没说话，一前一后的在镇子里逛了起来，后面看到新鲜玩意多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起。
六
敖丙一边对小贩摆出的东西评头论足一边挑挑拣拣的买了不少东西，哪吒倒是不吝啬自己好奇的目光和欣喜的表情。
敖丙改不了自己的狗脾气嘲笑起他来，“我还以为中坛元帅见过不少好东西呢。”
哪吒心直口快：“自刎复活后我一直在师父的洞府中修炼，之后辅佐姬发讨纣，没时间来外面逛。”
敖丙闭上了嘴。
哪吒接着说：“七百年前你吃了我小妹，我打杀了你，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敖丙脸黑如墨，止住他的话：“你说这个作甚。”
哪吒没管他：“你父王为给你报仇上请玉帝下旨，水淹陈塘关。我当时性格猛烈，自刎而亡，要不是师父出手保住了我的三魂六魄我也早就死了。”
敖丙惊疑不定，难道这小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哪吒继续道：“在天庭那么多年，我想明白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之后我们友好相处罢。”
敖丙眼神闪烁，不知要不要听信他的话，看面相哪吒倒是诚恳，可此人毕竟杀了自己。
七
因为敖丙打不过哪吒便暂时听了他的话，和他和平相处。
但说实在的，一龙一人根本不是能友好相处的。
好比此刻，哪吒已经举起了手里的乾坤圈，作势要打上来。
敖丙化成龙溜之大吉，哪吒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副要他好看的样式。
小命重要，敖丙开口求饶：“是你自己说要和我友好相处的！”
哪吒招来混天绫将敖丙变成的小龙困了起来，脚踩在龙鳞甲上，不愧是浑身是宝的龙族，敖丙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美丽至极，哪吒举着乾坤圈道：“我看你这身鳞甲很适合给我新做身铠甲！”
敖丙气急败坏，又有些害怕，扭动着身躯挣扎：“你这煞神！我到底哪里惹你了！好端端的你就要杀我！我就不该信你的话！”
八
哪吒不语，只是将混天绫越缩越紧。
敖丙被捆的没办法，也越缩越小。直到他变成一根手指大小。
哪吒将他捡了起来，带着他飞回之前的地方。
现在的人间烟火信仰盛行，君王最为推崇的佛教，但民间还是以道教、各地土地神、当地龙王信仰为主。
哪吒变回小孩的样子，光着脚踩在满地红纸屑的土地上。
敖丙被迫缠在他胳膊上装作一个手环。
一个头上戴着红花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两眼发直，满脸沧桑姿态，才三十多岁的样貌，头发就半花白了。
她见到哪吒的孩童样貌，眼睛冒光叫起来：“小虎！小虎！你回来了！”
哪吒站在原地没动，那女人还没抱住哪吒就被一个半是光膀的汉子拉住了，那汉子说：“走吧走吧，小虎早就死了！那是别人家的娃娃！”
女人听了汉子的话，哈哈笑出了声，她被汉子拉着走开了，嘴里却还是在哈哈笑着，不知道在笑什么。
敖丙在哪吒手上也不老实，嘴里嘀嘀咕咕，哪吒听得清清楚楚，手一番直接掐住龙头，“老实点。”
“..........”敖丙气的要死却没敢再说话了。
九
这个村子信仰的是河里的龙王，敖丙落地后便被此地的龙王喊去叙旧，河龙王说收了新的供奉邀请敖丙一同享用，贡品刚被小妖怪摆上桌，在喝酒的敖丙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就见哪吒一掀桌，一圈打在河龙王脑袋上，他的风火轮火光大作烧死了不少鱼虾妖怪，敖丙还没来得及感到烫就被哪吒追出了三里地。
敖丙刚刚就是在嘀咕那小河龙死了没。
哪吒维持着孩童样貌走到泥土稻草做的龙王庙前，庙前一对夫妇跪在地上哭，两人衣衫破烂不知怎么出的门。
哪吒走过去问两人：“这里可是河龙王庙，你们二人衣衫褴褛为何在庙前哭，可是有什么心事？”
夫妇见来了一个小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只说：“你是谁家孩子，快些躲起来莫要出来，要是被神婆见了，怕是会抓去做祭品。”
哪吒挥手：“什么神婆巫婆的。”说罢，他从手里掏出金砖，念动咒语，驱动金砖毁了庙。
敖丙见他行事依旧鲁莽，忍不住咂舌。
夫妇见哪吒如此神通，倒头跪拜，一拜不起，俯首在地上哭喊。
这动静引来了更多村民，他们大多穿着简陋，身上的麻衣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衣着打扮、相貌气色和之前他们在城镇里见的凡人完全不一样。
唯一穿着整齐的就是这里的神婆了。
哪吒没等她开口，也没说废话直接杀了这老太婆。
十
哪吒的行为并没换来凡人的理解，反而因为他的行为大惊失色，觉得他是哪里来的妖怪，怕他的行为会让龙王怪罪。
哪吒杀了一龙一人后便悬停在村子上方，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敖丙终于琢磨过来，“你是因为他们献祭童男童女而生气？可你又不认识那些人为何要生气？”
哪吒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缓缓开口：“你们这些披毛带角湿生卵化是不会懂的。”
敖丙被这上升到种族攻击的癫子气得半死，但是被混天绫缠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他只能哇哇大叫：“什么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你！！！你！！你！！”敖丙被侮辱了，又找不到回击的词，不是怕哪吒发起癫来真的杀了他。
哪吒说：“难道你没角，不是卵生的吗？”
敖丙：“.........”
十一
敖丙只能屈辱的继续充当一个小挂件。
哪吒突然说：“不知道和尚他们到了哪里？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敖丙不知道这杀神又想干什么，只会一味点头。
哪吒和敖丙一路走，敖丙看着他打碎了路上能见到的所有小庙，杀了数不清的吃人妖怪。
敖丙隐约明白了哪吒生气的地方，他那么气愤是因为见不得人被吃？
十二
哪吒和敖丙被观音娘娘发现了，他们前面看见敖烈因为饿了太久吃了唐僧的代步马自己化成马，后又见那猴子被观音的紧箍咒折磨。
哪吒面对观音表现得恭谨了许多，观音对他们微微点头没多计较便驾云而去。
哪吒认为获得了默认，一神一龙便这样偷偷地跟在西行得队伍后面偷窥。
好几次他们都差点被那猴子被发现了，但因为那和尚实在胆小，不敢让孙悟空离得太远，又给他叫了回去。
之后西行的队伍里加入了原本是天蓬元帅的猪妖，被打落到泥沙河里的原卷帘大将沙僧。
一行人路上遇到各种妖魔鬼怪，但比这些更可怕的还是那些妖怪的诱惑之语，妖怪只要略施小计这支队伍就立马上演原地解散的戏码。
就走出去一百里地，已经口头散伙三四次了。
十三
别人看得觉得好笑的戏码，落在孙悟空头上那就不有趣了，头上、身后一直有不知是神还是佛的窥探目光，带着菩萨心肠、遇事不对就念紧箍咒的师父，一只窝囊的猪头二师弟，还一个只会说师父、师兄说得对的愣子，还有个一言不发真把自己当马的小白龙，孙悟空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沉重。
一天夜里他按耐不住，悄悄离开去找身后窥探视线的来源。
他刚站起来，那猪头就哇哇大叫：“大师兄你要去哪里啊！这大半夜的你想去干什么？不会要自己偷偷跑！”
他的嘴巴被孙悟空捏住了。
孙悟空说：“闭嘴！你这呆子！这十多天你就没察觉背后一只有人盯着我们吗？”
猪八戒哼哼唧唧的，等孙悟空松开手，他先是捂着自己的嘴筒子揉了揉：“俺老猪的鼻子都快被你揪下来了，你这猴子力气那么大干什么！”
孙悟空作势又要上手，猪八戒连连挡住：“哎呀呀！我就是说说！天上那么多人盯着我们，还怕后面那点视线了？！”
孙悟空龇牙：“如果是妖怪怎么办？！”
猪八戒两手一摊道：“那我们就收拾行李回家，反正走的也不远，我啊，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孙悟空兜头一击，猪八戒被一巴掌打到地上哎哟哟的叫，“你天天就知道说这句！”
说完孙悟空不管他，直接往外飞去。
十四
哪吒和孙悟空见了面，敖丙这时已经挂到树上睡觉了。
他们不知聊了什么，哪吒带着敖丙飞到云端从上往下窥探孙悟空一行人的西行之旅。
敖丙从看得有趣到腻味，再到被吸引。
一路上师徒一行人历经磨难，但比起师徒历经的磨难，哪吒的视线更多的停在凡人身上。
西行师徒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路上遇到的妖怪大多都是天上神佛的坐骑、小童，他们变成人形在人间做福做威，在天上他们是仙人的脚力小童，在人间他们却成了山大王、活神仙。
敖丙想知道哪吒到底在看什么，也跟着哪吒一同看，希望看得久了能明白这杀神捆着自己做什么，可惜人和神终究是不同的，敖丙看了许久，也研究了很久，他始终不明白。
哪吒到底在在意什么。
当年哪吒为了一个女童打死了自己，后又为了陈塘关的百姓在龙王面前自刎，敖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天生神通、灵珠子转世、拜师在护短著称的阐教太乙真人名下的哪吒为什么要做这样堪称惨烈的事情。
十五
哪吒像是看出了敖丙的困惑，他开始指着云下的凡人，他们一起用了很久的时间观察那个凡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那是敖丙头一次去了解凡人，他就像人间看着蚂蚁的孩童一样，觉得哪都新鲜。
可惜他们因为天庭的一场聚会被召了回去，等再偷偷溜回回人间，人间已过一年。
原本简陋但还算整齐的木屋已经破败不堪，围栏坏了，火把也没了，房屋、地上到处都是野兽抓挠的痕迹。
哪吒带着敖丙去探寻发生了什么事情。
敖丙看着这原以为很小的木屋，下到人间来才意识到这木屋并不小，能住下一家三口。
路过的背柴人回答了他们的疑惑。
“唉，前几个月这家丈夫去山上打猎，没想到遇到了吃人的妖怪，死了。”
“那其他人呢？”
“也死了吧，大概是饿死了。”背柴人远去了，前面就是有着吃人妖怪的山，他每天都要走上十多公里的路去山上砍柴。
哪吒拦住了他，“那山上有妖怪，你怎么还去？”
背柴人脸上麻木：“这方圆十多公里都是老爷家的地，只有那座山不是，我们要是不进山就只能饿死了。”说完他绕过哪吒往前走。
哪吒收回手，望着背柴人远去。
敖丙双手背在身后，得知这凡人一家都死了，头一次觉得有点小失落，观察久了的东西都会有点感情，就算是蝼蚁看久了也会觉得还算可爱。
十六
哪吒进了山，抓了只鲜血淋漓的黄鼠狼出来，这小妖怪来个人间的大力士都能杀了。
偏偏就这样的小妖怪也能盘踞在山上吃人。
十七
敖丙看见了背柴人被几个家丁丢到了荒山上，他已经死了，魂魄被黑白无常牵走远去，魂灵的呜呜哭声传来，“我死了我父母怎么办啊......”
十八
人间到处都是妖怪，吃人的速度就要比上生人的速度了。
生个人要十多年，杀个人只要一下子。
背柴人被污蔑偷砍了老爷家的柴火，便被打死了。
敖丙觉得人果真低贱，但这只是想想，要是说了出来，那杀神怕是又要拿武器捅他了。
十九
老爷做的恶事被新来的官员发现，当街斩杀了，所有的凡人围在一起对着地上的人头拍手道好。
敖丙斜坐在云端看着底下热闹的场面打了个哈切。
哪吒从西行师徒一行人那里过来，见敖丙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捆了他往师徒一行人那边赶。
二十
盯着底下师徒赶路时间久了，他们像是被那些家伙感染了，也打开了话题。
哪吒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带了你的龙筋来，你要看吗？”
敖丙：“........”他深呼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哪吒从背后拿出龙筋说：“师父本来想拿这东西炼件法宝，我觉得想你还活着，炼法宝后要是被你见了，感觉有些奇怪。”
敖丙第一次见自己的龙筋，也是谁家好龙能见到自己的龙筋啊。
发着温润白光的龙筋在敖丙手中，龙筋被胡乱的团在一起，但聚而不乱，仿佛轻轻一抖就能变成整整齐齐的一根。
敖丙看着这龙筋只觉得背上剧痛，刚想把龙筋收起来就被哪吒拦住了。
哪吒：“我只是让你看看，不是给你。”
敖丙：“这本就是我、我的龙筋！”
哪吒：“我抽出来了就是我的。”
敖丙争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哪吒用他的龙筋玩翻花绳。
哪吒不知道是单纯感叹还是故意的，“玩了那么久，还是你的龙筋最结实，不会变软也不会断，不管放到哪里都不会打结。”
敖丙浑身一颤，后退了好几步，怕他发癫想再抽一根出来。
二十一
哪吒像是看不出他的恐惧，伸出手，“一起玩吗？”
敖丙硬气的很：“我不玩凡人的游戏！”
“哦。”哪吒收起花绳，“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
哪吒盘腿在云上坐下：“小时候看别人都和朋友一起玩翻花绳觉得有趣，可惜一直没人和我玩。”
哪吒化成孩童样貌，撑着脸颊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龙不会觉得杀了自己的杀神可爱的，敖丙离得远远的坐下。
二十二
哪吒像个凡间的老头一样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我记得当初死了后，只有母亲帮我收敛了尸骨，你的尸体倒是不记得到哪里去了。”
敖丙随意说：“大概被鱼虾吃了。”
哪吒有些诧异，敖丙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
“我还以为你这龙王三太子会被带回宫殿厚葬呢。”
敖丙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人将的是入土为安，我们也是一样。”
哪吒没听过这件事，不免好奇问：“哪一样了？”
“龙族死后灵气散的很快，但是普通鱼虾吃了能增加化形的几率，我们族人死了之后会将血肉分给别的族群增加助力。”敖丙觉得将血肉分出去这种做法很蠢，不愿再说下去。
哪吒又说起来：“唉，你当初死了直接上了封神榜，复活也干脆，我死了之后师父起初想让我吸些烟火重塑肉身，结果母亲为我建的庙被李靖毁了。”
敖丙这才想起，自杀的魂灵是不能进封神榜的，当初只知道太乙真人用莲藕帮他重塑了身体，只是不清楚其中的故事。
哪吒也不管他听没听继续道：“庙毁了之后我的三魂六魄差点消散，还好师父手里有一宝莲重新聚拢了我的魂魄。”
敖丙坐立难安，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坐在这里听中坛元帅对他坦诚相待死去之后的种种旧事。
“之后又是师父求了观音娘娘出手，滴了一滴杨枝甘露让莲花开长莲藕，做成了我的骨肉。”说完哪吒看向敖丙，眼神里有点小期盼。
敖丙不知道他在期盼什么。
“我说了那么多自己事，现在轮到你说了。”
“.......”敖丙才发现哪吒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想了很久，最后干巴巴地说：“.....我吃了童男童女做错了事，然后被你打死了，抽筋扒皮。”
哪吒好奇问：“我抽筋扒皮的时候你会痛吗？”
敖丙：“还好吧，那时候已经死了，不会痛吧。”
二十三
哪吒又说：“那之后呢？”
敖丙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粗鄙言语，“进了封神榜，复活了。”
哪吒撑着脑袋点评：“你的经历缺少了一点故事性。”
“我在西岐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好友，个个故事都很精彩，你这经历还是太简单了。”
敖丙：“..........”好一个故事精彩！
他最后想能说一句：“确实有些无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