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钟晴》格内

5、第 5 章

　　游意难得进了家门还带着笑，一般在电梯上行中，他就会收拾好一整天的心情，不论开心还是烦躁，尽量让自己回到家中的时候，是平静的状态。
　　吴晴打破了他的平静，从电梯门上的反光不难发现，自己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哪怕后面吴晴没有再回复他的消息，也不影响他带着好心情入睡，一夜好眠。
　　吴晴的缩头乌龟性格，在游意大胆的试探后，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她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输了，好着面子和游意保持着线上关系，而线下的约会总是会有一堆的借口来推掉，她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内耗了，在对游意的进攻上。
　　照旧是一天的日常问候：“中午吃什么？”
　　吴晴中午跟同事一起点了水煮鱼，她难得答应这种集体用餐活动，近来交朋友的决心还是很明显的。人多菜也多，大家只好在会议室里吃起外卖，吴晴拍了一张桌上的菜品发给游意，当做回复。
　　她没有注意到，桌角的公司logo也被拍入其中，而游意也注意到了这点。
　　“今天周五，晚上想吃烧烤吗？”
　　“不了，中午吃这么重油重盐，晚上我想清淡点。”
　　“那我们去吃砂锅粥？”不等吴晴回复，游意继续发来，“你刚刚第一反应没有用‘没空’的借口拒绝我，那是不是说明，你晚上是有空的？”
　　这人是逻辑怪吗！！？也对，她连事由都懒得编，每次都是没空很忙这样搪塞过去，人家哪能看不出来是故意的。
　　“周五晚上一般会常规加个小班，把周末的事项预备一下。”她没说有空还是没空，不过周五的习惯倒不是谎话。
　　“那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约9点？”
　　“好吧，哪家店？”距离上一次的约会，已经过去两周，这两周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但是线上的聊天在游意的努力下，每天都在试图更进一步。吴晴有时候很难不怀疑游意是个感情游戏中的高手，能把人际关系处理得这么游刃有余的人，感情关系应该也不难吧？如果他真的要玩感情，吴晴肯定玩不过他，她只是想交个朋友啊救命......
　　吴晴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还特地回家收拾一下才出门，她觉得没有必要了，游意的目的表现得越明显，她就越想要挑战他，如果自己完全把真面目展现给他看，应该很快就知难而退了吧？
　　这家砂锅粥在老城区的巷子里，不是本地人带，很难会注意到这家小店，已经开了有二十几年，游意进门就和老板夫妇打招呼。
　　“你经常来吃？”
　　“小时候在附近读书，我妈做饭很难吃的，可以说是靠这家店养活的。”
　　“你妈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说她嘛？”
　　“她无所谓，乐得自己不会一切家庭主妇的技能，她是个完全的工作狂。”
　　“听起来很厉害。”
　　“那要看做什么了，赚钱挺厉害的，但家庭关系嘛就处理得一般了。”
　　“不可兼得嘛。”吴晴没有更进一步打探人家家事的意思，游意只好主动反问：“你呢？你是本市人嘛？”
　　“是，但我对这个区不太熟。”
　　“听说比较宅的人都会选择养猫？”
　　“我也挺喜欢狗的，但我还是太懒了。”
　　“有机会一起去郊区的一个狗狗乐园撸狗，我朋友为了给自己家三只大狗有活动空间，开了一个宠物乐园。”
　　“好啊。”他总是不断地为下次的见面铺垫。
　　最上层的粥凉了一些，勉强可以入口的温度，只不过吃烫食还是得小心一点，他们的交流声慢了下来。
　　吃完滚烫的砂锅粥，出到外头，少了空调的冷气，忽然就全身热起来，游意看了眼手表：“不到十点。”
　　“散散步吧？我记得附近好像有个临江公园？”吴晴觉得不到一小时吃完就走也不是很够意思。
　　“有，在那头，江边就凉快了！”
　　吴晴的提议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两个人在夜里十点多，漫步在江边聊天，俨然是一副情侣或者夫妻的模样，这样太生活化的场景对两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感觉并不差，甚至很舒服。在这样的场景下，吴晴也放松了许多。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
　　“啊？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吴晴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
　　“怎么会？其他人对你有什么误解吗？”
　　“说实话，”吴晴走到游意面前停下，回头和他面对面，两人在一个路灯下停下，正好，吴晴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游意的面部表情，以判断他接下来要回答的问题的真实度，“你不会觉得我冷漠、没有同理心、不合群吗？”
　　“噗嗤，”游意被她这幅正经的模样逗笑，但还是严肃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与不合适的人待在一起，还要刻意表现融合和热情，很假啊。”
　　“你是在说你自己？”
　　游意又笑了：“所以我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你不会跟我兜圈子戴面具，是你让我也能不再端着了，我从小，就被我妈培养成一个跟她一样周旋在人情世故中的人，她说这样以后路的才能走得远，可是她没有考虑过我喜欢不喜欢。”
　　“你不快乐。”
　　“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吴晴不知道他说的不再端着是到了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他所谓的“跟你在一起”是要到什么程度。
　　她只是更糊涂了，或者说，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