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第六课

2、第二章 暗流涌动

　　翌日，林若璃如约来到御花园。

　　她特意换了一把上好的古琴，琴身通体漆黑，琴弦却是罕见的银丝所制。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平日里从不轻易示人。

　　春风拂过，梨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林若璃坐在凉亭中，指尖轻抚琴弦，却迟迟没有开始弹奏。

　　"怎么，是在等本王吗？"

　　萧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若璃回头，只见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墨色玉带，整个人显得愈发清俊出尘。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林若璃起身行礼。

　　萧煜摆摆手："不必多礼。"他的目光落在她带来的古琴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凤鸣琴？"

　　林若璃一怔："殿下认得此琴？"

　　"传闻凤鸣琴乃前朝制琴大师所制，琴音清越，可引百鸟来朝。"萧煜走近细看，"只是这琴......"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琴尾一处细微的裂痕上。

　　林若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惊。那裂痕她再熟悉不过，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

　　"这琴......"萧煜欲言又止。

　　林若璃强自镇定："殿下想说什么？"

　　萧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开始吧。"

　　林若璃坐回琴前，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拨琴弦。这一次，她弹的是《清平调》。

　　琴声悠扬，如清泉流淌。萧煜负手而立，静静聆听。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几片梨花落在琴弦上。

　　"铮——"

　　琴声戛然而止。林若璃低头一看，琴弦竟再次断裂。

　　"看来今日不宜弹琴。"萧煜淡淡道。

　　林若璃抬头，只见他目光深邃，似有深意。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太子妃娘娘落水了！"

　　萧煜脸色一变，转身就要离去。林若璃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殿下小心。"

　　萧煜回头看她："为何？"

　　林若璃咬了咬唇："臣女方才看到......太子妃娘娘是自己跳下去的。"

　　萧煜瞳孔微缩："你确定？"

　　林若璃点头："臣女亲眼所见。娘娘跳下去之前，还特意往这边看了一眼。"

　　萧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他转身看向林若璃，"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林若璃摇头。

　　"这意味着......"萧煜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有人想借你的手，除掉本王。"

　　林若璃心头一跳："殿下何出此言？"

　　萧煜直起身，目光冷峻："若本王现在赶去救人，必定会被人诬陷与太子妃有染。若不去，又会落得个见死不救的罪名。无论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林若璃恍然大悟："所以殿下......"

　　"所以，"萧煜打断她，"本王需要一个证人。"

　　林若璃还未反应过来，萧煜已经拉着她的手，快步向湖边走去。

　　湖边已经围满了人。太子妃苏婉柔被救上岸，浑身湿透，正瑟瑟发抖地靠在宫女怀中。

　　"殿下......"苏婉柔看到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在看到他身后的林若璃时，脸色陡然一变。

　　萧煜松开林若璃的手，上前一步："爱妃这是怎么了？"

　　苏婉柔泫然欲泣："臣妾方才在湖边赏花，不慎失足落水......"

　　"是吗？"萧煜冷笑，"可有人告诉本王，爱妃是自己跳下去的。"

　　苏婉柔脸色一白："谁......谁在胡说八道？"

　　萧煜转身看向林若璃："林小姐，你来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若璃身上。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回殿下，臣女亲眼所见，太子妃娘娘是自己跳入湖中的。"

　　"你......"苏婉柔猛地站起身，指着林若璃，"你血口喷人！"

　　萧煜冷冷道："爱妃，林小姐为何要诬陷于你？"

　　苏婉柔一时语塞。这时，一个宫女突然跪倒在地："殿下明鉴！奴婢方才看到......看到太子妃娘娘是自己跳下去的。娘娘还说......还说......"

　　"住口！"苏婉柔厉声喝道。

　　萧煜目光一寒："继续说。"

　　那宫女颤声道："娘娘说，只要她落水，殿下必定会来相救。到时候......到时候就能......"

　　"就能什么？"萧煜追问。

　　"就能诬陷殿下与娘娘有染，让陛下废了殿下的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苏婉柔脸色惨白，踉跄后退："你......你胡说......"

　　萧煜冷笑："爱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婉柔忽然看向林若璃，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

　　她话未说完，忽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萧煜挥挥手："来人，送太子妃回宫。传太医好生照看。"

　　待众人散去，萧煜转身看向林若璃："今日多谢你了。"

　　林若璃摇头："殿下不必客气。只是......"

　　"只是什么？"

　　林若璃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殿下为何如此信任臣女？"

　　萧煜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本王知道你是谁。"

　　林若璃心头一跳："殿下......"

　　萧煜直起身，目光复杂："林尚书之女，果然名不虚传。"

　　林若璃脸色一变："殿下知道臣女的身份？"

　　萧煜点头："不仅知道，还知道你入宫的目的。"他顿了顿，"你父亲的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若璃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殿下......"

　　萧煜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从今以后，有本王在，没人能伤害你。"

　　林若璃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