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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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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烛难得有些沉默。
真相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现在帕瑞克人的基因还在他们体内,整个诡异团体都被牢牢绑死。
如果说回收序列等于造神,那高阶诡异就有极大概率被安德教盯上。
这也解释了安德教为什么肆意压榨平民,或许这个回收就是物理上的回收。
高阶诡异那么稀少,也是因为他们在有意识消除非官方的四阶诡异。
但是这个效率太低了,单纯依靠诡异吞噬同族的特性夺取能力,还是太慢了。
沈烛揉了揉眉心,记得叶枫曾经说过诡异生下的后代并不一定是诡异,但以塞尔莱德现有的诡异群体来说,基数实在是太大。
安德、序列0、海上漂泊而来的无名尸体、一切罪恶的开端。
真是个麻烦!
沈烛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超出了沈烛的能力范围,他自然而然询问白攸的意见。
“我准备让林折星弄一个超大梦境,把塞尔莱德的诡异分批次拉入剥夺他们的基因,最后把安德的基因凝聚在一个人身上。”
白攸说着笑了笑:“这样就造出了所谓的神。”
“可是诡异等级越高畸变度也就越高,需要解药消除畸变……”
沈烛说着自己的疑惑,突然停住了,塞尔莱德的紫雾花是不够的,解药也就做得少。
一些诡异不得不进犯人类大区,用人类的血液稀释安德的基因。
那为什么解药会越来越少呢?
除非……
“你们早就准备这样做了!”
或许白攸他们早在十五年前就打算这么做了,解药配额连年减少也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是啊,我很早就想好这个方案。”白攸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沈烛的头发。
“那个人选是谁?”
沈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问的是剥夺所有诡异的那个人是谁。
究竟是谁要承受这样大的代价,成为一个新生的“神明”?
“当然是我啊,除了我还有谁称之为神!”白攸轻轻掐了一下沈烛的脸颊,“怎么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你真是个疯子!”沈烛甩开他的手冷哼。
哪有这样的人,自己背负了一切什么都不说,还要旁人去猜。
“你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高阶诡异的畸变率有多高你不知道吗?即使不死也会陷入疯狂!”
沈烛的情绪第一次那么激动,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白攸能笑着说出这些话。
他难道不会害怕吗?
成神。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究竟是磨难还是救赎?
“你在担心我吗?”白攸仍旧把自己的手放在沈烛的脸颊,“我这不是还好好的……”
其实白攸很想宽慰沈烛,说自己不会怎么样。
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他和林折星交易的内容是回收序列,但所有“序列”都回收完毕,那最该被清算的就是他这个诡异半神。
安德的能力强大,祂作为高维生物,即使是一点点血肉都能让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获得无上的能力。
白攸从不觉得自己应该逃避责任。
他是塞尔莱德的领导者,也是诡异的半神,除了他又有谁比他更合适。
死亡而已,他都活了那么久,也够本了。
“这就是你和林折星真正的交易,以自己为代价换取族群的生路?”
沈烛面色复杂,难怪林折星知道他和白攸发生了什么也没表示,原来他早知道白攸会死。
甚至是死在林折星自己的手里。
“是啊,我是不是很伟大?”
白攸故意亲了下青年的嘴角,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是的,温柔。
他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诡异们,别离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位诡异半神为自己的子民而死。
剖开残暴、冷漠的表象,就可以看见白攸温暖柔和的内里。
“你真是个混蛋。”
沈烛骂道:“既然自己要去赴死,又为什么对我……”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沈烛心里堵得慌。
他不知道自己对白攸是什么感情。
在叶枫想要利用自己对白攸动手时,沈烛果断离开选择换别的方式要求白攸建立地下防寒设施。
他原以为白攸会恨他,可是这人眉眼间对自己的爱意从未改变。
“因为我希望有人能记得我……”白攸抱紧了青年,“我是个卑劣的人,总归是有私心的……不要忘记我好吗?”
“你真的很过分……”
说这样的话,叫人怎么回答!
沈烛的心里乱成一团麻线,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只要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做错,结局却这般痛苦。
他想救的人根本没想活着!
沈烛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旋转,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现状!
他重新梳理一遍林折星和白攸的交易内容,冷静分析:
严冬季并不是不可观测的天灾。
林折星多次尝试梦境拉人,无法干涉现实世界,他凭什么能引起寒灾又阻止寒灾?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沈烛不得而知,但是他可以去问林折星。
沈烛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一个人的死亡更全族人活下去,这样的结局作为故事的结尾未免太残忍。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林折星会放过他们。
帕瑞克人的基因这么强大,林折星真的能斩草不除根吗?
沈烛把自己放在林折星的角度思考,根本做不到那么“大度”。
他想清楚其中关节默默回抱了白攸,轻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执行计划?”
说的是那个大批量把诡拉入梦境,夺取能力的事。
“本来还要准备三年左右,现在一个月就够了。”
“紫雾花够用了?”
沈烛疑惑,从三年一下跨过到一个月,时间上也太赶了些。
“原本是不够用的,但你带来的那本日记有新的小岛坐标,那里有更多的紫雾花。”
?
日记?
沈烛眨了眨眼,白攸说得应该是昕女士的那本日记,他反复看了好多遍怎么没看到什么坐标。
“白攸阁下……”沈烛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幽幽道,“才和我确定关系,就这么迫不及待送死?”
哼,那么多年都等得起,现在这么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