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虐疯了黑心莲》三岁伴儿

3、武场门前盼转机

　　暮色里，如纱的露水悄然沾湿了姬瑶的裙角，那凉意透过裙摆，直沁肌肤。
　　她下意识地拢紧装着紫灵芝的檀木匣子，那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脚下青石板上的晨霜在她的踩踏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缓缓穿过三重月洞门，眼前月洞门那古朴的轮廓在暮色中隐隐约约。
　　练武场前的青铜鼎蒸腾着浓郁的药香，那香气钻进鼻腔，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二十余名嫡系子弟正在演练破风拳，他们矫健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拳锋扫过时，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那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
　　"凭这些边角料就想进练武场？"赵长老掀开匣盖时，拇指上墨玉扳指闪过暗芒，那幽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他屈指弹了弹泛着金纹的灵芝伞盖，噬灵虫蛀孔里渗出几不可见的淡紫汁液，"噬灵虫啃过的毒株，也配称作珍贵药材？"
　　姬瑶耳后淡青血管突突跳动，一种紧张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强行发动灵识洞察，试图穿透赵长老周身流转的灵力。
　　高阶武者的护体罡气如同一堵无形的墙，震得她喉头腥甜，那股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但她却清晰窥见对方袖袋里半块染血的测灵石——正是三日前被盗的家族至宝。
　　她心中暗自庆幸，这一发现或许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若晚辈没记错，赵长老上月刚用三十斛灵米换了百草堂的祛毒散。"她咽下血沫，指尖轻轻拂过灵芝断面，那粗糙的触感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毒经》第七章记载，百年紫灵芝遇噬灵虫液，可炼成洗髓易筋的玉露膏。"
　　青铜鼎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那声音清脆悦耳，惊得赵长老倒退半步。
　　姬老爷子拄着蟠龙杖踏碎满地晨光，那晨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
　　大宗师威压令鼎中沸腾的药液瞬间凝成冰晶，那晶莹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吵什么？"
　　"祖父明鉴。"姬瑶抢在赵长老开口前奉上木匣，"金蝉蜕需佐以紫灵芝淬炼，方可制成抵御寒毒的护心丹。
　　三日后祭祖测灵，孙儿愿为族中试药。"她心中明白，这是一次冒险，但为了能进入练武场，她只能赌一把。
　　殷寒川的笑声恰在此时刺破凝滞的空气，那尖锐的笑声让姬瑶感到一阵厌烦。
　　他斜倚着朱漆廊柱，雪色锦袍下隐隐露出中阶武者的玄铁护腕，"瑶妹妹当真是痴了，莫不是昨夜跪祠堂跪坏了脑子？"白玉折扇挑起她垂落的发丝，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你这经脉里流转的，怕不是灵力而是妄念。"
　　姬瑶攥紧袖中藏着灵玉的锦囊，前世实验室爆炸的灼痛仿佛顺着脊椎攀上来，那痛苦的回忆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决心。
　　她盯着殷寒川扇骨上暗刻的夔纹，忽然想起原著里这柄扇子曾洞穿过原主的心脏。
　　"殷公子可知金鳞蟒蜕皮时的模样？"她突然绽开梨涡，在对方愣怔的瞬间逼近半步，那股勇气从心底涌起。"越是漂亮的鳞片，剥下来时越要当心反噬。"
　　姬老爷子手中的蟠龙杖重重顿地，那沉闷的声响让地面都微微震动。
　　大宗师灵力化作实质的罡风，将欲要呵斥的赵长老掀得撞上青铜鼎。
　　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灵芝断面渗出的紫金液滴，突然抓起药匣掷向练武场结界。
　　七彩流光触到紫灵芝的刹那，竟如春雪遇阳般消融出半人高的缺口，那绚丽的色彩在眼前绽放。
　　场内正在运功的子弟们齐齐闷哼，周身灵力不受控地涌向结界裂缝。
　　"噬灵虫液能破护族大阵？"赵长老的惊呼变了调。
　　他袖中测灵石突然发出刺目红光，将偷藏宝物的罪证照得无所遁形。
　　姬瑶在众人抽气声中缓缓跪地，掌心贴上冰冷的地砖，那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昨夜强行修炼引星诀的暗伤此刻化作细密银针，顺着经脉直刺丹田，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她咬破昨夜未愈的舌尖，任由血腥气浸透字句："孙儿三日前在藏书阁残卷中发现，金蝉蜕与紫灵芝同源相克，恰能中和护族大阵的杀伐之气。"
　　殷寒川的折扇停在半空。
　　他望着少女苍白唇角那抹猩红，忽然觉得那日被她扔进池塘的玉佩又开始发烫。
　　结界流光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恍若深潭中炸开的星火。
　　"你要什么？"姬老爷子五指扣住药匣，腐朽的檀木在他掌中化作齑粉，那纷飞的木屑在空气中飘散。
　　纷纷扬扬的木屑间，紫灵芝稳稳落进姬瑶颤抖的掌心。
　　"每日辰时进练武场两个时辰。"她仰头直视老人鹰隼般的目光，耳后星辉纹路在日光下若隐若现。"以先祖之名起誓，测灵当日必奉上改良后的护族大阵图。"她心中清楚，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赵长老捂着碎裂的袖袋正要开口，却被殷寒川的笑声打断。
　　雪衣公子不知何时绕至少女身后，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后颈淡青血管，那轻微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自在。"老爷子不如应了她，我倒想看看..."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浸血的衣领，"这只炸毛的狸奴，能挠出什么花样。"
　　姬瑶反手扣住他命门时，殷寒川腕间玄铁护腕突然弹出三寸钢刺。
　　两道灵力相撞的刹那，昨夜埋进柳树的半块灵石突然在树洞中爆开蓝光，震得整条回廊的琉璃瓦簌簌作响，那强烈的震动让她差点站立不稳。
　　"准了。"姬老爷子挥袖震散空中纠缠的灵力，转身前深深看了眼姬瑶耳后闪烁的星纹，"明日祭祖后，去兵器库挑件称手的。"
　　待众人散去后，赵长老盯着地上测灵石的碎片，阴鸷目光掠过少女单薄的背影。
　　他袖中传讯玉符闪过幽光，映出腰间新换的鎏金令牌——正面"殷"字纹在日光下泛着血色的暗芒。
　　赵长老踉跄着扶住青铜鼎边缘，碎裂的测灵石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他袖中鎏金令牌突然滚落在地，与染血的灵石碎渣撞出清脆声响。
　　那"殷"字纹路正巧倒映在姬瑶脚边水洼里，漾开一圈血色的涟漪。
　　"倒是老夫眼拙了。"姬老爷子突然伸手虚抓，令牌凌空飞入他枯瘦的掌心。
　　蟠龙杖顶端镶嵌的蛟珠泛起青芒，竟将鎏金令牌表面的纹路层层剥落，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账目符文。
　　原来，姬瑶前世所在的实验室世界与这个武者世界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能量联系，这种联系使得知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用。
　　而且姬瑶在穿越到武者世界时，灵魂融合带来了对结构分析等知识的特殊理解能力。
　　姬瑶瞳孔微缩，灵识洞察在灵力枯竭的边缘强行发动。
　　剧痛如钢针穿刺太阳穴，却让她看清赵长老腰间锦囊里溢出的紫金丝线——正是与殷家暗桩接头的"千机引"。
　　前世在实验室解析过无数次的加密结构，此刻在武者世界竟成了催命符。
　　"上月十五，赵长老在醉仙楼收了殷家三箱上品灵石。"她抹去唇边血迹，指尖点在令牌剥落的符文上，"《百草堂账册》第七页记载，这些灵石换走了姬家药田三十亩地契。"
　　殷寒川把玩折扇的手蓦地顿住，雪白衣袖下的玄铁护腕发出机括转动的轻响。
　　他眯起眼看着少女苍白的侧脸，昨夜她跪在祠堂脊背挺直的倔强模样突然与此刻重叠。
　　琉璃瓦上滴落的晨露溅在她鸦羽般的睫毛，恍惚间竟似坠着星子的剑芒。
　　"放肆！"赵长老暴喝出声，高阶武者的灵力化作实质的虎爪虚影。
　　就在罡风即将撕裂姬瑶衣襟的刹那，殷寒川折扇中弹出的钢刺突然缠住虎爪，夔纹流转间将杀招引向半空炸开的传讯玉符。
　　纷扬的紫色灰烬中，姬瑶染血的指尖精准点中赵长老膻中穴。
　　灵力枯竭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却借着对方护体罡气反震的力道，如蝶穿花叶般掠过青铜鼎。
　　当啷一声，鼎中药杵挑开了赵长老的锦囊，数十枚刻着殷氏族徽的玉扣滚落青石砖。
　　"原来赵长老的腰带，是用殷家特制的天蚕银丝编就。"她将染血的发丝别到耳后，星辉纹路在朝阳下泛起涟漪。"这般讲究的做工，怕是抵得上姬家半年的灵米收成。"
　　姬老爷子手中的蟠龙杖突然发出龙吟，大宗师威压化作无形枷锁将赵长老钉在原地。
　　老人浑浊的眼底翻涌着雷霆，每踏出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燃烧的脚印："三年前药田虫害，你说要变卖祖产购药。"
　　"五年前后山灵脉枯竭，你建议向殷家借贷。"
　　"上月你说瑶儿偷盗测灵石......"
　　每说一句，赵长老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他腰间锦囊突然窜出幽蓝火焰，竟是要销毁最后的证据。
　　殷寒川却在此刻轻笑出声，白玉折扇凌空画圆，将燃烧的锦囊冻在冰晶之中。
　　霜花沿着紫灵芝的纹路攀上姬瑶手腕，激得她耳后星纹骤然发亮。
　　"老爷子息怒。"雪衣公子踱步至鼎前，扇尖轻敲冰晶，"这等背主的奴才，不如留给晚辈当个消遣？"他说话时目光却落在姬瑶渗血的指尖，玄铁护腕不知何时弹出枚碧玉药瓶，"瑶妹妹这手若是废了，明日谁去改良护族大阵呢？"
　　姬瑶侧身避开他喂药的动作，后背撞上仍在嗡鸣的青铜鼎。
　　鼎身残留的灵力突然与她丹田内引星诀的暗伤产生共鸣，剧痛中竟有星芒自七窍溢出。
　　她强撑着冷笑："殷公子这招移花接木使得妙，只是不知今日这出戏里，你扮的是看客还是......"
　　话音未落，殷寒川突然攥住她手腕。
　　两人灵力相触的刹那，昨夜埋进柳树的半块灵石再度爆出蓝光。
　　这次的光芒竟凝成星图模样，将姬瑶耳后的纹路投影在整个练武场上空。
　　二十八宿的轨迹与护族大阵的裂缝完美重合，惊得姬老爷子手中药匣应声而裂。
　　"够了！"蟠龙杖重重顿地，结界裂缝突然涌出七彩流光。
　　姬老爷子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星图，最终停在少女倔强的眉眼："即日起，准你辰时进练武场。"
　　赵长老闻言剧烈挣扎起来，却被冰晶中的幽火反噬了经脉。
　　他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姬瑶，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
　　殷寒川饶有兴致地弹指点碎冰晶，看着老者在雷霆中化作焦黑的身影："脏东西就该烧干净些，瑶妹妹你说是不是？"
　　姬瑶挣开他的桎梏后退三步，后背抵住回廊朱漆立柱。
　　丹田内翻涌的灵力与星图共鸣，竟在周身形成微弱的星璇。
　　她望着练武场结界逐渐愈合的缺口，前世实验室里炸碎的培养皿与眼前流转的阵法符文诡异地重叠。
　　"明日辰时..."她攥紧袖中灵玉，任由星辉纹路爬上脖颈，"我要见藏书阁三层禁地的《天工谱》。"
　　殷寒川的折扇突然合拢。
　　他望着少女被星光照亮的侧脸，忽然觉得那日她将自己玉佩扔进池塘时溅起的水花，似乎还落在心尖发烫。
　　结界完全闭合的刹那，他雪色衣袂擦过她染血的袖口："若你能活着走出禁地，本公子送你件更好的兵器。"
　　暮色渐浓时，姬瑶独坐在祠堂飞檐上。
　　她望着练武场方向升起的护阵霞光，那绚丽的色彩在眼中绽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灵玉表面的裂痕，那粗糙的触感让她陷入沉思。
　　夜风掀起她未愈的伤口，却带不来半分凉意——丹田内引星诀凝聚的星核正在缓慢旋转，与天上某颗星辰的明灭完美同步。
　　远处传来子时的更鼓声，那沉闷的鼓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练武场结界突然漾开圈奇异的光纹，那光芒闪烁不定。
　　姬瑶耳后星辉纹路骤然发烫，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琉璃瓦上扭曲成持剑的模样。
　　夜枭惊飞时，兵器库方向传来某种金属共鸣的颤音，像是沉睡百年的神兵感应到了星辰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