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虐疯了黑心莲》三岁伴儿

13、荣耀加身风波涌

　　祭剑台上的霜雪被鎏金星纹融成碎玉，姬瑶垂眸凝视掌心流转的星图，耳畔三百年前的谒语骤然清晰："九霄云动处，当有青鸾破雾来。"
　　"瑶儿。"
　　龙首杖叩击地面的闷响惊散幻听，姬老爷子踏着翻涌的云气落在领奖台。
　　玄色锦袍上绣着的三爪蟠龙在星纹映照下竟似活过来，缠绕着少女雪色衣袂游走："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引动试剑碑的鎏金印记。"
　　观礼席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姬瑶敏锐捕捉到西南角骤然紊乱的灵力波动——那是赵长老惯用的敛息术。
　　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指尖悄然点在太阳穴，灵识如蛛网铺开。
　　"即日起，藏经阁七层所有秘籍任你挑选。"姬老爷子抚须大笑，袖中飞出一枚青玉令牌，"每月可取十块玄晶，去万剑冢选兵刃时，让赵长老亲自为你开阵。"
　　躲在暗处的赵长老浑身剧震，手中茶盏"咔嚓"裂开细纹。
　　姬浩死死掐住观礼席扶手，木屑刺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凭什么...她明明是个废物！"
　　这话混在欢呼声中本该无人察觉，偏姬瑶灵识正笼罩全场。
　　她转身接过令牌时，裙摆漾起的剑气精准削断姬浩束发玉冠，青丝披散的狼狈模样引得周围哄笑四起。
　　"多谢祖父。"姬瑶盈盈下拜，袖中暗扣的留影石却将西北角灵力异动尽收眼底。
　　赵长老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血色符咒，与昨夜藏书阁失窃的禁术残卷如出一辙。
　　观礼席最高处，殷寒川倚着鎏金立柱低笑。
　　心口鎏金暗纹随少女转身泛起灼热，他屈指轻叩腰间佩剑，剑鞘上沉睡的饕餮纹竟睁开一只血瞳——正对着赵长老藏身的方位。
　　暮色降临时，庆功宴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
　　姬瑶避开喧闹人群，倚在回廊朱柱后把玩留影石。
　　灵识透支带来的眩晕感尚未消退，映着月光的石面上却已浮现交错的血色丝线——是锁魂咒的阵纹。
　　"看够了吗？"
　　霜白剑气倏然掠过檐角，惊得偷窥的灰雀扑棱棱飞起。
　　殷寒川从阴影中踱出时，蟒纹腰封上的月光石正照出姬瑶袖中蓄势待发的剑诀。
　　"殷公子也信那些谣言？"姬瑶指尖星纹明灭，故意将留影石往他眼前晃了晃，"说我今日能赢，全凭昨夜盗取禁术？"
　　殷寒川忽然伸手扣住她腕脉，鎏金暗纹顺着相触的肌肤蔓上少女皓腕："锁魂咒需以施咒者精血为引，赵长老右手虎口有新结的血痂。"他声音里带着蛊惑般的轻笑，"需要帮忙毁尸灭迹吗？"
　　姬瑶倏地抽回手，背后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孙执事。"家主请小姐去书房商议要事。"他躬身时，官帽阴影遮住眼中诡光，"说是关于三个月后的天墟秘境..."
　　此时西厢房内，姬浩正将整袋玄晶砸在赵长老脚边。"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他赤红着眼撕碎手中信笺，"那丫头不仅识破锁魂咒，还故意在宴会上用剑气削我头发！"
　　"急什么。"赵长老蘸着茶渍在桌面画出血咒，"孙执事已在她茶盏落了噬灵散，待会儿书房阵法启动..."他阴恻恻指向窗外，"看到栖凤阁顶的追魂弩了吗？"
　　狂风骤起，掀翻了鎏金席上的酒盏。
　　姬瑶跟着孙执事穿过游廊时，忽然驻足望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弦月。
　　灵识扫过丹田处微滞的灵力，她唇角勾起冷笑——噬灵散遇桂花香会变成剧毒，而孙执事袍角正沾着丹桂宫特制的熏香。
　　"劳烦孙执事稍候。"她突然转身走向相反方向，"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证物要交给祖父。"
　　孙执事下意识去抓她衣袖，却被凭空出现的剑气削断指甲。
　　不远处藏书阁顶楼，殷寒川屈指弹醒剑鞘上的饕餮纹，看着那凶兽幻影悄无声息地尾随孙执事没入黑暗。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姬瑶握着从赵长老密室找到的禁术残卷，轻轻推开书房雕花木门。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案几上冒着热气的茶盏，而本该等在此处的姬老爷子，此刻正在百里外的演武场主持夜训。
　　鎏金香炉突然迸溅火星，孙执事阴冷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瑶小姐可知，这间书房的地板...是用噬灵岩铺就的？"
　　噬灵岩特有的幽蓝纹路在月光下悄然蔓延，姬瑶垂眸望着鞋尖逐渐结晶的霜花，突然将手中残卷抛向空中。
　　鎏金文字遇风即燃，爆开的火星惊醒了蛰伏在房梁上的十二盏琉璃灯。
　　"孙执事可听过'画地为牢'？"她足尖轻点案几翻身跃起，燃烧的残卷灰烬竟在半空结成星宿图谱，"昨夜子时三刻，你从东侧窗缝塞进来的引灵符——"素手扯断腰间丝绦，坠落的玉佩正巧砸中书架后的机关枢纽，"还留着桂花香呢。"
　　整面书墙轰然倒塌的瞬间，孙执事惨白的面容被琉璃灯照得无所遁形。
　　他手中捏到一半的爆破诀突然反噬，衣袖燃起的青火中竟飘出丹桂宫特制的金箔纸灰。
　　"噬灵岩遇火则化，多谢孙执事替我温酒。"姬瑶轻笑着拂开扑面而来的烟尘，袖中星纹锁链早已缠住对方脚踝。
　　被拽倒在地的孙执事刚要呼救，喉咙就被塞进颗咕噜转动的留影石——正是他昨夜与姬浩在栖凤阁顶调试追魂弩的画面。
　　庭院里突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三支淬毒的追魂箭裹挟着血色咒文破窗而入。
　　姬瑶足尖勾起案几挡在身前，茶盏倾倒时溅出的水珠竟在半空凝成冰盾。
　　箭矢撞上冰面的刹那，藏书阁方向传来饕餮吞天的嘶吼。
　　"看来殷公子养的小宠物饿坏了。"她指尖星纹暴涨，穿透屋顶的月光突然扭曲成囚笼。
　　赵长老从追魂弩旁跌落的身影尚未站稳，就被凶兽幻影叼住后颈甩进庭院。
　　观星台方向骤然大亮，本该在百里外的姬老爷子踏着龙首杖幻影凌空而来。
　　大宗师威压笼罩全场时，瘫坐在地的姬浩怀中突然滚出半块血色虎符——正是三日前兵械库失窃的调令信物。
　　"赵德昌，二十年前你私贩玄晶时留下的账本..."姬老爷子怒极反笑，龙首杖重重顿地，青石板下竟浮起鎏金篆文的囚龙阵，"可还记得老夫说过，再犯便废你灵脉？"
　　赵长老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挣扎着爬向姬瑶脚边："是姬浩用我孙儿性命要挟...大小姐饶命..."话音未落，他袖中突然射出淬毒银针，却在触及少女裙摆前被星纹绞成齑粉。
　　"祖父明鉴。"姬瑶盈盈下拜，捧出的留影石正浮现姬浩与孙执事密谋的影像，"昨夜藏书阁第七层失窃的《伏龙诀》..."她故意顿了顿，瞥向面如死灰的姬浩，"此刻应当藏在他卧房第三块地砖下。"
　　破晓时分，执法堂的缚灵锁将三人捆成雪地里瑟缩的茧。
　　姬瑶接过长老阁新制的玄晶令牌时，指尖轻轻擦过边缘的鎏金纹——那里藏着半句未燃尽的禁术咒文，与试剑碑上的谒语微妙重合。
　　"瑶儿此次立了大功。"姬老爷子将龙首杖化作玉簪别在她发间，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万剑冢明日辰时开阵，你..."
　　话未说完，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巨响。
　　众人惊慌张望时，唯有姬瑶注意到祖父垂在身侧的左手正微微颤抖——虎口处新结的血痂，与赵长老施咒时的伤痕如出一辙。
　　回到栖霞苑已是日上三竿，姬瑶倚在温泉池边清点今日所得。
　　青玉令牌触到热水突然浮现暗纹，藏经阁七层的星图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当她伸手去捉那游动的光斑时，腕间突然传来灼痛——殷寒川留下的鎏金暗纹竟在吸收玄晶灵力。
　　"小姐！"侍女捧着鎏金请柬慌张跑来，"万剑冢的守墓人提前开阵了，说是...说是地脉异动！"
　　姬瑶霍然起身带翻妆奁，滚落的胭脂盒盖内侧粘着片金箔——正是丹桂宫用来封印噬灵散的特制容器。
　　而昨夜庆功宴的糕点，正是丹桂宫主派人送来的"贺礼"。
　　窗外忽然飘进带着血腥味的桂花香，她反手扣住三枚星纹镖，腕间鎏金暗纹却突然发烫。
　　殷寒川带笑的声音混着剑气挑开珠帘："瑶姑娘可听过，武神陨落之地必生噬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