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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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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事中最典型的“恶毒女配”,大概率是主角一的情敌,主角二的舔狗,不受待见,即将失去重要的人,“我”的结局,要么被配平文学支配,要么被按着狠虐成为整个故事中供人消遣的乐子。
“我”是被主导者的一个缩影。
当打开搜索引擎搜索“恶毒男配”时,呈现的结果大多是一心只想搞事业的男二男三,哪怕是执着于主角一甚至会不择手段与主角二抢夺也会被赞一句深情,最差最差不过是被归到“反派”那一栏中,既给予了他们的“恶毒”合理性,又不需要被强调性别。
反观“恶毒女配”,搜索结果甚至翻不到尽头。
“恶毒女配”字面上定义的范围或许不够全面,请允许我补充一下,应该是被应用了所有来源于“恶毒女配”刻板印象的、带有一定女性特征的恶毒配角。
刻板印象包括但不限于:绿茶表、白莲花、不要脸、充满心机、善妒、贪婪、睚眦必报小心眼以及注定没有好下场。
女性特征大概囊括了从性格在最低程度上“娘炮”(或/和)外貌女化,到完全生理女性之间的一切,这些配角可以是男性、小孩、精怪、神魔等等。
细想想看,这些刻板印象但凡出现在不带丝毫女性特征的角色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那么难听,那么容易搅动人心底的恶意,甚至还能品出褒义。
似乎比起“恶毒女配”,就连“反派”这个词都让人觉得有几分正义。
“恶毒女配”们既属于“反派”,又好像与其他“反派”们格格不入,“恶毒女配”是被加重标明、单独拖出的一个具体分类。
人们会为普通“反派”找借口,会发掘普通“反派”的闪光点,却只一味口诛笔伐“恶毒女配”。
即使“恶毒女配”中的大部分都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抑或是原本拥有的人生被他人窃取,只要“她们”去争取去掠夺,哪怕“她们”的行为是符合逻辑有理由的,得到的也几乎只有完全负面的评价。
被绑定主角的命运,被赋予不幸,被凌辱与虐待以提供爽感。
“她们”,哦不,是“我们”,“我们”是承载万千恶意的客体。
那么,是谁在混淆被施加困境后奋力反抗的陪衬与天生道德三观败坏的坏种的概念?
又是谁在定义“我”的前进与成长,围剿“我”的性别,娱乐和无视“我”的苦难?
“我”难道必须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吗?
当然不。
于是,“我”决定撕烂垃圾剧本,去他的主角一主角二,“我”才是“我”这条生命的主角,“我”要踩出属于自己的路,去争取、去掠夺、去收获。
只有“我”才配握住书写“我”命运的笔。
曾经,是无数具“我”的尸骨作为“他们”的养料与垫脚石,往后,“我”的奉献将不再构成任何“他们”的托举。
然而,当“我”真正越过“他们”成为最终“赢家”时,毫不意外的,“我”收获了无数质疑与反对。
那些声音里有畏惧现存结构发生震荡和改变的既得利益者,也有被现存结构捆绑与驯服导致思想中依附大于自主的“旧我”。
可“我”只是做了和“他们”一样的事而已,且“我”要跨越比“他们”更多的困难才能抵达这里,“我”难道不会比“他们”更适合占据这个位置吗?
“我”当然会。
这是“我”赢得的,更是“我”应得的。
结构是人制定的,人亦可以修改它。
“我”站上高处,不再做被压迫被榨取的一方,“我”的手中握着权力,所有人都会听到“我”的声音,接受“我”的话语。
“我”不是“恶毒女配”,也不是极端的“反叛者”。
“我”是一颗向上生长万古长青的参天大树。
无数个“我”组成生生不息的森林,“我们”的荣枯将决定万物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