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皇帝穿到女尊世界后 GB》行树

22、身世

　　几个近侍虽然是入宫后才跟了主子，但对于殿下的家事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也只是一些奴婢间的传闻和流言，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内幕。

　　凤君的母亲乃是当朝的文渊司卿赵英赵大人，父亲则是靖宁子爵的嫡长子。不过二人成婚未及两年，殿下的父亲便因为难产离世了，此后，赵大人一直没有再娶，直到几年前接了殿下生父的弟弟入府。
　　殿下没有亲生的兄弟姊妹，而那新君带着前妻的一男一女，几人相处不久，身份又有些尴尬，想来彼此的关系并不亲昵。
　　上次三日回门宴之际，几个近侍在凤君身边伺候，也得以见了这位新君一面。见他不过是一个拘谨普通的男子，吉祥话都说不利索，与殿下自然也无甚可言。

　　赵煜阖了阖眼睛，倒没想到这具身体的生父是因为难产去世的。昭侠以为提到了凤君的伤心事，无措地咬了咬唇：“都怪奴才多嘴，好端端的提到了这些。”

　　赵煜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倘若这具身体的生父当初活了下来，说不定对这个令自己险些丧命的孩子是心生怨怼，而非亲近疼爱。还不如从未相见，叫他一直活在对生父的美好幻想里。
　　左右这合宁宴不过是两家的一场私宴，来凤仪宫觐见的也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后宅男子，和赵英说不上什么话，赵煜也就不再费心此事。想起还不知所谓的佛学，开口吩咐道：“去文渊阁找几本书来，我要礼佛。”

　　话题转变得有些突然，礼佛之事又向来庄重肃穆，通常需要先净手、整衣，再备齐香烛。几人看着凤君衣衫不整的样子，愣愣地问道：“殿下，就……这样礼佛吗？”
　　赵煜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有丝毫的敬畏之意。明夷见凤君不为所动，加上自己也对佛学一知半解，只好出去找书了。

　　昭侠留在凤君身旁，心里纳闷殿下什么时候也对佛教感兴趣了。那些和尚尼姑整日说什么“菩萨当自观身，不净臭秽，不应食肉”，很不招人喜欢。怎么到了宫里，反而太皇太后礼佛，太君后礼佛，殿下虽然看起来心不太诚的样子，但也要礼佛。
　　不食荤腥，这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啊？

　　赵煜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不信不畏，只需要时自称是受命于天的天子，不需要时哪怕先祖托梦也只觉得是一场笑话。
　　但既然太皇太后赵氏信佛，那这个佛学必定有什么可取之处。

　　说来大梁曾有一位皇帝，在位时曾大力推崇“天命学”，其中有几个观点倒也有趣。除了最基本的宣称“统治者是天命所归，不可违逆”之外，更将等级制度视为天道的一部分，打破等级便是违背天意。而无知是福，过度思考会扰乱天命，招致灾祸。

　　赵煜在位时虽然不屑于推行这种愚民政策，但在逼宫之时也的确从中收获了不少好处。如若佛学实际上也是这种蛊惑人心的政策，倒也值得了解一二。

　　只是明夷抱着书从外面回来时，脸上隐隐浮现出异样的神情。见赵煜看他，斟酌了一番才禀报道：“殿下，奴才刚才在路上遇到了葛詹事，想着合宁宴不日便至，便问他礼曹什么时候送来章程。葛詹事说章程出了些纰漏，需要再确认一番才能给您。”
　　赵煜微微挑眉：“什么纰漏？”
　　“这，奴才不清楚。”

　　合宁宴不比三日回门宴，出席者仅有帝后、太君后高氏，赵英夫妇及其子女二人，是一场再小型不过的私宴。

　　不过是几个人见上一面，话话家常罢了，赵煜想不到这种宴会上还能出什么岔子。忽听昭侠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犹犹豫豫道：“殿下，不会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等赵煜皱眉道了一句：“有话就说。”才小心地觑了觑凤君的面色，结结巴巴地揣测道：“殿下，不会是……是太君后不想出席吧？”

　　太君后和赵家不睦这件事，前朝后宫皆是心知肚明。且太君后素来性情急躁，不思而行，上次回门宴有太皇太后压着，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但合宁宴上却了没那么多的顾忌。以他那样的性格，想在此事上给凤君脸色看，倒也不足为奇。

　　昭侠说着自己的猜测，不由得目露忧色，生怕太君后真的不肯来，毁了合宁宴的寓意。

　　赵煜稍一思索，侧眼问明夷道：“葛詹事和你说起这件事情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明夷迟疑了一下，说道：“回殿下，葛詹事的神情有些为难，好像不愿意吐露太多。”

　　凤君手下共有五名属官，詹事总管凤仪宫事务，私府令掌管凤君的私财与仓储，司宫令负责管理宫侍，司仪掌管服饰与膳食，厩令则负责调配车马。
　　赵煜知道这几人都是内廷递了名单，得了皇帝和凤君的批准后才得以任命的。但不过无论是他还是这具身体，都没有让这几个人掌握实权的意思。凤仪宫上上下下不过才十五个宫侍，全权交给明夷几个足矣。只初来时赵煜认了个脸，就再没宣过，眼下自然也猜不出葛詹事为何是如此的反应。

　　但赵煜刚在演武场一事上惹了太皇太后和皇帝二人的眼，虽然奇怪，却并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动作。念及合宁宴的仪程得先交给太皇太后过目，吩咐了一句：“盯着点葛詹事。”便不再多言。

　　明夷几人应了一声“是”，主动为赵煜拿了一本佛经，生怕殿下再动用胳膊，连忙替他打开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