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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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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观,我们得赶快出发了。”
谢玉馨正在收拾东西,连带着把白清观从穿上拽起来赶到马上。
“等等,等等,怎么了?”白清观有些懵,但还是坐在前头,带着谢玉馨驾马,往京城赶去。
路上,谢玉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紧白清观,让她快点,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
树林在眼前飞快穿过,直到农田的出现,接着就到了京城的大门,遇到了官兵。
白清观拿出山长玉佩,“同尘书院山长。”
接着官兵打开城门,纷纷让开。
白清观带着谢玉馨绕开城区,从远路飞驰进入皇宫。
“停下!快停下!”身后的宫人大喊着,拼死拼活的追着。
“为什么你的山长玉佩在这里不管用啊!”谢玉馨听着周围的混乱声,只觉得耳朵疼。
“不知道,可能是宫中比较封闭吧?不对啊,皇上就在宫中啊!”白清观说完,带着谢玉馨从马上跳下来,转头抄近路往御书房跑去。
“站住!”护卫试图上前抓住二人。
谢玉馨略施法力,将层层护卫打倒在地。
终于,到御书房前,见到了皇上。
威严的老头,在看到白清观的一刻,脸上就绷不住了,嘎嘎乐起来,“山长,好久不见啊。”
他坐在前头,繁重的服装,也掩盖不住眼前老头的和蔼。
“我的天哪。”谢玉馨已经没有心思搞那些繁重的礼节了,找了个地方坐下,大口喘气。
白清观只觉得无语,小喘气的间隙行了个礼,“皇上,你唤我山长,我自然也会回应,但是强行把我书院的人带进京城,就不太好了吧。”
“没办法,山长都不理朕啊,况且,莫姑娘也不是书院的人吧?”白文辞说完,起身来到白清观跟前,脸上的笑容敛了敛。
白清观只是皱了皱眉头,无奈这老头实在会钻空子。
“山长,那可是我母亲。”白文辞看着白清观,笑里藏刀,眼神看起来更像是在威胁。
“我知道了,莫梨霜人呢?”
“请便。”白文辞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带路。
白清观眼皮跳了跳,只是将谢玉馨从地上拉起来,跟着宫女去找莫梨霜。
绕过一道道宫墙,最后来到一间偏殿。
偏殿环境不错,竹林,溪水,清幽宁静。
宫女带到此处就离开了。
白清观看着这处,只犯恶心,“这老头,指定是刚打扫的。”
竹林下面还是散乱发黄的竹叶,溪水里的鲤鱼尸体都没有清理干净,都发臭了,殿里也是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如果不是刚刚打扫,估计霉味更重。
“这打扫的如此仓促,估计还是路上的护卫临时说的,他才搞成这样子。”谢玉馨累得往榻上就是一躺,“这老头也真是的,尽钻空子了。”
莫梨霜在里面休息,听到动静快步出来,“山长!谢道友?”
“啊,梨霜啊,我先休息会儿。”刚刚的运动量,差点让谢玉馨连路都走不了。
“梨霜,我来了,那老头没有为难你吧?”白清观说道。
“没有,皇上只是正常下旨。”莫清和没有说出全部,也是怕被人听到,“不过山长一点倒是说对了,这间屋子是临时打扫的。”
“那你这些天都住在这样的屋子?”谢玉馨有些懵,住这么惨?
“倒也没有,你们来的快,我也才住一个晚上。”莫清和解释道,顺便上手将白清观已经皱皱巴巴的外衣脱下来,“山长,更衣吧,我带了衣服。”
“你怎么带了我的衣服?”
“我知道山长一定会来的。”莫清和将手上的衣服叠好,“山长和谢道友赶快休息吧,过段时间就是太后生辰了。”
三人最后聊了几句,便各自休息去了。
谢玉馨倒头就睡,这几天可累死她了。
莫清和在溪水边将白清观的衣服搓洗干净,在空地上支起竹竿,将衣服晾晒好。
她坐在溪边坐了很久,看着溪水中的鲤鱼,最后投喂了一些鱼食,便去休息了。
白清观在床边看着莫清和的动作,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将油灯熄灭,熄灯休息。
***
白琬妙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这边还算自由,手机还在,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强行收走。
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真有什么好事一样。
“医院能有什么好事啊。”白琬妙喃喃一句,“吵死了。”
她将手机重重放在床头,用被子将脑袋蒙上。
“琬妙。”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白琬妙从愣神中惊醒,视线重新聚焦,看到的是一抹青色的衣角。
点点星光汇聚在一起,蚕丝的外衫完全展现在眼前,她终于看清了白清观的脸。
“又见面了。”白清观行礼,最后抬起脸,看着白琬妙。
“你到底是谁?”白琬妙现在已经不在紧张,她就想搞清楚状况,“我这是,睡着了?”
“大概率是的。”白清观想到屋里自己熄灭的油灯,闭眼,再一睁眼,就又来到这了。
她待了许久,才看到白琬妙的出现。
“我,叫白琬妙。”白琬妙说道,琬妙叫的有点亲密,从陌生人嘴里说出,太别扭,特别是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白姑娘。”白清观再次行礼,“姑娘名字真好听。”
“你呢?你叫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你应该可以叫我,白清观。”
“什么?”白琬妙有些懵,“白清观?不是名字吗?”
“清观是师父为我取得道号,同时也是我的道名。”
“我记得,道名是不能随便称呼的。”白琬妙不解。
曾经有缘和同尘观的方丈相识,虽然因家人阻拦,与方丈分别,但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
“是这样的。”
“其他人怎么称呼你?”
这一问,让白清观愣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其他人,唤我山长。”
白琬妙喃喃着,“山长,那你一定很厉害了,这么年轻就是山长了。”她说完,笑了一下,带着点苦涩。
之前,也有人说过,她很厉害,但是现在没有了。
“不过是书院没有人了,才有山长一责任。”白清观说着,看着白琬妙一身奇装异服,提起了一点兴趣,“如若姑娘乐意,可以说说姑娘的故事吗?”
“我……”白琬妙听着别扭,也不乐意说,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年纪轻轻心如槁木,总归有让你不开口的理由,如果是因为陌生,那你可以问我,你好奇的东西。”
白清观话刚一出口,周身盛开出多多莲花,将两人面对面推去,慢慢挤在一起,更加靠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白琬妙面对这么近的距离,只觉得尴尬。
白清观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但稍稍后退,便扬起一抹笑,“姑娘,这是万物有灵,她们喜欢你呢。”
她伸手揉了揉手边的莲花。
莲花晃了晃,似乎是在害羞。
“你对这里很熟悉?”白琬妙看到白清观如此自在,也放松下来。
“没有。”白清观的笑容敛了敛,“但是有其他办法吗?倒不如这样自在些。”
白琬妙听后,也尝试伸出手,碰了碰手边的莲花,但和白清观对比,还是有些拘谨。
白清观仔细看了看,“你很少出门?”
“你怎么知道?”
“很少看人和莲花接触,都这样害怕。”白清观笑了笑,最后将视线放在白琬妙的眼睛上。
眼睛,很漂亮,但是,少了灵气。
“额——”白琬妙撇过头,“你不觉得,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很怪异吗?”
“我其实,一开始以为你是我的心魔。”白清观说道,也尝试调动血脉,将灵力放出一点点。
她想试试,能不能和这个空间建立联系。
“但你不是。”在白清观眼里,白琬妙身上散发着幽幽白光,若隐若现,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灵魂。
“心魔?你怕不是一个神棍?”白琬妙听着对方诡异的话,悄咪咪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你不知道心魔也正常,世间上下,唯有几个没有天道掌管的地方,才可以修炼。”白清观摸了摸随身的玉佩,拿了出来,“我在同尘山脉修炼。”
“真的有心魔?这东西不是小说里面胡编乱造的吗?”
“嗯……民间的画本子好像确实有这些内容。”
两人的对话一时间陷入僵持。
白琬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今天,也算是今年讲过最多话的一天了。
清风拂过,吹拂着两人脸上的发丝。
都披散着头发,这风一吹,略显凌乱。
泉水叮咚,鸟雀啼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接着,和上次一样,慢慢亮起来。
两人以为这次谈话又要结束了的时候,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点点亮光聚集在一起,一簇一簇的,好像在组成什么。
上方碎裂,暗色被撕破,天光大亮。
不是睁眼醒来,而是环境改变。
莲花纷纷往下没去,池水由澄澈变得浑浊,接着是紧实的地面。
是山脉,在一处山脉上。
眼前是书院的大门,最上方有四个大字。
同尘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