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战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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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第一次看到谷茨这么虎视眈眈的模样。
用豆豆眼瞪出这种效果，真是难为它了。
“和你没关系，我不会把你炖了的。”格林试图安抚谷茨。
“该！”谷茨叫声刺耳。
它今天刚打了一场胜仗，势头正猛，干脆和格林干了起来。
格林心怀愧疚，倒也不舍得下什么狠手。
一时间，一人一鹅竟打得难解难分。
格林收着手，把谷茨引到了院子里，至少别把人屋里东西给砸烂了。
一旁的人纷纷让路。
不知不觉中，格林发现自己和谷茨在一个类似于球场的长方形空地里。空地长边的中间，有人坐在高高的裁判席上。空地四周还围满了观众。
“买定离手！”
“我赌大鹅赢！上啊！干他！大鹅冲冲冲！”
“哎，你借我点钱，赢了还你！”
“……”
格林瞠目结舌，晕头转向，被谷茨绊了一跤。
裁判席上的人立刻吹哨，举起小旗帜挥向谷茨的方位。
“第一回合，谷茨胜！”
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人噌的一下冲上来，端起谷茨，把它放到场地的另一侧，在它面前放了一盆水，等它喝水玩水的时候趁乱摸了一把鹅毛，然后在裁判的警告声中端着水盆慌里慌张地下场了，差点把水全撒场上了。
被另一双白手套扶起来的格林：“？？”
他毛骨悚然，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回头却只见人头攒动，找不着那动手动脚的家伙。
“第二回合，开始！”
格林的心情难以言喻。
眼下的情形没有给他留更多思考的时间，容光焕发的谷茨已经向他冲来。
格林微微叹息，俯身张臂，双脚如钉般扎在地上，整个人沉稳得像个石墩子。
谷茨大约是想起了一些沉痛的往事，放慢了脚步。
可它急刹不住，到底还是被格林兜住了。
格林把谷茨拦到空中转了一圈后，熟练地握鹅头捏鹅嘴，卡鹅翅抱鹅腹抓鹅蹼。
谷茨发出惊愕又短促的一声“呱”。
“第二回合，格林胜！”
趁着比赛的间隙，格林扫了一眼裁判席，发现有点眼熟，好像是猎人聚集点的工作人员？
“你好，这个比赛能中止吗？”格林垂死挣扎。
裁判的回答是一声无情的哨响：“各就位，第三回合，开始！”
第三局陷入了僵持。
谷茨依然愤怒，但不再冲动冒进。
格林很抱歉，但他也不打算演笑话给人看。
见场子要冷下去了，围观群众群情激奋，大声疾呼，试图鼓动他俩继续搏斗。
“平局会变成庄家通吃啊！”有人尖叫。
“上啊！给他点颜色瞧瞧！”
格林又想叹气了。但是叹气不好。
总之，赶紧结束这一切吧。
格林主动朝谷茨迈了一步。
谷茨应激到原地起飞。
只是飞都飞了，再落地恐怕失了先机，谷茨干脆撞向格林。
一回生二回熟，这已不知是第几回了。
格林如和面般将鹅突猛进的谷茨盘成了一个毛绒橄榄球。
“第三回合，格林胜！比赛结束，格林胜！”
“哦呜哦呜！”在一片欢呼声与叫骂声中，格林拿到了比赛的奖励，挟谷茨匆匆挤出人群。
围观群众里立刻跳出来两个人跑进场地，嚷嚷着：“轮到我了！我也来！”
裁判站起来又坐下。
“哦呼！”大家非常给面子地欢呼，于是又兴致勃勃地欣赏下一场战斗。
格林松了口气。
谷茨发泄了一通，安分了不少，老老实实待在格林的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叽叽咕咕喋喋不休。
格林注意到旁边有一块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演习场”三个字。
“演习场一开始是用来核验猎人资格用的。”
格林看到了杰特拉。
这孩子冲格林腼腆地笑了笑。
“不过后来猎人考核改了，演习场就变成人们切磋、锻炼的地方了。”杰特拉爬到箱子上，踮起脚尖去看演习场内部的景象，脸上流露出难以遮掩的羡慕。
格林哑然。
好吧，看来是他和谷茨不小心闯进去了。
……
“格林先生？”一道疑惑的声音。
格林与谷茨同步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啊！真的是你，太好了！”黑心兔子很高兴地说，“我是来拿我的红宝石的！”
黑心兔子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铁锅。
锅之大，足以炖鹅。
黑心兔子两只手端着铁锅，递到格林面前：“给！你要的锅！”
格林低头看铁锅。
谷茨缓缓地扭头，盯着格林。
格林目光微微偏移，就与谷茨对视上了。
格林不动声色地接过了铁锅。
黑心兔子浑然不觉，还在一旁碎碎念：“100个铁矿石的产出是50个铁块，你一半我一半，50的一半是25，25个铁块再去掉2个用来打铁锅的就是23个铁块，我再给你23个铁块。还有打完铁锅剩下的边角料打的箭头20个，1组10个，20个正好能做2组箭……”
格林默默地收起铁锅。
谷茨仍然定定地盯着格林。
格林郑重承诺：“放心，不会让你用上这个锅的。”
“什么？”黑心兔子一头雾水。
谷茨：“呱！”
格林细细地琢磨，寻思着谷茨这一声是就此揭过还是不大满意，结果就听到黑心兔子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大鹅怎么是呱呱叫的啊？好像青蛙哦！”
格林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黑心兔子。
“嘎！嘎！”谷茨大步奔了出去。
“哈哈……”黑心兔子的笑声被掐断了，变成了惊恐的叫声，“啊啊啊啊啊！”
格林眺望着谷茨与黑心兔子渐渐远去的背影。
矿石是在哪里采的？能把铁矿石炼成铁块，把铁炼成钢的铁匠铺？
果然还是该去镇上看看吧？已经拖了很久了！
被谷茨追得精疲力尽最后被迫兜了一大圈才回到格林面前的黑心兔子虚弱地和格林完成了交换，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红宝石矿石，将其收好。
得知格林也想去镇上以后，黑心兔子谨慎地看了眼谷茨，然后才打包票：“跟我走吧，这条路我可熟了。”
格林：“多谢！”
谷茨：盯——
黑心兔子往边上挪了一大步，与谷茨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噢不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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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大体上是直线型的，在土路的两侧坐落着一栋栋的村舍，大部分是居民的家，会带一个院子，对外营业的店铺屈指可数，且基本是由村舍改造的。
镇子要大很多。
镇上的两条主路呈十字交叉，交汇的路口有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中间有一个树池。每条路的两边依然是房屋，一层和两层的房子都有不少，甚至还有三层高的建筑。
见惯了单层平房村舍的格林微仰着头，望着不远处三层高的房子。
黑心兔子走着走着就忍不住蹦蹦跳跳起来。
“这是旅馆。这是衣服店。这里是染坊。这里卖食物和种子。这个是餐厅。这里是学校。这里是医院。这是木匠铺。哦哦，这里这里，这里就是铁匠铺！”
黑心兔子指给格林看。
格林顺着黑心兔子的手指望去。
比门口悬挂的铁锤和屋里透出的火光更醒目的，是那高得像烟囱的炉子。
格林：“哇哦。”
“嘿嘿，很棒吧！”黑心兔子带着格林走进了铁匠铺。
铁匠铺比格林想象中的要更大一点。
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制品，房间的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工作台，上面也放着工具。有一面墙的底部开了一个口子，像壁炉一般，但格林先前在屋外看到了，这炉子比寻常壁炉大多了。炉子里有火焰在燃烧，这就是透出屋外的火光来源。
屋里还有一架楼梯，似乎能通到屋顶。格林仰着头顺着楼梯的方向看它的出口。
“要买什么都在墙上自己看，定制的话至少要等一个星期。”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格林闻声低头，看到了一个大胡子小老头。
也可能不是老头，毕竟声音听着中气十足，只是满脸胡子让人看不出年龄。
而且这个子……是不是小得有点离谱了？人老了会倒缩成这样吗？这比杰特拉那孩子还小啊！
“哦噫！布莱克先生，我回来啦！”黑心兔子明显变得活泼了许多。
铁匠布莱克用鼻子喷气：“你还知道回来！赶紧干活去！”
黑心兔子小声又快速地对格林说了一句：“我有时候会在这儿帮忙，嗯，做兼职。”
“来了来了！”黑心兔子跑到炉子边上，熟练地鼓风扇火，刨去炉渣，在底部洞口里夹出一个铁块，放到铁匠布莱克面前。
布莱克拿火钳夹住红通通的铁块，举起锤子往下砸。黑心兔子也从工作台上拣了一根长柄的锤子，双手握锤，猛猛砸铁块，干得很起劲儿。
铁匠铺温度很高，谷茨热得嘎嘎叫。格林参观了一会儿，就礼貌地告别黑心兔子，离开了铁匠铺。他记住了铁匠铺的位置，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会再过来。
说起来，镇子比村子热闹好多啊。
格林给谷茨喂了点吃的，牵着它悠闲地走在路上。
路边发生的一起争执吸引了格林的注意力。
主要有一方是此刻似乎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采珠人米莉亚。她的手腕被两个人抓在手里。其中一个人穿得和之前的暴躁老哥有点像，另一个是许久不见的熟人。
小红帽一手抓着米莉亚的手腕，另一只手往背后伸，用可爱的脸蛋冲在场第三个人放狠话：“那你去死好了。”小红帽甜甜地说着，从背后猛地拔出快比她人还高的重剑。
格林微微后仰，表情出现一瞬的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战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