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时针》Shigeo

1、冬临.

　　一年冬季，怪病医的职业迎来了很大的扩展，甚至有了专业性的老师和教学地，这也挑人的；未曾得过怪病的人，看不见怪病的存在，也不会相信怪病这种东西。拐回话题，怪病医的职业迎来了扩展，也有了专业性的老师和教学地，这也就专业对口了拉姆尼和红叶，虽然红叶在当初提了不止一次太麻烦，不想去，无聊这些话，不过最后还是入职成了医师这一说。
　　冬季的来临，让大家对工作和学习都提不起精神和动力，一心只想呆在暖桌或者是火炉旁，喝热茶吃点心；拉姆尼也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他曾经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不过更多是不想被黑和红叶训斥，红叶就算了，就连黑这个弟子也像个上级一样唠叨个没完。提到这个弟子，今年的冬季貌似就是黑的成年日了，曾经拉姆尼询问黑的志愿，不过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结果。
　　早上，外面飘起了雪花，拉姆尼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摸索起来，曾经那个神社他已经搬离了，住到了离那所“怪病医培养学院”近了些许的地方，他并不缺钱，选择搬离也有别的原因，这个原因现在不是时机提及…手机上的短信和电话接二连三弹了出来，这家伙不出意外的迟到了，这不是最糟糕的。他从床上起来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看了眼时间。
　　“哇喔！迟到了！？不对…我记得我约了黑带他去参观我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说……”
　　拉姆尼慌张的找着那双棉拖鞋，随后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黑就站在楼下，看着手机，听黑说他是特意请假跟着拉姆尼去的，这下还鸽了人家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他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一个健步冲去洗手间来了个男人般的洗漱其实就是很敷衍刷了个牙然后接水泼在脸上清洗要是换做平时的，他肯定精致的发胶护肤品香水一样不落的全部弄上。
　　五分钟后，玄关门被打开弄出声响，拉姆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门口，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黑另一边手放在口袋里，听到声响也抬起了头看着。
　　“哈…哈……早…早安…黑……”
　　“……”
　　黑的沉默震耳欲聋，拉姆尼关上大门，走过去拉开外面的小门站到黑的跟前喘气，黑看着拉姆尼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随后收好手机抬手帮拉姆尼整理衣服。
　　“又因为着急收拾不看消息，医生我说过很多遍手机不要静音了吧？…”
　　“啊是啊…抱歉，因为那些学生实在太吵人了啦！不静音根本不可以”
　　整理衣领的时候，黑的手指轻微抚过拉姆尼的脖颈，他感觉到的只有冷的像冰块般的温度，他不清楚黑等了多久，但是他知道等的这段时间黑一直在给他发消息，又或者干些别的事情，手根本没时间放进口袋里取暖；因为他的心急导致了这一步的遗漏，不过也是他的作风，要是突然哪天变了什么性格什么样子，估计黑也只会来一句“医生你今天吃错药了吧？”然后一副很嫌弃的表情，没错就是这样。
　　衣服被整理好，拉姆尼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电热的暖手宝塞到了黑手里，随后抬手挠了挠头，撇过脸说到。
　　“下次来等我…戴好手套，你的手凉的快像个冰块一样了”
　　“…谢谢”
　　迟到了整整三十分钟，地铁和班车都已经没有了，拉姆尼开始懊恼为什么要给手机静音了，黑也感叹这个师父还是那么的不靠谱。他叹了口气，扯了扯拉姆尼的衣尾。
　　“打车…医生”
　　“打车？啊！对啊我把这个忘记了！”
　　最终还是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学院，不过大门已经关上了，头痛的就是保安对于迟到人员一律不批准，老师也一样学生也一样，职位高一些倒是没事，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了…联系红叶这个教职主任来捞人还能怎么办，虽然顺利的进入了学校但还是少不了红叶的一顿训斥和一记打。
　　“再迟到我不介意做上门叫醒服务拉姆尼”红叶一脸阴沉看着他。
　　“啊啊啊！我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我嘛好可怕！”
　　黑被安排在拉姆尼的工位上呆着，办公室开着暖气，让他的手没有那么冰凉，拉姆尼还在外面挨红叶的训。
　　“啊…真是的每次都这么暴力，不解风情！”
　　拉姆尼一脸苦相的走进了办公室坐到黑的跟前，两个人应该有几个月没见过了，黑16岁时还能见到，学院刚建成，拉姆尼也刚入职。后来，黑准备中考，两个人最后的聊天停在了拉姆尼对黑说的“考试加油，要是考上了我做好吃的等你回来”，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他搬家了，和黑有好几个市区的距离。
　　“啊对了黑，考试怎么样了？”
　　“还没出成绩呢，不过今晚青菜君约了聚餐”
　　“那么久不见尽然不留下来陪我嘛！黑你真的好狠的心…好歹我也是你师父吧”
　　拉姆尼明显不开心了，黑无奈，这个师父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直吗？貌似也不是，黑的观察能力很强，回想几年来的相处，拉姆尼貌似开始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黏着他了！？很奇怪的想法但是的确是这样没错…拉姆尼抱着手臂像耍孩子气，黑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并没有告诉这个师父，他其实没有答应青菜春他们，只是故意说给他听罢了。
　　“黑，快到你生日了吧？今年就成年了啊”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没长高多少”
　　拉姆尼看着黑，贱兮兮的笑了一下，用手揉乱了黑的头发，因为曾经的一场怪病，当初黑不吃饭也不肯听拉姆尼的，一直在消瘦，也就导致了营养不良，到现在身高都才到170整，黑没说话任由着他揉乱了头发，脸上微微浮选一些红晕，看着这个揉他头发的“大人”。
　　两个人参观了一下学院，黑只感觉到惊讶和意外，怪病医这个职业的扩大的范围未免超出了预知。他们停留在了操场上，坐在长椅上看学校里的人上下课。
　　“怎么突然想带我参观学校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要是感兴趣也来当怪病医好了，不过我也不太想让你接触这个职业”
　　“…暂且考虑”
　　雪开始下大了，只能暂时回到了室内。
　　“真是的…下大了啊，还想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的，今天怎么那么糟糕？”
　　“没关系，下班后有安排吗医生？”
　　“没有啦，你不是有聚会吗？怎么了吗？”
　　黑看着他，没忍住发出笑声，撑着脑袋看着他，拉姆尼的疑惑和不解表情都快写在脸上了。
　　“骗你的，我没答应聚会”
　　下午，拉姆尼没有什么课所以早退了，虽然走之前一如既往被红叶骂了…但是他懒得管这些拉着黑先跑一步了。
　　“辛苦你跑几个市区来找我啦黑，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还是那么精力旺盛啊医生…”
　　拉姆尼牵着黑的手往前走着，走进人群来到商业街，这个说请客的人也是说到做到，买了很多吃的拿在手里，不过全程都在投喂黑了，黑咬着三彩团子走在跟前，拉姆尼手里还提着别的食物，完全不累的样子。
　　“晚些去吃火锅吧？我叫上奶奶他们一起”
　　“我没问题”
　　“说起来，黑，你能喝酒吧？”
　　晚上的火锅店很热闹。
　　“哟呼！是我们先到了”
　　拉姆尼有提前预约位置，并不用排那么长的队伍，落座只后他直接把平板递给了黑，让黑先点吃的自己有事离开一下，黑不清楚拉姆尼去哪里但是没有过多询问，点好菜后就坐在卡座里看消息了。外面的雪貌似下了一天，黑给家里人报了个平安，准备询问一下拉姆尼其他人什么时候过来。
　　“哟，黑？”
　　黑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萝莉，喂你在想什么，这个小孩可是个120多岁的奶奶，没错这个萝莉就是拉姆尼口中的奶奶，彩芽，身边跟着的眯眯眼就是丹己，提起丹己黑有一个不太好的回忆，所以我们就不提了。黑给手机息屏放进口袋里，彩芽的变化也很大，头发貌似长长了些许，丹己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呢。
　　“晚上好奶奶，还有丹己哥”
　　“哦~果然没认错啊，拉姆尼呢？”
　　“出去办事了，应该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红叶到的时候菜也差不多上齐了，红叶是最晚的一个，身为主任每次都要忙到很晚才下班，所以对拉姆尼早退也稍微有些不满，拉姆尼曾经不止一次在短信上和黑吐槽过，每一次都是愤愤不平的吐槽，黑看着那些吐槽的短信也不知道被逗笑了多少次。拉姆尼很晚才匆匆赶到，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总之回来的时候应该是用腿跑回来的，又忘记打车的男人…
　　“我回来了…唉，都到齐了啊”
　　“是啊，就差你了拉姆尼”
　　彩芽手里拿着果汁，咬着吸管看着这个又一次“迟到”的人，拉姆尼笑笑没说自己去做什么了，只是坐到了黑身边，黑很自然的倒了一杯茶水给拉姆尼。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也不担心生疏，就算没有话题了拉姆尼也会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给黑当日常的玩笑看看，考虑到一个高中生面临高考压力会很大，而且上了高中后黑就已经开始独居了，一个人肯定很不好受，这就不得不提到一次晚上。
　　那时候是临近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拉姆尼他们的学院也迎来了第一次“招生”，他作为主负责的医师忙到了不知道多晚才脱身，回到家看消息的时候发现黑发了很大一段话，他本以为是小孩子压力大找他发泄情绪的，但是他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没有看完黑发的讯息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
　　“喂喂？黑？还好吗？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我刚从工作上脱身，出什么事了吗？”
　　“…医生……”
　　黑的声音传来，声音带着一丝嘶哑，而且声音有气无力的提不起精神，从这起拉姆尼就知道出了事情，不过并没有直接询问，只是让黑先平复心情，然后从头到尾开始细细询问，先从学校的生活开始，再到学习和人际关系等等，然后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黑因为性格原因并没有交到什么知心朋友，青菜春虽然跟他在同校但是学科和班级不同，来往也都是靠简讯，冲刺阶段，黑在检测上有一些小失误，因这一失误被任科老师提了好几次，一直提到了现在，黑开始有些许力不从心了。
　　“黑，现在可以跟我哭诉了哦，我会认真听的，就算不想说话，简单的放声大哭也没问题的”
　　“……”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然后传来黑抽泣的声音，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用想这孩子都在那头哭的喘不上气。他只能安静听着黑讲述这段时间的孤独和寂寞，那么久他都只在意黑的生活和过的怎么样，并没有关注到他的交际圈，他和彩芽他们搬离那里后黑貌似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了，听说曾经有一段时间请了很长的一次假，理由也特别简单的，他说他有些累了。
　　那个时候不清楚黑哭了多久，拉姆尼有想直接打辆车去黑的住所的念头，但是他做不到，太远了，他第二天要上班，黑也要上学，如果黑的年纪再大一些就可以跟他喝些酒什么的，不对就算成年了拉姆尼也不打算让这孩子粘一点酒的，今天的聚餐算是破例，有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必须把这孩子灌醉。他想去黑身边，帮他擦擦眼泪然后说“没关系，我陪着你”，到最后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在拉姆尼安慰那段时间，已经是深夜，黑又哭了不止一次，所以听着他的声音直接睡了过去，稍微有打鼾的声音。
　　“那个时候你直接睡着了黑，根本没听我说什么嘛…”
　　“抱歉抱歉…”
　　餐桌上氛围很好，不生疏也不僵硬，就像是最初的样子，除了红叶的话稍微有些少就是，倒是无大碍。拉姆尼点了几瓶度数适中的酒，倒了两杯出来一杯给了黑。
　　“能喝吗？黑”
　　黑自然而然接下了，并不是逞强，年纪往上去了些许酒量也就自然好了，有说有笑的氛围让黑在陌生的地方也不是很紧张了，也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熟人。进入深夜，聚会到此结束了，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黑被拉姆尼背着，是的这孩子喝醉了。
　　“那么我们改日再聚吧拉姆尼，不过我们不用约也能见到吧”
　　“是啦，那么我带黑回去了，明天学校见吧”
　　拉姆尼背着黑走在路上，黑没有睡过去，不过应该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微喘息的声音就环绕在他耳边。拉姆尼偏头看了一眼黑，正巧，黑也在看他。
　　“哟，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黑被安置在了拉姆尼房间，他怕黑第二天醒来会头疼，煮了醒酒汤，但是很不巧的黑就在这个时间段里睡着了…拉姆尼只能拿热毛巾给黑敷头和眼睛，随后坐在旁边轻抚他的头。
　　“…这次过后又要好久才能见面了吧，毕竟这一次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呢”
　　拉姆尼看向手腕上的腕表，眼眸微垂的看着黑的睡颜，手抚过黑的脸颊，这个时候黑睁眼了他稍微愣了一下，俯下身询问黑怎么醒了，这个夜晚很安静，只有两个人轻声交谈的声音。
　　“…其实…成绩早就出来了……”
　　“什么？”
　　趁着醉酒，黑说出了真实情况，他的高考成绩其实已经出来了，凭借着实力考到了拉姆尼这边的市区，也就是说这次来并不是来玩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移居到了这边。听到这些的时候拉姆尼稍微有些出神了，他只以为是巧合，不过按照黑的性子精准控分也是有可能的。他内心有些高兴，但是又心疼黑这个孩子，拉姆尼也有不能说和不可奉告的事情，不过等一切都过去了再告诉黑也无妨。
　　“晚安黑，明天见”
　　最后拉姆尼在书桌上凑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