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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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最近感觉自己很旺。
不是那种玄乎的“运气好”，而是实实在在的“旺”——三年前他还扎在横店龙套堆里呢，现在已经成了选角导演了。
要不说人的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呢。
李旺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选择都是如此的正确。
两年前跟对了师傅，混进了大组，当上了演员副导。
大组的演员副导，虽然听起来好听，但是像他这种资历的，干的活约等于演员助理，那些头部的艺人你也催不动，每天主要就是准点送咖啡送特餐，然后“顺便”问一嘴：“现场问大概还要多久？”
——这可不是他催哦，是现场好了，就等你出妆过去开拍了。
李旺人长的干净，人又机灵，用他师傅的话说，就是能伺候好这些人。
那可是林涛导演的组啊，随便加个好友都是自己未来的人脉。
不是李旺自吹，他现在微信好友里，“顶流”都有好几个呢，都是当年在组里靠自己的高情商混上的关系。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想要往上爬就得有资源，资源就是人。
李旺自知靠自己一点点熬，是不可能熬出头的，所以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这不，自己在长剧剧组出不了头，到短剧剧组来，不就凸显优势了嘛。
虽然剧组预算少得可怜，但他还是谈下了许苑这样的“长剧出身的演员”，这就叫个人能力。
之前跟自己一块儿混的几个兄弟，还在大组里当孙子呢，自己这下来到短剧剧组，已经能被人称一声“旺哥”了。
“旺哥”
房门被敲响，探进来一个圆脸的小姑娘。
“导演快到了，咱去筹备间？”
小姑娘叫王晴，是李旺新收的手下，还没毕业，在隔壁的影视职业学院读书。
李旺给她400一天的工资，偶尔还能串个戏，多拿一份特约演员的工资，那可比她自己出来兼职好赚多了，而且还是跟剧组的，王晴干活特别积极。
李旺走出房门，王晴及时递上一杯咖啡。
“旺哥，你的热拿铁，导演的我已经放在筹备间了。之前说今天许苑老师也要来围读，我就多点了几杯。”
“是的，她昨晚的飞机到，我去接的，这会应该起床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筹备间。
说是筹备间，其实就是剧组在住的酒店多租了一间标间，把床翻起来，中间支了两张长桌，可以开会，也可以面试试镜。
今天是围读会，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在，统筹正在给大家发剧本。
导演跟制片人坐在桌子中间。
导演姓葛，名歌，年纪轻轻，已经有好几部成功的短剧作品了，现在是“爆款导演”。
葛歌朝李旺招招手，李旺赶紧凑上前。
“女主怎么说？第一次碰到演员要求参加主创围读的。”
李旺赶紧解释：“许苑老师之前呆的剧组肯定都有演员围读，但咱短剧不是时间短，就不需要嘛，她可能对剧本有些问题，说是就来旁听一下我们的围读会。”
导演皱了皱眉：“我怕她到时候过来指指点点，耍大牌。”
“不不，苑姐不是这样的人。”
制片人也在边上，李旺赶紧解释。
“我跟她说过，咱剧组预算有限，她还主动说吃住都按剧组标准“，李旺指指上面，“就住这楼上，而且经济舱过来，也不带助理。”
“行，那就听听吧。”
见导演松了口，李旺也放下心来，压低了声音：“毕竟之前长剧的演员，不适应。”
导演点点头，低头看起剧本来。
*
正在吃外卖的许苑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讨论耍大牌的事情，她忙着聊下一部剧呢。
何亦齐知道她真的进了短剧剧组后，马上给她推了个总制片人过来，说是自己下一部戏合作的，女主角没定，许苑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直接过来演。
许苑一看开拍时间，就在自己这部戏结束后一周，但现在本子还没出完。
何亦齐告诉她，这就是现在的短剧速度。
写剧本只要一周，拿到剧本到开拍也只要一周，加上后期剪辑和上线准备，基本上一个半月。
甚至有动作更快的剧组，从开始写剧本到片子上线，一个月内搞定。
“你拍完就别走了，我跟林姐说声，给你订个房住两天。不过片酬你自己聊，反正不比你现在的低。”
许苑给何亦齐推荐的制片人发去了好友申请。
对面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拿着斧头的hellokitty，微信签名是：又活一天。
看起来也是个精神状态超前的，许苑暗中腹诽。
手机微信响起，是李旺的消息。
“苑姐，我们这边围读开始了，你要过来么？”
“马上。”
许苑合上吃了一半的粉，前段时间搬家瘦了好几斤，可以稍微放纵一点，奖励自己这几天不用吃水煮菜，不过也不能多吃，马上要开机了。
出门的时候，许苑迟疑了一下，又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用完整素颜见导演，是许苑每次对自己的要求。
*
筹备间里，葛歌正在对道具组提要求。
道具组组长一脸愁容：“葛导，不是我们不想置景，咱没有陈设的预算啊，我这下面就两个兄弟，一个戏用道具师得还得一直跟着现场。”
葛歌也知道情况，这个组也请不起美术执导，道具提前能把家具按照要求摆放好就不错了。
“那就不纠结，原本的布景不改，把桌布窗帘这些的颜色统一。”
“唉好叻，我下午就去库房找出来，就怕您要的颜色库房没有。”
葛歌叹了口气，“你到时候都发给我，我来看吧。”
道具组长松了一口气。
没有美术指导，只能导演辛苦一点。
葛歌能接到这么多短剧的项目，除了确实拍出了爆款之外，还有一点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会省钱。
有的导演追求自己的艺术创作，花起钱来跟散财童子一样，没有任何预算的概念，最终苦的是制片人。
葛歌不一样，他懂得把有限的预算花在刀刃上。
“就用库房现成的，不用额外买，”葛歌想了想又叮嘱了一下。
“导演又给制片组省钱了啊。”
李旺不是第一次跟葛歌合作了，听到这里立刻向着桌对面的制片人打趣。
“不是省，是因为短剧观众要看的还是剧情内容，对于美术置景这些，他们不在意，也看不懂。”
许苑走进筹备间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后半句话，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是么？”
问完许苑就后悔了，因为整个房间的人都看向她，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了。
直到角落里不知道谁小声地冒出了一句：“太漂亮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