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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办公室秘闻 ...


  •   “我看这上面写,”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打印出来的纸面,问道,“你有过两年秘书的工作经验。”
      “是的。”你点头道。
      “为什么离开上一家公司?”
      你开口前稍稍犹豫了一下,观察起面前的人来。
      他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不像路边的便宜货。即便在日光灯下,一头金发依然闪闪发光,总在笑的眼睛放松下来,带着些许疑问看向你。
      “因为我希望在协会工作。”你斟酌道,“之前,协会并没有招聘类似的岗位。但是看到求人启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答案一样,微微勾起了嘴角,但眼周的肌肉依然未动,只是那只点在你简历上的手指移开了。他放下手中的简历,双手合十,撑在桌上,认真地看向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问出来的问题却是在实实在在地为难人。
      “那么,你能为协会带来什么呢?”他笑着说,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尖锐,“相信你也知道,现在开放的岗位只有一个,但我们收到的简历数以千计。实话说,如果只是想进入协会工作,可能考一张猎人执照还要更容易些。”
      但是你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色。相反,你也对面试官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相信自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他眨着眼看向你,似乎是在研究你这个人,然后终于再次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站起身,向你伸出手。
      “感谢你来面试,我们会邮件通知你录用的结果。”
      你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感谢你百忙之中还要来当新人的面试官。”你说,“副会长大人。”
      你们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你能感觉到手上的温度,他用力握住你的手,让你抽不回来。
      “哎呀,真是荣幸,”他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会被认出来呢。”
      “哪里,副会长人中龙凤,自然无法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他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笑容加深了。
      “这算是夸奖吗?”
      “当然。”
      “那么我就收下了,”他凑到你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的这份心意。”
      他松开了手。
      你不由得想道:他太用力了,手有点疼。

      录取的邮件很快就发来了,你并不意外。
      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电脑屏幕的荧光照出贴在你墙上的照片,那上面的人有着一头闪耀的金发和同样耀眼的笑容。他在媒体发布会上,在咖啡店里,在公园中。你用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那人的面庞,暗自露出一个沉溺的微笑。
      帕里斯通·希尔,猎人协会的副会长。
      他是你的猎物。

      此时恰逢二月初,空气里依然弥漫着一丝残留的寒意,但是春天已经悄然到来。你如愿入职,成了副会长的专属秘书,一个星期后就是那个关键的日子,你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情人节。
      短短几日,你已经大致摸清楚了猎人协会的内部构造和围绕着副会长帕里斯通·希尔的人际关系网。
      首先,虽然帕里斯通是协会副会长,也是十二支的子鼠,却在大部分时候并不受到正社员的欢迎。他热衷于给尼特罗会长找麻烦,会长也愿意陪他玩这个你来我往的游戏,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他的地位并非坚不可摧的。
      其次,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后援团。不知是协会成员自发,还是帕里斯通的有意引导,以职业猎人Cutie Beauty为首的粉丝团在协会内部拥有许多不言自明的潜规则。她刚上任的第一天就有成员来接近探虚实。“副会长是大家的副会长。”那个人说,“那么你呢?你是我们的伙伴吗?”言下之意为:如果她不是伙伴,就会是敌人。
      最后,帕里斯通在普通员工和民众之间的口碑明显好于协会的其他领导层。这是他的“亲民政策”使然,当然,他也拉拢了一群派遣员工——也就是协专猎人。这些人构成了猎人协会一线员工的大半,和副会长拥有共同的利益,这意味着要动摇他会比想象中更难。
      但是你并不着急,你有得是耐心。
      优秀的猎人懂得等待时机。

      “是给副会长的吗?非常感谢您的用心,请放在桌子这边的礼品箱中,等工作结束,我们会统一送给副会长。”
      情人节当天,你的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大部分是协会大楼中的文职人员,但你似乎还在其中瞥见了一些普通民众。她们精心打扮,手中捧着或是从高档商店购入,或是亲手制作的巧克力,上面塞着各自写下的小纸片。你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礼貌微笑接过礼物,将其分门别类地收好,再用同样的微笑目送她们略显失落地离开。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你敲响了副会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门内响起了轻柔的声音,往日精心设计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慵懒,你推开了门。
      “副会长,这是大家送给您的巧克力。”
      办公室里,帕里斯通一反常态地没有顾及仪表。他几乎是躺坐在皮质转椅上,两只穿着皮鞋的脚撑在气派的木质桌面上,双手叠在一起,一双笑眼从容不迫地看着你。
      “直接扔掉吧。”他说着,笑容逐渐加深,“或者,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带回家。”
      然而你不为所动:“这是送给副会长的东西,自然要由副会长亲自处置,我怎么能带回家呢?”
      他收起笑容,眨了眨眼,把脚从桌面上拿下,站起来,缓缓走到了你的身边。他的个子很高,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只能看到微微敞开的领口和锁骨。今天他摘下了领带,你能感觉到另一个人接近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的头顶上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不太喜欢吃甜食。”他故意俯下身,把你逼退到墙角,凑到了你的耳边,轻声说道,“但是如果是你送我的,我可以考虑收下。”
      你的睫毛微微颤动,扫过近在咫尺的金色发丝。
      “真的吗?”你听见自己用气声问道。
      “嗯,真的。”他把头埋在你的脖颈边上,乖巧地说道。
      你微微收敛自己的目光,害怕将那深藏于心的欲望暴露无遗。他裸露的脖颈勾起了你内心最隐秘的渴望,你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抓挠,让你想要奋不顾身地一口咬下去。
      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道。
      “我确实给副会长准备了一个礼物。”你听见自己冷静地说道。
      他歪着头,好奇地看你。
      你伸手,抓住那头柔顺的金发,在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将他按向自己,然后吻上了那双唇。
      唇齿交缠,起初,你能感觉到他的意外,但很快你们就融在了一起,像一块被体温融化的巧克力,变得柔软而香甜。
      纠缠中,你将他推回了办公桌边,有谁的手碰到了那盒装满巧克力的纸箱,糖果洒了一地,你一只手手扶着桌沿,另一只手抓乱了他的衬衫,曲起膝盖,顶在他的腿间。
      分开后,你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仪表堂堂的副会长顶着一头凌乱的金发,西装外套半滑落在肩头,衬衫被你揉成了一团褶皱,那双总在微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是您说愿意接受我的礼物的,副会长大人。”
      你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说道。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告辞。”
      你朝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他一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你离开。

      之后,办公室里传起了谣言。
      有人发现了你经常在副会长的办公室里停留过长的时间,背后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一些人开始疏远你,有一些人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而帕里斯通本人的举动也没能为你洗清嫌疑,你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和你的距离微妙地比领导和下属更近,那双手会有意无意地碰到你,也会帮你把挡住面庞的乱发别在耳后,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昵只会加剧大家的议论纷纷。
      但是这些都还在你的预料之内。
      在茶水间里,在无人经过的复印室,在电梯间,但更多时候是在他的办公桌上,他似乎很享受这个随时有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游戏。
      也许已经被人发现了也说不定。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十二支的绮多就不会用那样吞吞吐吐的态度把你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又有些尴尬地告诉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和协会的互助组织商量,一切都是匿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隐私被泄露的问题。
      你对她微笑,说一切都很好。
      她看着你,似乎欲言又止,但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你知道她的好意,同时也默默在心底记下了一笔:绮多·约克夏希望帕里斯通离开猎人协会。

      “怎么了,又这么心不在焉?”他凑近你的耳边,撒娇一般说道,“是我不能满足你了吗?”
      你这才回神,看着眼前这个名为帕里斯通·希尔的人。他英俊的面庞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凌乱的金发被你用手揉得更乱。阳光从拉上的窗帘外洒进屋里,一道细细的光照亮了他解开的衬衫,还有落在地板上的西服外套。
      屋内飘着一丝旖旎的气息。
      “还是说……”那双眼睛的弧度弯得更深了,忽然间,你发现他的眼睛好像变得一片漆黑,就连阳光都照不到那池深潭的底部,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你终于开始……消极怠工了,嗯?”
      他这么说着,轻轻地咬了一下你的耳朵。
      你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他笑得更开心了。
      “唉,原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愉快地低语道,手指像蛇一般缠上你的身体,“你的上一家公司,老板因为惹出丑闻,打了官司,公司的股价暴跌,但是某人却得到了一笔赔偿金……”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发现自己的喉咙里泻出了一声抑制不住的喘息。
      他把头埋进你的颈窝,用热气吹着你的皮肤,说道:“还有上上家,上上上家……不知是怎样的巧合让你选择了我?嗯……你安插在这里的那些摄像头,有在好好运转吗?”
      “不是巧合。”你说着,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抓到自己的面前,吻了上去,“我选择你,不是巧合。”

      帕里斯通·希尔是你的猎物。
      他以为你要如法炮制之前的计谋,让他陷入丑闻的圈套。所以他破坏了所有你藏在他身边的摄像头、录音笔,想要看你窘迫的模样。
      你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
      第一次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自己内心涌出的那份渴望。
      想要这个人,想要把他关起来,让他只能看着你。
      你收集了许多与他相关的信息,用各种手段凑到了需要的资金,想方设法赶走了上一任在猎人协会担任副会长秘书的人,制造了职位空缺。
      如果他并不聘用你,也没有关系,你会渐渐地在他身边制造出一个真空的地带。
      你非常有耐心。
      选择他并不是什么巧合。
      你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现在的他还并不知道,你来猎人协会,并不是因为有谁聘请你去扳倒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但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也不算是坏事。
      让他失去朋友,失去地位,失去力量,失去一切,只能依靠你……
      这样,你就可以渐渐地将这个人据为所有。
      “副会长是大家的副会长”?
      不。副会长是你一个人的副会长。
      只能是你的。
      你这样想着,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办公室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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