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繁花似锦 ...
-
严爸严拓衔,本是在基地以南的珞珈湾人,家境平平,不贫穷也不富裕,父母上的都是朝八晚六的单休班,两人工资一月共七千左右。
奶奶爱花,爷爷为了奶奶的爱好,两人拿出一生的积蓄租店,一同经营一家花店。不过跟年轻人开的花店不同,没有包花技艺,没有节日套路,没有品种之分,纯纯就是卖自己种的小花盆,卖卖花种子。
后来时间久了,跟整条街的人都熟络起来,虽说二老快60也上了年纪,但有时候街坊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会不远万里去贡献微薄之力,还不收费。之后邻里关系越来越好,路过的邻居时不时过来跟他们二老聊聊天,有时候觉得花开得好看,也会买一盆回家看看,毕竟价格也不贵,就当买个开心。
整条街就他们家花花团锦簇,店面不大,但却繁花似锦。
当年的严拓衔成绩也一般,不出众也不垫底,属于中层学生,小学和初中上的都是家附近的学校,由于距离近一直都是走读,直到高中上了珞珈山株兰岛的珞珈汀高中。珞珈湾和珞珈山看起来很像,但是距离却很远,来往路程差不多三小时。为了给家里人省车费不增加负担,开始办住宿,除非放长假才会回来一趟,之后又匆匆去上学。
真的印证了那句话,长大就是离家越来越远的过程。
到了高三那年,为了更好的备战高考,跟家里沟通之后就申请留校。
爷爷下棋技术了得,整个珞珈湾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有时候还在帮忙给爱人的花浇水,就被几个棋友拽走,“嫂子,我们借老严去下棋昂,就在那个湖边梨树亭广场那,晚上再给你送回去。昨天那局我大意了,今天我绝对能赢他!”
一听到有人要赢自己,顿时鼓气,“痴人说梦!我告诉你,就算我痴呆了,我也照样赢你!”奶奶也只是拿着水壶笑着送别。
奶奶喜欢唱歌,跟着几个朋友喜欢在湖边梨树凉亭里吹拉弹唱,忙完的爷爷会在一旁等奶奶,怕天黑了奶奶一个人不敢走夜路,等奶奶发现他然后带她回家。知道奶奶喜欢吃梨子,还是那种小小的,汁水多又脆又甜的小梨子,每次来接她都带了好多,也会大方给在场的几个朋友尝尝鲜。
“哟,你看看谁来了,你爱人来接你回来啦!”只要奶奶爱人来接她,都会这样调侃,但是爷爷也不会催人家,摆摆手坐在树荫下,跟着其他等自家老婆子的老头儿一起,“你好好玩,我带你回家。”
每次别人都这样说,搞得好像她们老头子不是的,但好像也只有她很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哎哟,那我走啦!”
不久后,奶奶突然生病,医药费30万,手术费20万,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达到了惊人的88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这突然的高额治疗费压弯了家里的腰。
当时严拓衔在学校并不知晓家里的情况,而且他马上要高考了,也是为了不想给他增加压力,并没有告诉他。
为了给奶奶治病,妈妈下班后去饭馆兼职洗碗,当服务员;爸爸去工地搬砖,送外卖;爷爷为了不给家里增添负担,去扫大街,当搬水工,一家人零零散散凑手术费。妈妈像麻木的木雕,爸爸变成了黝黑的古铜炭,爷爷矮了五厘米。
高考结束后,他拿上行李坐车回到家后发现,家里冷清清空荡荡,还少了不少家具。他顿感不妙,正巧听到门开的声音,正好碰上回家做饭的父亲,询问之后才知道,奶奶生了病,要不行了。
在医院的奶奶也不好受,自己生了病,家里人为了救她把自己压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比起在医院痛苦的她,她更怨恨无用的自己。
有一天晚上她实在不想活了,不想给家里人增添负担了,想拔了氧气管一死百了,还好被赶来守夜的妈妈制止。
“妈,妈!”刚从药房那边拿来的药还没拿好,直接扑向床上的奶奶,“你不能死,妈!别想不开,算我求你!”她一手按住氧气管一手安抚着她。
“我也算活了半辈子的老人了,我活够了!”奶奶在床上流着泪嘶吼着,自己身体弱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我就是个累赘,咳咳咳,我要是死了咳咳咳,你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妈妈轻轻抚着奶奶胸口顺气,拼命摇头,“没有,妈,你不是!”妈妈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打落在床单上,“你不是累赘!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马上就,马上就凑够钱了,你要好好的!妈,小严还在高考,他还等着见你,你不能啊,妈!”
听到严拓衔奶奶又冷静下来,“对啊,小严还在高考,我不能耽误他,是我没用!”随后又控制不住哭起来。
“妈,你别这么说,不是你没用,是我们没有,我们没钱给你治病,我们没用!”
两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值班护士,生怕老人再做出什么,也就把爸爸和爷爷一同叫道医院来陪着。天亮了爸妈就出去继续上班,爷爷就留在病床边,守着熟睡的奶奶。
爷爷眼睛里的泪水打转,轻轻抚摸着奶奶的头发,明明比自己还小,白发却比自己都多。自己爱人在面前痛苦,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了,成绩不错,虽然分不是很高,不能去像基地那样的大城市,但是至少还是能去其他比较好的城市发展。
之后去邮局拿到录取通知书,马不停蹄地去医院看望奶奶,将录取通知书递给奶奶,“奶奶,你看,我考上大学了!”
奶奶接过严拓衔手中的通知书,难得露出了笑容,“小严真厉害,还能到大城市去看看呢。”
这也是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难得大家围在一起笑。
病房里的厕所冲水坏了,爷爷去了楼层的公共厕所,奶奶说想吃梨子,妈妈去买,说想吃炒面,爸爸赶紧骑车回家做,想喝温水严拓衔去接,毕竟这几天下来奶奶萎靡不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难得有想要的,当然尽力满足。
“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一层医院,接水的都坏了,就只有最边上有,真是水逆啊。”
当严拓衔接完热水回来路上,看见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飞快朝前跑去,“快,8144号房…”
虽然后面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但是8144号房正是自己奶奶那间病房,且8144号房只有奶奶一个住院。手里的热水没拿稳掉落在地,飞奔去奶奶的病房,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奶奶拔掉了氧气管,躺在病床上微笑着安详去世。
自己孙子考上了大学,自己没有拖累他,看了家人最后一面,除了给他们不断增加债务,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严拓衔站在门口不敢进屋,因为自己的离开让奶奶去世了。买完一袋梨回来的妈妈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袋子没拿住掉在地上,抱着门口的严拓衔痛哭。
爷爷记性不好不记得路,转了好大一圈才转回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爱人死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了。
“爸,爸!你怎么了爸!快来救救我爸啊!”
屋内的医生护士听到动静,医生和在外巡房的护士一起救爷爷,妈妈跟着医护人员合力把爷爷推上推床跟着去抢救室,屋内的护士在奶奶身边。
严拓衔脑袋一嗡,耳朵传来耳鸣,眼前的视线开始白花,一个没站稳靠在门框上,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家的爸爸用最快的速度炒完面装好,刚准备出门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痛苦的坐在地上抱着盒饭锤自己的胸口大声痛哭,街坊邻居听到动静赶忙来查看。
后来街坊邻居才知道他们家发生的变故,不过也惋惜,他们家这么大的变故,要不是看见小严他爸,到现在都不知道。
爷爷因为受不了打击变痴呆了,家里也不再让他去上班,而是严拓衔代替他去当扫地工,去当搬水工,爷爷则是留在家里。
爷爷留在家里,有时候跑出来傻玩,邻居看见了怕他发生什么事,也都相互盯着。
有时候下棋的叔叔爷爷们看见了,拉他过来看下棋。曾经棋盘无敌手的爷爷,现在痴呆的他也看不懂了,只是别人下一步,他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听到有人欢呼,他也会跟着人群激情拍手大声叫好。有时候晒被子的阿姨奶奶们看见了,会拉他过来,摘下之前在他们家买的花,选最好的花别在他的头上,围着他唱他爱人生前跟她们一起唱的歌。
一个秋夜,夜深人静之时,爷爷一个人穿的单薄,模模糊糊走到奶奶墓前,爷爷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但就是一个人坐在墓边坐了好久,一个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傻笑了好久,一个人在墓边自言自语些听不懂的话好久,一个人呆了好久。
由于他们打了一天的工,半夜回家发现爷爷已经睡着了,也就没再打扰,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沉沉睡去,睡醒之后继续打工还债。
天还没亮被一声急促敲门声吵醒,他们也才知道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爷爷悄悄出了门去了奶奶那边,一个夜晚温差大穿的少,冻死在那个夜晚。
这个消息很突然,他们三人衣服都没来的急换,提拉着拖鞋披着外套乱糟糟赶过去。
爷爷靠在奶奶墓边,手里拿着几个小梨子,脸颊红红的,嘴角微笑着。
那个曾经去哪都带着小梨子、说着带她回家的爷爷,也跟着奶奶走了。
□□的一家五口,变成了空荡荡的三人。
人死了,但是他们借钱治病的利息滚啊滚,根本赶不上还,压力越来越大,街坊邻居看不下去了,自发组织募捐为他们捐款。这家三千那家五千,有点实力的一万两万,反正自己留点够过日子的零钱就行。一周后他们终于凑够了钱,帮他们偿还了债务,没让利息滚起来。
那天他们还上了钱,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没有利息的施压,他们三口挨个上门,提着小梨子磕头道谢。
虽说压力小了,但是钱依旧要还。
本来要关门的花店,街坊邻居都舍不得,房东也不愿,就被房东自发留了下来,路过的人看见了也就顺手帮忙打理,成了大家的花店,一起繁花似锦。
上了大学之后的严拓衔,选择了金融专业,利用课余时间开始兼职赚钱还债,有奖金的比赛一个不落,拼了命的学习争取奖学金。
在大二的时候,跟隔壁学校比赛跨专业辩论赛,遇到了法学专业的严母琬蘅。
琬蘅的家庭也普普通通,上的是本地的二本大学。
琬蘅的前半生比较幸福,虽说不富裕,但是家庭美满,无疾无病。
两人因为这场比赛就此相识,琬蘅第一次见到严拓衔的第一眼就很欣赏,欣赏他那种满腹的学痕才华,欣赏他那种坚毅果断。
虽然那场辩论赛严拓衔他们学校输了,但是在比赛结束后就主动去找他,以互相学习之名加上了联系方式。
在两人的不断相处下,很快便摩擦出了感情。
“你喜欢我吗?”虽然琬蘅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却是一个很直来直往的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也就不纠缠。
其实在一年的相处中,严拓衔也很喜欢琬蘅,喜欢她的阳光自信,喜欢她的落落大方,喜欢她对自己情感的敏锐察觉。自己因为家里的变故变得敏感,而正是她这样的人闯进他的生活里,让他逐渐从阴霾里走出来。但是自己家里的条件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感情不是儿戏,不想耽误人家,所以拒绝了人家,毕业之后也逐渐断了联系。
毕业之后严拓衔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虽然严拓衔还是有债务要偿还,但是这几年下来的压力越来越小,越活越年轻。
在一次两家公司团建上,严拓衔和琬蘅再次相遇。
两人在交谈中得知,自上次分开后就再也没有遇到下一个人,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两人再次相遇。
“你还有喜欢的人吗?”
严拓衔没想到琬蘅还会这样问他,喝了口水随便敷衍两句,“我这种家庭,哪里敢耽误人家。”在饭局上他还得开车送领导回去,所以不敢喝酒。
“那你还喜欢我吗?”
被琬蘅这样一问又有些心虚,在当年的确是喜欢她,但是自己的家庭条件在告诉他,你不可能,你不能让人家陪你吃苦,人家也没义务陪你吃苦,你没资格。
“我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一起还。”
严拓衔没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我不介意。”
严拓衔被她的天真打动,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也许是她这种女孩子没体会过苦,说的话都是甜甜的,“谢谢,不过不用了。”
饭局吃得差不多了,双方合作谈的也很满意,酒也没怎么喝都还站得住,严拓衔跟着领导开车送领导回家,琬蘅也被公司安排的专车送回家,两人再次分别。
一天雨夜,琬蘅加班打不到车,遇到了骑着摩托下班的严拓衔,“顺路”送她下班回家,这一来二去去她家里久了,她家里人也就眼熟他了。
后来琬蘅父母看小伙子人也不错,有上进心,关键自家姑娘也喜欢他,就先开了口,询问对方对她女儿的看法。
“小严,我没记错吧?”琬蘅的爸爸给他递了个包好的橘子。
除了爸妈邻居,离家这么久了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亲切叫自己了,稍微愣神了一会,“啊,是的叔叔。”
“你对我的女儿有什么想法没有?”
严拓衔不敢相信,一个父亲竟然会亲自下场替自己女儿说情,接过的橘子迟迟没有下口,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我女儿难得有喜欢的人,跟你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你不错,就想问问你对我们女儿有什么想法没有。当然了,我们不强求,主张自由恋爱,只要你愿意,真心待她,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哈哈。”
严拓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头掰着橘子皮掰了好久,就是不见动一口橘子。
琬蘅父亲看他这样以为不愿,打着趣尴尬岔开话题,“哈哈,没事,你就当叔叔没提。”说着尴尬的倒上严拓衔带来的酒喝了一口,琬蘅妈妈握着琬蘅的手,替自己女儿感到失落。
严拓衔为了不让他们二老多想,还是决定说出来理由。
“叔叔,我身上有债。”
此话一出,二老愣住了。
“好几十万。”严拓衔觉得说完轻松多了,眼眶有些润润的看着他们。
二老躲避眼神疯狂眨眼,不知道往哪里看,也没有说话。
严拓衔把手里挑好白丝的橘子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腿起身,“你们女儿太好了,跟着我太可惜了。橘子白丝已经摘干净了,我就不吃了。”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到屋里三人都看着自己,琬蘅是红着眼看着自己,二老还处在震惊中没缓过来。
严拓衔看着他们,笑着道别,“放心,你们女儿我已经拒绝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不会再见面了。”说着关上房门,看到门口的垃圾顺手带下楼扔掉。
再后来严拓衔萌发出想创业的想法,想换个地方奋斗,但是身上有债务缠身,跟家里沟通之后家里人也很同意。
“失败了就回家,家一直在等你。”
上次跟家里人通电话的时候,关系好的邻居也在旁边听着,严拓衔想创业的消息飞速扩散,几天后邻居给自己通话,说准备好了40万给他创业。
严拓衔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吓得震惊,但也很感激,自上次还款的钱就清楚,这40万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上次的还没还完,这次的真不能再要了,于是拒绝了,在当地的银行贷款创业。
创业之路都不好走,刮风下雨,严拓衔在人来人往中,耐心推销自己的产品,但是无人问津。贷款的钱越来越少,推销的产品无一人问。
“小严?”
严拓衔躲在一处垃圾桶旁的屋檐下躲雨,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发现是琬蘅。
琬蘅打扮的很得体,二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像二十四五,光鲜亮丽,她就那样给他撑伞,静静地看着他。
琬蘅突然笑出了声,看见一别两道的初恋在自己面前阳媚风光,他也跟着她笑了笑。
她因为再次与初恋重逢而感到高兴,他因为初恋没跟着他吃苦而感到庆幸。
琬蘅还是喜欢他,还是想跟他在一起,于是严拓衔接受了,因为他想着只要她跟着自己吃苦,肯定就受不了,会下定决心不再跟着自己。
严拓衔内心还是有那道坎过不去,琬蘅邀请住进她出租屋的时候拒绝了,自己回到破旧小楼住着。
琬蘅知道他要创业,退掉了自己的出租屋,用省出的钱跟他创业,跟着他一起来到小破屋生活。
严拓衔白天在大街上耐心介绍、四处奔波产品,晚上就当服务员、洗盘子,反正什么有钱干什么。琬蘅白天律师所办公,晚上跟着严拓衔一起当服务员,将自己的所有钱都给他,不给自己留一分。
“哇,你一分不给自己留啊。”严拓衔看着卡里的50万余额惊叹,“我要是失败了你没钱吃饭怎么办?”严拓衔有一些担心,觉得她不该全部托付给自己,不值当。
“那怎么样,只要小严需要,多少我都掏的出来。”琬蘅坐在床上翻看着桌面的案子,“对了,我爸妈知道你创业,就把房子卖了,凑了40万给你,都在那个卡里。”
听到她父母把房子卖了给他凑钱,大为震惊,“你爸妈把房子卖了!”
“昂。”琬蘅微笑抬起头看着在阳台洗衣服的他,“我爸妈不是说了嘛,只要你真心待我就好,你怎样都无所谓。而且我可是鉴宝师哦,那种游手好闲、烂泥扶不上墙的傻缺我才看不上呢。不是有句话说,只有党才会精准扶贫嘛。”
严拓衔笑了笑,继续低头洗衣服。
房屋很小,没有空调,夏天闷闷的,冬天冷冷的,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放不下了,两人平时挤在一张床上,平时吃饭都是坐在床上吃,墙上订满钉子,挂上一根绳子当衣柜。好在有个阳台,两人的行李箱都放在这里,平常洗衣做饭也都在那里。阳台还带一个独立卫生间,虽然很小,但总比没有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没有洗衣机,洗衣服只能用冷水,平时洗澡的热水都是温温的,只能快点洗,不然被冻住了又没得洗了。
严拓衔看着墙面上琬蘅光鲜亮丽的衣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琬蘅,更加激励自己一定要成功。人家跟着自己本就艰难,不想让她更苦,所以冬天的衣服都是他来洗。都说手是女人第二张脸,他是一个男人,糙一点没事,但是他可不想看她为了手发愁。
琬蘅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来到陌生地方打拼无依无靠的,以前听到他跟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那头都是小严长小严短得,为了让他有归属感,不让他有孤独漂泊感,也开始叫他小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