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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杂事闲谈小叙往事 ...

  •   形势不好,白游拖拽胥昭一同出去。

      白游走之前贴心地关上了门,禤林吃了个闭门羹,他手搭门闩上,青稞背后拽他衣领:“脱了。”

      “别了吧,光天化日,外面还有小孩呢。”禤林转身。

      青稞不强迫他:“好,我不看,但你得是实话,伤得怎么样?”

      “留几条口子的事,我已经叫白游研制让皮肤焕然一新的药膏了,绝对还你一个无瑕的夫君。”禤林去拉青稞的手。

      青稞脱手按上他胸口道:“那么说,是小伤口一点也不痛咯?”

      他只是轻轻一按,加上白游的药粉,禤林皱着眉头忍:“还好还好。”

      青稞瞥见白游的药瓶,闻味道是“金疮药”,什么小伤需要立即止血?他又问:“还好还好?”

      禤林躺在床上道:“不痛,当时我已经饿扁了,根本感觉不到痛!”

      青稞帮他脱掉鞋子,双腿放上床,笑问:“你要吃什么?”

      “鸡的全部!”

      花亭下,月如霜汲水浇花,陆鹤鸣坐在围栏边靠着雕着花纹的梁柱,白游走近问:“有吃的吗?”

      陆鹤鸣不想说话时只会抬鄂示意方向,石桌上有点心,白游端碗叽里咕噜道:“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禤林才是大事。”

      陆鹤鸣依旧看着远处。

      吴国一事了结,胥昭没有理由多留,他帮她拉起水井的桶:“长安的花开得也很好。”

      “是吗?有时间去看看。”月如霜道。

      王英莲步翩翩,瞧见二人花亭闲谈,悄声来到二人身后:“哎呀呀,是去看长安花呢,还是看长安的人?”

      月如霜洒一瓢水至她脚步前:“就你话多。”

      禤林有伤在身须休养,暂时留在吴国,胥昭先回长安复命,他抽走禤林的档案,彻底从吴国消失,再任太傅。

      皇帝贬禤林下吴国不到两个月,不用他动手事情自然结束,此人能力不容小觑,洪家果然专任能人。

      胥昭进殿复命,皇帝问:“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太傅有伤在身,固然比我慢点。”胥昭道。

      皇帝微微一笑:“还是尽早回来的好。”

      胥昭面对自己的生父也如同臣子般心惊胆战,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只认为自己考虑不周,他道:“我这就去护送太傅回来。”

      “让你皇兄去吧,你这两个月奔波劳累了。”皇帝关心道。

      坐马车太颠簸,坐船逆流而上是比顺流而下要慢,何况夏水湍急,好就好在水上不热,禤林回长安,月如霜和王英也要跟着去,王吉水安排了一艘大船,一行人又在船里玩游戏打发时间。

      船上有纺织机,王英玩游戏敌不过月如霜,自己在一旁做女工,陆鹤鸣过去请教。

      白、禤和月如霜三人又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吴国一事中,月如霜是世家之女,禤林让她何事跟紧胥昭,她知道的内幕不多,轮到提问禤林便要问情其中缘由:“你下吴国,皇后就因为吴王是她女婿就要杀你,太说不过去了吧?”

      “吴国是所有诸侯国里面势力最大的,皇后嫁女儿给吴王,不过是让吴国做她的靠山。”禤林原来也想过这个问题。

      许后拉拢他为了在胥昭身边有个眼线,不料皇帝下一秒贬了他,吴国一事他和胥昭的关系如何昭然若揭,这下给他敲醒,回到朝廷必定要按洪怀安的遗愿,扫除外戚。

      月如霜顿悟,吴王倒了,太子为人吴后牵制不住,那么皇后就没有了靠山。她想起昔日玩乐的太子穿上王袍,仍是温文儒雅,但给人的感觉不同了。

      她又道:“哪……”

      禤林瞪大双眼,叫停:“只能问一个,你问的也太多了。”’

      月如霜瞪回去:“事情那么复杂,我问清楚点怎么了?”

      禤林叹气,事情已经结束还要为这位刨根问底的大小姐解答,很累,他道:“你当时骂我骂得挺来劲的,真情实露吧?”

      月如霜反驳:“是你那时候说,我们和你们决裂,要让旁人都对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不满,继而看你做什么都不爽的,胥昭不会骂人负责对你失望,那我肯定是负责暴跳如雷了。”

      禤林往后倒在榻上:“很不错,骂的对,值得鼓励。”

      白游道:“行了行了,快点摇骰子,我还一次没问过呢。”

      禤林最大,他最小,禤林一下恢复生机,问道:“你和陆鹤鸣不是异族吗,怎么会有这样不凡的中原名字呢?”

      白游解释:“这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族人的中原名就有了。”

      发生在茶马古道的陈年旧事。风雪交加夜前夕,白家马驮的货物扛不住寒风,族人经验不足,失足便是连人带马翻下悬崖,为活口他们不得放弃货资,仅留下一些物资,陆家的族人趁机哄抢,白家剩下的人马拦不住,陆家当时的首领呵斥族人归还。

      风雪暂停,过桥时桥断,白家营救陆家领队,白家一死一伤,情况危急,岸上的陆家又惨遭山匪,悬崖峭壁雪满山,一位青衣男子持剑正义。

      两家获救,向青衣男子致谢时,男子就说:“要谢我,不如让我为你们的族人取中原名吧,我家丁稀薄,一身才华无法施展。”

      白、陆两家相互扶持在茶马古道,衍生出一支强大的队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们的中原名字。

      禤林道:“那么神秘的家族?哪天我游山玩水到你家,你记得多讲些茶马古道的故事给我听。”

      白游用飞鸟传书,为禤林所知,他再笨,青稞也给他提醒了,想不通的是禤林分明发觉对他们三人关系并不寻常,却从来没质问过他们、怀疑青稞,吴国一事不留秘密全盘道出。

      青稞和他的感情愈加深厚,简直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也才是这样,他才敢说方才的往事,不过他竟当是个虚构故事,他之前作弊这次可没有啊!

      他已经分不出禤林是察觉还是无意,凭他的脑子想不出什么,还是给青稞打个报告吧。

      月如霜道:“那个青衣人感觉好潇洒啊。”

      白游“啊啊啊”叫着,想起重要的事情要做:“该煮药了,不然我得挨骂了。”

      禤林当官还不如他养牛,休息时间都没有就要回去复命,他给禤林安排内服外调,希望他早日康复。

      “我困了。”禤林听到他要煮药,倒头就睡。

      夏日闷热,禤林闭着眼睡不着,白游怕闷伤口,让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还是热。

      一个个都跑了,她去找青稞聊天,青稞在床舱外晒草药。

      青稞闻到船里飘出草药味,他摘掉遮阳挡斗笠进船舱,月如霜和他碰面,她拉着他道:“药一时半会煮不好的,我们聊聊天解解闷?”

      “药是一时煮不好,但白游有时会开小差,药糊了不好。”青稞道。

      白游一见青稞,借拿柴支开月如霜,她很久没事干,没有推脱,他向青稞透底。

      青稞情绪没什么变化,白游出去。

      月如霜看青稞煮药,看着跃动在美如谪仙脸上的火光,情不自禁道:“我以为会是禤林兄看你比较紧。”

      “什么是‘比较紧’?”青稞沉浸在禤林问白游名字的事情里,无心回答。

      月如霜不懂为何冒出一句,她浅笑道:“我也不知道。”

      青稞倒出瓦罐的药:“你为何要上长安?”

      “玩咯。”

      “我还以为你要去见胥昭呢。”青稞道。

      月如霜比胥昭大一点,她心思本就缜密,知胥昭对自己有喜欢之情,知青稞调侃,她道:“我这次去长安,他见到我不是误会了?”

      青稞不答:“我和禤林打赌,猜你喜不喜欢胥昭,我说不,他说不可能,看来是我赢了。”

      月如霜对他们打赌一事并不生气,也没必要生气,她对胥昭可不及青稞和禤林二人惺惺相惜,她道:“不是所有人想歪就好。”

      白游拉帘子给禤林检查伤口,青稞撩开一条缝,白游扯上道:“非礼勿视。”

      青稞不恼只道:“我们睡一张榻上,你觉得我想看看不到吗?”

      白游直接掀开帘子,禤林拉上衣服:“背叛!”

      “你们两个不要为难我好吗?我很惨的。”白游收药进竹篓,每一个脚步很重地回屋。

      青稞放药到矮几上,上榻靠着窗户盘腿,不紧不慢地将月如霜承认自己不喜欢胥昭说出来。

      禤林喝一小口药吃一颗蜜枣,长吁短叹:“哎,堂堂皇子情史那么坎坷。”

      青稞把玩着禤林的一缕头发,他问:“你很执着于胥昭的婚事?”

      他当然担心了,不知没有续写《一代天骄》结局会如何,要是到了烂尾地方发生意外,青稞怎么办。

      “怎么说我都比胥昭大个十岁,作为兄弟理应照顾一下的。”禤林喜欢背靠坐进青稞怀里,他放下碗,“你吃醋了?你居然会吃醋?”

      青稞看着怀里扬起笑脸的人,捏住他的脸在他喝完药的唇上轻吻,道:“不是。”

      他抵住禤林的额头问:“你平白无故为何问白游他的中原名字?”

      “怎么算平白无故呢?”禤林试探,“不过,我确实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墨家游侠。”

      青稞下颚搁在他肩上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漏的马脚?”

      禤林伸手够榻边的青布白锦绣香囊:“香来和我乘船去洛阳时,他掉了一个香囊,我捡到了,里面的香料和你给我的香囊一样,之后给了月如霜,她说是江南的样式,所以你给我香囊是为了让枇杷门的人保护我,上面的‘香’字,不是代表香囊,而是香来。”

      要是青稞不让香来派枇杷门人保护他,他也许不会多想。

      没想到那么早漏了马脚,青稞道:“你早就开始怀疑了,为什么不问?”

      “我在等你自己告诉我。”

      青稞道:“据说墨家不是消失了,是像墨一样隐藏在黑暗中。我的祖上是墨家学者不错,但很久之前就解散了,到了我祖父一代我们以游侠自称,至于还算不算墨家,我也不知道,我进宫是为了查一件旧国往事。”

      “旧国往事和胥昭有什么关系?”禤林的大腿一块被青稞手掌捂热。

      “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这件事情很复杂,许多相关的人不在或者失踪,前不久是有眉目但是依旧停滞不前。”青稞道。

      禤林不是月如霜,有些事情他不想问明白,况且连青稞也没有眉目,他又有什么法子。

      他道:“其实,石麒麟说香来是从江南来,我就知道他是枇杷门老板,不过石麒麟觉得香来救我是因为他喜欢我,我很不想怀疑你的。”

      青稞嗤笑,紧抓他的大腿根:“怪我露馅?”

      禤林起身,分开后二人皮肤相触的地方立即清凉,他道:“虽然我很不想问,但不得不问,我要去吴国那日你来找我,是以为我要带你去吴国,但你想去洛阳为灾事献策吧?”

      “是,所以放心不下,才让香来去保护你。”青稞摇扇子。

      禤林戳着他的胸口道:“这就对了,你抛弃了我,选择大义,所以活该露馅,被我发现。”

      青稞抓住他的手:“你也没让我去吴国啊,所以我让香来接你到洛阳,之后跟你去吴国,而且我从来不打算瞒你一辈子。”

      “……”禤林沉默,倒在榻上,“我之前在想是谁发现我计谋,换走了胥乘景门口的尸体,原来他睡在我身边。”

      青稞又被他抓到一次把柄,仍是嚣张道:“那又如何?”

      他俯身亲向禤林:“顺便清理了一下朝廷。”

      “害我害怕好久。”禤林锤地。

      青稞道:“我以后不瞒你不就成了?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想为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杂事闲谈小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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