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灰姑娘与爆炸绅士》红茶曲奇

17、绅士之礼

　　林柚柚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吉良吉影，正抚摸着她的手。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掌心缓缓滑过，细细地描摹着她的指节、指腹、指尖，触感微凉，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仿佛是对待一件世间难得的珍宝。

　　这是一个手控变态对一双精致而端庄的手的痴迷。

　　她大气不敢喘，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他在干什么？！！

　　该死的，这个人果然是个怪物！

　　但她不敢挣脱。

　　如果她现在猛地抽手……会不会她整个人立刻被炸成灰烬？

　　恶魔的嗓音低沉柔和，带着一丝近乎宠溺的温柔——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手，很漂亮。”

　　林柚柚的心脏疯狂跳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镇定，试图用冷静的语气回应：“……谢、谢谢？”

　　吉良吉影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手指缓缓收拢了一点，像是想要确认些什么。

　　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可在那温和的表象之下，林柚柚却感受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压迫感。

　　——他似乎在试探。

　　他在试探她为什么那么害怕？

　　他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林柚柚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必须装作毫不知情。

　　必须让吉良吉影相信，她只是个普通的、不知情的女孩。

　　所以，她努力让自己的手保持放松，尽量不显得僵硬。

　　吉良吉影缓缓歪了歪头，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轻轻滑过，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柚柚，你在紧张。”他低声说道，语调温柔得几乎能让人放松警惕。

　　林柚柚的脊背猛地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了呼吸，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你这么看着我的手，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吉良吉影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性。

　　然后，他忽然轻轻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很愉悦的事情一样。

　　“……是吗？”

　　他收回手指，手掌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口，语调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那可真是让我受伤了。”

　　林柚柚：“……”

　　受、受伤？？？

　　死变态，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啊喂！！

　　她咬着牙，竭力让自己维持住镇定的表情，可心里的警铃已经疯狂作响。

　　吉良吉影微微眯起眼，看着林柚柚绷紧的肩膀和指尖细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

　　她的恐惧就像夜风中的玫瑰花瓣，微弱却鲜明，几乎能让人清晰地嗅到那种本能的战栗。

　　但她掩饰得很好。

　　如果不是他足够细致，足够了解人类情绪，足够……热爱手，他甚至可能会相信她。

　　——她在害怕什么？

　　吉良吉影低下眼眸，指尖缓缓划过她的掌心，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

　　他能感受到她的克制，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僵硬，她的伪装像一层透明的薄膜，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兴味。

　　他不喜欢不安定的因素，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变化。

　　但这次……

　　他喜欢。

　　不仅仅是因为这双手的美丽——他当然欣赏完美的事物，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的反应。

　　她的反应让这双手更加生动。

　　——她的手，不是死物。

　　这正是让吉良吉影感到困扰的地方。

　　他还没有习惯这样的困扰。

　　林柚柚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有没有说服吉良吉影，可这个男人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果然……吉良吉影忽然伸手进了自己的衣兜。

　　林柚柚的心脏瞬间一提，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他要干什么？！掏出炸弹？！还是干脆拿刀把她的手砍下来？！

　　可，他掏出来的东西，是……

　　一把指甲剪。

　　？？？

　　林柚柚僵在原地，看着危险的王子殿下拿出一把指甲剪，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着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不敢出声。

　　“柚柚。”

　　吉良吉影低下头，注视着她的手，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能用你漂亮的手，帮我剪指甲吗？”

　　林柚柚：“……？？？”

　　等、等等。

　　所以，这个变态千方百计地把她抓来王宫，囚禁在这个精致华美的房间里……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帮他剪指甲？！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确实是认真的吧？！

　　——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震惊到一度忘记了害怕，疯狂腹诽，差点没直接大吼：“你不是有两只手吗？！你不会自己剪吗？！”

　　可当她抬起头，看到吉良吉影那双紫色的眼瞳里带着某种奇妙的期待时，她立刻噤声了。

　　……不行。

　　不管这个要求有多离谱，至少不是要她的命，也不是砍她的手。

　　她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JOJO第四部的最终BOSS——为了得到一双精致而端庄的手可以无视人命、一言不合就要把人炸成灰烬的连环杀手呢！

　　现在他只是平静地要求她帮助他剪指甲而已，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指甲剪。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吉良吉影修长的手指。

　　他的指甲……意外地很干净，修剪得也极其整齐，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剪指甲！！！

　　……可他还是让她剪。

　　林柚柚手指微微一紧，她忽然明白了。

　　这家伙根本不是真的让她剪指甲。

　　——他只是享受她的手。

　　从头到尾，吉良吉影在意的都不是他的指甲，也不是她，而是她的手。

　　她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让他意识到活人的手总比死人的手更有价值，至少还能帮他剪指甲。

　　更何况，死人手再完美，也保存不了多久。

　　她努力不去想象，曾经被吉良吉影“收藏”的那些手，最终的下场会是什么。

　　但她的脑海里，还是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被取下的手，起初仍然光滑柔软，指尖仍然保持着曾经的温度，甚至还会被他小心翼翼地保养和整理，如同珍贵的艺术品。

　　但再怎么珍惜，终究会腐败。

　　氧气、酶、微生物……迟早会让这些收藏品变得僵硬、发黑，甚至散发出难以掩盖的腐臭气息。

　　她能想象到那样的画面。

　　一个人影站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只已经变得冰冷、发紫、指甲微微翘起的手掌，嘴角带着遗憾的神色。

　　“已经坏掉了啊……”

　　他轻声呢喃，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然后，他会平静地将那只手丢弃，像是扔掉一朵枯萎的玫瑰。

　　再接着，他会冷漠转身，继续寻找新的手。

　　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手，绝对不能成为下一双被他收藏后又丢弃的倒霉的手！

　　林柚柚咬了咬牙，开始极度小心地修剪吉良吉影的指甲，指腹轻轻贴着他的手指，生怕剪错了。

　　——万一剪错了，这个死变态一定会嫌弃她这双美丽的手上还长了个麻烦的人！

　　——那她可就……完蛋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指甲剪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可吉良吉影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手。

　　他的眼神带着痴迷，甚至带着……某种异样的满足。

　　林柚柚心跳如擂鼓，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冰冷黏腻的东西缠上了一样，每剪一次，她的冷汗就会渗出一点。

　　就在她剪到最后一根手指时，吉良吉影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柚柚。”

　　她的手猛地一抖——

　　“咔嚓”！

　　“……！！！”

　　林柚柚瞳孔地震，满脸惊恐地看着吉良吉影的手指。

　　她剪多了！！！

　　细小的血珠缓缓从指尖渗出来，映在他苍白修长的手上，红得刺目。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全身瞬间冰凉，血液几乎在这一刻停滞。

　　她伤到他了！！！

　　林柚柚的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防御本能都在尖叫着让她赶紧跑，可她脚下发软，根本动弹不得。

　　吉良吉影的手受伤了。

　　这个杀人如呼吸的男人……受伤了！！！

　　他会不会直接炸了她？！还是干脆直接把她的手给剁下来？！

　　毕竟，这里是王宫，是他的地盘！他甚至都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杀人！

　　林柚柚甚至都已经准备好大喊“对不起”了，可……

　　吉良吉影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愤怒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

　　他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优雅地擦掉血珠，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甚至是……宠溺。

　　“柚柚。”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手帕，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一只被捕捉的小动物。

　　吉良吉影微微倾身，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他能感觉到她的血液在皮肤下流动的脉搏，微弱却有力，像是一首细腻的乐章。

　　——她依旧在害怕。

　　但她没有挣脱。

　　她在克制，她在努力维持表面的冷静。

　　……真是美妙。

　　他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如果她像那些无趣的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只会哭泣、求饶、战栗，那她的手或许就会失去价值。

　　但她不是。

　　“你剪得很好。”

　　“但……”

　　他微凉的指腹顺着她的肌肤一路下滑，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尖，嘴角的笑意不知为何，竟然更深了一点。

　　“为了弥补我的疼痛。”

　　他缓缓抬起眼眸，紫色的瞳孔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语调温柔得像是要溺死人一般。

　　“我可以吻你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