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执师（末世）》灰质

21、第二十一章：杀戮演唱会

　　奥菲斯就是安吉，就是安吉尔的双胞胎哥哥？！

　　该死！周明非静下心努力回忆一些细节。

　　首先，芙蕾嘉曾提过奥菲斯是个孤儿，自己以为是明星包装的惯用套路，当时并不在意。

　　其次，奥菲斯无意中说起过自己羡慕芙蕾嘉是个自由自在的女孩。

　　最后，在巷袭击芙蕾嘉的其实就是路西法，只是两人那天的装扮实在太像了，他一时间才会搞错。

　　难怪“五芒星”的袭击事件会比第二起“食尸鬼”整整早了2个小时，因为自己碰见的根本就不是五芒星。

　　可恶，明明就有机会抓住他的！

　　周明非又翻了一页，纸页上的线条逐渐扭曲变形，那些黑影围拢在安吉尔周围，操控他逼迫做出各种姿势。

　　安吉尔脸上，两道鲜红的泪痕触目惊心。所有画作的边缘，总有一个天使静静目睹着一切，只是原本洁白的羽翼，随着页数的增加，渐渐被黑暗侵蚀。

　　周明非回过神，听见帐篷外传来欢呼声，他要摇晃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发现所有人都站在高处的山坡上，正在兴奋的眺望远处。

　　天已经暗下来，周明非起身快步冲上山坡，远处球星剧场巨大的LED屏正在直播演唱会实况。

　　“我现在赶紧去趟演唱会现场！不管他今天会不会动手。”

　　“站住！”吉丽安一把拽住他，“那条街现在满大街都是巡逻的人，你们这样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我也得去！！”

　　“等一下！我有办法！”

　　吉丽安没有问其缘由，她快步走向马厩，利落翻上马，驾着它跑到周明非面前，伸出手臂，“上来！我知道一条小路。”

　　“你确定？”

　　“少废话！”吉丽安一扯缰绳，“想走就赶紧上来！”

　　周明非纵身跃上马背，临走前不忘回头警告爱德华，“老实待在营地，别乱跑！”

　　马匹在树林中穿梭飞驰，穿过林子，远处剧场传来的歌声越来越清晰，场外人头攒动，此时的摄影机恰巧对准了观众席，球星画幕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跟随伴奏，一同合唱。

　　“到了以后你准备怎么进去？”吉丽安别过头，大声问道。

　　“我有个主意，但需要你配合。”

　　演唱会后门搭建了临时医疗区，由于位置偏僻，周围粉丝很少，门外也只有2个执勤的警卫。

　　周明非和吉丽安躲在树林后面观察一段时间后，一致认定，这里就是整个剧院的安保薄弱点。

　　“这办法行不行啊？”周明非身上穿着刚刚从附近罗姆人商贩那弄来的彩色长裙，不自在地扯了扯头上的丝巾。

　　吉丽安探出头，确认敌我状况：“要我说还是直接冲进去来得痛快，这两只小猴子，我三下就能撂倒。”

　　“算了算了，就这样。”

　　“那就快上来！”吉丽安蹲下身，催促周明非赶紧趴到她背上。

　　“要不换我背你吧？”周明非犹豫地问。

　　“真他妈墨迹！赶紧的！”

　　“好吧。”

　　“准备好！”吉丽安深吸一口气，如一批脱缰的野马般冲过去，“噗咚”跪倒在地，节奏，地点把握的分毫不差，她朝着其中一个看着面相和善的警卫喊道：“快救救我朋友！！！她心脏不好，刚才太激动了晕倒了！！”

　　被她这么一震，周明非的帽子差点掉下来，暗暗提醒：“过了过了过了……”

　　但门口的警卫冷漠地扫了一眼，公事公办地说：“抱歉两位女士，这里只处理场内事故，两条街外有家医院，可自行前往。”

　　见刚刚那一下没有奏效，吉丽安酝酿了下情绪，再抬起头就已是满脸泪水。她拽着警卫的裤腿哭求：“长官大人！！求求您了！她腿受伤了，撑不到那么远！！”

　　“滚开！！”说完，警卫一脚把两人踢得滚到在地。

　　周明非上前刚扶住吉丽安的肩膀，就听见她牙缝里挤出两字：“找死。”

　　吉丽安恨得牙痒痒，她右腿横扫，狠狠踹在卫的膝关节处。

　　“啊！！！”警卫的脸瞬间扭曲，抱着膝盖，惨叫着栽倒在地。

　　吉丽安旋身而起，踢掉地上的枪，随后逼近另一个手拿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的警卫。她左手拽住对方领口猛然下压，右手抽出腰间的小刀，抵在男人的□□上。

　　“仔细听好。”她贴着警卫耳边轻语，刀刃缓缓上移，最终停在颈动脉处，“我们是调查署秘密行动组的，有个杀人犯正藏在剧场里，我命令你立刻放我们进去。否则，我就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层，一层，慢慢片干净。”

　　警卫吓得拼命点头，迅速打开防护门，最后被吉丽安一拳放倒。

　　“早就跟你说拳头比嘴更好用。”

　　两人迅速进入，悄无声息得从员工通道抵达一层看台。

　　大屏幕上显示下一首曲目《Rabbit Hole》，奥菲斯身着那件白色羽毛礼服，扮成兔子的模样，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悬空平台上，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周明非看见这件衣服鼻子就又开始痒了起来。

　　随着机械臂缓缓移动，上面的安装的镭射灯打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宛如彩虹划过夜空，剧院外部礼花绽放，将演唱会气氛推向高潮。

　　机械臂托举着小型平台，在万千光束的簇拥下缓缓降落在SVIP看台区。

　　镜头推进，定格在奥菲斯牵起小女孩手的瞬间，身旁站着的是黎明之刃的候选人维多利亚·莱特。

　　她身穿挺拔的西装，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得看着蹦蹦跳跳走上平台的女孩背影，眼底尽是温柔。

　　当升降台开始下降时，LED屏幕瞬间切换成梦幻丛林。在全息投影的辅助下，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突然从舞台边缘跃出，跳进主屏幕中央的树洞中。

　　“轰隆！”机械臂骤停，随着剧烈震颤，奥菲斯身形一晃，她紧紧搂住惊惶的小女孩。

　　几秒钟后，剧场触发紧急预案，舞台灯光熄灭，大屏幕画面也随之消失。

　　“不好，是他！”周明非反应过来，顾不上脚伤 ，拔腿就往台上冲，被沿路安保拦下。

　　正当看台上所有人都一脸迷茫时，屏幕重新亮起，但画面已不再是美丽童话森林，而是不堪入目的“动作电影”，场面之劲爆让人叹为观止。

　　最关键的是，电影群演不乏一些眼熟的歌手明星，电视节目嘉宾，甚至包括司法部的高层以及息壤同盟的几名候选人。

　　“啊啊啊啊！！！”

　　“我靠！你们在搞什么！！！？？？”

　　“太恶心了！！！！”

　　“下流！！！”

　　咒骂声，尖叫声瞬间淹没了整个场馆，观众席上，有人兴奋得掏出相机拍摄，家长则是手忙脚乱地遮挡身边孩子的眼睛。

　　……

　　“退票！！退票！！退票！！”

　　渐渐的，辱骂声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退票呐喊。

　　愤怒的观众开始将手中的饮料瓶，爆米花桶砸向舞台，一些瓶子砸到其他观众头上，误伤引发的连锁反应开始爆发，升级成场内斗殴。

　　场外，工作人员乱作一团。

　　“技术组都是吃干饭的吗？！立刻切断信号！”主管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警示牌。

　　“主控室说系统被黑客入侵了，他们正在尽全力解决。”一旁的工作人员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就直接拉电闸！愣着干嘛！！！快去啊！！！”

　　突然，随着“咔嚓”一声，看台以及舞台的灯光再次熄灭，场馆瞬间陷入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

　　观众开始疯狂尖叫，他们互相推搡踩踏，疯狂涌向出口。所有通道门紧急关闭，场内安保人员全力维持秩序，却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自始至终，周明非的视线始终死死锁定在升降机上。透过骚动的人群缝隙，他隐约看到奥菲斯被小女孩扑倒在地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此时，升降梯被人手动下落到地面，工作人员纷纷围拢过去，却又瞬间惊恐地退散开。

　　周明非推开拦下他的警卫，借着闪烁的应急灯冲向舞台。当他拨开最后一道人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奥菲斯躺在血泊中，血液顺着脖颈上的两个细小洞口涌出，修长的手指痉挛般抽搐着。

　　“快叫医护！都愣着干什么！”

　　周明非扑上前，双手拿起一条手帕死死压住伤口，血液从他指缝间不断渗出，在奥菲斯白道透明的皮肤下，一道黑色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蔓延到胸口。

　　“笔！！谁有笔！！快给我支笔！！”

　　接着，他一把扯下奥菲斯的裙摆，快速将布料撕成长条，穿过她腋下打了个外科结，夺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钢笔作为绞棒。随着布条渐渐收紧，涌出的鲜血终于开始减缓。

　　只见芙蕾嘉踉跄着跑来，在看到血泊中的奥菲斯时双腿一软，绝望跪倒在地，尖叫起来。

　　“芙蕾嘉！过来帮我压住伤口！”周明非对着她大喊，“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