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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渡极西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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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姜绾收拾好自己,便走出房间。她这才发现自己处在荒郊野外的茅草屋。山林郁郁葱葱,时不时传出几声鸟叫……
 
 几人已经坐上桌吃着早饭。沈言见姜绾下来,起身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桌上的几人狼吞虎咽,好似没吃过饭一样。就连陆离也丝毫没有世家贵女的模样。
 
 “你们至于吗?”姜绾嘴角微抽,看着几人没有形象的样子,略带吃惊。
 
 李序口中的吃食还未咽下,便开口道:“姜姑娘,你大可以在迟一点,这样你的那份我帮你吃了。”说着,又猛灌一口粥。
 
 一时之间没有咽下去,卡在嗓子里。李序疯狂咳嗽起来,一旁的萧策赶忙为他顺背,道:“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沈言将姜绾的那份端上桌,碟子里的糕点精巧,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拿出一块,放入口中。酸甜的绵密感在口中迸发,咽下去后又有一股茶香。
 
 怪不得这几人如此狼吞虎咽,这口感,这香甜是他们都从未尝过的味道。
 
 “这是何物,怎的如此好吃?”姜绾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沈言。
 
 沈言边收拾碟子边解释道:“这叫茶香糕,是我家乡的一种吃食,你们喜欢就好。”
 
 吃过早饭,姜绾问起二人如何逃生的。
 二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绾眉头微蹙,调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二人这般默契?”
 
 见姜绾想要深究,萧策忙转移话题。
 “我们还是来说说最近发生之事吧!”
 “估计是他们背后之人逼得太紧,才起了逐一击破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我们大难不死。”萧策道,一脸的表示认同,“对面的人不少,我们只有一千精兵,只能速战速决!”
 
 姜绾气定神闲的喝了一杯茶,温和的话语从她口中流露出来:“擒贼先擒王,但显然齐嵩不是这个王,死而复生的张元之才是!”
 
 陆离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张元之为何没死?我们是亲眼看着他咽气的啊!
 
 萧策严肃道:“你们有所不知道,刺史府的张元之确实死了,但是张元之没有!昨日救了你们后,我和沈卿将他的尸体挖出来,在他脊柱后侧发现了缝合的痕迹,他被人硬生生的缝了一层和张元之一模一样的皮。”
 
 陆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将人皮缝在身上的事她还是第一次见。
 
 姜绾想到什么道:“这种手法我曾经听说过,是西陵水寨的一种秘术,看来幕后之人必定和西陵有联系。”
 
 和西陵有关系,那么这个人定是背叛了东陵。
 
 默默听着的沈言这时开口道:“嗯,太子殿下已经将兵力安置在城外,傍晚我和李序一同去刺史府,为了防止意外,你们和太子待在一起。”
 
 众人一致同意,萧策身份特殊容不得出事,但沈言和李序不同……
 
 黄昏渐至
 
 沈言和李序穿着利落的行装,准备行动,姜绾看着他们道:“万事小心!”
 
 沈言眸中闪过一丝情绪,淡淡道:“嗯,照顾好自己。”
 
 李序点点头,他站在二人中间总觉得逐渐黯淡的天都变得亮亮的,转念想想可能是错觉。
 
 刺史府
 
 张元之脱下黑袍,摘掉虎豹面具,手背上木槿花的图案异常明显,他坐在椅子上道:“准备好了吗?这太子集结兵力,势必是场恶战!”
 
 齐嵩一脸谄媚道:“大人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人这么多,太子只有一千精兵,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
 
 张元之冷哼道:“蠢货,太子的那支精兵可是远近闻名的玄甲军,千骑可破万军。”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那小的先去看看他们布置好了没!”
 
 张元之点点头,齐嵩连忙退了下去。走出后,齐嵩往张元之所在的房间啐了一口,道:“我呸,还骂我蠢,要不是你,他们能跑的了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呸!”
 
 他一路上骂骂咧咧,拐入后院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冷汗直冒,颤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那刀又近了他脖颈几分,齐嵩浑身打颤:“别别别,你要做什么啊!”
 
 沈言擒住他,冷冽的声音响起:“不许说话。”
 
 齐嵩那能听他的,刚想大喊便被李序打晕在地,低声道:“沈大人,这种小人碍手碍脚的,直接打晕更省事。”
 
 沈言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掏出一把枪交给李序,道:“这是手/枪,上膛,枪口对准敌人,里面有五发弹,不要射心口,后挫力强,拿稳了。”
 他一边说一边对李序演示。
 
 这是李序第二次见这个东西,上次沈言就是用他救下萧策的,只是当时他还未看清沈言就将它收起来了。
 
 他端详着手中银白色的手/枪,点点头对沈言笑笑,道:“放心吧!”
 
 “沈大人等会我去引他出来,你在暗处趁机出手。”他晃了晃手中的枪又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沈言一愣,原本他想着自己去将其引出来,擒拿张元之,若是不成功,让李序补一枪。只是干起正事来的李序和平常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此刻眼前这个目光锐利、行动果决的人,与平日那个插科打诨、总惦记着点心的李序判若两人。
 
 难道这是东陵特产吗!
 
 他今天算是知道为什么李序能和萧策称兄道弟了。一个运筹帷幄,一个胆识过人。
 当然,在沈言心中,萧策永远属于前者那个“阴险狡诈”的类别。
 
 沈言点点头,道:“小心!”
 
 张元之的房内灯火通明,屋内点着香薰,他猛吸一口,只感觉心旷神怡。
 
 李序站在屏风后面,张元之似是有所感应,突然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带着你们的一千精兵围攻这刺史府呢,没想到就你一人来了……”
 
 李序微锁眉头,道:“杀你有我一人足矣!”
 
 说着剑刃刺破屏风,直直的朝着张元之袭去。张元之从腰带中抽出短剑,冷笑:“就凭你,也想杀我?”
 
 顷刻间,二人扭打在一起。屋内瓷器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守在暗处的人提着剑朝着张元之所在之地赶去。
 
 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李序转身朝屋外跑去,张元之紧随其后。
 
 沈言见二人出现,立刻举起枪瞄准张元之。李序看了沈言一眼,死死的钳住张元之,使其动弹不得,赶来的的人,一剑直直的落在李序的背部。
 
 沈言瞅准时机,开枪,打在了张元之的腹部。李序转身挥剑砍向周围的人,沈言也拿着剑开始杀敌。
 
 聚在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有些吃力。
 
 张元之倒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腹部,呵道:“给我捉住他们,格杀勿论!”
 
 在众人又一次上前之时,院门裂开,萧策带着将士进入,与敌人浴血奋战。
 
 众人不敌,舍下张元之跑了。有人提着剑想要杀了张元之,情急之下李序掏出短/枪,一枪爆头。
 
 短/枪发出沉重的声音,后挫力使李序的虎口阵痛不已。
 
 萧策打量着李序手里的新鲜玩意,凑上前去,道:“给本王瞧瞧。”
 
 “殿下,你要看,沈大人知道吗?这毕竟是他的东西。”
 
 萧策有些无语的瞪了瞪李序,皱眉,道:“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我看看又不会少他一块肉!”
 
 “会少。”
 
 沈言吩咐完将士擒住张元之,便听见萧策说的话。
 淡淡的声音从萧策身后传来,萧策眼角微抽,但还是一副笑面狐狸的样子:“沈卿,你再说一遍!”
 
 “会少。”沈言又重复一遍。
 
 萧策突然笑出了声:“沈卿怕是忘了我们二人掉下河之事……”
 沈言听闻,脸色一沉,将自己手里的枪迅速放在萧策手中。
 很不情愿。
 
 ——落井下石
 
 沈言在心里又给萧策添了条罪状。
 
 李序背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那黑衣人下手的力道很大。
 
 沈言并没有找郎中管张元之的死活,张元之冷汗直流,再疼也没有向他开口求饶。
 
 “你是五皇子的人,我们不会杀你,我们要你在朝堂上指认五皇子。”沈言冷眼看着他。
 
 萧策打着扇子,笑了笑:“五皇兄打的一手好牌,没想到稀巴烂啊!”
 
 “就差一点点,他就要赢了。你说这巧不巧,没想到我们还活着吧!”
 
 张元之冷哼:“就算你们没死,我怕你们没有那个能力带我去朝堂。”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沈言直接扼住他的牙关,使他不能将藏在齿间的毒咬碎,他的下颚脱臼了。
 
 张元之在地上颤抖着,眼神恨恨的盯着他们二人似要吃了他们一般。
 
 萧策吩咐道:“来人,明日将这贼人游街示众,以悼钟刺史与张刺史的在天之灵。”
 
 “是。”
 
 张元之被拖下去了。
 当年钟盏的父亲被害,就是为了新刺史上任从而移花换木。他们装作流民,被张齐之所救。没想到他却被人残忍杀害,终是有违天道。
 
 夜深了,姜绾听闻张元之已被擒拿,心中的大石落下。不一会便有人接她和陆离回府。沈言也将钟盏兄妹二人接来与他们一同居住。
 
 第二日
 
 姜绾早早的便起来了,出房门便看着将士们在忙碌,拦下一位问道:“这是作何?”
 
 “回姑娘话,太子殿下念二位刺史为国为民,是大义。特为其修建祠堂,以慰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
 
 姜绾去往修缮的祠堂处,便看见在哪里指挥的沈言。沈言见其过来道:“外面风大,怎的不回屋休息去。”
 
 姜绾莞尔一笑:“屋内闷的慌,这次事情的一解决,轻松了不少。”
 
 “确实,等修葺一结束,我们便可离去,陪太子微服私访。”
 
 “那是自然,绾妹妹,到时候本王带着你和阿离好好看看我东陵山水。”萧策不知何时出现,陆离在其身后跟着。
 沈言眼中闪过一丝淡漠,萧策真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