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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张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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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五皇子,应是不像方才看起来的那般乖巧吧?”燕飞觞看向身侧的人,虽是问句,语气却是颇为肯定,“想将两位哥哥拉下位的人,就是他了吧?”
武昭帝子嗣不多,只有五位,最为年长的太子跟今年刚嫁入孟家的元华公主一母同胞,德妃所出的梁王,还有一位婕妤所生的公主,最小的一位便是宫女所生的五皇子李池影了。
虽然燕飞觞一直知道云溪暮想做什么,不过她确实并未见过那位年级尚小的皇子,除去已是弃子的李玄,以及表面合作实则相互防备的李清,也只有这位五皇子符合条件。
“毕竟也没有别人了,其他两个的话,看起来都不像是会按照计划走的人。”
他的话显然是在说太子跟梁王不太聪明,燕飞觞还隐约听出一点,李玄跟李清都有其母亲所属的士族可以依靠,绝不会完全相信别的士族,只有宫女所生的李池影是手头没有丝毫势力的。
只是,燕飞觞想起方才李池影的态度,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过,我看那位也是个颇有主见的,即便他如今还小。”
云溪暮闻言扬了扬眉,唇角勾起笑意,轻笑挪揄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燕飞觞见他满不在乎,不由得心生怒意,她之前也没觉得他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样子有哪里不好,可现在却有些恼火,“不然你以为我问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我岂会理会这些?”
“不会。”云溪暮见她似是动怒了,眼底掠过笑意,收敛了脸上的散漫,低声道,“我要的是能跟你一起的将来,所以,绝不会出差错的。”
他岂会看不出来李池影眼底暗藏的野心,何况,方才李池影看燕飞觞的眼神,想起那道看向燕飞觞的视线,云溪暮眼底闪过杀意。
燕飞觞并未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既然他心中对此有准备,并且说了不会出差错,她也没再多问,毕竟他向来会将所有事都处理妥当,不会想不到这种事,她问得多了反倒像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好吧,随你。”方才的情绪平复下来,燕飞觞又恢复成淡然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能将一切都处理好自然最好,要知道我是不想被这种事牵连到的,不管是哪方面。”
云溪暮眉眼微弯,潋滟眸光微颤,语气半真半假地开口,“那是不是说,这种事不发生的话,你就会一直陪着我?”
“……我自然是愿意一直陪着你。”燕飞觞几不可查地一顿,随即神色如常地答道,若是不注意,根本不会察觉到异常。
云溪暮也不知是看出来没有,两人都对掩饰表情手到擒来,若真不想让人看出来,是绝不会表现出分毫异常。
“那么,过会的宫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唇角微微扬起,浅笑道。
燕飞觞闻言微微一愣,大酺宴这种宴会,应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疑惑道,“何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他深邃的眸光落在眉眼间,燕飞觞几乎要溺于他的双眸中,原本她还想问他这样做的缘由,不过此时却没在想这些,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话就已经出口,“好,我答应你。”
等她回神,话音已经落下,燕飞觞眉眼弯起,似是有些无奈,却也未曾觉得后悔,左右她也没什么事会需要自己离开他,有也无所谓了,相比起他,别的事也就没那么重要。
云溪暮听见她答应,唇角笑意加深,眼底泛起涟漪,嗓音清冽地说道,“既然答应了,就别再像那次一样回头又给忘了,要知道,你上次食言的后果可比你想象的要严重。”
燕飞觞闻言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的事,气息乱了一瞬,侧过脸看向另一边,声音低不可闻,“我知道,答应你了。”
“那便记住了,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无论是何人找你都不可以。”
燕飞觞听见他再三强调,不禁失笑,无奈道,“这里是皇宫,我又不能随便走,是何事让你这般戒备?”
云溪暮见她完全没想起来,心情颇为不错,既然她没想到,他岂会主动告诉她,最好以后都别再想到那个人。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之前食言的事,忍不住想多强调一下。”
他既然不肯说,也没办法从他那再问到什么了,燕飞觞也没再多问,左右她想不出来,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口道,“那便当你说的是真的了。”
虽说大酺宴是在午时开始,不过宾客入席却不能真在临开始前,若是有什么事也没时间处理,而且宾客数量不少,且都分散在皇宫各处,皇宫作为帝王居所,自然是极尽奢华宽敞的,故而光是要找齐所有宾客都要耗费不少功夫。
自然也有不少人是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入了宴席,麟德殿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原本寂静的殿内变得热闹起来。
与同僚好友坐在席间攀谈的人眼风瞥到殿门口时见两道出挑的身影并肩走入殿中,这般风采的人自然是备受瞩目的,因此不少人都看见燕飞觞跟云溪暮两人一齐过来。
两人容貌又过于出众,并肩走入众人视线时,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他们简直就像刚成婚的一对新人,毕竟单从外表看,着实般配,其实身份也登对。
只不过他们是听说过燕飞觞已成亲的事的,传言传的多了总会越来越奇怪,起初只是有人听说燕飞觞有心悦之人,只是不知后面怎么变成了已经成亲。
不过无论事实如何,燕飞觞已经有了亲近之人,他们这些外人要是再将她跟别的人放在一起议论岂不是不太好,毕竟有句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若真因为他们的臆测,让两人离了心,岂不是罪过。
道理是都明白,可谁也没见过燕飞觞家中的人什么样,谁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样,可燕飞觞现在跟云溪暮在一起的样子实在般配,也怪不得他们这些人会遐想。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往靖国公跟广德长公主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只不过这两人也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主,像是完全没看到方才的情景,一脸淡定地坐在席间闲谈着什么,见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众人只得遗憾的移开目光。
当朝中书令跟从未传出过跟那位女子走得近的靖国公世子,且中书令似乎还成亲了,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能激起人的好奇,哪怕在话本子上都能大卖。
其实在外面的时候,就有人见到燕飞觞跟云溪暮走在一起,不过当时人不算多,若是自己表现得过于异常着实是太明显了,如今在殿内就不一样了,左右在场的人都在往他们那边看。
燕飞觞自是注意到不少人在往他们这边看,只当没看见,神色如常地走到席间,她只不过是身边多了个人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不怕他们说什么。
左怀仁也在席间坐着,当然也是见了他们一齐进来的这一幕,就如其他人想的一样,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他想起之前送到云溪暮手上的那封信,他原本就猜测云溪暮身边的女子就是燕飞觞,写那封信只不过是试探。
他的猜测对了,那封信他送出去没多久,几乎一个时辰不到,他就收到了云溪暮送来的回信,信上没多少内容,确切的说,只有一句话。
不必费心思了,她不会再见你。
如他本人一般傲慢得不可一世,就是这一句话,宣告了他跟燕飞觞之间再无可能,他猜对了,却是输得彻底,也如信上所说的那般,自那日后,燕飞觞再也没跟他有过交集,他也确实不必费心思了,毕竟见不到人,再怎么想也是徒劳。
时隔数日,左怀仁没想到今日再次见到燕飞觞会是这般情境下,跟那个人一起,迎着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掩饰地走入众人的视线。
左怀仁自嘲地想着,一改往日的低调,就这样出现,是因为那天他的信吗,连他自己都想不到那封信竟然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燕飞觞自然是完全没注意到在远处神色落寞的左怀仁的,她看了一眼目前殿内的人,除了别国的使臣,基本上人都到齐了,侧头看向身侧的人,语调散漫,“怎么没见使臣,他们应该也不用再被宣入殿了吧?”
“不用,没来自然是因为事情耽搁了。”云溪暮弯眉浅笑,故意绕了个圈子。
燕飞觞懒散扬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不知是何事耽搁了?”
“大概是想带走点什么,只不过被拒绝了,这才耽搁。”
他的话语焉不详,不过也能猜到他在暗示什么了,那些使臣应该是奉命跟武昭帝谈判,想取点好处,想来定然是狮子大开口了。
“那还真是难以猜测得耽搁多久了。”燕飞觞是见过这些人能多难缠的,说了半天都是在兜圈子,一点事都要磨好久。
不过倒是出乎意料,并未多久武昭帝就走入殿中,武昭帝入座没多久,他国的来使也随之出现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