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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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昔有天帝问菩萨：‘菩萨初发菩提之心，所得功德，其量几何？’”
“菩萨说道：‘此义甚深，难说、难知、难分别、难信解、难证、难行、难通达、难思惟、难度量、难趣入……’”
大雄宝殿内，菩萨金身稳坐，大法师正在明经授课，他声缓缓道来，引人入胜。
却有一人，心不在焉。
哪吒端坐垫上，目光却紧随前方那道身影，那人坐姿端正，眼神专注，认真听着法师授课。
从头到脚，都见不到半分怠惰。
周三公子在第二排位置，哪吒托明兄的福，坐在第五排，恰好斜眼就能看全了周三公子。
他看得入神，细数屋外斜阳从门框透过，会在几时从慈悲的菩萨身上，落到敖丙身上。
那是时间缓慢地刻痕，却又如同日晷一样，日复一日倒映年轮。
此刻，诵经声，脂粉气，细微尘埃的漂浮，都在光影间，消失。
只剩他与敖丙，共享此刻安宁。
他很希望，能永恒，不是那个总对他目光闪躲的敖丙，也不是那个一见他就避如蛇蝎的敖丙，他甚至不知，这份思念从何而来，明明，那人就在眼前。
他盯了太久。
周三公子似有所感，皱眉悄悄回头，却不见有谁看他，疑惑转回头去。
他在看他，他不知。
他躲藏的，又直白的眼眸，像躲在荷叶下晒太阳的莲。
不仔细看，就会不知觉的掠过去。
可那朵莲开得多艳啊，寄希望于被人发现赏识，又害怕于被人发现厌弃不够美丽。
经声禅韵，打乱一汪潭水。
从大雄宝殿出来，哪吒明显心思飘远，明兄叫了几声才应答。
“苏兄，你今日怎么回事，怎如此……”
魂不守舍。
哪吒在心中读出最后几字，浅笑问道：“明兄可有中意之人？”
明兄神色奇怪地瞧他一眼，后又开怀笑道：“中意之人我不知有没有，但苏兄定是有所念之人了。”
哪吒也不反驳：“不知道，就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可不知为何，明明我们从未认识过。”
“从未？”
“从未。”
是夜，哪吒一行人夜宿观音山，偷着喝了些温酒后，同伴入睡。
夜半时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随了醉意，起身沿着寺外松径小路闲逛。
月光照下，石板路落下清冷月白之霜，沿小桥过去，往远处丛林去，借着月色，来到湖边。
湖面恰有渔夫垂钓，一艘孤帆在安静祥和的河面上，打碎一湖月光，波光粼粼。
他沿湖往前，有一大石，石上坐着一玉人，忧愁的吹着竹笛，声声哀愁，如诉如泣。
他停那儿许久，并非被玉人吸引，只因，那玉人，是敖丙。
那人看湖面波光之忧愁，一如他看那人之哀思。
他想，他也许是醉了。
一曲停下，几多愁怨。
哪吒闪身藏进林里，怕被发现。
他深知敖丙对他之厌恶，亦同理，谁能原谅一个对自己如此残忍之人。
林中只剩蝉鸣，不听人声。
他松了口气，没来由觉得今晚月色凉人。
等了许久，他探出身去，大石上已不见人迹。
只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旁边探出，抓住他的胳膊。
却听声色悦耳，熟悉，又陌生。
他一回头，就见那人眼含月色，藏有一丝窃笑，认真又好奇地对他说：
“抓到你了。”
太白金星call back：
“老官儿，你应了哪吒要为他出谋划策，当如何做？”
“唔，都说培养感情要从娃娃抓起，我可以将他极为强烈的念想投映到过去，从过去，就种下那颗种子。”
“啊这？不会改变过去吧。”
“不会，有些事，该发生，就躲不掉的。”
太白金星笑道，又叹了口气，冤孽哦。
只是，在未定之事发生前，某人的记性，会有些不太好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