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希翼》几时合

18、元旦节

　　十二月，西风满天地，早晚冷得人凉凉的。
　　月底，从八月一直上课的高三生早已疲惫不已，对月元旦假期，大家翘首以盼以久。
　　放假前两个个星期，一班学生可怜兮兮恳求翁江最后一天下午不要上课，留给他们玩，他们要过元旦，那天下午不想上课。

　　“同学们……”看着下面委屈巴巴，翘首以盼的学生，讲台上翁江抹把额头上本没有的汗，又开始语重心长说大道理，“你们已经是高三的人了，要有紧张感，十年磨一剑，你们等的就是今天，元旦以后年年有，但高考不是。”

　　翁江是那种比较传统的老师，在她看来，一切以学习为重 ，如果不是上面文件要求的话，她能从高一起就把一班体育课音乐课这些全占光。

　　一班学生有人不服气的努努嘴，他们最烦的就是这种毒鸡汤。
　　有人心里嘀咕，天天上课，上课上课，人都要成傻子了，一点放松时间都没有。
　　贺若原本也有点期待的，但听翁江的语气不太可能,虽然不是非过不可，但还是有些惋惜，忍不住叹了口气。
　　“贺若别灰心啊，人池淮都没灰心。”后面赵燮很挑时间的安慰了一句 。
　　池淮灰心？贺若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这人看起来顽强极了，那里来的死心。

　　贺若回头瞧了一眼，对方居然没在忽略老师，居然在耐心听班主任长篇大论。
　　池淮这时也回敬她一个眼，那双眼睛会讲话，。

　　贺若有点不好意思，只得转过脑袋。

　　林璟珺说：“啊~老师你就让我们过么，这不是还有句话叫闹逸结合么，你看我们从八月到现在，一周七天时间只有两个下午的时间是我们自己的……”

　　下面一群人附和，说到一周只有晚上的时间是自由的这点，包括贺若在内的好多都只想翻白眼吐槽：什么东西，一点都不人性化！
　　“老师让我们玩一下咯，你知道我们高一高二时有多羡慕隔壁班么——每次都是我们班上课然后听他们嬉笑，难受死人了。”
　　回想起这些，前两年元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好多人脸上又是一副羡慕表情。

　　“都最后一年了老师……”林璟珺继续发力。
　　林璟珺和翁江关系不错，加上翁江本人也比较喜欢喜欢这个女生。
　　“那好吧。”拗不过他们，她只好答应。

　　“耶！！”得到班主任同意，教室顿时一片欢呼雀跃。
　　听到最后一天下午不上课，贺若还是很高兴的，每天下午都是物理化学生物，讲题讲题江题，每天都是这样，她都要吐了，不上课，刚好可以放松一下。

　　老师同意后，接下来要筹备的事情就是那天要玩些什么，怎么样才能活跃全班气氛。
　　所谓元旦晚会，班级自己搞和学校搞的肯定不一样，班上自己弄互动性很强。

　　一下课，有主意的学生全都往文艺委员和林璟珺那里涌。

　　贺若以前元旦都是看表演，像今年这种以往倒是没有经历过 。
　　读四中的时候，学校也只是做舞蹈歌唱类的节目。
　　她起了小时候的六一儿童节。
　　那时她所念的小学，儿童节那天都是十二点放学之前各班在自己班玩，十二点回家吃完饭后回学校，搭建舞台，参加节目的同学换衣服化妆。

　　池淮和赵燮他们要演小品，对于这个提议，林璟珺还是挺高兴的。
　　“你们要演什么？”林璟珺好奇问 。
　　“当然是能逗大家笑的 。”池淮回答。

　　林璟珺翻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们要演好笑的，可是我要知道的是怎么个搞笑法。”
　　“不知道。”池淮摸摸毛绒绒的脑袋，干脆利落回答，“这不是还在想嘛。”
　　“好吧。”林璟珺最后说。

　　贺若听池淮他们讨论，听意思，应该是家庭伦理剧。
　　角色涉及涉及母亲父亲，以及孩子邻居。
　　池淮非常积极，他两眼放光，嘴角的带起的笑容让他整个看起来像冰雪消融的盎然春天。
　　“我演酒鬼！”

　　酒鬼，这非常需要牺牲自我了。贺若有点难以想象池淮演发酒疯的样子。
　　她忍不住看对方一眼，确认无误，对方确实很想演酒鬼。

　　“唉，那我演爸爸。”赵燮也是一脸激动。

　　这时罗悦她们过来。
　　见到罗悦，赵燮说：“罗悦你演我女儿啵？”
　　罗悦那愿意，听到这话，眉头当即一皱：“我演你爹！”
　　“啊不行，爸爸我演了，你演别的。”
　　罗悦：“切我还不参加了呢。”

　　韩淼星：“六！”

　　池淮这个吃瓜群众非常坚定自己的意见：“不管你们啦，酒鬼我演。”
　　贺若没看池淮，顺势看向旁边的罗悦，听到池淮的话，嘴角一抽：“酒鬼？这么放得开？”
　　“那必须放得开啊——你看我为博你们一笑多拼命。”

　　罗悦韩淼星的嘴角又控制不住抽了抽，很明显，她们和自己一样，也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过去，

　　小学六年，六年里的每一个六一贺若所在的班都有踩气球。
　　想到这，她灵机一动，转身对旁边的林璟珺说：“班长，踩气球怎么样？”
　　此时的林璟珺正拿着笔听旁边女生说话听到贺若声音，马上转过来：“踩气球？”

　　她轱辘轱辘转一圈眼睛，思索着贺若说的话。

　　“踩气球？哦哦哦，这个呀！好像我小学的时候也玩过。”
　　踩气球就是用毛条拉花在左右两脚各绑一个气球，踩别人气球的时候也要被防止别人踩。

　　贺若想起过往的那些场景，还是觉得挺好玩的。
　　林璟珺旁边站着的女生也想起来了，嗯嗯不断点头：“可以可以，这个好玩，我们小学也玩过。”

　　“成成成。跟文委说一下。”　林璟珺也点头说好。

　　一帮人盼星星盼月亮，大家出去买下午要用的东西。
　　这段时间天气不好，每天发生雨蒙蒙的的。
　　地面湿答答的，人鞋子踩在上，荡起细微的波纹。
　　但糟糕的天气并不影响学生们的心情，他们的热情是冰霜来了也熄不灭的。

　　高中学校，周边多的是文具店，奶茶店以及各种补课机构。
　　响买毛条拉花这些的，倒是不常见，要买，就只能去超市碰运气。

　　这天中午贺若也没闲着，她和林璟珺她们一起出去买东西。
　　到超市，几人把书包放进存储柜，一个挨一个往里面走。
　　气球，拉花，还有兵乓球，这些要用的定西后，又买了一些小零食才去结账出来。

　　出来付钱的时候，碰到了池淮他们。

　　为首看到池淮的是贺若，大概扫了一眼，对方手里拎着袋子，贺若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朝招招手：“嗨，巧啊。”
　　池淮给旁边人让路，他站开点，听到贺若的声音笑了笑，出声说：“巧啊。”
　　贺若注意到，池淮前面的刘海短了些，昨天都还没这么短，应该是刚刚去剪了。

　　“你们买什么？”贺若看着池淮手里的定西问。
　　“饺皮以及粉条。”池淮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说，毫不保留的说。
　　“啊？”贺若还没想到会是这些东西。

　　他眸光一动，嘴角轻轻一勾 ，贺若吃惊的反应对他来说不算很意外，又解释：“这个是我妈叫我买的。”
　　“哦哦哦，这样子啊，哈，你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儿。”贺若说，后半句是为活跃气氛开的玩笑。

　　池淮略微迟疑，复又跟刚才一样，轻笑：“那你过奖咯，比贴心的话，我们男生肯定不如你们女生。”
　　这不是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

　　正说着，林璟珺她们也背着书包出来，看到池淮，开口道：“啧，看你手里提的东西，又帮阿姨带东西啊。”

　　是这样啊，贺若听着，“又”原来池淮经常帮他妈妈带东西，而贺若只是第一次见 。

　　“对啊。”池淮回答，“你们东西买好了。”
　　“嗯。”

　　几人一起回教室，因为下午的节目，大家中午都是精神满满，以往下午一点过就要午睡的人个个生龙活虎。
　　节目有点多，小品唱歌这些都有，踩气球这些都是最后的。

　　距离上课最后几分钟，一帮人帮桌子拉开，留出一大片空位。
　　弄好后林璟珺他们去把没课的老师都叫来。

　　先进来的是翁江，看着他们已经把桌子拉开了，不由得逗弄的“呦”一声。
　　单单一个字，她却拖得长长的，有人不好意思，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她说：“怎么不见得你们学习都这么积极。”
　　“哪有，我们学习也很积极的好吧，毕竟我们是一班。”有嘴皮的学生接话。

　　好日子，大家心情都不错，有人听到后就哈哈笑。

　　贺若她们桌子和赵燮他们挨在一起，桌子并排着，她和池淮刚好坐在一起。
　　贺若拿出自己的草莓干，给他们三个一人一包。
　　一包里有三个草莓干，赵燮拿起：“哇，贺若，你吃都吃得这么精致啊。”

　　池淮看着静静躺在书本上的草莓干，颜色有点暗红，但能看出其心型的形状。
　　赵燮撕开 ，往嘴里丢后说：“感觉比鲜的好吃。”
　　得到认肯，贺若还是很高兴的：“我这里还有。”幸好她多买了两包。
　　她重新从抽屉里掏出两袋草莓干，撕开后递到他面前。
　　“哇谢谢哇，好人一生平安！”赵燮也毫不犹豫的抓了两颗。

　　“池淮。”贺若又递给他。
　　池淮思绪回笼，贺若的手隔得很近，近得他看得清手背上的纹路以及那种不加粉饰的白净。
　　像雪一样。

　　“ 好哦，谢谢。”池淮抓了两包，贺若发际线旁的有些细小的碎发就跟她的眉毛一样，都是毛茸茸的，不大根，很有辨识度。

　　礼尚往来，池淮也把自己买的零食分给他们吃。
　　教师闹哄哄的，上课的时候，正题开始。

　　文艺委员和几个女生拿着用纸糊的话筒在讲台上字正腔圆的讲开场白。
　　说完后，打头阵的是小品，一般准备了两个小品，参演人员有男有女。

　　贺若有点期待池淮他们的，

　　因此，一开始，一伙人就笑得不亦乐乎。

　　大部分学生坐着，还有个别拿别慢步轻声，拿着个别手机歪来歪去拍视频的。
　　但更多的人都是坐在自己座位上，拿着手机一边吃一边磕瓜子的。

　　池淮没拍，经验所感，这些人拍完视频纷纷会往群里发，到时候他可以保存一个。
　　小品有时候是通过自己肉眼看，有时候则是通过别人的手机看。

　　而别人的手机一般都是指贺若的，从开始到现在，贺若都是一直用手机录。
　　本地冬天不会很冷，大棉袄这些用不着，很多人都是围个围巾。

　　贺若也围着，绿色围巾后露出一小段脖颈，有几撮没扎住的头发胡乱散着，肤色像玉一样。

　　贺若感受到了身后人的目光，她转头，发现池淮在看自己手机。
　　眼神专注，眼睛微眯，有点撩，这可能就是长得好看的优势。

　　贺若记得他也近视要戴眼镜才能看得清，就问：“你眼镜没带来教室吗？”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早上都还看见他戴，中午又没回宿舍，怎么可能没带来。

　　“哦没，就是突然发现这样看他们也挺方便的。”池淮回答。
　　“我去那这样你眼睛不累吗？”贺若忍不住感叹，毕竟看她手机要斜点眼睛还得稍微弯着点背。
　　“哈，有吗。”池淮笑了两声，“我没感觉。”
　　“那行，那你就这样看吧。”贺若回答。

　　终于到池淮他们的小品。

　　等到踩气球，教室的人就更炸了，七嘴八舌，个个都恨不得时间过快点到。

　　贺若往自己脚上绑了两个气球，林璟珺和一些学生拉着老师让他们加入。
　　老师刚开始摆手摇头拒绝，但受不了一帮女生抱着胳膊左右拉，于是只好加入。

　　开始的时候。
　　就一声“砰”接着是“啊”。

　　才刚开始就有人的气球被踩了。

　　“受害者”与“肇事者”表情天差地别。
　　“卧槽你干嘛？！”那个女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全然把还有老师在的事情忘了,眼睛因为惊讶瞪得圆圆的。
　　而另一个则是一脸坏笑：“这不是开始了么。”

　　“砰”！
　　女生话刚讲完，那些心情原本就激动的立刻就开始了。

　　时间长，童年离得原来原远，很多玩耍的乐趣也忘了。

　　贺若受到的刺激没有那么多，大家虽然是玩，但心里都有一个底。
　　像贺若这种说不上几句话的大家都会默默放过，一间教室，能追着贺若踩的只有宿舍三个女生，林璟珺还有几分平时聊得可以的。

　　池淮身手敏捷，有好几个男生女生，抬脚就要去踩，结果都被池淮躲开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各种笑声交织在空气里。
　　慌乱的人群中，池淮注意到了贺若，低头一看，她脚下的两个气球都还在。
　　林璟珺他们想踩，结果几人都没碰到。

　　气氛有点活跃，心情也由之膨胀，池淮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他朝那个方向去。
　　“砰”！同一时刻爆炸是气球有好几个，但池淮辨认得出那个是贺若左脚上的。

　　“喔——”　幸好贺若胆子大，要不然十有八九会被吓一跳。
　　她抬头找罪魁祸首，然后看到了笑得有些得意的池淮。
　　男生眉毛修长浓密，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张扬。

　　“我去你吓我一跳。”作为报复，贺若也朝着他的脚一脚踩下去。
　　“砰”的一声，又是一身响。

　　池淮有点没反应过来，瞳孔睁了睁。

　　“ 你胆子好像还没我大。”贺若指指他笑着说。
　　池淮也不反驳，而是回答：“就刚刚表现来看的话确实没有。”
　　融进欢快氛围，人也很高兴。

　　“哈哈哈。”贺若欢快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