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学系统在柯学》小女阿卜

13、第十三章

　　“明意你看你看！前一件薄纱刺绣裙子的设计也太绝了吧！”园子凑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眼底的兴奋，精致的钻石耳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还有刚刚那一件雾霾蓝的鱼尾裙，裙摆上的珍珠刺绣像把星空缝上去了一样。”

　　小兰微微颔首，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艳，“真的很漂亮，而且每一件都很有设计感，既有复古的优雅，又不失现代的利落，不愧是蓝血品牌，不愧是著名服装师瓦伦蒂诺。”小兰的眼睛亮闪闪的盯着秀场，想起刚刚两套好像与这个秀场中其他礼服风格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这两套却符合日常审美的穿着感慨，真的好美，除了模特们手中拿着的匕首，其他真的美。

　　江明意笑了笑，视线掠过T台上正缓缓退场的模特，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确实很出色，面料的选择和剪裁都堪称完美。”不过与第一件开场模特穿的衣服来看，少了一些视觉上的冲击。美丽但是还是那一件有些奇怪的衣服更让人记得深刻。

　　她的话音刚落，前排一位穿着香槟色缎面礼服的贵妇便转头看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赞许：“这位小姐说得很有道理。瓦伦蒂诺的设计向来以精致著称，但这一季的这半段确实太过循规蹈矩，少了些他往日的疯癫与大胆。”

　　贵妇身边的男士，一位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附和道：“玛莎夫人说得是。我原本以为他会延续上一季的暗黑浪漫风，没想到这一季前半段如此保守，倒是有些失望。”

　　“再等等看吧，”另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的女士，“瓦伦蒂诺从不做无意义的设计，前半段的平淡，或许是为了后半段的爆发做铺垫。”

　　江明意闻言，眼底掠过一丝赞同。她虽不是时尚圈的人，也不了解这些什么设计风格和设计理念，但是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走江湖遇到过的一个商人告诉过自己，先降低期待，在拿出一个原本就符合要求否东西，会更容易卖出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聚焦于整个T台的追光灯突然“唰”地一下全部熄灭，整个秀场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江明意的脸被映照得忽明忽暗。

　　“特别的设计？”

　　细碎的议论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园子下意识地抓住了小兰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又几分期待：“小兰，你说这是不是下一个系列的开场？”

　　小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应该是吧，瓦伦蒂诺的秀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接下来会有惊喜。”

　　江明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起眉，视线下意识地扫过秀场的各个角落。黑暗中，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耳边原本优雅婉转、带着清晰踩点音的古典乐，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厚重，带着强烈节奏感的鼓点。

　　咚——咚——咚——

　　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沉，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紧接着，一段混合着电子音效与弦乐的音乐缓缓响起，不同于前半段的优雅华贵，这段音乐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诡谲，又夹杂着几分凌厉的攻击性，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猎手，正缓缓睁开眼睛，锁定自己的猎物。

　　“哇……”园子忍不住低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这个音乐好带感！和上一个系列完全不一样，神秘感拉满了！”

　　“确实很不一样，”小兰的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前半段是优雅的贵族，这一段……更像是暗夜中的捕猎者，带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江明意的指尖微微收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音乐中传递出的矛盾感。
　　既有圣洁的弦乐铺垫，又有凌厉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音效冲击，像是带着电流。两者交织碰撞，像是光明与黑暗的碰撞，又像是温柔与危险的交织。而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追光灯突然亮起，精准地打在了T台出口的位置，光束洁白而锐利，将那片区域映照得如同白昼，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所有的议论声瞬间停止，整个秀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那段充满张力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宾客们纷纷挺直了身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道光束笼罩的地方，眼底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前排的玛莎夫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眼底带着几分探究：“看来，真正的重头戏要来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设计，”那位女总裁转了转头看着出口“能配得上这样的音乐，想必不会让人失望。”

　　“我猜一定是暗黑系的！”园子压低声音，兴奋地对小兰和江明意说道，“你看这个音乐，还有这个灯光，肯定是那种又酷又飒的设计，说不定还有皮革或者金属元素！”

　　小兰笑着点头：“有可能，不过瓦伦蒂诺很擅长将柔美与硬朗结合，说不定会有惊喜。”

　　江明意的目光紧紧盯着T台出口，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酝酿，即将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步步走向众人的视线。而就在音乐的鼓点达到最密集的时刻，一道纤细却挺拔的倩影，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追光灯紧紧跟随着她的脚步，将她身上的礼服映照得纤毫毕现。那是一件不对称垂坠式白色长裙，左侧的裙摆如同希腊女神的长袍般轻盈，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而起；而右侧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哑光灰色的金属与黑色皮革拼接成类似骨骼的结构，从肩膀流畅地延伸至腰胯，每一处弧度都精准地贴合着身体曲线，既带着机械的冷硬感，又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优美。礼服裙的背后延伸出同面料的兜帽，将模特的上半张脸完全遮住，只露出精致挺拔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线条锐利得如同刀削般的下颌线。

　　“天呐……”园子倒吸一口凉气，激动地抓住了江明意和小兰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疼她们，“这、这设计也太绝了吧！柔美和酷飒居然能融合得这么好！”

　　小兰也看得目瞪口呆，眼底满是震撼：“真的太惊艳了，尤其是右侧的金属骨骼设计，既不突兀，又能很好地凸显身材曲线，而且白色和灰色的搭配，明明是很干净的颜色，却莫名让人觉得很有张力。”

　　周围也不断有人讨论着这套独特的服装设计。

　　“天呐，这才是瓦伦蒂诺的风格！太敢了！”

　　“不对称设计太绝了，左边是天使，右边是战士吧？未来战士!”

　　“那个兜帽太有氛围感了!”

　　江明意的视线紧紧锁在模特身上，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她试着从对方露出的下半张脸分辨身份——高挺的鼻梁、偏薄的唇形，可能确实和传闻中“双子星”的特征有些相似，但她对西方人的面孔向来不够敏感，除了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这些明显特征，几乎分不出细微差别。

　　“是卡米拉！”园子有些激动的握了握小兰和江明意的手。“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卡米拉!”

　　小兰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可是她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而且脸都被遮挡住了。”

　　江明意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模特的步态上。对方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却不是传统模特走秀的直线，而是带着一种微妙的弧度，像是一条蛰伏的蛇，在盯着猎物时缓慢移动，既带着几分慵懒，又透着随时会发起攻击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T台前侧一段展示区的灯光突然“啪”地亮起，另一道追光灯瞬间打在了那里。众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双排扣戗驳领西装的模特正站在那里，西装的肩部略带宽大，却依旧精准地贴合着肩线，下身是同面料的阔腿长裤，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高挑修长。

　　“还有一个！”园子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是一套西装吧？看很飒爽！”

　　小兰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模特的背影上：“正面确实很简约，但背面……”

　　随着模特缓缓侧身走动，她的后背彻底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原本应该是纯色西装面料的后背，从后颈到腰部延伸出一段流线型结构，是用哑光黑色树脂与金属拼接而成，如同脊椎骨般一节节凸起，又像是一副外置的机械骨骼，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更奇妙的是，模特走动时，肩膀和腰身会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明明穿着遮挡身体的正式西装，却硬是走出了一种极致的妩媚，像是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黑色玫瑰。

　　“天呐，这两套设计是对应的吧！”玛莎夫人忍不住赞叹道，“一套是白色的柔美与冷硬，一套是黑色的正式与妩媚，简直是绝配！”

　　“是双子星没错了!”小兰看着两人的步态回应着园子的说法。

　　卡米拉的步伐带着攻击性，像蓄势待发的猎手；而艾拉的步伐则带着几分慵懒的妩媚，像是引人上钩的钩子。

　　园子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幸好小兰及时拉住了她，“我就说她们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艾拉的后背设计也太绝了吧，那个外置骨骼，和卡米拉的侧面设计刚好呼应！”

　　小兰也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真的很有创意，瓦伦蒂诺好厉害能想到用‘骨骼’作为设计元素，还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融合得这么好。”

　　江明意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心底也忍不住赞叹。卡米拉的白色礼服带着圣洁感，却有着攻击性的步态，像是要将猎物咬于口中的；艾拉的黑色西装原本该是飒爽的，却有着妩媚的姿态，像是在暗夜中诱惑猎物的恶魔。

　　这种矛盾又和谐的搭配，让整个系列瞬间鲜活了起来。

　　就在这时，音乐的节奏突然变缓，卡米拉和艾拉开始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两人的步伐依旧保持着各自的风格，卡米拉的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艾拉的每一步都带着妩媚，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又像是一场宿命的相遇。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两人，期待着接下来的互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秀场设计好的环节，或许会有一个精彩的收尾动作。

　　“她们要碰面了！”园子兴奋地说道，“不知道会有什么互动，好奇!”

　　小兰也期待地看着两人：“应该会有一个很精彩的收尾吧，毕竟这两套设计是整个系列的高潮。”

　　就在两人走到T台中央，距离彼此只有一步之遥，能够清晰地目视对方时，卡米拉突然动了。她的右手迅速伸到背后，从右侧金属与皮革拼接的骨骼结构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漆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咦？那是什么？”园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疑惑地眨了眨眼，“是道具枪吗？为了配合设计风格？”

　　小兰也愣住了，眼底满是不解：“应该是吧，瓦伦蒂诺的设计总是很大胆，说不定是想营造一种‘危险’的氛围。”

　　卡米拉握着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艾拉的头部，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瞬间打破了秀场的宁静。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击中了艾拉的头部。艾拉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瞬间失去了光泽，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在了T台的真丝地毯上，鲜血从她的头部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洁白的地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秀场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音乐还在机械地播放着，却显得格外诡异。

　　“啊——！”

　　几秒钟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是坐在距离艾拉最近的一位时尚记者，她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手指着T台上的尸体，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变形，“杀、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这声尖叫像是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秀场的恐慌。宾客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有的尖叫着想要逃离，有的则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原本优雅矜贵的秀场，瞬间变成了混乱。

　　“杀人了！快报警！”

　　“我的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艾拉死了？

　　“卡米拉！是卡米拉开枪杀了她！她还拿着枪！”

　　园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抓住小兰的手臂“小、小兰……是真的枪……她、她死了……”

　　小兰也吓得脸色发白，她下意识地将园子和江明意护在身后，目光紧紧盯着T台上的卡米拉“别怕，我们待在这里别动，快报警！”

　　江明意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她迅速冷静下来，目光锁定在T台上的卡米拉身上。卡米拉依旧站在原地，握着枪的手没有丝毫颤抖，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秀场的工作人员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冲上前去，有的试图维持秩序，有的则小心翼翼地靠近艾拉的尸体，想要确认她的情况。

　　“已经没有呼吸了……”一位工作人员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艾拉的鼻息，脸色惨白地说道，“她、她死了……”

　　园子抓着小兰的隔壁“太可怕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艾拉她……”

　　小兰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自己的声音却也带着几分悲伤：“别害怕，园子，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了，一定会查明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