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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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比弗利街道的一家餐厅。
希尔薇和莱昂纳多刚结束又一天的训练，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餐馆解决晚饭。
在第一次剧本围读后不久，卡梅隆就去了墨西哥，他要在罗萨里托海岸监督泰坦尼克号水上实景的搭建。因为拍摄需要大量的海景，他的团队选中了这片海域。
5月30日，巴哈制片厂在墨西哥破土动工，号称要在一百天内完工。有意思的是，开工爆破的第一天恰逢历史上泰坦尼克号正式下水的前一天，不知是冥冥中注定还是刻意为之，仿佛历史重演，一艘新的巨轮即将启航。
他们留在洛杉矶，与已确定的演员比利·赞恩、凯西·贝茨、弗兰西斯·费舍等人一起进行拍摄定妆照，并参加礼仪培训，接受专业老师的指导。
比起莱昂纳多，希尔薇学习的礼仪要多得多，繁琐的准备工作让她仿佛回到了耶鲁时期痛苦的期末周，好在她从小接触过礼仪课程，学起来并不吃力，进度比其他人快很多，甚至被礼仪老师当作模范榜样。
剧本围读时他们还见到了饰演老年露丝的格劳瑞亚·斯图尔特，岁月似乎格外眷顾这位昔日的银幕美人。她谈吐睿智风趣，平易近人，眉眼间的细纹透着从容与优雅，以至于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她只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
希尔薇忍不住和她攀谈了几句，但没有聊太多，老人精力有限，她不可能一直打扰她。短暂的交流让她们之间产生一种奇特的联结，连一旁的比利都忍不住感叹：“你们看起来像是真实的少女露丝和老年露丝跨越时空在对话。”
只是她们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区别，格劳瑞亚的眼睛像是装着浅蓝色的玻璃海，而希尔薇的眼睛只在特定角度下看起来像是蓝绿色。
卡梅隆确实惋惜过如果希尔薇的眼睛再若是蓝上几分就更完美了，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这点小缺憾放到整体来看无伤大雅。更何况，随着年龄增长，虹膜的颜色本就会逐渐变浅。
那天快结束的时候，格劳瑞亚邀请希尔薇去她在圣塔莫尼卡的家坐坐。
“我希望能和你相处一段时间，让我能够了解你，这样观众才会相信我们是一个人。”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微微抬起头，嗓音沙哑却温柔，苍老却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希尔薇欣然答应。她们约定在一个周末见面，只是聊天、画画、聊聊家具设计和雕塑。仅仅一个下午，她们却像认识了一辈子。戏内她们是同一个人，戏外她们也因此角色产生了更多的联系，这何尝不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当然，格劳瑞亚并没有参加后续的集训，即使卡梅隆再丧心病狂也不敢让她太过劳累，否则传出去，他身上怕是又要多一条“虐待老人”的罪名了。说不定还会惹来SAG（电影演员工会）的讨伐，要知道这位可是他们的创始人之一。
但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这天，好不容易结束踢踏舞训练的两人只想赶紧吃完晚饭回家休息。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了那句躲也躲不掉的问候。
“希尔薇·格里芬？”
希尔薇认出了这道声音，对方明确地指名道姓，让她想忽略都难，只好转过头回应：“嗨，真巧。”
格温妮丝正挽着布拉德的手站在他们身后的餐桌旁，准备跟着侍应生入座。见希尔薇回应，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布拉德走了过来，“那正好，我们坐一块吧。”
莱昂纳多抬起下巴冲布拉德打了声招呼，问：“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在这附近看看家具，顺道过来吃点。”布拉德爽朗一笑，坐哪不是坐，只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个之前让他吃瘪的女孩，那是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见莱昂纳多迫不及待继续研究菜单上的餐品，格温妮丝好心提醒他们：“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再继续点牛排或者羊排这类食物。”
“为什么？”
“我们国家的畜牧业，尤其是牛、羊等反刍动物会大量产生甲烷这种强效的温室气体，会对气候变化有显著影响，土地资源和水资源也会跟着大量消耗。”
“不止这些，还有那些屠宰场。”
格温妮丝形容她在曾经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工人粗暴地把它们赶到一个地方，接着一个一个，用长钢枪从耳朵捅进去，把脑子搅碎，让它们昏死过去，然后倒吊起来放血，粘稠腥臭的血流得到处都是，最瘆人的是，它们的身子还会时不时抽抽两下，发出几声凄惨的叫声，最后才彻底没了动静。”
“上帝，没亲眼看过，你根本想象不到这有多罪恶。”格温妮丝捂着胸口，显然回忆这个场景让她也有些难受。
很好，现在是彻底没什么胃口了，多亏了演员的基本功底，她描述起现场画面也是绘声绘色。加上要控制体重，希尔薇干脆只点了一份凯撒沙拉。
莱昂纳多皱了皱眉，也很配合地点了两份香煎鳕鱼排和不加奶油的番茄汤。
希尔薇还以为他是太饿了，结果他对侍应生交代完，转而对她说：“你吃得太少了，鱼肉不容易增重，待会切一点尝尝，剩下的给我就好。”
见他们如此听劝，格温妮丝大小姐满意地点点头，直到食物摆上餐桌，她还在滔滔不绝：“这些红肉都不易消化，过量食用还会加重胃的负担，让皮肤变得暗沉又粗糙，想想看，它们不仅会让你长胖，还会让你花费大量的金钱去做保养......”她说起这些头头是道，俨然一个健康卫道士。
希尔薇和莱昂纳多埋头苦吃，还不忘时不时附和几句“你懂的真多”、“怪不得你皮肤那么好”。
中间格温妮丝一直分享她的保养经验，什么“魔法阵宝石”、“冥想”，希尔薇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那碗用来收尾的番茄汤都见了底，格温妮丝还大有敞开了聊、不醉不归的架势，希尔薇和莱昂纳多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他们默契地先后站起来，一个嚷嚷着“吃坏了要去拉肚子”，一个翻了翻随行包后，不好意思地解释：“他最近肠胃不太舒服，忘记拿药了，我得给他送过去。”然后抓着包就离开了。两人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格温妮丝没有怀疑，反而蹙起眉毛，“噢！他们真可怜，亲爱的，我们帮他们买单吧。以后别来这家餐厅了，真是够叫人担忧的。”
显然她还以为是这家餐厅的卫生不到位，餐厅老板完全不知道自己平白无故背上了一口沉重的大锅。
希尔薇刚拐过墙角，莱昂纳多就一把拽住她。两人稍作停顿，随即他拉着她从餐厅后门溜了出去。
“我们还没给钱呢。”
“我已经让里克回去结账了。”
两人刚往停车场方向走，人行道上突然涌来一群人，举着便签本或者海报，争相要他签名。
连希尔薇的手里都无可避免地塞了几张她自己的照片（还混进来几张曾经和瑞凡的杂志照），于是他们一路边走边签。
眼看人越来越多，莱昂纳多找准时机，直接牵起希尔薇的手从人群的缺口钻出去，快步走向停车场，守在那儿的保镖见状立即上前，拦住了想要尾随的人。
希尔薇被他拉着往前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找你签名的都是男人？”
莱昂纳多头也不回地说：“有一些是票贩子，专门蹲点，拿到签名照后就转手卖出去，所以他们手上才会有一打相同的照片。”
“刚才我还看到格温妮丝和皮特的照片，他们消息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附近吃饭，前门肯定人更多，幸好没跟他们一起走。”
他就知道以布拉德的性格，就算狗仔和粉丝全部堵在门口，那个家伙也一定会大摇大摆走前门，这才拉着希尔薇趁机从后门溜走，没想到后门的人也不少。
“那你还那么认真给他们签名。”
“我只是不想错过给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粉丝签名。”
希尔薇轻笑，揶揄道：“那看来你的男粉丝也不少，你这张脸的吸引力不小嘛。”
“现在才发现你男朋友的魅力吗？”莱昂纳多唇边勾起一个顽劣的笑容，按住希尔薇正要开车门的手，轻轻一转，将她抵在车门上。“啪”的一声，车门自动合上。他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落下细碎的吻，带着几分得意笑道：“没有这张脸怎么迷住你呢？”
“虽然我已经亲身证明过，但我还是要澄清，我对男的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莱坞一向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演员一旦出柜，往往会被定型为“同性恋专业户”，失去饰演异性恋角色的机会。
这背后有个奇怪的双重标准：观众能接受异性恋演员演同性恋，却总觉得同性恋演员演异性恋不够真实。而明星的商业价值与票房号召力直接相关，所以制片方最怕的就是演员出柜会影响票房。
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尤其是男明星，星途就此夭折也不是没可能。没见拍完《夜访吸血鬼》那会，汤姆·克鲁斯和布拉德·皮特这俩人为了避嫌，不修边幅都成什么样了，连首映礼都带着一脸粗犷的络腮胡。
希尔薇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半开玩笑地威胁：“你知道就好，所以要是哪天你没有现在好看了，我就会立马把你踹掉找下一个。”
“才不会呢，你肯定舍不得。”莱昂纳多见她说得认真，表面上不以为意，心下却有些打鼓，毕竟他向来懒得做什么形象管理。
匆匆赶来的里克见两人还没上车，二话不说一手一个就把他们往车里塞，不过他对希尔薇还是温柔些，伸手护住她的头顶，防止她撞到车门框。
这让先一步被塞进车里的莱昂纳多忿忿不平：“为什么你就对我那么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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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职尽责的里克把他们送回家后没有立即离开，见他在门口踌躇，似乎还有话想说，希尔薇主动邀请他：“进来坐吧，布罗迪去纽约了，玛莎最近在上夜班，他们都不会回来。”
里克朝她感激地笑了笑，一进门拽着一头雾水的莱昂纳多进了书房。刚关上门，他就猛地扯下明黄色卫衣的帽子，先是说明他回去付款的时候被告知已经买过单了，接着才脸色凝重地说：“出事了，就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
“罗伯和斯当特曼把《last respects 》剪成了一个半小时的长片，甚至已经在两家电影院上映了。”
“什么？！他们是不是疯了，我们明明说好的是短片。”莱昂纳多因震惊而陡然拔高了音量。
拍完《心之全蚀》后，他和托比为了帮朋友圆导演梦，答应了以他们为主角的拍摄邀请。当时在安布罗斯家读完剧本，编剧大卫·斯当特曼说：“如果你们不喜欢这个剧本，我还有个短片构思。”他们确实对短片这个想法更感兴趣，加上想支持朋友，就同意了。
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决定了拍摄内容，本来就是拍来玩的，没提什么要求，甚至连正经的剧情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点时间和朋友们去创作一个全是聊天，毫无内涵的故事长片，这完全不符合他对电影艺术的追求！
“他们怎么敢出尔反尔，把它剪成一个长故事片！”甚至为了帮助没钱的罗伯，他还好心凑足了资金，结果现在却被对方反手捅了一刀。
该死的！深感背叛的莱昂纳多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托比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我来跟他说，你这两天去联系律师，我要起诉他们。”莱昂纳多语气森冷。
他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傻子，别人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事关自己的职业生涯，他不会留任何情面。更何况，他们也根本没把他当朋友，不是吗？
就在他们商量对策时，希尔薇正在客厅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运动促进消化，座机电话响了，她伸手接起。
“hello？”
对面没有说话。
希尔薇皱眉，“不说话我就挂了。”
她安静等待了几秒，电话那头这才传来动静，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是我，贝克汉姆，你...还记得我吗？”
希尔薇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还会打来电话，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斩断了与之来往的可能，这半年来他确实也没再发来任何讯息，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么一号人了。
“有什么事吗？”
“三天后，我们要在伦敦的塞尔赫斯特公园球场对阵温布尔登，我留了几张门票，想问一下，你...有时间来看我比赛吗？”
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去看什么球赛，希尔薇刚想开口拒绝，就被对方迫不及待的话语打断。
“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打扰你，可我实在没忍住……”
后半句很小声，希尔薇没听清，“你说什么？”
“门票我可以邮寄，你还可以送给朋友或家人，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一秒、两秒，他耐心且忐忑地数着。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抱歉，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希尔薇直觉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声音一般平静，想到此时英国那边的时间，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
“嘿，这是会是一场极为精彩的比赛，相信自己。”
“祝你比赛顺利。”
凌晨四点，伦敦。
打完这通期待已久的电话，贝克汉姆来到窗边。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感受着接近破晓时分独有的清凉和湿润，让仍有些昏沉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
大赛将至，他睡不着。这场比赛是英超这个赛季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刚在曼联站稳主力位置，而曼联的成绩并不稳定，球队状态也时好时坏，让他有些焦虑。
神差鬼使的，他再次翻出这张纸条，上面的数字他倒背如流。尤其是意识到美国还没进入休息时间，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纸条的边缘微微泛黄，却没发皱，一看就是好好保存过。贝克汉姆轻轻摩挲这张薄薄的纸片，那串龙飞凤舞的数字后面跟着两个单词——“Good Luck”，天快亮了，怎么办呢，他还是有点不想醒。
但梦终归是梦，总是会醒的，贝克汉姆将纸条放在手心，握拳攥紧，目光沉沉，神色坚毅。
太阳，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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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希尔薇刚挂断电话，书房里的人正好走出来，见她神情有些怪异，手还搭在电话上，莱昂纳多下意识开口问，“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希尔薇停顿了几秒，她当然不可能说是她曾经的一夜情对象邀请她去看球赛。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见她露出迟疑的神色，本就极为敏感的莱昂纳多顿生警惕，脱口而出：“是瑞凡吗？”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这副带着火气的盘问口吻让希尔薇心生不快，语气也不由强硬起来，“我和谁打电话你都要管？”
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莱昂纳多想到这个时间点，不久后就是瑞凡的生日，他自顾自问出自己的猜测：“他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会？”
他话题转得太快，希尔薇一下不知该怎么接，瑞凡还在剧组，过几天她和莱昂纳多也要去罗萨里托，她也只能把礼物送过去，再打电话送个生日祝福就差不多了，哪有时间参加什么生日会。
没等她回答，莱昂纳多便赌气呛声，生硬地说：“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啊，我也没有强迫你去。”希尔薇觉得他这通脾气实在是莫名其妙，她从来不会把她身边的人硬凑到一块，玩得来就玩得来，合不来就拉倒，她不会勉强任何人。
“可我也不想你去！我不想你去见他！”
希尔薇错愕不已，“你开什么玩笑？！”
两个人都被对方的大嗓门吓到了，像是电闪雷鸣后总会有的空白，空气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莱昂纳多此刻大脑一片混乱，他好不容易从弗蕾雅那里打听到希尔薇和瑞凡分手的真正原因，还在庆幸——他那复杂的家庭背景让他提前出局了。
他们就是分开了，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一点都不在意……个鬼！莱昂纳多越想越委屈，而现在，她居然还因为一个外人凶他。
干燥的柴火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瞬间引燃。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不该是这样的！”他的情绪突然爆发，将心底压抑已久的忮忌一股脑宣泄而出。
他和她认识的时候，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凭什么要来分走她的注意力。
明明早就该结束的，却依旧藕断丝连。
可他无法不去在意。
就好像…好像她其实并不在意某段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认知简直糟透了，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可怕的错觉——连他也能被随时丢下，这种失控和不安的感觉让他害怕。
越是害怕，才越想要牢牢抓紧。
刚才那些被背叛的慌乱和痛苦才艰难咽下，转瞬又袭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像被拖进泥沼般越陷越深，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不敢眨眼，努力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泪水逼回眼眶内，可还是有一颗可怜的泪珠被逼出眼眶，他悄悄别过脸，不想让她看见，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虽然他很快侧过头，希尔薇还是捕捉到他眼角那道清浅的痕迹，察觉到他似乎哭了，心头刚升起的怒意反而消散了，不由得轻叹一声——人在不理智的时候太容易说出违心的气话，以至于口不择言互相伤害，她不想这样。
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对身边人乱发脾气，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想到这，希尔薇冷静下来，不打算进行无意义的争吵，轻轻开口，“莱昂，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责怪，莱昂纳多怔楞片刻，转过头，看着对方眼里的担心，这才清醒过来——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他在干什么？他在迁怒吗？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莱昂纳多身上的气焰一下子消散殆尽。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快速用手背胡乱蹭了蹭眼睛，“我需要点时间。”
扔下这句话，他夺门而逃，因为慌不择路，甚至还撞到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屋里的两人：……
龟缩在角落的里克动了动因长时间保持不动而酸痛的身体，怎么这种尴尬的事都被他撞上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那个......”
对上那人审视的眼神，里克一颤，立刻将事情原委抖落得一干二净，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先去看看他？”
他是真怕这个祖宗失去理智后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看他跑前还记得道歉，说明情况好像没有那么糟？
闻言，希尔薇叹了一口气，“去吧。”
待里克走后，她沉思片刻，回到座机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