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瑶光星的心脏》雨相Frost

12、Chapter.12 闪耀的勇气

　　*****

　　“兄长大人，伊兹塔和叶莲娜仍在西城调查，尤玛……暂时还未找到其踪迹。”

　　梅拉古看着坐于议政厅之上的王子，面露忧虑之色，海神祭前居然会出这么大的变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西城的混乱已平息，而始作俑者仍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彩虹栗子球哭叫着落入怀中时，纳修就知道尤玛定然是出事了。

　　他应该对西莫严加看管的。

　　王子撑着头，吐出一口浊气。
　　尤玛失踪一天一夜，他的处境恐怕相当危险，如果不早些找到，恐怕就……他不愿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兄长大人，普洛斯求见。”

　　“属下办事不力，还望王子殿下责罚。”
　　普洛斯跪在纳修面前，身上伤口已经过简单处理，苏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来谒见纳修。
　　他在西莫出现时便立刻闪身试图拦截他，却被突然展开的魔力壁障弹开。
　　作为出色的魔导师，普洛斯一眼就认出这是封锁精神力和魔力传输的壁障。他的解析很快，几个瞬息间就运起魔力将其粉碎，西莫有些意外，但并不在意，而是从晶卡中召唤出精灵阻碍他的脚步。
　　肉体凡胎可没法直接承受精灵攻击，只凭他一个普通魔导师拯救尤玛神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尽管如此普洛斯还是顶着精灵威压用魔力注入尤玛手腕上的金环。
　　这是最后的办法——解放他手环中同步状态的追踪法术，不过由于刚研发出来，魔力波动还有些不稳。

　　纳修只是挥挥手：“当务之急是找到尤玛，你继续感知他的位置，事后自己领罚。”
　　普洛斯垂首道是。
　　梅拉古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说道：“兄长大人，海神祭要开始了，普洛托神官已到达祭坛。”

　　纳修站定在露台，看着潮鸣广场，沉默不语。
　　梅拉古和普洛斯身形一震，猛地回过头，连彩虹栗子球也从纳修怀里飞出来。
　　身后被光芒投射出的影子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
　　尤玛艰难地撑开眼皮，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被关在这里后确实有人来过，他们身着黑衣，胸口挂着眼睛形状的吊坠，时常围绕着他窃窃私语。

　　斯卡亚从见到这个异乡人的第一眼就已确定，他是传说中的【钥】，他的魔力波动与那个世界别无二致。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将他掌控，他为自己的信仰献出一生，却只有这时才感到自己真正得到了救赎。
　　他会用这把名为尤玛的钥匙，打开通向【升阶】世界的门。
　　其中一位黑衣人捧着小刀，恭敬地对着天空朝拜，随即不顾尤玛的尖叫和反抗，割开他的手腕和自己掌心，两抹红色混合着流淌至地面，顺着凹槽显现出诡异的法阵。尤玛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本能感到不舒服，恐慌和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思考，身体甚至因失血过多而开始发冷。
　　斯卡亚看着脚下的鲜血，布满皱纹的脸上划过一丝陶醉，他上前半步用小碗接住尤玛的血液，灌入自己口中。

　　“治愈病痛的血……不，治愈能力来自他的魔力，恐怕你一点也不知情。”

　　尤玛从未往这个方面猜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脊背发凉，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法老王……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能对自己使用治愈吗？”
　　话音刚落，彻骨剧痛贯穿身体，囚牢之中，尤玛的惨叫格外刺耳。
　　“可以的，可以的。”
　　“只要魔力浓度足够高，就可以愈合伤口。”
　　“拯救自己，拯救他人，这难道不是天生的工具吗，啊啊，为了向别人奉献自身而存在……”
　　“我不是工具……不是祭品，也不为了别人而存在，我就是我自己。”少年咬着牙，吐出几个单词，声线颤抖。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有资格定义自己？”
　　年迈的城主缓缓后退，看着地上逐渐溢出蓝色光芒的纹路，纹路却在某一时刻停止散发光芒，闪烁几下重新平静。
　　“斯卡亚！这个祭品的气息明明就符合……为什么法阵没有……”
　　“稍安勿躁，”斯卡亚声音沉稳，“他肯定是【钥】，不然不会与原初星光石有那么高的契合度，也别这么害怕，他被魔力拘束锁束缚着，无法召唤精灵。”
　　“我们需要他更多的魔力，没时间了，直接用抽魂术将其释放出来吧。”

　　回应他的是墙壁破碎声。
　　所有人都朝着那处看去，一个生着金绿杂发的青年赫然出现在场上，手中拿着红色异晶石，青年无视周围所有人，跟随异晶石的魔力指引，看向被捆缚起来的少年，略感意外：“竟然是你。”

　　那个在路上归还他蓝蝶吊坠的孩子。

　　命运吗，真是可悲。

　　罢了，与他无关，他要做的就是把他带回去交差，然后和被治好的晴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利莫里亚会变成什么样都和他没关系。

　　在海人的身后，一只巨龙虚影显形，冲着斯卡亚和他带来的属下发出威胁的吼声。
　　“他是Kaito！是银河眼的驭龙使！”有人认出他身后的龙族巨兽，惊呼出声。
　　凯特？那这人岂不就是哈路托的哥哥？
　　尤玛扬起头看向闯入的青年，觉得他淡蓝色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枚吊坠，西城街上！没想到在不久前就已经相遇，他还真的是与蓝蝶哈路托有着紧密联系的人。
　　这样看来凯特与斯卡亚不是一拨人，那他来到这里，也就是说——
　　光子刃自海人的掌心伸出，利落切断连接着魔力拘束锁的锁链，将少年一把拽起，跃身而出。尤玛才知晓自己被关在高塔中，看着远处建筑，似乎是西城的附近。
　　海人带着他一路向西，最终停留在一处尤玛还算熟悉的地方——西城旧灯塔，这里曾关押着异国精灵师伊兹塔和凯尔。

　　斯卡亚远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其他人也聚集过来。
　　“要去把【钥】抢回来吗？”
　　他们围绕在一起窃窃私语。
　　“时机还未成熟，【钥】还没有觉醒他真正的力量。”
　　他的语气更加苍老。

　　尤玛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即便现在觉醒治愈能力，这一下仍是让他不太好受。
　　身披黑袍的男人踱步而出，饶有兴趣地在他脸上扫视，晴人微微提起裙摆，跟随在他身后，他夹杂着几丝哀伤的目光落在尤玛身上。
　　他没能帮助到他。

　　海人瞥到晴人赤裸的双足，不由得脸色微变，上前几步将他横抱起，狠狠瞪着黑袍人，后者只是耸耸肩，没有在乎他飞来的眼刀。

　　“你好啊，初次见面，尤玛神官。”
　　他笑着跟尤玛打招呼，少年则满心戒备道：“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这不重要，我需要的只是你的魔力。”黑袍人打个响指，面前浮现出几张没有任何图案的空白晶卡，将尤玛环绕起来。
　　再想想，快想想，要怎么做才可以逃脱。
　　微弱的意识自灵魂链接传来，尤玛眼睛一亮。

　　“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话音刚落，远处的王城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波动，耀眼的蓝色光柱连接天地，磅礴的魔力浪潮四散开来。

　　尤玛瞬间察觉到体内的魔力正在快速流失，伴随自海神祭处显现的力量，涌向那几张晶卡。
　　无法控制，只要魔力拘束锁还铐在他的手腕上就一切都无能为力。
　　“复苏日带来的魔力给我省了不少功夫。”
　　黑袍人展开双手，继续观察着晶卡变化，一个接一个数字自晶卡上显现。
　　“编号卡……真了不起，可以根据人的内心来诞生不同的魔物精灵……”他越来越满意这个深色皮肤的异乡人，这样强大的力量居然只是在海神殿里当个预备神官，纳修那家伙还真是暴殄天物。
　　“一开始我是想要除掉你的，不过我已经改变主意，现在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会让你过得舒服些……”

　　“不要，我要和纳修在一起。”

　　尤玛直接打断他的话，沉下声强调某个人的名字，即便身体被束缚，红瞳中也满是倔强和坚定，宛如一簇灼灼燃烧的火焰。
　　黑袍人一怔，没想到他回复得如此决绝，于是笑道：“你还真是忠心，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可你心心念念的纳修恐怕没法赶来你身边。”
　　“多亏斯卡亚那老东西，我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你……别看我，我不会说的。”
　　尤玛垂下头，不再去看黑袍人，他当然希望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们所觑觎，看斯卡亚等人的样子，不像是和这家伙一样纯粹惦记他的魔力。

　　“这些编号卡已经成型，但你完全没有一点疲倦感，也就是说你的魔力储备或许已经达到一个很恐怖的程度，但你却不会使用，多么可悲。”
　　“再可悲那也是我的事。”尤玛撇嘴道。
　　“说得对。”黑袍人发出短促的笑声，将其中一张悬浮的晶卡拈在指尖。

　　“【No.85 狂箱】……”他看着那枚编号卡，视线自尤玛身上移开。

　　——就是现在！

　　身下漆黑的影子中，一位金发少女突然从中跃起，她身着亮黑短裙，身边围绕着粉红缎带，探手想要夺走黑袍人指尖的编号卡。黑袍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一个错步闪身便拉开距离，同时催动魔力将其他晶卡回收，精灵师少女叶莲娜只来得及夺回一张，其余皆落到黑袍人手中。
　　叶莲娜见状也不再纠缠，吟唱着解缚咒，暗紫光芒落在尤玛手腕的魔力拘束锁上，顷刻间便粉碎。

　　黑袍人并不恼，只略显讶异地看着金发少女：“这种契约已经相当少见，没想到居然在希拉兹国会有。”

　　“那么尊敬的驭龙使，现在该你出场了。”

　　海人浅蓝的瞳眸微动，银河眼光子龙汇集起光芒展翅出现在灯塔外，青色巨龙发出怒吼，若不是叶莲娜扣紧他的手腕，尤玛差点被震飞出去。
　　另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外围，正是同样与尤玛有着契约的伊兹塔，白发的魔导师甩出手中锁链，试图封锁光子龙的行动。

　　“【No.37】——”
　　尤玛喊道一半，目光落在驭龙使怀里那个面色苍白的蓝发青年身上，突然息了声。
　　在这里召唤精灵展开战斗的话，会波及到哈路托的吧？他身子已经那么差了，如果因此受到重伤怎么办？
　　他不希望那么善良的哈路托因为他受伤。

　　“去外面！”他大叫道。
　　叶莲娜会意，带着他跃出破旧灯塔，与半空中的伊兹塔汇合，注意到尤玛短暂的迟疑，海人眼中冰冷有些许消融。

　　“沉眠的大地与海洋之力交织之时，新的□□喷薄而出！苏醒吧！【No.37 希望织龙 蜘蛛鲨】！”
　　再次念出它的名讳，白色巨兽降临在身边，同时光子龙挣脱锁链束缚，伊兹塔口中涌出一股腥甜。
　　“前辈！”叶莲娜瞥见伊兹塔僵住的身形。
　　尤玛一手按在伊兹塔背后，为他输送自己的魔力，为他治愈伤痛，没时间回应伊兹塔的疑问，银河眼光子龙的下一波攻势便近在眼前。
　　蜘蛛鲨嘶鸣着，摆动鱼尾挡在三人面前，为他们的逃离争取时间。

　　叶莲娜说道：“抱歉，凯特太强了……我们几乎没有办法打败他，只能逃走。”
　　尤玛摇摇头，光子龙的威压实在是太过强烈，只是吼声便足以让他身体发麻，直到现在也心有余悸。驭龙使凯特（Kaito）的强大大家有目共睹，他同样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能力打败他。
　　伊兹塔望向身后，海人跟在后方，游刃有余应付着他们的抵抗，除此之外还召唤出另一条银河眼残光龙，守护着龙背之上的弟弟。
　　两位精灵师魔力消耗得很快，尤玛指挥蜘蛛鲨喷出水缚蛛网，拦住海人去路。

　　看见越来越近的蓝色光柱，尤玛愣了一下。有些不对劲，驭龙使和黑袍人似乎是在把他们往潮鸣广场的海神祭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眼前骤然失去光明，伊兹塔反应最快将两个孩子护住，戒备地观察四周，这里是充斥着黑色的空间，只有边缘似乎透出一些光亮来，能听见轻微的摩擦声，却无法知晓这是何等物体发出的声响。
　　尤玛感受着这自他身上分裂出的气息，恍然大悟：“这个是——”

　　“迷途的旅人，在命运的岔路口以此物见证既定未来吧！”
　　“现身吧！【No.85 狂箱】！”

　　***
　　纳修仰头看向天空中巨大的黑色立方体，它的形态是多变的，透露出紫绿红交织的诡异色彩，一只红色巨眼从箱中探出俯瞰着大地。
　　他冷静地让神官们疏散群众，让神官带领他们远离此处避难。影蜥蜴从肩上阴影中探头，咕叽一声，如有所感吐吐舌头。

　　“他在箱子里面是吗？”

　　纳修按上腰间佩剑，对身旁的梅拉古道：“开始吧。”

　　不久前从影子中出现的就是这个弱小精灵。它不过是一只进攻和防守都不行的魔物，却穿过王城守卫，出现在此处，若不是普洛斯认出这是尤玛的精灵，及时拦住梅拉古，巫女险些将其斩杀在这里。
　　“王子殿下，这只魔物似乎拥有能够在影子中穿梭的能力，不过有范围限制。”普洛斯观察片刻后得出结论。“它还未来得及与尤玛神官正式签订契约，只是化作他的晶卡，所以才不受契约影响可以离开他身边，应当是跟随尤玛身上气味最浓的另一人来到这里的。”
　　那这人便是纳修了。
　　王子蹲下身伸手，影蜥蜴顺着他的胳膊爬到肩上。
　　“希拉兹国的叶莲娜也会潜影术，可否利用他们的能力来完成对尤玛的救援？”
　　梅拉古思忖片刻：“我认为可行。”
　　“那就这样做。”纳修说。

　　叶莲娜收到纳修的命令，继续跟随契约寻找尤玛的下落，他的气息很微弱，必须全神贯注地寻找才行，叶莲娜找到尤玛时也正是海人带走他那一阵子，于是她领着伊兹塔潜入影子中，一路尾随驭龙使来到旧灯塔，接着救下尤玛。
　　至于之后的计划——找机会用潜影术带尤玛走，不过现在被这庞大魔物吞噬，或许得想别的办法了。

　　尤玛听完叶莲娜的讲述，拉着两人的手热泪盈眶：“啊啊谢谢你们……”
　　“这些话尤玛还是去对王子殿下说吧，我们救你是应当的，计划都是殿下制定的。”叶莲娜轻声说，周围无形的漆黑突然躁动起来，三人警觉观察它们的魔力走向。
　　眼前寒光一闪，壁障被径直切开来。

　　“零鸟兽希尔菲尼，完美冷冻！”

　　“梅拉古巫女！”
　　尤玛听出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一只手突然拉住他，将他扯出No.85的身体，尤玛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哇哇乱叫，脸几乎要撞在金铠上。
　　诶，奇怪，这个气息是……

　　“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