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鼠鼠鼠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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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异变，耳朵从没有这么好使的莫舟子率先听到了同伴的惨叫声。
如果那家伙可以被称为同伴的话。
……
如果吱吱吱的叫声也可以被称为惨叫声的话。
莫舟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折叠，最终变成了灰黑色的皮毛。
天天玩鼠鼠文学，这下真的变成鼠鼠我了。
“鼠鼠我啊，这下真的要变成鼠片了。”
也许是逃生的念想，也许是什么奇怪基因的驱动，莫舟子同样身不由己开始寻找出路。
眼瞧着目之所及的建筑结构被捏得不成样子，似乎就连质地也变得松软起来。
逐渐凹陷下去的一个个小洞格外扎眼，看上去有点像蓝纹奶酪。
莫舟子沉思着，虽然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鼠鼠，但至少自己是有智慧的鼠鼠。
只是突然用四肢行走，多少有些不习惯。
莫舟子思考片刻，决定先将选择权让给身边吱吱乱叫的“江江”。
……同行的小老鼠一直响怎么办。
看样子身边鼠也没有继续和自己绕圈子的意思，他吱吱吱地钻入其中一个小洞，才探看片刻就又跑了出来。
也许是体型太过圆润，他看上去更像是一颗圆润的葡萄，咕噜咕噜滚出洞。
莫舟子不是傻子，心中叹了一口气，权且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根本看不清那个把自己和建筑变成这样的东西是什么，而眼前蜂窝形状的小洞看上去比起出路更像庞氏骗局。
……天杀的，把人当老鼠耍。
莫舟子吱吱地思索片刻，见身边鼠这下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感受到了对方皮毛的触碰，莫舟子不寒而栗。
她突然想到了很严重的事。
莫舟子慢慢低头，当然现在她这副尊荣，无论怎样转动脖子视野也还是那样。
小录音带不见了。
这也难怪，它滑溜溜的，浑身上下只有内脏，根本抓不住，更何况自己现在两双手也变成了鼠鼠的小爪子。
嗯，事已至此，还是钻洞找找看吧？
歉意还是有的，但那种情况下果然还是保命最重要吧？
莫舟子如此思索着，试探性地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洞口张望片刻。
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是有意的遮挡。
那么为什么刚才“江江”反应那么大呢？
莫舟子动了动睿智的小眼睛，一偏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江江”。
那家伙没有胡乱钻了，反而很顺从地跟在自己身后，完全是一个合格的跟班。
开什么玩笑，自己这是被当成探路灯了吗。
莫舟子花费了零秒时间猜出了“江江”的用意，很遗憾自己现在这副形态不能翻白眼。
但话虽如此，逃命路还是要找的，非要讲的话，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莫舟子咬牙钻入洞口。
并没有想象的恐怖，相反，洞口软软的，还有着木屑的质感，感受起来就像是原本的木地板被暴力压缩成了这副样子。
洞口之下，同样摆放着一些缩小后的物件。
哇，还有鼠鼠幼儿园。
同样令人激动的是，这个小洞并不深，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尽头。
莫舟子吱吱叫了几声，还是阻拦不住身后的家伙，就这样砰的一下，两鼠相撞。
莫舟子恼火的吱吱叫，在听到对方同样尖锐的鼠叫声后才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自己也听不懂老鼠话。
也就是说，这下本就交流不畅的两人，这下更是连语言也不通了，真正成为了最不熟的陌生鼠。
莫舟子被气笑了，只能勉强让开身体，伸出爪子指了指小洞尽头，示意“江江”该出去了。
这下，莫舟子终于在鼠鼠脸上看出恍然大悟四字。
……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这家伙都是一个表情丰富的…鼠啊。
二鼠你吱一句我吱一句的退出了这个小洞穴。
虽然没有收获，但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不用在洞穴内看见鼠鼠尸横遍野。
不过……
莫舟子望了望这一望无际的小洞穴，顿时心生不妙，自己就算是兔子，一天之内也探不过来这么多洞口。
更何况，当初那个承诺要帮忙的小录音带还溜滑了出去。
莫舟子吱吱地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只鼠鼠。
是的，虽然自己对老鼠话一窍不通，但至少，现在的自己鼻子还是灵敏的。
基因决定，自己注定对同类的尸体和血液的气味格外敏感，因此可以粗略地做些判断。
莫舟子嗅闻了几圈，的确闻到了不少不妙的气息，却也因此更加迷茫了，那样古怪的味道就像窜了味儿一样反复冲撞自己的鼻腔。
这样恶心的味道没法消散，它源自基因的预警。
情况很复杂，硬要说的话，莫舟子情愿将这一圈圈小洞口一棍子全打死，全都划入不可进入一栏。
莫舟子四处嗅闻着，紧紧跟在身后的家伙却干尽添乱之能事，很没眼色的几次三番，险些自己掉入洞穴。
莫舟子轻飘飘躲开肥厚毛皮的倾轧，眼瞧着身后鼠咕噜噜倒尽离自己不远的洞穴。
还说是松了口气，但秉持着鼠道主义精神，莫舟子还是打算进去拉他一把。
当然，要是闻到奇怪的味道就婉拒了哈。
莫舟子如此琢磨着，凑近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潮湿木屑的味道，闻起来味道不错，莫舟子忍不住多嗅了几口。
这样想来，其中大概是没有什么让自己身首异处的捕鼠夹就是了。
莫舟子顿时有了进去看看的道理。
嗯，哄哄自己得了，万一真让这家伙叽里咕噜找到出路了就不好笑了。
莫舟子如此想着，终于伸出了命运的脖颈，向深处看了看。
一样的黑黢黢，至少以鼠鼠现在的视力来讲，莫舟子看不到更多了。
撕拉——
很微妙的声音，莫舟子只觉得四只爪子在打滑，尝试着动动被勾住的爪子，反而感受到了脚下东西的…律动？
本想吱吱呼唤一下“江江”的，但现在这个样子，莫舟子又狐疑起来的。
本应该感受到危险就抽身退步的，但脚下的东西似乎没有攻击自己的倾向。
鬼使神差般，莫舟子又用爪子捻了捻脚下的那一长条带子。
这次，借着光亮她看清了，那是一条看上去滑溜溜踩起来也滑溜溜的黑袋子。
欸…非要说质感的话，看上去有点像修正带断带后吐出的那一长串丝带。
除此之外，身下这一长串黑条带，明显是有生命驱动的，它还在抽动。
……
一种莫名其妙的灵感，在脑内迸发。
不论如何，自己还是稍稍挪开爪子吧。
莫舟子有了顺着这条带子找到本源的念想。
……
自己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一路顺延向下，这个洞穴似乎无穷无尽，恍惚中摸索着向前，莫舟子隐约看到了缩小版的玩具。
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幼儿园的玩具角。
非要想的话，自己当初从家里带来的小玩偶应该放在这…
咕叽、
莫舟子一时不察，突然听见异响顿时紧张起来，然而这死动静总觉得。
有点熟悉呢。
该说不愧是老鼠吗，莫舟子试图轻咳几声缓解被吓到的尴尬，却不想入目就是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嗯，你这家伙竟然在这。
莫舟子松了口气，也忘记了被吓到的尴尬，虽然说出口的话都变成了吱吱吱吱，但知晓同行的家伙还没死无疑是好事一桩。
随即，她意识到同伴的眼睛似乎不在看自己，反而盯着自己爪下看了又看。
莫舟子很想解释点什么，比如：不是自己要把录音带的肠子都抽出来的。
但现在，她只能吱吱叫而已，于是尴尬地错开四只爪子。
其实答案已呼之欲出，录音带那家伙一定把自己的内芯全摔了出来。
可问题是，现在谁也没办法腾出手来帮忙，不要说别人，莫舟子本鼠连自己的脖子都摸不到。
……
这下真的爱莫能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莫舟子认为眼下既然来了，干脆就顺着录音带的肠子探索下去好了。
虽然有点地狱，但这是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最好的办法。
身边的小鼠没有动静了，只是默默盯着自己。
……
这副样子，总不能是把自己当成了精神领袖吧？
莫舟子咧咧嘴，轻轻地转动身子，已经做好了一回头就鼠命不保的准备。
好在最坏的可能没有发生，她的身后并没有什么追杀的怪物，只是一本薄薄的相册。
缩小版的相册看上去滑稽至极，却好在方便，似乎是料定鼠鼠身并不方便翻动，这本相册是打开的。
不约而同地钻上前去。
大概是缩小的缘故，只能隐约看出几十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莫舟子眯眼去瞧，全无用处。
不过还好，分辨不出人脸，却可以识别底下的小字，现在的自己是文化鼠鼠。
……
欸？
这个班号，好像是自己的。
有了这种想法，莫舟子顿时肃然起敬，挤开了旁边吱吱叫个不停的鼠鼠，看了又看，试图找出模糊的自己。
然而借着昏黄的光源，她一无所获，只在相片之上看出了几道极浅的划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