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电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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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还是先把纠缠着的彩条摘下吧…
“该说是习惯吗？”
莫舟子摇摇头，又凑近了些。
记忆在脑内浮现，好在她已经长大了。
感觉手腕有些奇怪，硬要说的话是过敏的感觉，伸手挠挠抓到的是一小片贴纸类的东西。
“啊，原来是这个44号标吗？”
莫舟子挠挠脑袋，小声嘀咕，完全忽视了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屏幕中人。
“虽说如此，也完全没有把这个传递给古霄的打算。”
莫舟子重新将44号贴在自己身上，有些烦躁地摁了摁关机键。
“不要这样嘛，儿童节目还没结束呢。”
“来试着画出我的模样吧？”
一张空白的纸穿透屏幕，递给了莫舟子。
后者啧了一声，没有言语，只是定定盯着屏幕背后的熊叔叔。
“就算你这么…”
“再靠近一点？”
莫舟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她后退几步又摊了摊手，示意对方再靠近些。
倒反天罡。
谁知对方真的很听话，很费劲地凑近电视屏幕，将纸递出屏幕。
颤颤巍巍的，是所谓的熊叔叔的手指。
“欸，真懂事啊，虽然身体变小了但头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莫舟子歪歪头，很恶劣地笑了，顺势后退几步。
对方没有着急，莫舟子知道他有不着急的理由。
反正无论怎样，熊叔叔总有逼孩子就范的能力。
不过…
“你在看什么？”
轮到对面疑问了，他又费力地向前探了探，脸上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那是不耐烦的前兆，莫舟子对此一清二楚。
“欸，你也有疑问的时候吗？我在看后面。”
？
虽然隔着一层玩偶熊套，莫舟子还是觉得对面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过，不重要了。
“我拿下了哦。”
她如此说着顺势抓住那只抓着白纸的手臂，爆发般的施力，试图将屏幕中的家伙拉出来。
很像螳臂挡车，不过莫舟子不觉得自己疯了。
“好久不见，你真是个蠢孩子，从小就是。”
熊叔叔身体倾斜半分，很快就调整重心，他轻笑着用手掌架住屏幕边框，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
“还活着就快动手。”
？
“已经没有表示疑问的时间了哦。”
莫舟子后撤一步，随之而来的是扑通一声，熊先生应声落地，原本的电视屏幕也变得极不稳定。
“怎么…”
电视框依旧有人架着歇息，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老熟人。
“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出现。”
“退一万步来说，小舟就不担心我吗？好难过哦。”
古霄轻笑着迈出小小的电视框，很自然地踩上熊叔叔的头。
“小舟认识他吗？”
古霄神色幽微。
也许是错觉，莫舟子总觉得被踩在脚下的家伙似乎哆嗦了一下。
“梦里认识也算认识？”
此行目的就是找到古霄，不曾想这家伙不告而别又莫名出现。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不见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又在电视屏幕里爬出来，像贞子一样。”
总的来说莫舟子并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型，奈何这家伙的出场和退场方式实在太引人注目。
“不许叙旧…啊—”
趁机踩了踩脚下不安分的熊叔叔，莫舟子心情好了不少。
“竟然会被你这样的家伙吓到呢，只会欺负小孩子的畜牲。”
“小舟现在看上去也小小的呢，是因为噩梦的缘故吗？”
又在回避问题了啊，这家伙。
“随便吧，我要把这家伙的头套摘下来。”
莫舟子蹲了下来，大体明白那家伙只是在躲避话题而已。
已经不重要了。
“小舟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我要把它的头套拽下来。”
莫舟子摇摇头，拒绝了古霄的帮忙，比起旁人的援助，她更想自己掀开头套看看。
“你这家伙…”
咚咚咚——
很不合时宜的敲门，莫舟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门外的“妈妈”要发力了。
“小舟继续下去不好吗？”
古霄笑嘻嘻的没个正形，顺势踩住熊叔叔的小熊头套。
“真过分…”
脚下的物体溜走了，这是莫舟子唯一想到的，瞬间的踩空，如同睡眠障碍发作。
莫舟子惊醒了。
“小舟，该吃饭了哦？”
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望向餐桌，四样菜色一样不错。
这是…
陷入循环了？
莫舟子轻咳一声，很乖巧地爬上椅子。
妈妈神色木然地盛饭。
“妈妈，我来就好…”
“我来帮你把饭端过去吧？”
欸？
母亲没有理睬自己说的话，反而是略显强硬地拉起了她的手。
这样子…是要强行拉自己回房间吗？
莫舟子想到了挣扎，但此刻的她只是小孩子而已，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于是碰门声响起，她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莫舟子索性直接放下碗筷，看向那台老式电视机。
电视屏幕的中间，冒出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这样无聊的惊吓手段，莫舟子早就见过。
那么，干脆当作没有发生？
隔着卡bug呢…
不过那样的话古霄怎么办呢…
沉默片刻，莫舟子慢慢拧开老式按钮。
“这有意思吗？”
心中默默吐槽，刚一开屏，扎眼的雪花就铺满整个屏幕，那个原本只有轮廓的下半脸变成黑白两色。
如同素描一样，那的确是一个男人的下半张脸。
莫舟子一阵恶寒，不由得向后退后几步。
不想坐以待毙，莫舟子试了试门把手。
沉闷的锁声，门把手巍然不动。
好了，已经完全被锁住了，眼下这个情况，就算自己叫破喉咙也没用的吧？
身后是不稳定的电流声，莫舟子已经不想回头了。
“小舟…”
熟悉的声音，滑稽得让人恶心。
莫舟子攥紧了拳头。
“来，将我画下吧？”
“嗯，学聪明了呢，不打算再把手伸出来了？”
莫舟子意味深长，看了看已经被扔在地上的白纸。
“注意哦，和小舟同台竞技的小朋友不止一个哦。”
电流声滋滋作响，屏幕内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奇怪，像蹩脚的配音作品。
莫舟子沉默着捡起那张白纸，这次熊叔叔身后没有出现那家伙。
……
那家伙又刷新到哪里去了。
“注意了哦，每轮只有出彩的小朋友才能得到奖励哦。”
这意思听上去，受害者还不止一个喽？
“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当然喽，熊叔叔热线很火爆的，每天都有很多小朋友愿意看我们的节目呢。”
好恶心的官方回答。
熊叔叔说着，电视屏幕中的直播镜头也摇晃起来，镜头被慢慢拉开，显露在画面中的除去熊叔叔外，还有几个看上去就很稚嫩的小孩。
他们神色惊恐，惶惑地看向镜头，但那只是几帧晃过，不出几秒，画面就被替换成卡通人物，连带着熊叔叔一共八人都变成了卡通小人形象。
莫舟子哆嗦起来，哪怕只有短短几秒时间，她还是认出了熟悉的面孔。
“小舟怎么不说话了，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呀。”
身体在逐渐发冷，掌心处的眼睛开始咕噜噜转动，渐渐的湿润起来。
张开手一看，已经满手是血，那只眼睛渗出的血泪，无论莫舟子如何努力也擦不干。
“哎呀小舟怎么会记得这种事，毕竟想要了无负担活下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嘛。”
熊叔叔不依不饶。
“我差点忘掉了，你是当时的绘画第一名，怎样？你这个笨小孩，愿望实现了吗？”
视线变得简单，坦白来讲，眼前的景物被双眼简化成一条条线条，殷红的鲜血让她有点恶心。
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
莫舟子看向那只瞪得愈来愈夸张的眼睛，心中犹豫不定。
如果要求自己找到古霄并转交44号的话，应该不会让自己和目标就在这里死掉吧？
她缓缓抬头，绽出一个微笑：
“你去死吧。”
画面中的熊先生信号开始不稳，这样的画面在上一次莫舟子见过。
昏暗中，原本的子供向动漫画风逐渐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只要照着上一次说的话照抄就是了。
莫舟子抬头，看向已经风声鹤唳的熊先生。
后者半个身子已经离开电视框，他正极度惊惧的望向身后。
他的两只手卡在电视框，这样扭曲的姿势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掉出电话框。
“就这么害怕古霄吗？我比他更可怕哦。”
当然这话只是心声，莫舟子无声叨念着，走上前去。
她抓住了对方垂落的布料——那正是衣领的位置。
不动声色地施力，熊叔叔措手不及开始剧烈地抽动。
然而那样扭曲的动作只能别住电话框，却让他没法抽出力气掰开小号莫舟子的双手。
隔着头套，莫舟子自然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从裸露的肌肤状态来看，对方并不好受。
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嘶哑的气声，腐烂的声带还坚持着不肯断气。
“可恶…”
眼前一阵晕眩，又是这种感觉。
莫舟子再次睁眼，又一次回到餐厅。
“小舟，来吃饭了。”
莫舟子正欲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说话了。
……
这家伙还挺记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