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恭喜发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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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腐肉气息，莫舟子拧紧眉头，这一切都糟透了。
但至少找回了自己的指甲。
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重新覆盖在十指的指甲，莫舟子可悲的乐观了起来。
至少没把命也丢了。
真是好事啊！
“要来一杯…奶茶吗？”
突然的惊吓，莫舟子一卡一卡地回头，生怕再看到那只眼睛。
“嘻嘻嘻，我是店长哦？”
完全意料之外的人，莫舟子不由得松一口气，如果是他的话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这家伙怎么真穿上店员衣服了？
骗骗自己得了，别把别人也骗了！
“难道不可以吗？”
古霄穿了个圈，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莫舟子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这家伙终于疯了？
不对，有更重要的事…
“我现实怎么样了？”
古霄神色如常的穿过走廊，似乎没有听到莫舟子的询问。他只是像模像样地穿过连同两间房间的门，再将拿来的奶茶摆上餐桌。
“这是你的，请慢用哦。”
“这是，你的…”
这样子似乎完全无视了自己的问题。
也罢，自己意识尚存，也就意味着现实也无事，只是突然睡着什么的，大概会被确诊为睡眠障碍吧。
叹了口气，莫舟子不打算跟上古霄的步伐，她有自己的打算。
老旧的地板吱呀吱呀响个没完，她下意识抬了抬头，望望已被霉菌腐蚀的天花板。
刚刚还不是这样的，看来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比它的“孪生姊妹”要老旧些。
一路走到尽头，原本出口的位置变成了一扇窗户，透过所谓的窗框望望风景，什么都看不见，一张相当蹩脚的绿色菱形纸张挡住了她的视线。
视线绕过纸张再看，只是一片迷雾，糊得莫舟子心声不虞，有一种眼睛瞎了的错觉…
“我们把小舟你送回去了，你的原身现在应该在卧室吧。”
古霄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重新捡起话茬，莫舟子有些意外，这突然的改口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小舟啊…这样的称呼，只有妈妈叫过了吧？
“那你见到我妈妈了吗？”
“当然呀！妈妈很担心你，但发现你只是睡着后就要求我们把你放到房间。”
古霄想了想，随即补充道：
“你不要误会哦，我可没有进你房间，许斩霜那个家伙代劳了！”
莫舟子没有回答，她很害怕醒来后妈妈的询问。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许斩霜没有来吗？”
莫舟子四下望望，的确没有许斩霜的踪迹。
古霄沉默良久，反而嘻嘻哈哈起来。
拙劣的敷衍。
“嗯，小舟很幸运哦，一下子到了很深的梦境，所以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你。”
所问非所答，莫舟子应该习惯的，但她还是觉得奇怪：
不是很担心宋沛峥吗，竟然没有跟过来吗？
罢了，也许只是口不应心的谎话，谁说的准呢？
不想再多费口舌，毕竟比起这个，叮嘱一下古霄才是更重要的事：
“你去过那间房间了吗？检查一下吧，有没有身体器官落在那里…之类的？”
话说得模棱两可，古霄却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滑稽：
“好可怕哦！小舟快看看我有没有残疾？”
莫舟子就这样看着眼前家伙转了一圈就一圈，习惯性保持沉默。
在古霄看来，沉默即是认可，他满意的停下动作，重新系了系腰间的围裙。
嗯…果然很在意。
“所以，那副围裙是哪里来的？”
莫舟子还是觉得奇怪，这实在太扎眼了，于是顺手勾住摇摇欲坠的带子。
被扯住的古霄浮现笑容，又在莫舟子眼前转了几转，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移动的广告牌。
“布、泰、辣…餐馆？”
“欸？为什么是餐馆啊，以及这身行头你从哪里拿的？”
“刚刚和老板说的，他人很好哦愿意付我很高的时薪。”
古霄指了指走廊尽头，笑意直达眼底。
这下莫舟子越发觉得这家伙一定缺胳膊少腿了，这回轴心发生了改变，改成她绕着古霄转了一圈又一圈。
哪来的什么老板，那个形似宋沛峥的黑影吗？
“我很健康哦。”
古霄自豪地昂头。
莫舟子再次把目光移向走廊尽头，那里不就是自己刚刚巡视过的地方吗？哪里有什么老板。
迎上古霄那骄傲的眼神，莫舟子狐疑地再次凝望。
嗯，从头发到四肢，从大脑到心脏，无一缺憾。
“把手摊开。”
古霄不明觉厉，虽然没有听懂，但照做就是了。
于是非常慷慨地张开双掌。
从手掌到手指，无一例外的完美，健康。
如果不是十根手指变成了十二根手指的话。
“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特别累赘？”
莫舟子斟酌字句后开口。
古霄咦了一声，似乎没有明白莫舟子的意思。
他将手指收回，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人有几根手指来着？”
莫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凝重：
“问你的老板去吧。”
莫舟子反将一军，翻手指了指走廊深处的窗户，话锋一转：
“欸…多余的手指说不定需要切下来呢？”
“这是干什么，太恐怖了吧？”
古霄跳了老远，被莫舟子突然的语气吓到。
“这里曾经是餐馆吗？”
莫舟子重新打量餐桌，的确，其实这里的陈设没什么改变，以这样的规模开一家奶茶店实在是太屈才了。
所以，这里其实是奶茶店曾经的样子？
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尤其是顾客们残缺的样子看上去令人作呕，宛若人间地狱。
“收起你的爪子吧，带我去见见老板？”
莫舟子沉声开口，将目光移向走廊尽头。
古霄被迫停下新奇的摆弄，快走几步走在前方带路。
“不要吓一跳哦，老板其实人很好的。”
他如此说着，点了点尽头老式窗户。
……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古霄不死心一般，一次又一次的点下，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结果只是尴尬地挠挠脑袋，歪头偷眼瞧着莫舟子。
“刚来的时候走的这个门。”
他十分诚实的指了指被称为门的窗户。
没记错的话，现实中的奶茶店，这里的确是一扇门，但现在…
莫舟子无奈地推开了这个只会遮挡视野的家伙，仔细端详起窗框。
堆积了很多灰尘，边缘处密密麻麻死了一堆小飞虫，看得人恶心。
这样微不足道的元素，如果只是用来使人恶心，那大可不必。
也就是说，是拿来指示什么的吗？
莫舟子后退几步，斜着看了看那层密密麻麻的飞虫。
并无不妥之处，只是一群飞虫而已。
“借你围裙一用。”
古霄作为行动派，毫不犹豫解下围裙，交付了才问：
“做什么的呀？”
“别装傻了，你知道。”
莫舟子淡淡开口，用有些油渍的围裙放在窗台上抹了又抹。
一行小小的刻字，显露在眼前：
“本来无一物，
后半句没有写，这好像只是一句伤春悲秋的矫情。
无论何种噩梦，都有底色可言，也就是说，都有人的参与。
因此这里的诗句说得通，只是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句话呢？
望着雾蒙蒙一片的窗户，莫舟子短暂的迷茫了。
被木头窗框分割而开的窗户看上去款式十分老旧，且沾染了许多不明灰尘，因此无论远近来看，都雾蒙蒙的。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望着那满是灰尘的窗户，莫舟子重新抬起了围裙。
重新擦拭没有让这扇窗户重换生机，它依旧灰扑扑的。
虽然其貌不扬，但至少比以前看得清楚些，这下她总算明白那菱形的纸张是什么。
熟悉的形状，让她想起了福字。
她透过那被分成四块的玻璃，看到福字末端的一行小字。
“八、方、来、财？”
福字的背面，被写上了这样的字。
这事就不对了吧？
“一个期待着八方来财的人，会刻下这样的诗吗？”
古霄歪头，又念叨了一遍这两句话。
“嗯，也许这是不同人写下的吧。”
莫舟子判断道，噩梦并不纯粹，也许不同人的梦会混在一起。
“为什么…不上菜？”
突然的叫喊着实吓了二人一跳。
狐疑对望，却心有灵犀：
“这是顾客的声音？”
莫舟子回望一排排座椅，什么都没有发现。自然，声音来源分明是…
莫舟子抬头，那张粘在窗外的福字已融入窗户，被十字形状的木头框卡住，却还是声嘶喑哑地一遍遍重复。
不由得推后几步，差点连围裙都要随手丢掉。
那福字挣扎着探出头，咣的一声摔在地上。
古霄拍拍脑袋，如梦初醒：
“我想起来啦，我的围裙就是它吐出来的，他就是这里的老板啦！”
莫舟子静静后退几步，眼瞧着那福字已抽筋剥骨，慢慢变得立体，连正红色也被背后的瓷白吞噬。
样子像一只…招财猫？
这梦做得吉利。
那双空洞的陶瓷大眼睛一刻不停的咕噜着，好像有算不完的算盘。
“你是新员工、恭喜发财！”
你别说，的确还挺吉利的，虽然当前要务不是成为有钱人，但还是谢谢了。
“欸…我不是新员工，但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哈。”
莫舟子点头，莫名觉得这招财猫有点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恭喜发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