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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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当日，烈日当空。
体育馆外，外场地寥寥几人。
“诶？今天网球场这么空啊？”背着网球包的一人走到球场前停下，左右看看，反常，太反常了，往日这个网球场可是人满为患，很难约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来时我看到门口放了立牌，好像中央场馆内有比赛，国中网球全国决赛，可能大家都进去看了吧。”身旁的同伴耸了耸肩，上前一步推门。
“诶～国中网球啊，说起来怪让人怀念的……不如咱俩择日不如撞日，去看看？”那人摸着下巴，看向同伴，“约球常有，决赛可不常有啊。”
另一人挑眉，果断后撤一步关门，说道：“走呗，不知道是哪两个学校在比。”
两人调转方向去场馆。
他正想着，身旁“咻”的一声窜出去两个“追风”少年，两三步就跑出去数米，跑在前面的银发小子一边跑，一边对后面的茶发同伴喊着什么。
“真是青春呐——！”两个男人看着前面的小孩笑着感叹。
“快点，日吉！还来得及！”
“又不是冰帝的比赛，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可惜，冰帝在全国大赛第二轮已经被刷下来了，日吉想到。
他面无表情地加快速度，追上了凤长太郎。
两人跑进场馆内，立马改走，看廊道无人，两人长腿一迈，在楼梯上三两阶一步，走的比跑还快。
终于，凤喘着气推开门，场馆的人声猛地灌入两人耳中。
“今年的立海大也太厉害了吧！”坐在观众席上的一人惊叹。
“估计牧藤学院的两场双打都要输了，按理说，半决赛赢了狮子乐很强才对。”左边另一人说。
“不不不，昨天我有去看这两校的比赛，狮子乐最强的就两个单打，橘桔平和千岁千里，其他都……”右边的人摇摇头，继续道，“所以牧藤学院能进决赛是必然的。”
“不知道关西大赛他们怎么赢的四天，我看了昨天立四半决赛，比今天决赛还精彩！四天昨天真的很强，球球必争，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更强的立海大。如果半决赛牧藤遇上四天，四天绝不会止步四强，差了点运气。”
“运气，在关键时刻也是很重要的啊……”
“是啊。”
场上正在进行双打一，丸井和桑原在大赛上没有露怯，发挥稳定，比分进行到4-0。
被立海“雪藏”的两人终于在决赛中登场，丸井的走钢丝和桑原的绝对防守亮相，观众都睁大了眼睛，直呼不可思议。
登场，绝杀。
这两人确实有让幸村放到最后且放心的实力。
凤长太郎睁大的眼中星光点点，激动地看向下方的比赛场地。
“好、好厉害啊，日吉。”
日吉“嘁”了一声，但还是继续看下去，说道：“……所以，你就来看这个？”
凤摇摇头，视线又在立海大队员那边找了找，找到想找的人，眼神一亮，指给他看。
“他在那里！下一个就是他！我就是想再看看他上次的发球，那个发球太酷了！”
“……你怎么知道今天他会用那个？”
“直觉！他今天会用的！”
日吉怔怔地与凤满眼星星眼的视线对上，这家伙挺执着，“想学？”
凤眨着萌萌大眼笑着点头，说道：“已经在练了！所以要学习！等我练成，你说我有没有机会成正选啊？嘿嘿。”
“……既然要练，就要练好，不然太逊了。”
“嗯嗯。”
场上，再次拿下一局的丸井和桑原在场中击掌。
“就这样拿下我们的比赛吧，桑原。”丸井转身吹了个泡泡，收进口中嚼两下，又吹了个。
“是啊，毕竟是我们的首秀呢。”桑原附和。
这就让牧藤那边压力很大了，双打屡屡失分，三年级的两人脸上挂不住。
“前辈——！加油啊！”场边的门胁悟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喊道。
双打二被柳和仁王刷零，双打一现在也没得分，牧藤现在的成绩很是难看，已经有观众在唏嘘他们实力。
文太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体力不济的问题，看来在合宿中有被幸村训练出了成效。
雨宫星低头浅浅一笑，为文太感到开心。
“文太的体力有提升真是万幸，否则今天就另说了，牧藤的这两人不是泛泛之辈。”柳在本子上刷刷两笔，然后立马合上，“时间刚刚好，比赛结束体力也差不多了，比之前进步很多。”
雨宫星抬眸看了眼柳，说：“下场了要跟文太说吗？”体力还要提高什么的。
“看文太那张脸，现在赢了比赛多开心啊，现在说太扫兴了吧。”仁王勾唇笑笑，脸上全是胜利的喜悦。
“不是你俩斗嘴的时候了？这时候还挺温柔的。”柳生没有拂开仁王搭在肩上的胳膊。
仁王勾起一边嘴角，坏笑道：“反正后面，柳肯定会调整训练提高他的上限，哼哼。”
真田抱臂，头一扭，闭眼哼一声：“不可松懈！”
雨宫星抿唇，狠狠压下要上扬的嘴角，努力维持他们要的立海大的威严，突然被台上一声高喊又让他看向了文太他们。
“出现了！神奇的网球！”不知哪个观众喊出声。
文太网前一个侧身，将小球轻轻在球拍网面上轻轻刷过，球触网，力被分解，向上弹跳了下，然后落在网上端达成微妙平衡，快速滚过，落在对方球场上。
“一盘终！立海大丸井文太、胡狼桑原胜，6-0！”
电子比分牌上的比分赫然定格在两个全胜上。
“常胜，立海大！”
“Let’s go，Let’s go，立海大！”
观众席上零星的掌声响起，然后猛得汇成一股。
人们好像突然清醒过来，迟疑的掌声变得坚定，最终化作连绵不绝的欢呼，将立海大的声援口号淹没。
这一刻，付出的所有努力得到了回应。
丸井喘息着抬头将台上环视一圈，汗水一滴滴流下，红了眼眶，瞥向桑原，看见他也红了眼睛，然后笑了。
——我热爱的球场，它给了我声音。
“做得很好。”幸村看着走下来的两人，场上一向严肃的脸色柔了下来。
今天，他不会给他们做赛后指点，大家做的都很好。
“是，部长！”文太说着又红了眼眶。
“诶～文太你要哭了吗？”仁王在后面观赛区调侃。
“屁嘞！你才哭了！”文太急吼吼走回去，桑原无奈笑着跟上。
雨宫星对走过来的文太笑着道贺：“帅呆了。”大家今天都很帅啊。
文太边擦着汗，边跟他笑着讲，气息都还没平复：“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哦。”
他点点头，坐下缠新手胶。
白色手胶在手中一圈又一圈，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从耳边消失，视线集中在手上，亢奋的情绪沉静下来。
他的队友得到了观众最好的认可，大家的认真和真诚都被感受到了，他替他们高兴，现在该他为幸村赢下这立海大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想，再看一遍幸村笑眼中的那片蓝紫色的海洋。
这样想着，雨宫星扯断手胶，拉开包将它放回，拿出准备好的黑色鸭舌帽扣在头上，茶色的发被压下去，帽檐下的阴影罩下来，拿上拍子走下去。
“怎么突然戴帽子了？”幸村挑眉盯着正扶帽檐的雨宫星，本就小的脸被遮了一半，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变得帅气又神秘起来。
“昨天比赛的时候就发现太阳好大，有些干扰视线，戴上帽子刚好。”雨宫星抬头指指穹顶外的太阳，此时正值头顶上方，夏日的阳光毒辣的很。
幸村点点头没说什么，比赛带帽子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戴了帽子，就要好好赢。”仁王笑道，“可不要输了让部长擦屁股哦。”
雨宫星盯着幸村蓝紫色的眸子良久，眼神陡然坚定起来，这才看向仁王笑着说：“就算要让部长上场也绕不过真田呢，这得问问他同不同意吧，呵呵。”
说完，他跟幸村点头后走上场，没理会后面又在继续说什么。
真田哼了一声，一本正经回道：“绝无可能。”
大家无奈转头瞥了眼把雨宫星的说笑当真的真田，觉得不愧是他们事事都认真的副部长……
仁王托着下巴反应过来，说：“坏喽～星竟然学会说笑了，这还是那个当初半个字都蹦不出来的人吗？”
双方进场，在网前相对而立，握手。
雨宫星看了眼叫荻的对手，与此同时，裁判走过来挑边，指定荻转拍，雨宫星猜正反。
“正。”
球拍落地，正。
“我选这边。”雨宫星要了脚下的场地。
他看到荻捡起球拍，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选了发球权，他并不在意。
裁判点点头，离开。
“全国决赛立海大附属对牧藤学院的第三单打，雨宫星VS荻，一盘定胜负。荻发球局。”
挑边对所有选手来说极其重要，优先抢占发球权一般是第一选择，尤其是男子比赛，强力发球可以直接得分，等于主动施压。
谁先拿了发球，谁就可以优先掌控节奏。
荻看着雨宫星想到两种情况，要么这人想要热身，想适应他的发球习惯，要么受阳光的影响逆光对他更有利。
他看着对面鸭舌帽若有所思，准备发球。
站在对面的雨宫星其实并没有想这些弯弯绕绕，他不过是简单的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做了选择，因为无论选择什么，对这场比赛的结果毫无影响。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荻发球，小球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发球区，他没有动，任它越过脚边，只能说这个球质量还不错，等对面的第二个发球。
等来的第二颗球要比上一个还要快，力量和速度又提升不少。
雨宫星缓缓抬眸从帽檐下望过去，嘴边带着淡淡的笑，勾起了对面更大的恐慌。
他就是要让荻看不清他究竟要的是什么，以此逼出他的实力，今天他只给自己一局玩乐的时间，他要速战速决！
0-40。
看不出雨宫星究竟想做什么，荻手下的发球一球比一球慎重，只是心里越打越慌。
他一边发球一边想着，单打三这么重要的位置，一定会有后招，但不管怎样，他现在只能顾好眼前，那就是拿下自己的发球局。
0-1。
交换场地。
立海大观赛区。
“星还是老样子啊，看来决赛也没能让他改变在三局后追比分这个打法，这样真的有比直接赢下来更爽吗？”丸井看着雨宫星，不太理解早赢晚赢的区别。
“丸井，你在场上会想什么？”柳向丸井这边侧头，问道。
“在场上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比赛喽。”
“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比赛就是要赢，但在星的眼中应该是不一样的，对他来说这更像是一场有趣的双人游戏，心中的空缺以此来满足，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壤，需要一场大雨来填满它的沟壑。”
游戏，当然是有来有回才有趣，比赛却不同。
柳抬头想想，他也是在那次俱乐部之后慢慢想明白，比赛的输赢对星并不重要，他更在意的是游戏好不好玩，尽不尽兴。至于没有败绩的原因，全权是幸村和他约定束缚的结果。
他这个人没有胜负心，至少现在没有。
“诶？”丸井缓缓睁大了眼，努力消化柳说的话。
“这不更能说明他的实力？即便是这样，他也都赢下来了。”柳生回想了下，这人确实没什么胜负欲，他这个后来的都感觉得出。
“但，今天不一样，我想下一局开始星就会开始发力。”柳看了眼交换场地后，气势发生变化的雨宫星，非常肯定，“这场比赛很快要结束了。”
幸村目光沉静，望着换场过去的雨宫星，回想起他曾用清水形容过他。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经历的事情越多，相处的越深，他发现水并不清，之前是站得太远，现在凑近些就发现瓶内挂着许多细碎气泡，这人内心真实的一面也随之浮现，让他想继续靠近些看个清楚。
他跟柳看的是一样的结果，有趣的是，即使他为了跟他的约定想快速拿下比赛，还是给自己留了一局满足自己。
对全胜有着执念的自己，星既没有妥协，又以此做出了让步，怪可爱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场上准备发球的雨宫星突然咧嘴笑了一下。
站在对面的荻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雨宫星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家伙是疯了吗？！
没等他想清楚，立刻又让他震惊了第二次。
小球挟着破空的声响狠狠砸在他的发球区，“砰”的一声，在发球区留下了痕迹，球却滚在身后。
……看不见球的轨迹！
测速板上赫然显示：182km/h。
“出现了！那个高速发球！”
看台上的凤猛地握紧身前的栏杆，眼神流转着激动。
“……要下克上，有一天要打败他才行。”日吉也握紧了拳。
随着比赛的进行，看台上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彻底安静下来，跟随时钟的走针看着雨宫星一球又一球的ACE得分，每一个球都狠狠砸在了众人的心里。
“……厉害！全部都是发球直接得分，我看的真的是国中比赛吗？”
“接发球也很厉害啊，不是return ace，就是四拍内结束比分……发球局就没丢过！哪里来的小怪物！”
“更恐怖的是这个人的稳定，持续高输出的发球，四个发球局没有任何失误。”
雨宫星并不知旁人此刻是如何想的，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要送给等在场边的幸村完美的结局。
20分钟内赢下比赛，把立海大二连霸交给他。
于是，今天他选择了爆发更强的上步式发球，脚尖旋转，上腿，顶髋，每一个球被击出像一颗颗炮弹落地炸开。
跳跃，挥拍！
180km/h不是极限，但有效就行。
这样想着，雨宫星手下更稳，半抬起帽子，将跑动中挪到眼前的发丝划到耳边再扣好，视野立刻恢复干净。
听着耳边从第二局起就不断回响的钢琴曲，他无奈笑了，任它在脑海里洋洋洒洒地弹奏。
看台上慢慢想起热烈的喝彩声。
红发的千惠正坐在后排看着场上奔跑的雨宫星，突然感觉到散发着熟悉味道的人影站在她身后。
“你来了，看他打球打得多开心啊，他要赢了哦，待会儿你要不要过去祝贺一下？”她没有回头，对人说道。
“小鬼就是小鬼，要什么夸奖，会得意忘形的。”
雨宫皓戴着墨镜站在后排没有落座，脸色一如既往的臭，就打算看两眼就走。
“我倒是觉得他会很开心。……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讲我们的关系？”
“不用特意讲，他也总有一天会知道。”
千惠侧头看他一眼，坦言道：“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弟弟，不要玩儿脱了哦。”
“放心，他不会生气，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为什么事在意、生气。”
说完，他最后看了眼场上的人，浅浅笑了一下然后离开。
6-1，立海大全国冠军！
雨宫星环顾，只见立海大的人在狂欢，他的队友们纷纷跳下观赛区在等他，他满足地笑了起来。
对视上幸村的视线，他对他轻轻做了口型：冠军。
看到幸村立刻绽放了笑容点头回应，他再次见到了那片蓝紫色温柔的海洋。
丸井又泪洒赛场，很可爱。
雨宫星摘下帽子，甩了甩头，任头顶的热气蒸腾才后知后觉，他今天应该没有玩脱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