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澜漾的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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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回到别苑，天色已晚，大家都睡下了，但她还是去找江渚，将赤城近期发生的事情以及泊泽的打算告诉了她。
因为池渊刚刚是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的，季禾没什么事情做，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这些天她们三个一直待在这座别苑里，除开晚上睡觉的时候，季禾和江渚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季禾和池渊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她是对江渚这个人有些好奇，聊过几次之后，她大概弄明白江渚在搞些什么了，因此就更加事不关己地等着看热闹。
对于潭溪的死，江渚倒没什么表示，只是针对基因改造的事儿说，“如果真的让那些人放开来去查的话，泊泽这首席的位置应该是保不住了，执政赤城也没有咱们家什么事儿了。”
池渊说，“会有这么严重吗？我还以为开放基因改造，最直接的影响是下一代基因池。”
“她们研究不出下一代的。”顿了会儿，江渚问池渊，“泊泽或许不太适合首席这个位置，你觉得呢？”
虽然但是，即便也，池渊感觉不管附不附和妈妈，都不太对。
泊泽确实不适合，那又怎么样呢，她已经是了。
池渊不说话，江渚就问一旁的季禾。
“我觉得吧，泊泽确实不太适合，还是池渊比较合适。”季禾说完看向池渊，对她眨了眨眼。
池渊：“……”
“这样，池渊，你和你泊泽姐姐说说，我想见她，让她有空过来一趟。”江渚说。
“我今天已经跟姐姐表达类似意思了，她看起来没有想来的想法。”池渊回答道。
“那你就再找个由头去问问呀，什么澜漾回来了，我想看看澜漾之类的，你多说几次，她会答应的。”江渚说。
“好的。”
池渊给泊泽发去消息，泊泽这次回得很快，答应得也很快，说明天过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家人一起吃早餐。
别苑这边通知下去，勤劳的仿生人们就开始准备了。
池渊、季禾暂且无事，回到房间。
虽然当初的危机解除了，但可能住习惯了吧，谁也没说要搬。
平常两个人也是各睡各的，不怎么聊天，今天季禾倒稍微多说了几句，“池渊，按照你妈妈的计划，接下来你和我应该能从这座别苑里出去了。”
“是吗。”池渊大概猜到一点，但她有点拿不准妈妈会怎么对待两位姐姐，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我手头有几个项目做到一半，出去之后你找人来交接吧。”季禾说。
池渊没有想到季禾突然说这个，好像是要走的样子，就问，“你打算去哪儿？”
“还没想好。”季禾说。
也不知道是真没想好，还是假没想好。池渊说，“很危险……你等局势差不多稳定了再走吧。”
如果一定要走的话。
“没有什么必要，你不觉得这全是江渚设计好的吗？”季禾说，“因为赤城已经快完了，你妈妈不想担责任，不想被骂，你们四个任何一个人接过她的位置，她都可以接受，连死掉一个女儿她也觉得无所谓。”
池渊开始沉默大法。
“真的很难搞懂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我看你两个姐姐都讨厌死她了。”季禾说。
“……也不至于吧，泊泽对妈妈也还好……”池渊说。
好到政变囚禁。
笑死了。
“那反正就这样啦，你这活儿也挺难干的，之后你就自己多小心，多注意安全吧。”季禾说。
“嗯，你也多小心。”池渊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虽然先答应了，但她想到时候或许可以找借口再留一留季禾。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大家准时来了，真的就像以前一样，餐桌尽头主座留给江渚，两侧第一排左手泊泽对着右手澜漾，第二排左手是空座，原来潭溪的位置，对着右手池渊。
江渚来得最晚，她们三个都坐好了，又都站起来，等妈妈走过来入座。
“怎么这么坐呀？我们首席不坐主位？”江渚笑着问泊泽。
泊泽不知道说什么，江渚将她拉到主位坐下了。
“池渊，你坐对面去，季禾也过来坐。”江渚稍微安排了一下，自己坐在了澜漾身边。
她笑盈盈拉着澜漾的手问道，“怎么跑去衾州那么危险的地方？”
澜漾一向将“讨厌江渚”四个大字挂在脸上，所以江渚也很少跟她上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
或许是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也或许是江渚大病初愈，反正今天她对澜漾挺热情的。
而澜漾今天也格外配合，反握住江渚的手，还说了句，“让妈妈担心了。”
这一句，泊泽大为震撼，看向澜漾和江渚。
她昨天收到池渊的消息，让过来吃早餐，本来她想装没看见的，但澜漾知道了之后，就很想来，泊泽没办法，只好答应。
澜漾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她是因为被绿靴子注射了超过剂量的麻醉剂，所以昨天看起来才会很严重。
现在的她，要说和几个月前相比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经过了在衾州的那些事情，她突然之间认清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澜漾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残忍，为了血洗宋云亭部落，即使把自己的守卫全搭上去也不在意。
当滚烫的血溅落在雪地上，汇聚成细小的河流，澜漾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了，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能使自己再次恐惧。
唯一一件事，此前恐惧过，现在是纯恶心。
江渚。
澜漾今天来，是解决江渚。
但是呢，即便小时候的记忆再深刻，澜漾也没办法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播放给大家看，空口无凭，她没有证据。
和江渚周旋着，思绪却从这个场景中抽离，仿佛在旁观自己。
早餐的菜色很清淡，粥，还有一些汤汤水水。
江渚从仿生人手里拿过汤匙，亲自给每个女儿，包括季禾，盛汤。
大家就那么尴尴尬尬坐着，也不说话。
“说两句呀，泊泽。”江渚说。
坐主座的人找话题，老传统了。
“最近，赤城不是很太平，水灾、还有一些小规模的聚众闹事时不时出现，但总的来说，影响不大，目前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吧。”泊泽总结，“稳中向好。”
给江渚听笑了，说，“泊泽呀，现在你是首席，怎么还像跟我汇报似的，就算情况不好，谁又能说你个什么。”
“听说你在A区给企业划了块自营地，还开放了基因改造权限，是吗？让步是没有止境的，你是打算今后跟企业平起平坐？”江渚继续问道。
泊泽今天感觉就特别尴尬，特别怪。
虽然坐上了首席的位置，在妈妈跟前，却怎么也摆不出首席的谱来。
如果撕破脸也还好，那她就破罐破摔了，可是现在这样，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妈妈，要不然……还是你回来当首席吧，对不起。”泊泽就怂怂的。
都做到这一步了，泊泽还是窝窝囊囊的，让江渚看着就来气。
“我一没怪你，二没骂你，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拿主意。”江渚忍着脾气说道。
“看来妈妈还是最喜欢姐姐，从小到大，只对姐姐一个人，这么严格……”澜漾再次覆上江渚的手，说道。
江渚感觉澜漾的手有些烫，不免看她一眼，发现她脸色也不太对的样子。
“澜漾，你还没恢复好吗？”江渚伸手去触摸澜漾的额头，可她一只手被澜漾捂热了，另一只手一直捏着冰凉的匙柄，温度都不太准确。
只能站起身，用手背大概感受了下，正打算去叫医护了，却被澜漾按住了。
四目相对了那么三两秒钟，澜漾拽着江渚的衣领，在她俯身后，抬头亲了上去。
伸出舌尖，沿着江渚微张的唇缝舔了一下江渚的上唇。
江渚先是震惊，随后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停留在一种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的表情上。
飞速弹开和澜漾的距离，但手仍然扶着她，不然看她那样子可能也会往下倒。
茫然看向旁边的小孩，说，“谁能告诉我，澜漾是去了趟衾州，疯了吗？”
“怎么了，妈妈，你只喜欢年纪小的？”澜漾如是说。
泊泽虽然听澜漾讲过以前那些事情，但她并不是很相信，再说她也不知道澜漾现在是什么打算，就喊了几声外面的守卫。
门一开，乌泱泱进来一堆守卫，就像围观一样把大家都围住了。
泊泽皱眉道，“不用这么多人，去把医护找来，快一点。”
但是大家不为所动，甚至连应一声的人也没有。
“先在外面等着吧，这里没什么事。”江渚发话后，那些A区守卫才出去，而此前，她们都是泊泽安排在这里的。
这下子，泊泽的脸色也开始变化，成了灰白色。
难怪在妈妈跟前总感觉哪儿不对，原来本能就在告诉自己，危险。
好在没有撕破脸，还能夹起尾巴做人。
“泊泽，你和澜漾接触得多，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江渚问。
泊泽还没回答，澜漾先说，“你别装了，江渚，你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我做过什么？”江渚问。
澜漾看起来神志挺正常的样子，就是脸颊烧得有些绯红，讲话语气也有些软，含含糊糊的。
让澜漾复述小时候的事，绝无可能。但让她重现，她还真做得出来。
听见江渚反问，她就伸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还没全部解开，就被江渚制止了。
“泊泽，过来扶着。”江渚只想跑得远远的。
澜漾拉着她，说，“所以是什么感觉，你究竟是觉得恶心呢，还是觉得兴奋？又或者说，只有七岁的小女孩才能让你兴奋，当她长到二十岁，就只能让你恶心？”
“……”江渚在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池渊插了句嘴，“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渚、池渊对视一眼，明白过来。
江渚就直说了，“应该不是我吧……应该是我姐姐，她为人确实十分下贱，不过好在已经死了。”
“你要是记恨她，没关系，她尸体还在赤城子宫的一个罐子里泡着呢，改天给你捞出来鞭尸。”
“好了就先这样，我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江渚感觉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
可能自己还没睡醒吧。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澜漾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