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黃金之風同人]其名為希爾薇亞》novelista

13、第0013章

　　“所以，你還是回來了。”
　　就算已經知道前一世的結局？
　　希爾薇亞望著眼前的男人。
　　那雙紅色的眼睛如鮮血般深邃。
　　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手心，生理性的刺痛卻無法讓思緒冷靜下來。
　　里蘇特從來不是個會為自己考慮的人。
　　他總是把別人放在前面。無論是家人、同伴，還是那些他曾經立誓保護的人。這種愚蠢的溫柔，最後讓他在前一世走上了必死的命運。
　　希爾薇亞深吸一口氣，語氣近乎執拗地開口——
　　“既然這樣，我也要加入。”
　　「死亡蔓延」可以收集情報，她的能力絕對派得上用場。
　　“不行。”
　　面前男人的眼神變了。少了點冷靜果絕，多了幾分近乎衝動的不安與抗拒。
　　她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里卡多。
　　“為什麼不行?”
　　她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毫不退讓。
　　“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里卡多。”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笑這句話背後的荒謬。
　　“真要算起來，我的年紀可是比你還大呢。”
　　“……”
　　男人沉默地看著她，眉頭微皺，像在權衡什麼。
　　然後，他閉上眼睛，像是與內在某個聲音交談了一瞬。
　　當他再度睜眼時，希爾薇亞就知道——
　　里蘇特回來了。
　　那個從未失手過的暗殺者，又重新回到這副身體。
　　“希爾薇亞，聽我說。”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沉，語氣也更加理智冷靜。
　　“這一世不一樣了。”
　　“安東尼奧、艾蓮娜和卡洛都還活著。”
　　“妳的家人都還活著。”
　　“妳應該陪伴他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他的話語為她描繪出一幅安穩而美好的畫面，但希爾薇亞卻只覺得心口發悶。有什麼無法壓抑的東西在胸膛裡翻湧。
　　她緩緩搖頭。
　　“你漏了一個人，里茲。”
　　她直視著他——直視著這具身體裡的兩個靈魂。
　　“你也是我的家人。”
　　她頓了頓，確保自己的話能夠真正傳遞進他的內心，確保這句話能讓他們兩個人都聽見。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和卡洛，不會再有其他人比你更愛我。”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瞬，但她沒有移開視線。
　　如果命運真的無法改變，那她寧願與他們一起承受，而不是活在一個只有自己倖存的世界裡。

　　里蘇特提出三個條件。
　　第一，希爾薇亞不能加入「熱情」。
　　第二，她必須完成學業，至少讀到大學。
　　第三，在年滿十八歲之前，她必須待在西西里。
　　希爾薇亞對第三條特別不滿，但當她迎上里蘇特那雙不容置喙的紅眼睛時，便明白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這是他的底線。
　　她無法動搖
　　— —
　　夜晚，普羅修特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混雜酒吧裡的煙草、酒精和廉價香水的味道。
　　他的風衣半掛在肩上，神情略顯疲憊，卻仍不忘掃視一圈屋內的情況。
　　當他看見希爾薇亞正在幫著里蘇特收拾餐桌時，眉頭皺了皺，冷哼一聲，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拿起叉子開始吃里蘇特特意給他留的義大利麵。
　　沒有人說話。
　　里蘇特默默收拾著碗盤，希爾薇亞則低頭擦拭餐桌，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但她能感覺到普羅修特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在這裡。
　　但那並不重要。
　　——
　　基地的房間不夠，里蘇特拿來睡袋，乾脆利落地鋪在地上。
　　其實希爾薇亞不介意和他擠一張床，就像上一世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那樣，但里蘇特有他自己的堅持。
　　希爾薇亞沒有說什麼，只是裹緊毯子，閉上眼，在他身旁的氣息與肥皂的乾淨氣味中沉入夢境。
　　——
　　噩夢再次降臨。
　　薩丁尼亞島的夕陽血紅，像灑落在海岸上的鮮血。
　　海風翻捲而來，帶著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她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撐著里蘇特的身體。
　　傷口無數，鮮血浸透他的黑衣。破碎的骨骼裸露在外，是死神留下的印記。
　　他太過高大，她怎麼也拉不動他。
　　不知道第幾次踩到血泊滑倒，冰冷的血水浸濕她的衣物。
　　她已經分不清順著臉頰滑落的究竟是汗還是淚。
　　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她親眼見過，親手觸碰過，親身經歷過。
　　——
　　“希爾薇亞。”
　　有誰在呼喚她。
　　“希爾薇亞，醒醒。”
　　她猛地睜開眼。
　　視線模糊間，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一張熟悉的臉。
　　透著擔憂的紅色眼睛由上向下望著她。
　　枕頭冰冷濕潤。
　　她喘著氣，渾身顫抖，指尖仍殘留著夢境裡的錯覺——鮮血、死亡，與無法挽回的遺憾。
　　她不假思索地撲上前，抱住男人的腰，手臂死死箍住他，像是溺水的人緊抓身邊最後的浮木。
　　“里茲…不要死…”
　　“我不要你死…”
　　“……”
　　男人沒有動作，沉默地讓她抱著。
　　片刻後，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背上，有節奏地輕拍，安撫她紊亂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希爾薇亞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
　　里蘇特輕輕拉開她的手，替她掖好毯子，然後拿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睡吧。”
　　“我會一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