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深[破云吞海同人]》艾独枢

26、第 26 章

　　裁判不忍直视地把脸转开了。
　　他也不想吹的，但刚才那一声实在是太响了，估计场边观众都听见了！而且那个外国学生皮肤忒白，还没汗毛，他跑过来就看见老师的巴掌拍得学生胳膊一片通红，不吹真不行。
　　这回罚球进了。
　　分差再次拉大，第二小节过去了5分钟，加百列个人还是一分没得。虽然这学期的信息技术II还一节都没上，但他已经决定这场球自己得几分，宫这门课的平时分就能拿几分。
　　宫越战越勇，他们队那个两米出头的中锋都未必有他能打，也可能是束手束脚了。毕竟今天是和教职工队对阵，其他学生多少还有顾忌，宫仗着自己是外国学生尽情发挥，一点都没让着对面。
　　当然，他如此努力，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和他在同一位置的是竟然胆敢在情人节骚扰秦川的加百列。
　　加百列再次拿球的时候万分警惕，然而越紧张动作越变形，背身单打的时候一边肩膀后撞一边运球，结果人仰到后面的同时球下到地面，眼见着要运丢，宫和Juan看见那个滚出去的球各自条件反射前冲又对视一眼疾停在原地，任由加百列又别扭地把球捞了回来。
　　宫信步跟在加百列身后看见他投篮，被针对的年轻教师终于进了他本场的第一个球。
　　加百列这会儿也顾不上宫是不是欺负够了开始明着放水了，再不进球他实在是颜面无存，根本不敢想象场下其他学生会怎么看待他。
　　而宫只在防他的时候放水，进攻还是凶如虎狼。他腕力极大，每运一下都能看出篮球弹在地面的形变，单手运球就能把篮球粘在掌心，从他手里抢断几乎不可能，拦也拦不住，加百列肩膀一动宫就知道是想盖他帽，于是临时改变节奏，坠步错开半秒才上篮——那时加百列双手上举、重心高企，根本无法起跳阻拦他。
　　好不容易有一次加百列卡准了时间和宫同时在篮下起跳，奈何宫冲势蛮横，胳膊肌肉比脸还大，直接越过加百列强行把球投了出去。
　　篮球斜刺里猛地砸到篮板的玻璃又刁钻地弹回筐内，场下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把第二小节结束的哨声都盖了过去。
　　连着跑了两个小节，即便以宫的体质也冒了一身汗。他落后队友两步，一边往场边走一边低头把背心撩起来擦汗，厚实的肩膀到侧腰收束如倒三角，背肌和侧腰肌肉深浅起伏。
　　场边全是不怀好意的起哄声，宫放下T恤抬头，目光穿越熙攘涌动的人群定格在高处的秦川身上，眨了眨眼，大大方方吹了声口哨。
　　这下女生的尖叫简直要掀翻体育馆的穹顶。场下所有人，包括不认识宫的老师和院领导都在回头找他示意的方向。
　　宫平时神出鬼没，一下课就不见人影，和同学来往很少，除了篮球训练之外也不参加别的社团活动，校内难觅踪影。光电学院论坛上关于这位外国帅哥的传闻不少，但大多都说他高冷，不爱笑、话不多，更有不知情者把禁欲的标签贴在他身上的，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师生齐聚的体育馆内公然做这种撩人的大胆举动，更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宫主动开屏。
　　坐在山顶的秦川猛地坐直身子放下交叠的腿，咳嗽了一声——其实馆内嘈杂吵嚷，根本没人能听见他这声欲盖弥彰的咳嗽，而他一时失策坐在了最高一排，身后无人不能回头，只能假意向下探身，假模假样跟着人潮一起张望寻找。
　　至少在某个瞬间，片叶不沾身的秦老板和篮球场边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并无区别。
　　篮球场内宫扬起下巴笑得阳光灿烂。不得不说他那张凌厉深刻的脸舒展笑容时真是好看得有点耀眼，记者冲过来对着春心萌动的大帅哥一顿拍，宫一改平时的不耐烦，脾气甚好地站在场边任他们拍摄。
　　加百列在对面教工队别扭地皱起眉，然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即便有，也是在讨论加老师看着是挺帅，打球是真菜。
　　院队的教练忽然穿过记者团匆匆走过来，把队员们拉到一边嘱咐：已经领先20分了，接下来放放水，有几位大领导来了。
　　建大是工信部直属高校，今天刚好有位局长来学校视察，路过体育馆的时候谈到提升高校教职身体素质，便说进来看看。作陪的书记有苦难言，要看教师风采怎么不在教职工运动会的时候来，师生赛本是光电学院内部联谊，现在搞得学生赢多了显得老师缺乏锻炼，赢少了又好像院篮球队水平不行，里外不好做人。
　　第三小节开始，教练把宫换到了控球后卫的位置上，不和加百列直接作对了。
　　新上场的小前锋也是信息工程专业的，体育精神在GPA面前谦逊让步，防加百利的时候手都不敢在老师面部挥舞。加百利精神一振，又进了个球。
　　宫眼看着那球打板，特意往底线处、加百利回防的必经之处跑了两步。队里的大前锋抢完篮板看见他周围较空，如他所料把球传了过来。
　　宫余光瞥见加百利进球后果然往他这跑，直接伸出右脚卡在加百列身前，急刹同时手臂一游身体转后把加百列别到身后，随即以左脚为轴起跳，双脚腾空接球转身的同时下球着地一运，在加百列伸手试图封盖的时候把球从侧面低位传回给了队友。
　　在其位谋其政，他现在是控球后卫，对投篮得分这种出风头的事没有任何兴趣，他的使命是竭尽全力对队友创造机会，让法国人出丑是顺便的。
　　第三小节已经3分钟，宫一个球都没投，但两队的分差依然没有减小——毕竟两队助攻水平也有高低，宫把球给队友送到篮下的球，他们就算不想投进，肌肉记忆也不答应。
　　加百列拿了球往前场带，宫看见Juan在加百利斜后方溜达，于是朝他使了个眼色，在紧跑几步后双脚打开迎着加百列站定了位置。
　　Juan会意向旁边一迈，进攻空间被占据的加百利下意识微调了行进路线，然而宫顺势转身，原本计划从宫侧面挤过去的加百利便直接撞到了宫身上——
　　宫被当胸撞得摔倒在地蹭出去小一米，等裁判吹哨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地上满眼无辜地高举双手了。
　　加百利：“……”
　　他嘴唇动了下，无声地用母语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