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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伪骨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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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女主←Xanxus
我流病病的彭格列伪骨科银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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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8岁的时候,那个女人20岁。
彭格列八代目的侄孙女,Xanxus的云守,内定的下一任门外顾问,共同组成了里世界一个名为埃莉诺·彭格列的名字。
十二岁的年龄差,血脉纠缠的远房表姐…这些都没有阻止十年后的纲吉夜半时分惊醒,窗外树影婆娑,他的脊柱黏满汗水。梦中,她被他用力抵进床单,他的吻顺着光滑,裸露,肌肉纤细的后背慢慢向下倾斜。在她的呻吟里,纲吉的名字取代了Xanxus。
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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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八岁的泽田纲吉被推进沙坑,短裤无法保护他幼嫩的膝盖。疼痛信号传递到大脑的同时,他仍然在考虑要不要哭。
哭泣的后果有好有坏。好处是如果他哭得足够大声,或许云雀学长会被吸引过来;坏处是欺负他的坏孩子会感受到更多的幸福,愈发大力地用拳头锤打他的肚子。
起初纲吉以为只是拳头落了空。
然而落在他身上的暴力的雨停下来了,而且给他一种会永远停下的预感,纲吉瘪着嘴抬头,见到了一个黑发的年轻女子。她的手上像拎老鼠一样拎着一个尖叫的男孩,只肯屈尊降贵地用两根手指和男孩的后衣领接触。
排除一切干扰,她的眼睛懒洋洋地落在了纲吉身上:
“原本我想说[你比我想象的活泼],就当偿还曾经有人对我说过的话。”
“然而,我事实上不对你抱有任何期待,所以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奇怪了,泽田纲吉。”
纲吉因为这句话里隐含的失望开始哇哇大哭。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掩藏得很好的惊恐,落在纲吉含泪模糊的眼底宛如昙花一现:
“你能,就是…那个…停止哭泣吗?我的大脑承受不了太高的分贝。要知道我可是孤僻的云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设定。”
由于她问得很礼貌,说明没有真正的生气,纲吉不介意哭得更加大声。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露出了云标志性的眼神放空,疲惫,对人类的一切群居行为感到厌烦和绝望。很少有人发现,云雀学长在表现得残暴前,率先表露的其实是惊恐。
无论天赋还是生存所需,都赋予了八岁的纲吉察言观色的能力。
女人问:“如果我奖励你一些东西,比方说我把这个坏小子扔到树顶,你能停止哭泣吗?”
听起来还不错,作为预付款,纲吉哭得小声了一点儿,转为斯文的啜泣:
“你是谁?”
“我是你的表姐,来自西西里。”
“你的名字呢?”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嗝…你知道我叫纲吉,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这是不公平的…嗝…”
终于,埃莉诺·彭格列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露出一丝微笑:“你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东西,不是吗?”
她手臂一抬,刚才欺负过纲吉,正在用污言秽语问候她的大男孩被扔进头顶的树冠里,胸骨刚好卡在了Y型枝桠,避免直接掉下去。
但男孩哭得实在太吵了(纲吉一向对自己很宽容),于是纲吉迅速从沙坑爬起来,握住了女人的手:
“我们要快点儿跑了!云雀学长会过来的。”
埃莉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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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尾无人光顾的废旧小花坛,二人停了下来,沙砾仍然黏在纲吉和她交握的手上。磨破他掌心的同时也磨破了她的,汗水一沾就疼。被她不在意地拂去沙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伤口处渗透交融的血。
纲吉会记得她有一双好奇的眼睛:“很遗憾,我这里有一个关于你父亲的不幸消息。”
但她听起来一点儿都不遗憾:
“你那在南极挖石油的父亲其实是黑手党。几天前,你父亲在工作中意外受伤,医生说他可能会昏迷上好几年。”
纲吉不知道该说什么:“诶,爸爸之前一直都还活着吗?我以为妈妈在骗我。”
埃莉诺:“……?”
“是什么样的意外?”纲吉怯生生问。
“我不小心冲他的脑袋开了一枪,子弹卡在颅内。”
纲吉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应该告诉我这些事情吗,你不应该告诉妈妈吗?”
她的手逗弄地抚摸纲吉颈后又短又柔软的棕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何况,我也没有体贴到为你说谎。”
纲吉的下个问题是:“为什么?”
“两年前,他联合九代目冰封了我的大空。”
埃莉诺的下巴显出一丝僵硬:“我不会否认Xanxus是个瞒着我急急忙忙发动叛乱的蠢货,即便如此,那个蠢货是我的大空。我的。几天前第二次叛乱,瓦利亚和我赢了,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
“好吧,”他温驯地说,“九代目是什么,人可以像冰棍一样被冻起来吗,大空是什么?”
埃莉诺:“……?”
她惊叹于手下的柔软:“你父亲真的什么都没告诉过你,是吗?”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埃莉诺说,“我们为什么不买一杯饮料,坐下来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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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把一杯热牛奶递到纲吉手里,揭开一杯散发苦涩气味液体的盖子,纲吉问:“我能喝一口咖啡吗,妈妈从来不允许。”
“我想不出不让你喝的理由。”
埃莉诺咬住他的纸杯喝了一大口,偷走大约1/3的牛奶,后将1/3的咖啡置换进去:“起码你没有像贝尔一样跟我要伏特加。”
纲吉暗暗将贝尔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标记为竞争对手。
这个故事要从坟墓里的八代目说起了。她是一个倒霉的女人,上帝只给了她一个儿子三个孙子。
“终于有一天,”埃莉诺吹嘘地说,“上帝,好吧,准确来说是我妈,给了她一个坚强,可爱,聪明的女性后裔。足以继承她的衣钵。”
……
当她最终讲完了这个故事,其中包含多愁善感的九代目,名不副实的私生子,平易近人的云(她自封的),多管闲事的泽田家光,埃莉诺怎么都没想到面前的大空宝宝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
“大空是爱人的意思吗?”
埃莉诺:“……?”
埃莉诺:“在我的语境里,是的。同时也是表弟。”
“我能当你的大空吗?”
埃莉诺:“????”
她又开始表现得像一朵社交无能的云了:“你今年多大,宝宝,四岁?”
“八岁。”泽田纲吉坚毅地说。
她不得不提醒:“我把你父亲打成重伤送进了ICU。”
“起码我和妈妈现在知道该去哪里找他,”纲吉挖苦地说。下巴被她捧住,抬了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眼睛里都是泪水,“所以…嗝…你是来杀我和妈妈的吗?”
“……”
“我考虑过这个想法,”她承认,“但最终我甚至没有杀死你的父亲。因为杀死父亲的同时也要杀死儿子,不这么干的人就是蠢货。”
“我决定先来见你一面,”埃莉诺说,“毕竟,你的火焰是从初代目那里传承下来的,美丽,珍惜且罕见。就这么消亡未免太可惜了。”
“你有两个选择,”她的银灰色眼睛中央升起一抹暴虐的云焰,“经过考察,我认为Xanxus也会喜欢你的。我们现在刚好缺一个血统正确的大空宝宝当傀儡十代目。要么,你现在就回家收拾东西,带上你妈妈跟我一块儿走;要么……”
纲吉干脆利落地从长椅跳下来:“几点的飞机?”
埃莉诺:“……”
她干巴巴地问:“我排练了很久,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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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时候,纲吉搬家了。
唯一对这件事有意见的人是云雀恭弥。他向比自己年长十岁的云主动发起决斗,理由是合法绑架,挑衅,未经允许进入他的领地。
毫无悬念他输了,穿着背带裤哭得非常隐忍,埃莉诺蹲下来在他的额头奖励般吻了一下。纲吉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抱着他最喜欢的金枪鱼布偶:
“太好了,又来一个。”
他不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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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先把泽田奈奈送去了医院,埃莉诺抱着纲吉走上瓦利亚的台阶。一个金发的,刘海过长的男孩冲出来,精准识别了她怀里的纲吉,他欢天喜地的神情换成阴阳怪气:
“嘻嘻,boss知道你给他带回来一个私生子吗?”
埃莉诺:“……?”
埃莉诺冷冷说:“你老板才是私生子,谢谢。这个甚至是嫡孙。至于我更是出身高贵(?),我们全家就他一个庶出。”
她还在生气两年前急吼吼发起的叛乱,被迫和大空分离两年令她性情残忍。
纲吉困倦地圈住埃莉诺的脖子,像小鸟一样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他好烦喔,姐姐。”
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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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xus初次见面就想把他扔进地牢。
埃莉诺说:“不行。”
纲吉一下子就哭了,埃莉诺不满地说:“你能不能有一点儿当哥哥的样子。”
Xanxus:“?”
Xanxus刚被从冰里释放不久,还在坐轮椅,气极反笑道:“他是泽田家光的儿子…”
“我是彭格列,”纲吉怯怯地说,“彭格列是属于姐姐的。”
埃莉诺赞赏地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然后纲吉就被银发长毛哥哥带走了,一边扯着他快步离开(多么讨厌的人)一边不耐烦地回头喊:
“记得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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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纲吉十岁的时候,瓦利亚首领和门外顾问这对大空和云的分离焦虑才缓和了不少,起码愿意放云出门闲逛了。
有一天,埃莉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蓝发的男孩。
严重营养不良令他的膝盖和手脚关节瘦的突出。从他没裹绷带的一只好眼里,透出极端和狂躁的情绪。一天起码叫嚣三次要摧毁所有的黑手党,与此同时吃饭必须要埃莉诺陪。不然不吃,他说他宁可像从前一样葡萄糖输液。
埃莉诺一边抹泪一边给他喂饭,显然,他现在是她领地的一部分了。
贝尔坐在纲吉身边,悄悄往他的南瓜浓汤丢了一块刀片:
“嘻嘻,你也有今天,现在轮到你了。”
纲吉懒得理他:“我可是十代目。”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Xanxus还是隔着几米长的桌子瞪了他一眼。接着,纲吉喝了一口汤,被刀片划伤了一毫米的口腔黏膜,哭了出来:
“埃莉诺!”
埃莉诺走过来揪贝尔的耳朵,让他给纲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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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时候,纲吉第一次见到狱寺。
因为他对埃莉诺口出狂言,态度冷淡,纲吉当机立断留下了狱寺君当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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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十四岁的时候见到了改变他一生的男人,他的家庭教师。当时其实还只是一个外表三岁的男婴,一眼就看出了他对年长表姐无望的暗恋:
“你死心吧,云是所有属性里最不可能改嫁的(?)。直到陨落,她们一生只会承认一个大空。”
骸在花园的树枝上幻化凝聚成人形,阴阳怪气地帮着reborn说话:
“Xanxus已经很讨厌了,我绝不可能接受一个跟我同龄的后爹。”
狱寺眼泪汪汪地也有话说:“十代目——”他欲言又止地说不出话。
纲吉自己也快哭了:“伪骨科真是太没品了。为什么Xanxus可以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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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十五岁的时候,云雀恭弥打上了门。
他的每个动作都精心设计,浮云拐专门往彭格列总部的承重柱上敲,以报复“那个彭格列女人”多年前的一箭之仇。
他的客房离埃莉诺最远,两朵社交残疾的云挨在一起通常不是好事,会导致财政支出直线提升,六道骸如是解释。
但一但有人提出质疑,云和雾天生属性相克关系恶劣,骸一口咬定是刻板印象。
他的房间位于埃莉诺隔壁,方便小时候她给他讲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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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例外的是xanxus跑过来找埃莉诺的时候,骸会像一缕雾气一样钻进纲吉的房间借宿。理由是——
“不知廉耻。”他黑着脸只肯说这么多了。
纲吉打着地铺也很乐观:“他们没结婚,说明埃莉诺对xanxus根本就不是认真的!”
“你知道为什么,”骸大摇大摆地躺在床上,“据说Xanxus求婚的时候,埃莉诺问,能不能建立开放式的婚姻关系。我是说,女开男不开那种。”
“埃莉诺的原话是,‘也不是非出轨不可,然而剥夺了除你以外所有的选择,会令我感到十分不安。我可是云啊,我不能失去自由’。”
说完骸就含笑闭上了眼睛:“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谢天谢地,我不需要继父。”
即将十六岁的泽田纲吉思考着他是不是可以当小三,或者是给自己的雾守当小爹。总之是一个意思。
还有,xanxus真是太野蛮了,连小三都容不下也配叫爱人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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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奈奈这几年过得都很不错,前几年不是没人劝过她改嫁,花名册都帮她选好了。但是她一直坚持照顾心爱的丈夫,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否连续几年昏迷不醒。
纲吉每次踏入病房都觉得像踏入红背蜘蛛的巢穴。
泽田奈奈一点都看不出有个快成年的儿子,脸色红润,苗条,纯洁。说到底,她结婚太早了。
无论如何,她开心很重要:“你最近过得好吗,妈妈?每个月的津贴够花吗?”
纲吉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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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十八岁的时候,xanxus实际摄政已经十年了。他决定玩腻了权力游戏,不屑地将权柄还给纲吉和他的守护者。
Xanxus打算过一点儿专注于破坏的幕后平淡生活,例如瓦利亚首领的老本行。
这一年,埃莉诺·彭格列三十岁。
依然是银灰色的眼睛,精致的五官,会冲一个人笑但是很难把对方真正放在眼里。逐渐开始增添一份美丽娴熟的韵味。
她对一切权力的变动乐见其成,云对占有和支配向来不感兴趣,就算统治点儿什么也只是象征性地统治一下。
Xanxus再一次求婚了,不耐烦地说就算是他十五岁,以为他们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的时候,他脑海中的妻子人选也只有她一个。
所以能不能把你该死的手指伸出来。这只是戒指,不是手铐好吗。
埃莉诺振振有词:“你问过我的养子骸了吗?我不希望他受委屈。”
“我会问。他也会同意。”
Xanxus十分笃定,但是达成目的的方法显然无法放在明面上。
“问过斯夸罗了吗?”
Xanxus骂脏话:“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你的眼睛老是盯着他的屁股看。每次你都找借口,说在看头发。”
“我们不是工作上的三批关系吗(?),我不希望他感觉受到了排挤。”
“要不要我也问问你养的金鱼?”xanxus单膝下跪得不耐烦了,索性恶狠狠地站起来,“还是金枪鱼?”
他的声音里有股不怀好意的邪恶。
“哦,你说小纲,”埃莉诺想了一下说,“你打算问他愿不愿意在婚礼上给我们当花童吗?”
就这样,二十代目的心放了回去,十代目的心悄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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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纲吉和埃莉诺在讨论最近拿下的港口地盘(埃莉诺:“好无聊”),从彩色的玻璃花窗掉进一个紫色火箭筒,砸中了纲吉。
五分钟后,他从十年后的未来被交换了回来,在这个时代等待他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纲吉被扇得有点懵:“诶,为什么…埃莉诺?”
女人除了头发乱了一点儿,看起来仍旧漫不经心:“对不起,他跑了,我只能打你了。”
她拒绝谈论五分钟里发生的事,纲吉只好捂着半边发烫的脸自己琢磨。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门,是Xanxus,视线路过纲吉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
“找我?”
埃莉诺走过去吻在他的嘴角。
她很少在少年们面前和Xanxus有亲密互动,用骸的话说,就是“撞见养母的舌头伸进一个无关紧要的暴君口腔,会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严重创伤”,或者终生养胃。
但泽田纲吉显然不会。骸说。
这一次,她急欲覆盖什么,也急欲反驳什么。
她推了一把黑发未婚夫结实的胸膛,呼吸急促,嘴唇肿胀,用那种有些茫然的眼神问纲吉:“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好吗?”
纲吉哀伤地注视着自己的亲人们。
是的,伪骨科真的很没品。
如果自己的大空死掉,会给云带来多久的精神创伤呢?
换个更年轻的大空有没有帮助?
纲吉一边想一边平静地避开Xanxus探究而隐含死亡威胁的眼神。
“我知道了,埃莉诺,”往外走的路上,他停下来在她的手背温驯地同时也是抱歉地吻了一下,“我向来很听你的话。”
“那么,我就先走了。”
泽田纲吉阖上门。
他决定去找reborn谈谈这件事,这个男人有丰富的当小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