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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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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别墅门口的小径上,道路两旁布满怒放的鲜花,园丁修剪下的树叶被风吹到他们脚边。
风吹散花瓣与落叶,也吹乱了南姆利丝明艳的红发。首都的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晚夏的日光依旧毒辣。
南姆利丝撑开手里的伞,为米诺遮挡太阳,说:“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他看你星舰的监控?”
“是我给他看的,他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家,我就给他看了昨晚的监控,结果看到你偷亲我。”最后三个字米诺说得很轻,几乎没发音。
“你为什么要给他看监控?”南姆利丝咄咄逼人,挑欧铂的错,“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已经成年了,有隐私和自由,不用每天向他汇报在哪睡觉吧?你母亲都不怎么管你,就他天天问……”
“好啦。”米诺打断对方的指责,把谈话掰回初衷,“总之,你以后别亲我了。我男朋友很介意,而且我也觉得有点怪。”
他深交的Omega朋友很少,只在聚会上见过Omega互相亲脸,他从未和朋友做过这么亲密的事。
南姆利丝凑近他,揽着他的背,语气轻佻:“那今天让我亲个够?”
“别开玩笑了,快走吧。”米诺用右手撑了撑他的胸,想推对方一把,结果没推动,放下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对方主动退后,回到安全距离。
米诺打开光脑,载入车库系统,软件自动展示各种载具的模型图。他在飞行器和陆地车之间纠结片刻,选了一辆他常用的悬浮车。
图片上的豪车从家中车库驶出,无声地悬停在他们面前。
两人登上车,他坐主位,南姆利丝坐安全员位,即驾驶位。悬浮车默认全自动驾驶,在挡风玻璃上投影空中轨道和城市地图。
另外几辆低调的车护行左右,坐着其他异能者。
酒吧里人声鼎沸,动次打次的音乐震得人胸腔不适,到处都是跳动的身体,气息混杂。
米诺被挤在人群中,南姆利丝贴身保护他。他戴着黑色口罩,遮挡住半张脸,但仍有不少人拦住他要联系方式。
朋友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可能正在玩乐,没有时间看光脑。他来之前也没通知朋友,打算自己找对方。
台上歌手卖力演出,调动全场气氛,炫丽的灯光配合地乱照。场地昏暗,还有彩色的光时不时照过来,米诺很难看清别人的脸,也无从寻找朋友。
他在热闹而兴奋的人群中穿梭,握紧南姆利丝的手,朝着楼梯方向挪动。
突然,歌手放下了麦克风,酒吧的音响里传出另一个人的说话声,似乎在通知什么事情。周围人忘情的喊叫声太大,米诺完全听不清通知的内容,觉得朋友应该换掉这个声音模糊的喇叭。
他晃了晃南姆利丝的手,凑到对方耳边,想问喇叭在说什么,结果对方早已被混着酒味的各种信息素熏得没脾气,根本不理睬他。
“发生了什么?”他试图问陌生人,但周围人都忙着朝一个方向赶去,没空和他说话。
他注意到,很多人聚集到了同一个地方,挤在二楼悬空平台的栏杆下方,好像有活动即将在那举行。部分人举起手,大笑着和周围朋友交谈,眼神热烈。
联系到朋友正在这个酒吧玩乐,他隐约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和许多留在原地的人一样,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感兴趣,趁着人少,赶紧走到楼梯旁边。
踏上楼梯的前一刻,他听见人群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回头看向二楼,果然见到了朋友那张精致的脸,对方身边还陪着几位熟人。
侍应生为他们推出本次活动的道具,漂亮的陪酒捧起装满纸片的箱子,供朋友抓取。朋友抓取一大把纸,把手伸出栏杆,将纸片朝底层的人抛来。
朋友撒纸的速度很快,没有犹豫地把五箱纸片扔掉,留下三箱给其他人玩。对方身边的几位熟人玩得痛快,顺手把没有杀伤力的泡沫箱也抛向人群。
底下人疯狂地抢夺纸片,争分夺秒地用光脑扫描,兴奋的手连成一副杂乱的画,表情快乐,像在玩一场人人有奖的游戏。空中漫天纸片飞舞,朋友在纸片的缝隙后面欣赏人群的争夺,眼神里写满享受。
栏杆旁的每个人都抢着向他敬酒,朋友与每个人碰杯,却没喝一口酒。
米诺知道,落下的每张纸片上都印有不同的二维码,背后对应一笔金额可观的钱。这是朋友最爱玩的游戏之一,对方在圈子里简单粗暴地叫它撒钱游戏。
有足够的安保在现场暗处维持秩序,保障富人们的安全,以及保证受伤的人能及时被送往医院。
米诺对朋友爱玩这样的土豪游戏没有意见,对比某些首都圈里流行的“烧钱”玩法,对方只是撒撒钱,可以称得上节俭。对方扔掉八箱钱,甚至未必有花掉某些赌桌上的一小块筹码。
朋友不是集团的公开人物,没有需要低调的政治身份,可以随意抛头露面。他是家里的老二,上有继承家产的Alpha姐姐,下有学业有成的Omega弟弟,只有他不争气,家里人基本不管他。
米诺上楼找朋友,拐角处有侍应生和保镖守候,他主动道:“我找麦德斯·海森堡。”
侍应生立即认出了他,热情地迎接他和他的保镖们,指引他到朋友那边。他心里感慨,侍应生的记性和听力真好,不像他见人过目即忘。
二楼的走廊上基本没人,南姆利丝呼出一口气,做出夸张的干呕动作,对他说:“下面的味道太难闻了,我要吐了。”
他也不喜欢人群的味道,决定下次还是和朋友约在其他地方,或者走后门直接上二楼。走廊里的侍应生端来两杯柠檬水,消去了他们的难受。
麦德斯接到手下的消息,出来迎接他,惊喜道:“你怎么来啦?我都没有准备,下面那么多人,有没有挤到你?”
对方熟练地捏住他的两边脸,作为欢迎仪式。麦德斯也是Omega,手指柔软细嫩,捏的不疼,很快松开他的脸,他也就没有阻止。
米诺松开南姆利丝的手,转头对手下们说:“你们在外面等我。”
虽然二楼走廊没有安装音响,但仍然处在酒吧内,能听见一楼吵闹的音乐和喧哗的人声,不是个交谈的好地方。麦德斯把手放在包厢门上,犹豫道:“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邀请了很多人一起玩,有Omega也有Alpha,可能有点乱。”
“没关系,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一起玩,不介意有其他人一起,不要拍照录像就行。”米诺把柠檬水放回侍应生端着的盘子,顺便丢弃手里的黑口罩,神态放松。他来过这家酒吧二楼许多次,还算熟悉。
没劳烦麦德斯动手,对方的手下主动为他们推开包厢的门。门里传出年轻男女的说话声,在开门的瞬间短暂地停顿。
“这是米诺·艾瑞克,我的好朋友。”麦德斯简单向里面的人介绍了一下他,就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又端来一杯柠檬水,放在他面前。
工作日工作时间,能出现在这里玩乐的,几乎都是家里混日子的人。但在场的几位或多或少都认识米诺,至少有所耳闻,即使他们是不务正业的纨绔,也知道米诺不是他们能惹的人,都对他很尊重,有的人甚至不敢多看他。
“麦德斯,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个Omega被他的Omega朋友偷亲了,这是正常的吗?”趁着南姆利丝不在,他请教自己热爱交际的Omega好友。
他认真看着朋友,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这个问题那么严肃吗,麦德斯为什么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在他愣神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撞上他的脸,轻啄了一下,留下湿湿的触感,而眼前是麦德斯骤然放大的脸。
“你为什么突然亲我?”他受惊后仰,退到正常社交距离,质问自己从小认识的朋友。
“你刚才的表情好可爱。”麦德斯笑出声,又强行憋住笑,“我以为你在暗示我偷亲你。”
“你这不叫偷亲,叫明亲。”米诺拿纸巾擦掉脸上的口水,用手捂住升温的脸,选择喝一小口柠檬水压惊。
对方用实际行动表示两个O贴贴很正常,但他没有那么开放,严肃宣布:“你以后也不准亲我。”两个男的这样好怪。
“好好好。”麦德斯满口答应,眼睛里却闪着八卦之光,“还有谁也偷亲了你?你某个Omega好朋友……莫非是你那个臭脸保镖?”
米诺没想到对方能立即猜中,连忙搬出欧铂:“是我男朋友,他喜欢亲我。朋友亲我,某种程度上好像相当于和他间接接吻?”
“谁?欧铂·杰弗里吗?这么想太恶心了,讨厌的Alpha,污染了你的脸。”对方抽了好几张纸巾,反复擦自己的嘴和米诺的脸,随后连喝几口鸡尾酒,表情惋惜。
有其他人过来找麦德斯说话,结束了他俩奇怪的话题。也有几个人和米诺打招呼,他都礼貌回应,但没完全记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