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也青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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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青栀（贰）
话音未落，林坩绽放一个未曾预料的明媚笑容。
林坩：“唔，谢谢你”
虞烛：“？”
这有什么可谢谢的。
林坩一改方才的眼神游荡，目光唰地黏在虞烛身上。似含情，似含怯。缕缕幽怨，隐隐期冀。
虞烛害怕的就是她这个眼神。根本无从下手，无法意会她想表达的话。
她“啊？”了一声，心里没有过多地关注林玵的骤然变化，话锋一转，将话题往铃铛身上移，“随沅聆托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儿，多跟我们说说”
林玵脸色僵了一下。
虞烛瞧她这模样，似是很排斥铃铛。想来，铃铛那变态行径，没几个人能接受。
她说：“她人就那样儿，你别往心里去”，顿了顿，违心地说了一句，“朋友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
她总不能说其他的。再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玵：“唔，好”，她垂下头，弯腰，默默地拎起地上的塑料袋。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杵在原地。
虞烛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林玵除了“唔”就是“好”。
过了一会儿，虞烛已经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她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虞烛：“那我先走了”
林玵：“唔”
虞烛：“……”
成吧。
虞烛：“东西能拎回去吗？”
林玵：“我可以的”
虞烛点一点头，挥一挥手：“拜拜喔”，转身，准备离开。往前走了几步，林玵开口叫她。
“虞烛”
虞烛停下，扭头，看着林玵：“怎么啦？”
林玵咬一下嘴唇，说：“周五晚上，一定要来”
虞烛：“我记住了”
林玵不是这么喜欢反复强调的人。
虞烛心里泛起疑虑，她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林坩。瞧不见任何怪异之处。估计......是真的很想自己来吧。
想到这儿，虞烛补上一句：“放心，风雨无阻”
林玵重新笑靥如花。
挥手话别，长相谢，生别滋。
E#
虞烛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公交车。左等右等，公交车就是不来。眼看着集合的时间快到了，只好无奈地去坐旁边的地铁。
走进地铁站，闸机旁的护栏玻璃上贴着硕大的告示，虞烛扫了一遍，意思是从这个月15号开始，地铁开始分段计价了。
她算了算，从应萃到清河，得六块钱。
来回一趟，十几块钱。要不是颜薇高瞻远瞩让她搬到学校旁边，又要额外涨一笔开支。
想到妈妈。虞烛调出大成律师的微信，组织了一下措辞，发消息询问颜薇的进展。
律师很快回了消息。没有直接回应虞烛的问题，反而是告诉虞烛，律师可以替家属往看守所里送东西。
虞烛仍想追问，手指停在输入框上，顿了顿，回了一个【好的】
唉。
虞烛坐上地铁，依靠着椅背。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从达官营到天安门，距离不远。坐了一小会儿，地铁到站。虞烛踏出车厢，忽地想起一个小事儿。
舟明让她到地儿说一声。
她忘记跟舟明说了。
换做旁人，消息回不回都无所谓。到了舟明这里，虞烛却第一次感到慌张。双脚踏上扶梯，她调出舟明的聊天界面，发语音。
蜡十一：【小船哥，不好意思忘记跟你说啦，我现在已经要出地铁啦】
半分钟后，舟明回复。
极昼：【船妈被冷落了】
虞烛手机差点儿没拿稳。
扶梯带着她来到负一层，走了几步，走到闸机口前，掏出一卡通，滴，刷了一下。
虞烛单手敲键盘。
蜡十一：【..................】
舟明秒回。
极昼：【（嘤嘤嘤）.GIF】
虞烛不可置信地看了两遍，真的是舟明发的。这表情包，这软萌小熊，这......
虞烛：满脸黑线.JPG
一号线的地铁站都比较复古。全是步行梯，而且窄。虞烛走了一会儿，才来到地面。
这么一会功夫没看手机，再拿起来。舟明已经刷屏了。
极昼：【（嘤嘤嘤）.GIF】
极昼：【（嘤嘤嘤）.GIF】
极昼：【（嘤嘤嘤）.GIF】
极昼：【（嘤嘤嘤）.GIF】
蜡十一：【停停停】
蜡十一：【快别发了】
蜡十一；【错了错了】
舟明问她。
极昼：【那你还会这样吗】
虞烛嘴角一抖。
蜡十一：【小的再也不敢了】
舟明满意地偃旗息鼓。
虞烛来到剧院门口，正好赶上集合。舟明在人群中，她一眼瞧到他。依旧凌冽。
她很难把他跟手机里的人联系到一起。
舟明发现，朝她一笑。目光却凉得像冰水，顺着空气流淌，刺得她心脏一颤。
T#
周三郊游。周四考试，周五考试。
两天考六科。
饶是学习环境足够轻松，虞烛仍是脑袋昏昏沉沉。
最后一科考试的交卷铃打响。监考老师收齐卷子，核对一番，确认无误，宣布考试结束。同学们唰地动身，桌椅推拉，来回走动。仿佛是静帧画面被按了播放键。
嘈杂，混乱。
虞烛晃一晃脑袋，让自己意识恢复清明。
“今天回哪儿？”舟明走到她身边，问她。
虞烛收拾着书包，回答他：“我要回清河一趟”
舟明：“啊~”
他又问：“坐地铁？”
虞烛收拾好书包，拉好拉链，抬头，看向舟明，说：“对呀，小船哥，一起走吗？”
舟明轻笑，眼尾上扬，说：“非常荣幸”
地铁咣当咣当。
虞烛慢十拍地意识到，舟明方才问的是“回哪儿”
？？？
他知道自己的住处不止一个？！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舟明。
舟明：“嗯？”
虞烛：“你......为什么问我回哪儿？”
舟明：“你不是在学校旁边也有房子吗”
虞烛：“？”
舟明：“？”
虞烛后退一步，略带警惕：“怎么知道的”
舟明十分真诚，眼神透着清澈和无辜，他说：“你住的楼盘是我父亲开发的，我当然能看到了”
虞烛：“！！！”
她审视地看着舟明。他的表情很是真挚，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想来，是真话。
舟明：“你不知道吗？”
他倒反问起她来。
虞烛尴尬地说：“这，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舟明：“我还以为你是特意选的”
虞烛：“......”
自信的舟小少爷。
她说：“退一万步来讲，我哪有钱想住哪就住哪吖”
舟明俯身，凑近她，说：“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虞烛避开他的目光：“......”
少爷是跟咱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