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惊风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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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鹊（伍）
成吧。
虞烛没有再跟林玵在手机里头较劲。
这钱，她有的是办法给她。
虞烛退出林玵的聊天框，点进年级群，找到苏葵。发送好友申请。
等了一会儿，苏葵那边儿没动静。
虞烛去找卞青。
果不其然，卞青把球又踢回来，给了苏葵的手机号，让虞烛去跟苏葵本人请假。绕一圈，回到了原点。
她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简单地罗列了一下请假的原因和时间。输入手机号，对着屏幕深吸一口气，摁一下通话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
虞烛一口气说明自己的来意：“苏老师，欸，您好，我是虞烛，有个急事儿找您，我想请仨小时的假，去达官营那边儿办点事儿”
说完这一长串。她准备着，迎接苏葵的夺命连环拷问。
苏葵：“好的”
虞烛没反应过来，以为葵奶问了什么，下意识地解释：“不会有安全问题……呃，那，那我五点准时出现在剧院门口，跟大家集合”
苏葵：“好的”
葵奶一反常态的好说话，令虞烛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很恍惚。
她恍惚地挂掉电话，恍惚地看着屏幕愣神。
哗啦，舟明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问：“怎么样，假请下来了吗？”
虞烛晃晃脑袋，站起身，检视了一圈周遭，确认没有落东西。抬头，看向舟明：“借舟少吉言，葵奶批假了”
他轻笑一声，问：“顺利吗？”
虞烛：“特顺，顺得我都不可思议”
舟明：“行嘞，那走着，还有点儿时间，我陪你走一段儿路吧”
虞烛记起他方才说的是“跟你一起去”，现在改成“陪你走一段”，变了。心理压力小了一点儿。林玵心里本来就挺藏事的，很难接受他人的好意。待会儿若是要当着舟明的面，给林玵塞钱。
那肯定是一场惊涛骇浪。
这钱甭想给出去。
舟明绅士地站在门外，抵着木门。虞烛跟着他，走出包间。
从餐厅出来，俩人一前一后。舟明偏头，看了一眼，须臾，调整步伐，等了等虞烛。
二人并肩而行，直行，拐弯。踏入电梯。
叮咚，电梯门关闭。
舟明：“想买什么？这底下负一层有超市”
说完，已经将负一层的按钮摁亮。
电梯启动。
唰，有些失重。虞烛脑子发麻了一下。
缓过来神，她掏出手机，找到铃铛姐的手写清单，眼睛扫一遍。都是些常见的零食。
她举起手机，把照片给舟明看，说：“这些，下面有嘛？”
舟明：“应该有吧，我不清楚”，他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的时间很短暂，似乎只是瞥一眼，便将视线移到虞烛身上。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先去看看”
虞烛：“好呀”
她看着他，他盯着她。
电梯陷入安静。
虞烛挪走视线，避开他的目光。
十七层，十六层，十五层。
虞烛注视着LED显示屏，心里默念，跟着显示屏一起倒数。
舟明：“这边儿可能比其他超市贵一点儿，超出二百块钱的部分，我给你补”
毫无征兆地开口，毫无征兆地一句话。
虞烛转头，看着他，眨眨眼睛，说：“啊？”
舟明：“嗯？”
虞烛：“不用，不用啦”
大钱没有，几十块钱咱还是有的。不至于。
舟明：“你的朋友，你的……”，他顿了顿，“一起长大的朋友，我送点儿小零食，应该的”
「一起长大」四个字加了重音。
虞烛听着古怪。她想着，这个理由牵强又别扭。但是却不好拒绝。
嗡嗡嗡。
手机震动。
虞烛以为是消息进来了，没管。打算等待会儿挑完零食结账的时候回消息。
嗡嗡嗡，嗡嗡嗡。
一直震动。
像是电话。
虞烛拿起手机，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确实是电话。
董琅。
虞烛愣了一下，她指一指手机，跟舟明说：“我接个电话”
舟明点一点头：“你先忙”
虞烛接通电话。
董琅：“你要请假”
虞烛：“啊，对，我要请假”
这么快就知道了。
难道葵奶是因为上次的事，先去找的董琅？怪不得葵奶立刻同意了。
董琅：“准备去达官营是吧，我在金融街这儿呢，你在哪，我送你过去”
虞烛“啊？”了一声，董琅不像舟明那样清楚虞烛的说话风格，明白她“啊？”一句，是代表听懂了但是有点儿诧异。更不像舟明那样顺着虞烛的脑回路逗弄她。
人形机器人·董琅只会重复一遍：“我在你附近，想去达官营我带你一程”
这样从天而降的便利事情，虞烛认为今天一定是黄道吉日，一切都顺得没边儿。
她感谢董琅：“好嘞好嘞，太谢谢您了董秘书，总是麻烦您，我在购物中心这儿呢，您等我一会儿，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董琅：“我在购物中心门口等你”
虞烛又是一番感谢，俩人沟通结束。她等着董琅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董琅给她发微信。
董琅：【出来了给我打电话】
蜡十一：【好累】
虞烛放下手机，转头，说：“董琅在附近，我可以搭他的车”
叮咚。电梯终于到了一层。
这楼也太高了。
虞烛离门近，先走出去。
舟明跟在她身后。
超市入口近在眼前。
舟明：“你不用跟董琅那么客气，他为你服务是应该的”
虞烛背对着他，嘴角抖了一下，有些事儿跟少爷说不清楚，她胡乱应了一下：“这样啊”
舟明不知怎么的，加上一句：“尤其是帮你做事儿”
虞烛听得云里雾里，这都哪儿跟哪儿。
不过，不重要。
虞烛站在超市门口，从导购手里领一辆购物车。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铃铛姐的任务——关爱林玵饮食起居。
她说：“小船哥，可以帮帮我嘛？我把照片发你，咱俩一起找”
舟明：“当然可以”
虞烛咻地将图片转发给舟明。
两个人的行动力，压缩了寻找的时间。不一会儿，凑齐了林玵的零食大礼包。虞烛还添了几样她觉得不错的。
购物车推到结账处，收银员一件接着一件扫码。扫到最后一件，虞烛正要把手机递过去，没成想，舟明忽然把自己的付款码亮出来，跟收银员说：“扫我的”
收银员看看虞烛，再看看舟明，果断地扫了舟明的付款码。
虞烛：“……”
她转头，阻止：“别……”
舟明指一指时间，说：“别让董琅等久了”
虞烛还想说点儿什么，舟明又说：“跟女生站一块，还能让女生结账，那我太没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