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几度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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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川（柒）
他说：“成，我就不影响你们女孩一起玩了”，说罢，晃一晃手机，“有什么情况立马找我”
裴蕊冰模仿舟明，她拖着长音：“有——什——么——情——况——立——马——找——我——”
云岫：“哎呀，你忘了晃手机”
裴蕊冰：“喔对对对，重来重来”
云岫：“舟少～他们都在等你呢～”
裴蕊冰把声带扭成麻花结：“成～有～什～么～情～况～立～马～找～我～”
苏浔雪：“哈哈哈哈哈哈……咱们小声点儿嘛”
几个女孩嘻嘻笑作一团。日头正盛，橘光笼罩，叽叽喳喳。仿佛挤在一起的一群小松鼠。
虞烛：“……”
假装听不见小松鼠们在翻拍她和舟明的情景剧。
她垂下眼帘，避开舟明的视线，迷糊地应了一声：“好”，转身就跑。三步并两步，跑到奥斯卡小松鼠们中间。
舟明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
坏人。
中午。
全年级在园区门口集合。
葵奶预热了一番，方才告诉大家，待会儿要从这儿徒步走到一公里外的金融街购物中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崽子们，打起精神，我们接下来要完成一件很困难的任务”
虞烛越听越尬。听到最后，完全无法控制住抖动的嘴角。
不至于吧……一公里，很远吗？
葵奶做好心里预设，便领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往金融街购物中心走。
从胡同里拐出来，走到街面，直走，过一个路口。最后转个弯。
到了。
虞烛抬头，看着杵在面前的金融街购物中心。金碧辉煌。她低头，看一眼时间。
十二分钟。
苏葵：“大家今天做得很棒！应萃实验的学生独立性非常强！”
虞烛：“？”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再看一眼时间。
没事儿吧，走了一公里都能扯到独立……？
裴蕊冰：“早知道要走这么久，出门就带伞了”
苏浔雪：“我今儿涂了防晒”
虞烛：“……”
成吧。
再一次自由活动，再一次约定集合时间。吃过饭，逛一逛，下午去国家大剧院听音乐会。
哗啦，学生们唰地散开。
虞烛跟在苏浔雪她们后边儿，她们去哪，她就去哪。一边走，一边给随沅聆录视频。
午休时间，随沅聆光明正大地回语音。
虞烛点开听。
铃铛：【这才是购物中心】
铃铛：【真不白叫】
铃铛：【咱这儿的商场就是仓库】
虞烛摁住语音键，想给随沅聆回消息。想了想，太麻烦了，打视频更方便。这么一想，下一秒，虞烛一个视频弹过去。
随沅聆秒接。
虞烛跟苏浔雪说：“我打个视频”
苏浔雪还没说话，裴蕊冰抢先开口。
裴蕊冰：“不会是跟舟明吧？”
虞烛：“……哪有！”
苏浔雪：“喔，那我们在前面儿等你”
虞烛：“好嘞”
说完，放慢脚步，跟苏浔雪她们拉开距离。
屏幕里，铃铛凑近镜头，满脸写着好奇。她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随沅聆：“哟，啥事儿水煮鱼”
虞烛：“发视频怪累的，我给你现场转播”
随沅聆：“我双手双脚赞成，把镜头往左转转，我要看看那边儿”
虞烛把手机转向左边，镜头对准那一侧的富丽堂皇的奢品店。
虞烛：“欸，咋样，西城是不一样吧”
随沅聆：“没毛病，前边儿那是啥？欸，那个标志是宝马的吧？宝马还卖衣服？！”
虞烛走近一点儿，真是宝马。她左手举着手机，右手翻了一下门口模特身上那件橙色冲锋衣的吊牌，瞥一眼，四千七千百块钱。
再瞥一眼，依然是四千七百块钱。数字屹然不动。
她将吊牌轻轻地翻回去，拍一拍模特的手，小声嘀咕一句“打扰了”
随沅聆：“说啥呢？”
虞烛：“你猜这件儿多少大洋？”，镜头往这边儿移，对着橙色冲锋衣。
随沅聆：“这地方这么贵气，保守估计这件儿得一千块”
虞烛：“四千八”
随沅聆：“卖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好了，宝马这边儿不看了，我要看点儿别的”
虞烛带着铃铛往外走。
随沅聆：“欸，我查了一下，金融街购物中心地下有两层，地上有四层，你把手机往上仰，我看看上边儿啥样”
虞烛一边仰手机，一边说：“等我放学了，你也过来，咱在市里逛逛”
随沅聆：“成，你等我的”
虞烛：“正好我住国贸旁边，你也住一晚呗”
随沅聆顿了一下。
虞烛：“？”
随沅聆：“周末林玵回来住”
虞烛扁扁嘴，气得差点儿把视频掐了。
服了。
虞烛：“……你看到了吗，我沉默了，铃铛，我沉默了！”
随沅聆：“哎呀看到了看到了，别急，你总急什么，你别急”
俩人正共享云逛街。
走着走着，虞烛发现苏浔雪她们站在不远处，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虞烛被看得心里发毛，正满心疑惑，往左一转头，舟明和他的朋友们站在一旁。
除了常见的那四五个人，还有一个男生。虞烛对他有一个模糊的印象，A班，顾褚文。
她歪头，盯着顾褚文愣神，总感觉他这个长相在哪里看过。
随沅聆：“欸，水煮鱼，你先逛着，我这边儿突发个情况”
虞烛收回目光，反应了五秒，意识到铃铛在说什么，应道：“好嘞，你忙你忙”
话应刚落，随沅聆挂断电话。
虞烛收起手机，走过去。
苏浔雪：“打完视频啦？”
虞烛：“昂”，她假装看不到旁边的舟明一撮人，直视前方，看一圈大家，“咱们去哪儿吃饭？”
裴蕊冰撞一下虞烛肩膀：“刚跟谁聊天呢？”
虞烛：“我发小，你要是不介意，下次打视频咱一起聊聊”
裴蕊冰：“这怎么可能介意，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虞烛“哈哈”两声，说：“OK，那等下回的”
云岫走过来，说：“不用考虑去哪吃咯，顾少要请咱们吃饭”
虞烛：“啊？”
哪位是顾少？
平白无故被请吃饭，别了吧。
虞烛刚要说个委婉拒绝。
楚瑾翡：“咱在顾少的地盘，那肯定得请咱们啊”，她抬高音量，“是不是啊，顾少”
顾褚文：“肯定的，今儿我做东，包大家满意”
他们聊起来，逐渐吵闹。
虞烛眨眨眼。
裴蕊冰拍一拍虞烛的肩膀，指一指头顶，说：“这片商圈，有一半都是顾家的，咱这是来顾少家里做客了”
虞烛震惊地看向远处的顾褚文。
难以置信。
居然这么有钱！
舟明跟顾褚文关系不错，正在聊天。似有所感地，他猛地转头，碰上虞烛的目光。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虞烛移开目光，避开他的注视。
晚了。
舟明走过来，站在虞烛身旁，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几度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