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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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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外开放的拳击场八百个座位只有几个稀疏的空位,坐在这里的大多是来自不同地方的alpha.
比赛的日期突然变动,提前了大半个月,林池能进来是顶替的别人的位置,随行的两个保镖在他后面的位置.
观众席位围着场地,大圆里面是个小圆.
这里面没有摄像头,信息不容易泄露出去,不会公布参赛者的名单,平常人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
下面场地的周围一圈是收起来的能承受高强度撞击隔绝外界的挡板.
一旦发生什么情况,或者擂台上的人越出界限,这个挡板就会升起.,
观众席和擂台上的亮度不一,要比擂台上亮那么一点,站在擂台上的人是看不清的,整体的气氛是压抑的,不像那种取乐为主的拳场.
林池带着特殊材料制成的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尽管这里有齐全的换气设备,还是感觉有些不透气.
擂台的前后各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红色的数字预告还有多少时间选手上台.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
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归零.
唯一的通道口,准时先后走出两个人.
场上没有主持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弄出人命,这条要求还是后来加的.
每一次开赛的场数是不一样的.
选手可以自己选择场次,上一次的胜出者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剩下的人抽签决定.
分不同的年龄段,18岁到22岁,23岁到30岁,31岁到40岁的.
整个周期的比赛结束会在每个年龄段选出最后胜利的人,这三个人会获得一个名额.
简单了解这比赛是干什么的后,林池不知道谭聿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一张张写着和谭聿清有关的纸上告诉林池他家境不凡.
为什么呢?林池想知道.
这个他实在是查不到.
谭聿清一般都会选择前面的场次,速战速决,越靠后面等的时间越长.
六场比赛中他需要连着打两场并且都胜出才能进入下一轮的选拔,其中有一场输都不算数,如果没有达到需要进入下一轮的人数,那么比赛的场次
会一直往上加,对于身心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当然也会有人撑不下去,会选择放弃,那么就按照排名往后上人.
看着站在擂台上的人,林池心底的恐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手紧紧握着,皮肤下的血管颜色明显,心里默默祈祷着.
他无比确信谭聿清一定会是那个胜出者.
整个观众席上的视线都集中在一块,林池全程没有低头,目不转睛,看似专注,实则思绪已经飞地乱七八糟.
观众席上没有喝彩声,只有小声的交谈声.
上来两个人把昏倒在地上的人拖下去,地面是黑色的,流出的鲜血擦在上面看不出来痕迹.
谭聿清靠在护栏上喘息,胸腔大幅度上下起伏,瞳孔放大,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总共就五到十分钟的缓冲时间,对他来说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没有人会像林池这样坐这么端正,盯着台上,跟块木头似的,尽管带着口罩也能看出他的坐立不安.
谭聿清休息的时候从来不会看观众席,但如果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他连这个擂台的边都摸不着.
他略微抬头,动作牵扯到嘴角的伤,眼睛扫过去,因为觉得不可能,眼底的打量一闪而过,双眸眯起像是做最后的确定.
还真是.
那双见过很多次的眼睛.
林池还是直直看向场下,没有意识到什么,台上台下离得不算近,谭聿请不会认出他的.
顾不得多想,谭聿请尽快调整好状态迎接下一场比赛.
林池不清楚规则,以为这就算结束了,直到进口那出现一个人影他才看出不对劲.
还要继续吗.
林池眉头不禁皱起,呼吸变得不平稳.
未知的危险在这昏暗不明的灯关下涌动着.
谭聿清明显比上场亢奋,是毫不保留体力的打法,脚步稳健移动,每一次出手都是奔着结束去的.
能来这儿的人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败的,从站在这个擂台上的那一刻,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
想着快点结束,谭聿清动作快,体力也消耗的快,停顿的瞬间,对手找到谭聿清的破绽,谭聿清肩上生生挨下一拳,巨大的疼痛袭来,渐渐麻木,谭聿清只能暂时转进攻为防守.
急促的喘息中脑海里飘过一句话.
林池的心揪起来,连呼吸都忘掉,伸着脖子紧紧盯着.
这个对手看起来要比上一个厉害,希望谭聿清不要再受伤,也希望他能赢得比赛.
对手的一直往谭聿请右边打,这样下去输掉的可能性很大,谭聿清眼睛迸发出像狼眼一样的精光,气势猛烈凌厉,想要拿下比赛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受伤的右肩带动手臂直冲冲往对方击去,那人径直劈向他手腕,谭聿清虚晃一枪,左手死死握紧成拳,力量集中到一处,对手的脑袋被打偏.
没有任何耽搁,一脚揣上那人的肚子,将倒下的人按住,速度快到看不清他的动作.
林池终于松了口气,心久久不能平静.
谭知瑾在地下通道出口站着,车就停在旁边.
拿着烟的手止不住的发颤,烟灰下落,每次猛吸一口然后吐出来.
谭知瑾在一个地方来回地走,手在空中比划着奇怪的姿势,刚接到两个电话,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年纪轻轻就被谭聿清吓出心脏病出来,他这弟弟啊,还是没长大.
谭知瑾比谭聿清要大个五六岁,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也算是看着谭聿清长大,带着那群小朋友玩,谭聿清会抽烟喝酒都是她带的,为此她妈没少说她.
谭知瑾取名的时候,她爸爸和妈妈一人取了一个字,知是希望她以后是个聪明的孩子,瑾是她爸爸起的,本意是指美玉,也有美德的意思,愿她以后品行端正.即使后来按照他们的想法成长,不务正业,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倒腾了家纹身店玩,现在也还开着,家里最多也是嘴上说两句.
谭聿请和谭知瑾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是家里事业的唯一继承人,从小就备受呵护.
以前也没感觉谭聿清这么倔.
还没等到谭聿清出来,谭知瑾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一直都把谭聿清当亲弟弟看的.
脑中忍不住幻想着等会谭聿清出来的样子,这种事她实在是帮不上忙,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感慨一会儿紧张担心一会儿.
倒下的人失去任何反击的能力,谭聿清仅剩的力气支撑着他艰难站起来,侧身站着面向林池这个方向,然后一步步向出口处走去.
谭聿清的比赛结束了,林池和跟着的保镖从观众席上下来.
这里有些偏僻,开入市区的路就只有两条,路况不算好.
后面的车疯狂按着喇叭,林池的车往右边开,让出可以超车的距离.
谭聿清眼睛闭着靠在车窗上.黑暗中的脸部轮廓分明,面色有些苍白.
受伤的地方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保证短时间内不会出血.
林池转头望着,人在车内坐,魂在车外飘,甚至等不到明天,”跟上前面那辆车.”
保镖听命令行事.
路面崎岖,车子晃动明显.
车身与路两边坚硬的野草划过,发出”沙沙”声.
一路跟随到医院,林池却没有下车,在路的对面望上一眼坐车离去.
进入市区后谭知瑾发现后面那辆车不对劲,谭聿清说没事.
谭聿清去做检查,谭知瑾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谭母打过来的第三个电话,谭聿清手机关机,电话就打到谭知瑾那去了.
“没有,跟我在一块呢,我这不是酒吧新开业超级忙,让聿清到这帮我看一下,他去拿东西了,等会儿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谭知瑾强打起精神,提高声音
说,”行,阿姨那先挂了,早点睡,嗯,拜拜.”
谭聿清的伤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今晚肯定是回不去.这跟之前那次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当时从里面出来都是谭知瑾进去扶的.
谭知瑾把手续办完,交了钱,陪谭聿清在病房把三瓶液输完后回去.
躺在病床上,药效过后,痛感一点点袭来,像无数蚂蚁爬上身体撕咬,这个时候,谭聿请也许有过短暂的后悔.
最近谭聿清要是回家的话肯定会露馅,还得给他找个理由瞒一下.
谭聿请家里在好几年前是做军火的,有自己的一条产业链,后来就没弄了,归属到联盟,是联盟主要的军械支持.
谭聿清刚刚的比赛时候是早期联盟设立的,为了选拔人用的.
而谭聿清要想获得推荐名额,完全不需要这种方式.
[住院部二区五楼305.]这是谭聿清的病房号.
[ 你知道在哪个医院.]
没有其他的描述,就这样发过去.
两个小时后.
林池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医院,一路上脑子都是空白的.
在病房门前站了十分钟,一番思想斗争后,林池推门而入.
病房里有很重的药味,不好闻.
谭聿清右手的后两根指头带着手指固定夹板,腕处戴着手腕骨折固定支具,被衣服盖住下的半边肩膀缠着绷带,嘴角,脸颊,眉骨都有受伤留下的痕迹.
“谁让你来的.”谭聿清说.
听完这句话,林池的脑子发懵干咽了下,慌乱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把脑袋中想到的第一句话是”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可他觉得问得不是这个,是谭聿清让他来的,那为什么又要问他.
因为做了亏心事,联想道昨天晚上去看他比赛,林池在想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他不确定.
那应该怎么回答,林池已经浪费掉太多时间,可他实在又想不到怎么说.
“昨天晚上拳场我看到你了,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谭聿清说, “以后不要去了,”话还没有结束,继续说: “还有林池,你是不是背后调查我了,昨天晚上跟在我车后也是你吧.”
“对不起.”
谭聿清没有介意他答非所问,只是说: “不用道歉.”
林池漆黑的双眸微动,眼底藏着不可名状的落寞.
谭聿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停震动,屏幕亮起,他扫了一眼,看见最下面的那条显示框,消息未发送成功,再次看向池的眼里多了点别的意味.
估计等会儿有人会过来,联想到种种,谭聿清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他问: “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
“那陪我去吃个饭.”
林池的心渐渐平静,看着很乖,: “好.”
说陪他吃饭就真是陪他吃饭,林池没有买吃的.
医院下面就有早餐店,店内已经坐满,干脆到外面摆的小桌子上去吃,两人都是人高腿长,坐下很是憋屈,谭聿清只能用左手吃饭,要了碗云吞面,做好后,林池主动进去帮他把面端出来.
时间还早,外面不仅不热还带着点凉意.
阳光透过薄薄云层洒在林池的背后,谭聿清背对着饭店门口坐,眼睛被光晃到,头扭向一旁.
那点光没有了,林池伸出去的手挡住.
洒水车从路的中间经过,一阵水声过后,石子被冲刷到路的两侧.
店员利落把旁边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碗叠放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敲打声.
谭聿清回头,几口把剩下的面吃完.
不知道是怕碰到谭聿清脸上的伤还是怎么回事,在他回头那一瞬林池的手收回来.
谭聿清等会儿还要去医院,正思索着怎么说,林池主动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