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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江夏镇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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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道:“先生由黄祖之死,立刻就想到江夏守御。既解了公子刘琦的危局,也给我们铺平了后路。如此有章有法,又不露痕迹地运筹,我是不行的。我有先生,真如鱼得水啊!”
      孔明笑道:“主公。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基本。以至今日仰人鼻息。我刚才说的不过是自安之术,权宜之计罢了。其实我们真正该做的,也是公子刘琦该做的是,趁刘表病危,我们和刘琦公子里应外合,因利乘便,控制刘表,铲除蔡氏一族,扶刘琦上位,从而控制整个荆州。有了荆州,我们才有更大的力量抵御曹操,才有更多的筹码和孙权谈判。这样,三足鼎立之势也会更快实现。”
      刘备听了,摇摇手笑道:“公子刘琦是个孝子。他是不会谋反他父亲的。再说,别看他比你大十岁,但论胆略,他比你小一百岁,根本不可同年而语。”
      孔明道:“那主公的意思呢?”
      刘备见孔明这么直眉瞪眼地问他,脸色当即拉了下来,顿了顿道:“孔明,我从涿郡起兵,至今二十年了。虽然时蹇命乖,但走到哪里还不叫人唾弃,靠的就是仁义两个字。我自汝南兵败,投靠刘表。刘表虽然对我有所防备,但毕竟对我有恩,没有负我。我若谋他,就是忘恩负义,到时我怕,天厌之,天厌之。”
      孔明听了刘备这肺腑之言,不觉点点道:“主公真仁义之主也!”
      张飞气冲冲走进关公的住所,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也不说话。
      关公道:“三弟,怎么了?”
      张飞道:“大哥真是疯魔了。自从孔明那瓜娃子来了之后,大哥就轻慢了咱们。那孔明年纪轻轻,能有多少见识?多少能耐?大哥就把他宠成这样?什么事也不跟咱们商量了。只跟孔明那瓜娃子猫起来窃窃私语。咱们是外人嘛?搞那么神秘?娘的。”
      关公冷笑道:“想必人家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呢!”
      张飞明知二哥说的是反话,还是气道:“什么经天纬地,他长这么大,除了会耕地,娶了个丑媳妇,我就没听说他理过政,带兵就更别提了。我看这孔明先生,耍嘴皮子倒挺有一套。把咱哥给哄住了。可耍嘴皮子可打不倒逆贼,兴复不了汉室!”
      关公道:“三弟,别乱说。人家可是大哥请来的大贤!”
      张飞道:“什么大贤?他真有能耐,俺老张给他执鞭坠镫都行!他要是敢糊弄咱们,我就一刀活劈了他!我可谁的面子都不给!”
      关公道:“听说黄祖兵败身死了?”
      张飞道:“是啊!”
      关公道:“大哥什么意思?”
      张飞道:“大哥?他把我轰出来,和那瓜娃子商量去了。娘的,大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不分里外了!”
      关公听张飞说了这一节,感觉刘备这样偏听偏信一个后生的言语,十分危险,不由皱起眉头来。
      第二天,刘表差人来请刘备赴荆州议事。
      孔明道:“此必因江东破了黄祖,故请主公商议报仇之策。亮与主公同往,相机行事。”
      刘备点头,于是留云长守新野,令张飞引五百人马跟随往荆州来。
      半路上,刘备在马上对孔明道:“今日见到刘景升,当如何对答?”
      孔明道:“当先谢襄阳之事。他若令主公去征讨江东,切不可应允,但说容归新野,整顿军马。”
      刘备依言。来到荆州,在馆驿安下,留张飞屯兵城外,刘备与孔明入城见刘表。临走之际,张飞道:“刘表那厮几次三番谋害大哥,不如我跟随大哥,护在左右,看谁敢动?”
      刘备看了一眼孔明,呵呵笑道:“你啊!就是不肯用谋!你是将,不是兵,你领兵在外,他们才不敢动!你若跟我进去了,他们反而敢动了。记住,一旦有风吹草动,你就猛冲猛打,不必顾忌!你打得越凶,哥哥越安全。”
      张飞一想也对,便道:“嗯,知道了,大哥。他们敢动你,我就把荆州踏平了。”
      刘备笑道:“好!”
      孔明在一旁,虽然不露声色,但对张飞这份冲天豪气,由衷赞叹。
      进了荆州府邸,刘表出门迎接刘备等人。刘备告罪道:“向日襄阳宴会,备不告而别。还请兄长恕罪!”
      刘表道:“我已悉知贤弟被害之事。当时我就想将蔡瑁斩首,以献贤弟;但因众人求情,我不得已,才姑且饶恕他。贤弟幸勿见罪。”
      刘备道:“这不干蔡将军之事,想必是底下人所为耳。”
      刘表道:“如今江夏失守,黄祖遇害,故请贤弟来共议报复之策。”
      刘备道:“黄祖性情粗暴,不能用人,故致此祸。今若兴兵南征,倘曹操北来,又当奈何?”
      刘表见玄德这样说,叹了口气道:“我如今年老多病,不能理事,贤弟可来助我。我死之后,贤弟便为荆州之主。”
      刘备道:“兄长何出此言!我安敢当此重任。兄长还是安心保养身体,等病好了。我们共同保养荆州。”
      孔明目视玄德。
      刘表道:“荆州能保住嘛?”
      刘备道:“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内外一致,一定能保住荆州。再说,这件事也不急,慢慢来,一定有办法的。兄长,保养身体要紧,我告辞了。”
      回至馆驿,孔明曰:“景升欲以荆州托付主公,奈何却之?”
      玄德曰:“景升待我,恩礼交至,我安忍乘他之危啊?”
      孔明叹道:“主公太真仁慈了!”
      刘备笑道:“当年,陶恭祖三让徐州于我。一者,曹操屠戮徐州,大失人望;再者,我义助徐州有功,很得人心;三者,陶恭祖是当着他的孩子,当着徐州各个大族的面让的,是真心相让。我是得到了糜竺、陈登的支持,才敢接位的。世人都说我仁义,可谁知道我的无奈?如今,景升效法陶恭祖的故事。让荆州与我。他若真心,就应该罢黜蔡氏一族,疏远蒯越王粲一党,且把军政大权全都分派给我和公子刘琦。可他什么都不做,蔡瑁依旧掌握军权,对他的继室蔡氏依旧言听计从。对其长子刘琦依旧不闻不问,任由蔡氏欺负诋毁。这种情况,我就算接了,也是个空壳子,别说受蔡氏一族掣肘,恐怕还有性命之忧。贪而弃义,祸之阶也。我不能谈恋这个位子,而走取祸之道。人可以走弯路,不能走绝路。”
      孔明频频点头道:“主公能想到这一层,乃亮等之福也!”
      正商论间,忽报公子刘琦来见。
      刘备道:“他来了。”
      孔明道:“那计划行事吧!”
      刘备接入刘琦。
      刘琦一见面,就哭着拜倒在地说:“继母不能相容,性命只在旦夕,望叔父怜而救我。”
      刘备连忙扶起刘琦,皱眉道:“贤侄,这是汝的家事,奈何问我?”
      孔明微笑。
      刘备道:“先生有何良策?”
      孔明道:“此家事,亮不敢与闻。”
      刘琦见两位大佬都不搭理他这茬儿,哭道:“叔父不救我,那我死定了。”
      刘备道:“贤侄,何必悲观。令尊尚在,谁敢动你!这件事可慢慢计较。你先回去吧。”说着,就推着刘琦出去。刚出了二门,刘备就附耳低言道:“来日我使孔明回拜贤侄,你可这样做,他定有妙计相告。”
      刘琦恍然,大喜拜谢而去。
      第二日,刘备只推腹痛,乃央浼孔明代往回拜刘琦。孔明允诺,道:“主公就静候佳音吧。”
      来至公子宅前下马,入见公子。公子邀入后堂。茶罢,刘琦道:“琦不见容于继母,幸先生一言相救。”
      孔明道:“亮客寄于此,岂敢参与别人骨肉之事?倘有漏泄,为害不浅。”说罢,起身告辞。
      刘琦叹息道:“我岂不知疏不间亲的道理?先生不说,我也不勉强了。我命当如此,夫复何怨?就此作罢。不过,既然来了,安敢慢别。我楼上有一坛好酒,珍藏多年,还请先生同我一饮。也不负此番一会。”
      孔明见刘琦样貌可怜,心里不忍,乃道:“公子盛情,亮敢不从命。”
      于是,二人上了楼梯,在密室里共饮美酒。饮酒之间,刘琦又道:“记得八年前,舍妹女扮男装,与先生交往数日。极力推崇。要我邀先生入幕。我当时就畏惧蔡家势力,不敢轻举妄动。还嫌弃她多事。如今被继母排挤到这番天地,夫复何言?悔不听舍妹之话,早做打算。如果舍妹能与先生……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就不说……”
      孔明道:“公子,时过境迁,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执着过去,无济于事。着眼于眼下才是。”
      刘琦道:“先生说的是,继母不见容,乞先生一言救我。”
      孔明道:“又来了,此非亮所敢所能谋也。”言讫,又要辞去。
      刘琦曰:“先生不说就是,用不着走吧?对了,琦有一册古书,请先生一观。”
      孔明眼睛一亮道:“古书?亮倒可一观。请公子拿来吧。”
      刘琦道:“好东西岂可轻动?请先生随我来。”
      孔明道:“这么神秘?”于是,就跟着刘琦登上一小楼,孔明道:“书在何处?”
      刘琦哭着拜倒道:“继母不见容,琦命在旦夕,先生就忍心见死不救嘛?”
      孔明故作惊诧,作色而起,便要下楼,却见楼梯已撤去。
      刘琦告诉道:“琦欲求教良策,先生恐有泄漏,不肯出言;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出君之口,入琦之耳:可以赐教了吧?”
      孔明道:“公子方才也说,疏不间亲,亮何能为公子谋呢?”
      刘琦曰:“人命关天!先生若不救我!我命休矣!请即死于先生之前。”乃掣剑欲自刎。
      孔明忙阻止道:“已有良策。”
      刘琦拱手拜道:“愿赐教。”
      孔明道:“公子岂不闻申生、重耳之事乎?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今黄祖新亡,江夏乏人守御,公子何不上言,乞求屯兵守御江夏,远离争斗,如此,则可以避祸。就算有风吹草动,公子和皇叔亦可遥相呼应。等闲加害不得。”
      刘琦一听,大感其是。由衷地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先生指教。”于是命人取扶梯扶孔明下楼。并道,“方才多有得罪,先生幸勿见怪。”
      孔明道:“公子定要珍爱身体,多多保重。方不负荆州百姓一片爱戴之心。”
      刘琦羞赧道:“明白。”
      在回馆驿的半路上,正行走间,听背后有人唤他:“孔明,且慢走一步。”
      孔明回头,见是姐夫蒯祺,忙下马道:“姐夫,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
      蒯祺道:“听说你来了荆州,我在这里专等你来着。”
      孔明道:“等我?”
      蒯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去。”
      于是,二人来到路旁的荆州酒楼。提步上了二楼,来到一个雅间,有一个相貌丑陋,身材矮小,但神采飞扬的家伙在等着他们。那人见蒯祺领着孔明来了,忙起身拱手相迎。
      蒯祺道:“孔明,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仁兄乃山阳高平人氏,姓王名粲,字仲宣。”
      孔明道:“久仰。久闻先生博闻强记,文采飞扬。被蔡伯喈呼为异才。今日幸而得见,足慰平生。”
      王粲见孔明这样了解自己,笑道:“在下虽然痴长几岁,也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先生自比管、乐,世人则呼为吕望、张良,说什么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日得见先生风采,诚不欺也。请坐。”
      三人坐下,酒过三巡。
      王粲道:“近闻刘豫州三顾茅庐,请得先生出山。说什么如鱼得水。在下才浅,不知道刘豫州这条织席贩屦的鱼将游归何处?”
      孔明见王粲初次见面便出言不逊,看了一眼姐夫蒯祺,便料到定是姐夫请王粲来当说客,说服他“弃暗投明”。毕竟,其叔父蒯越是倾向曹操的。
      孔明道:“自然游归大海,纵横天下。”
      王粲道:“敢问海是什么海?天下又是谁的天下?”
      孔明道:“天下自然是汉室天下。至于海嘛,则非等闲可知也。”
      王粲摇摇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生既然自比管仲、乐毅,就应该知天下大势。如今曹操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汝南,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天下三分而得其二。而刘豫州纵横南北二十年,败仗连连,寸功未立,寸土未得,惶惶如丧家之犬。只能寄人篱下,苟延残喘。曹刘相较,即使黄口小儿,也知天命所归。先生大才,不会不知道吧?”
      孔明见话不投机,不愿争辩,乃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人各有志,岂可相强?”
      王粲道:“不然。夫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如今曹公奉天子以令不臣,即将南下。新野小城,安能敌百万之众?如今荆州,亦是内忧外患不宁。荆襄之民,闻曹兵来,未战而先怯,又如何抵敌?徒遭涂炭罢了。且曹操爱才如命,蒯庞两家又是荆州大族。先生如果弃暗投明,前提不可限量。奈何要与刘豫州这艘小船一起沉溺呢?”
      孔明笑道:“人言王仲宣当世异才,如何今日满口陈词滥调,尽是小儿之见?我主刘豫州乃当时英雄。虽暂不得其时,但曹操都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不敢小觑,先生何出此言?当年官渡之战,袁绍强而曹操弱,皆言袁绍必胜。就连曹操底下人都与袁绍暗通款曲。可结果呢?曹操一战而胜,而袁绍呕血而亡。如今天道循环,攻守易势。先生就吓破了胆。为曹操张目。如此趋颜媚势,不怕被天下英豪取笑嘛?”
      王粲道:“我说得对与否,先生自知。但是我要提醒的是,因为衣带诏事件,天下人皆可降曹,唯独刘豫州不可。跟着刘豫州是没有下场的。我跟令姐夫是好友,才出此言。是为先生着想。”
      孔明呵呵笑道:“这个在下岂能不知?我受刘皇叔三顾之恩,杀身难报。不瞒足下说,终身追随刘皇叔便是我的下场。言不尽意,道不同不相与谋。多说无益。告辞。”说罢,起身便走。
      蒯祺追上道:“孔明,听说你跟了刘豫州,我和你姐姐都很担心你,所以才……”
      孔明道:“姐夫,我知道。只是人各有命。我是不会抛弃刘皇叔的。”
      蒯祺道:“我就知道说不动你。你姐偏让我来。你要保重。”
      孔明道:“保重!”说完,孔明便去了。
      蒯祺送到楼下,回来后,对王粲笑道:“我这妹夫,出言刁钻,多有得罪。见谅!”
      王粲道:“看来,荆州有些事是不能让刘豫州知道了。”
      孔明回到,回见刘备,具言其事,只是略过了和蒯祺邂逅之事。刘备大喜。
      张飞走过来道:“孔明先生,荆州酒楼的酒好吃嘛?”
      一听这话,刘备看了一眼张飞,又看了一眼孔明。立马意识到张飞跟踪孔明了,于是,不等孔明开口,他则怒斥道:“翼德,你怎么跟踪孔明先生?作这等小人的行径?”
      张飞道:“谁跟踪了,我也不过听别人说了一嘴。”
      刘备怒道:“混账!就你这火爆脾气,你若无意,谁敢跟你说一嘴?你……你不是爱鞭笞士卒嘛?去,你亲自去,把那个多口的打死!并告诫众人,谁再敢诋毁自家人,这就是榜样。你也不例外!去!”
      张飞见大哥如此生气,虽有不忿,也不敢回嘴,只好先依命,就要下去。
      孔明忙阻止道:“主公,不可如此。无论如何,三将军也是一片赤诚。主公若因此发雷霆之怒,施以重处,亮以后将不能尽忠于帐下了。”
      刘备怒气不消。
      孔明连忙跪下道:“主公……”
      刘备对张飞道:“还不谢过先生!”
      张飞听说,虽然不愿,却不敢违命。但当他抬起手时,又气不愤,于是把手一撂,转身就出了屋子。
      这一幕,把刘备起了个立睁。无奈,刘备只好扶起孔明道:“先生快请起。刘备无能,竟养出这等部将来!”
      孔明道:“主公不用多虑。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我会和三将军和睦相处的。”
      刘备道:“那就好。”
      孔明道:“其实在荆州酒楼……”
      刘备道:“你的私事不用告诉我。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如果是公事,你我君臣一体,我相信你自会计较,不会对我不起。”
      孔明跪下道:“主公这样说,亮很惭愧。我是碰到了我姐夫蒯祺。他劝我早做打算,别自取下场。我说,跟着主公,便是我的下场。”
      刘备听了,笑道:“能得先生忠义,乃备之鸿福也。”
      次日,刘琦上言,欲守江夏。刘表正想废长立幼,今见长子刘琦主动远离漩涡,正便宜了他的抉择。可又爱惜骨肉,怕自己一死,蔡瑁等人假传旨意,谋害刘琦,致使刘琦蹈扶苏之祸。于是犹豫不决,乃请刘备商议。
      刘备道:“江夏乃重地,非他人可守,正须公子自往。东南之事,兄长父子当之;西北之事,备愿当之。”
      刘表一听有刘备保护刘琦,心也就安了。毕竟,在荆州这一块地,刘备有雄才,但势力不及蔡瑁;蔡瑁势大,但智谋远不及刘备。两权一较,旗鼓各半,足可平衡。乃岔开话题道:“近闻曹操于邺郡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南征之意,不可不防。”
      刘备道:“备已知之,兄长勿虑。”
      三天以后,刘备辞回新野。刘表令刘琦引兵三千往江夏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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