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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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在萩原的租房了，因为事关重大，你们再一次齐聚安全屋。
好一段时间没来，伊达航捏了捏进门鞋柜上的金毛狗狗摆件，啧啧称奇：“伪装做的够到位，任谁来都看不出这是安全屋。”
给班长开门的诸伏景光强迫症一样把摆件摆回原来位置，拽过伊达航，低声告知：“x说这是零的，咳，代餐。”
“旁边那只三花猫呢？”
“……她说是我。”
伊达航：“……”说出来不会害臊吗诸伏？
这俩人指定有点什么问题在身上。
皮斯克案件后，外面天气一直处于冬天，不过屋里暖气十足，你煮了香喷喷的小米粥，搭配的是超大一锅红油串串和捞汁小海鲜，啤酒管够，足够五个人从白天吃到晚上。
既然讨论的事情非常严肃，嘴巴上就得找点快乐。
几个人围坐餐桌，啃着串串看诸伏景光拿出了两样东西：一只u盘，一叠文件。
他指着u盘先说：“这个，是一种药物的资料，这份资料被人调出过，因此找回来的内容比较齐全。”
APTX4869！？
开局王炸，你被红油呛了个正着，一顿乱咳。好不容易喝下解救的柠檬水，你嘶哑地举手：“广田，广田正巳教授家中的磁盘。”
那枚磁盘因为暗夜男爵病毒还未完全破解，至今无法查看内容。
“莫非是相关的内容？”诸伏景光想起来了，“明美小姐有说过，广田教授家中的磁盘本应该是妹妹寄回给她的照片，如果寄错的话，那就是……雪莉误装了药物研究的磁盘？”
他一直以为磁盘内是某种组织的资料，却没想到，竟然是药物研究？
松田阵平戳了戳泡在卤料中的小章鱼，提示：“琴酒提过，‘残废的名侦探’，意思是不是药物尚未研发完成？”
“但应该已经投入使用了，”萩原研二逐字分析，琴酒那短短几句话快被你们念的倒背如流，“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
“怎么说？”其他人纷纷看向他。这些分析来自他们自己探察出的消息，不用担心会给你造成负担，不过医疗箱依然就在不远处。
“‘要不要利用药物，就看你的意思了’，”萩原研二重述一遍那句话，“我没有亲耳听到说话人的语气，但是，结合前面那句，‘我就当你真不知道她的长相吧’，好像药物研究和对话者……有点关系？”
手比嘴快，你拼命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弹性十足的章鱼，见缝插针还摁了俩豆皮进去，把嘴巴堵得死死的，硬是把说话的欲望摁在嗓子眼。
“当然只是我的猜测。”萩原研二丝毫没有往你这边看，还多侧了侧身子。
伊达航破案多，敏锐度更高，很支持这个猜测：“值得考虑，以后再打交道，可以多注意这个方向。”
说完，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如我们详细列一下药物的时间线。”
“根据明美小姐的消息，该药物是由她父母，宫野夫妇开启研究的，药物效果未知。”
萩原研二补充：“不论是真未知还是她不愿意说，这个药物一定有可怕的、或者利益极大的效果，才会如此保密……我和诸伏试着找过，宫野夫妇失踪前的所有公开的研究内容，都被删除了。”
伊达航赞同，继续道：“宫野夫妇去世后，小女儿宫野志保，因为翻阅父母的笔记本被发现研究天赋，被组织带走学习，并在成年之前就进了研究室，获得代号雪莉，开始接手并再现父母的研究。”
“药物的研究一定是得到了进展，雪莉在组织中的重要性越来越高，就连她的姐姐明美小姐也很难获得她的消息，因此诸伏和降谷都没能接触到这块儿，而她姐姐的男友莱伊，也没能探察到这块。”
诸伏景光点头：“不然莱伊叛离之前，会想方设法把雪莉带走。”
“没有听过关于一些药物啊实验啊流言啊什么的吗？”松田阵平扭头问诸伏。
他思考了一下，确定自己记忆里真没有这块信息：“我是行动组的，无论那枚药物是用来杀人还是救人，都牵扯不到我的任务……零，倒是有可能知道一些消息。”
见大家没有讨论的意思，伊达航又继续：“然后明美小姐逃离，不知道何时，雪莉也叛离了组织，于前几天，因为一些原因——极有可能是为了药物——而出现在了追忆会会场。”
他停顿下来，萩原研二立马接上：“根据琴酒那段对话，我个人推断，组织对于雪莉在外逃窜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很看重，是否意味着，他们不担心雪莉再现药物研究？”
诸伏景光恍然：“有可能！琴酒对于雪莉的情绪，更像是对待一个重要性略高的叛徒，而非必须找回的目标。”
“那么雪莉为了药物而来，是为了阻止药物的使用，还是想窃取药物的资料？”萩原研二提出一个问题。
松田阵平非常快速地点出重点：“药物使用在哪？”
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你好不容易咽下满嘴食物，刚忍不住想开口，就被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捏开下巴，幼驯染的默契让萩原研二精准投入了一把烤韭菜和半颗流心蛋，头都没回，很好，你的嘴巴又满了。
嚼嚼嚼嚼嚼。
伊达航拍了拍额头，纳闷：“对啊，使用药物，可无论是皮斯克，还是议员，结局都是被杀死啊……”
“药物能干嘛……毁尸灭迹？”
“好像不需要毁尸灭迹，他俩的尸体藏都没藏……”
“吐真剂？”
“x说组织杀死皮斯克的直接原因是暴露，如果只为了杀死议员……好像也不需要议员吐什么真话……”
“返老还童？长命百岁？百病不侵？”
“……我们的世界应该还没有魔幻到这个地步。”
“那就只剩杀人……呃，杀人于无形？”
其他三个人集体盯住接话的萩原：“无形！”
萩原研二打了个抖，哼哧吸溜了一口小米粥压压惊。
“听上去好像重要又不重要，”松田阵平说，“让一个人查不出来死因是一回事，让很多人查不出来死因是另一回事，组织这么看中药物研究，总不能只是为了暗杀一两个人的吧？”
玩猜猜乐玩上瘾的其他人目露心虚。
“总之，先把药物效果放一边，”诸伏景光战略性转移话题，“雪莉是否真的是冲着药物来的，也很难说，我们只有琴酒的，‘证词’。”
抛开这个冷死人的用词，他接着道：“显然，组织不担心雪莉在外面进行药物研究，现在第二个问题是，雪莉身边是否有其他人。”
“我的看法是，有，但不多，势力不大。”
他做出了解释：“正儿八经的势力，这种危险行动，不可能真让雪莉这类研究人员，就这么直白地出现在组织面前。”
“现场有三股警方势力在，没有人发现异常，监控设备也没有拍下雪莉的身影，或许她进行了伪装……”说到这，他不得不看向了你，“我告知了明美小姐雪莉这次安然无恙，可以把监控发给她看吗？”
嘴里的韭菜还在纠缠，你只能把头疯狂摇成拨浪鼓。诸伏景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的后背瞬间寒毛直竖，变小这件事，至少现在，是绝对不可以透露的。
诸伏景光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么雪莉的事情就这些，关于这份药物资料，其中还有文字加密，我们中应该没有人能看懂，暂且放到一边吧。”
他把u盘拎到茶几上，转过来指着文件：“这是另一个重点，复印件，你们随便拿。”
松田阵平便不客气地用沾了红油的手拿起来看：“……这什么年代的老气委托书……”
文件最上方，是一封打印出来的未完成的委托书：
「御委托主：枡山宪三
御住所：東京都米花町
御届先：
御住所：长野县松本市
御衣料 一式 金丝手工缝制。需防潮、防压、防尘处理。
酿造品 三樽 私人酿造品。需低温、避光、防震处理。
生鲜珍 五箱 需全程低温冷藏。
陶磁器 一件 华国古器。需使用特制缓冲材料独立包装。
……」
委托书末尾签署的日期，是三十年前。
即便加班费高的吓人，松田阵平依然瞪大了眼睛。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萩原研二探头过来，同样瞪大了眼睛。
“金丝手工和服，哇……”
伊达航算了算价格，感慨：“三十年前，枡山宪三给长野县松本市的某个人送了这么大的礼……”
从对金钱的震惊中挣脱，萩原研二敲敲掌心：“诸伏，你上次去群马县找的那个，从组织逃出来的杀人犯——”
沼渊己一郎。
诸伏景光垂下眼睛，低声重复：“长野县的山路。”
长野县，又是长野县，这个选项似乎避无可避。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就连已经缩到桌子底下的你都重新爬回椅子上，望向他。
诸伏景光张张嘴，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向应对自如的他竟然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打破沉默的是你。
“去长野。”你说。
“去不了，自会有东西来阻止我们，不阻止，那就大胆去。”
伊达航主动接上话，语气沉稳，略带安慰：“去吧，诸伏，如果真的见到了他，是好事才对。”
“贝尔摩德在米花町，要是担心，就做好易容。”萩原研二跟着道，“他在长野，最直接的危险不会去找他。”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都是可以信赖的人，”松田阵平抱臂冷哼，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还是说……景老爷，怕被揍？”
“才不是！”
诸伏景光条件反射否认，意识到自己回的太快，愣了愣，热气刷地往耳尖跑，讷讷了一句：“……手机。”
“……”
伊达航低头数冷串棒棒，萩原研二咕咚咕咚喝粥，你重新一寸一寸矮下去，缩回桌子下面。松田阵平本着一点点兄弟义气，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就不陪你去了哈。”
好得很，到时候甭想让我帮忙拦住零。诸伏景光咬牙。
长野县不急于一时。这条消息倒是让诸伏景光难得有些心烦意乱，这几天掌厨的时候经常神色恍惚，连玉子烧都不小心做成了甜口。你非常努力地趁着他走神的时候，把整盘全部吃掉，不让他察觉。
但那当然瞒不过他，他很清楚你不是吃独食的人，收走盘子后，诸伏景光轻轻抹了盘子上的碎屑，舌尖微触，了然。
第二天恢复了正常。
很快，你发现他开始莫名地朝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那天原本计划代班，同事的事情临时取消，不需要你帮忙了，你便提早了一点回家。
刚一进门，走了两步，就看见卫生间的门半掩着，你家自推正光着上身，别扭地试图将透明绿色的膏药抹到背部。
他听到动静，抬头，同样看见了你。
如果是漫画，此时你该如同少女漫一样脸红心跳，或者害羞地闭上眼，然后推动某种奇妙的剧情发展。
但这是现实。
在你意识到自己面对自推完美body的冲击之前，事实上，一些略显刺眼的存在，直接地压住了你所有不合时宜的幻想：
好多疤痕。
是的，比起令人垂涎的宽肩窄腰，你更先注意到那遍布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甚至因为你自己受过类似的伤，一眼过去，辨认出了划伤和弹痕。
还有更多你只在教科书上见到过的，刻印一般烙在胳膊、后背、甚至颈部……
“抱歉！”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后根，诸伏景光反应比你还大，砰地一声关上门，下一秒，他懊恼地捏捏额头。
“那个，”你隔着门小声问，“需要帮忙吗？”
这是可以帮的吗！
虽然能接受很多超乎常理的东西，但毕竟还处于00年之前的日本保守氛围中，诸伏景光深深吸气：“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去做饭了，今天我买了海带哦。”
你压下那点难过，声音一丁点异样都没有，自然地回着话，逐渐远去，听起来像是进了厨房。
诸伏景光微微松了口气，低头看向镜子里尴尬不已的自己，纠结半晌，还是选择再一次艰难地把膏药一点点抹上那些老伤疤。
这是萩原研二特地带给他的祛疤膏药，要是身上这些旧伤被高明哥发现了……他打了个抖，那他可就真的惨了。
说起来，萩原也给你带过，但你好像懒得涂这种东西……
一想到你，刚刚对视的一瞬涌上心头，他耳尖泛起一层淡红，红着红着，却又慢慢褪了下去。
他对你的注视过于敏感，手指顺着记忆划过那些目光停留的地方，略过的是每一处伤疤。
诸伏景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手，纳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腹肌，没有沾药膏的那只手撩起头发，左看右看，拍拍脸，头一回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怀疑。
……没有吸引力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一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