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Episode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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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31
在宇智波止水久久难以恢复平静的心里，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的确已是一对低调的爱侣了。他们的亲密给了他不小的震撼。可止水既然不知道这月下一吻究竟因何而起，自然也不清楚玖辛奈又对水门说了什么。
玖辛奈挺无奈的。她完全没料到这个吻会发生，但成年人之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何况这对她来说完全算不上折磨，倒蛮令人享受的……怎么说呢，儿女私情总在战时才显得更珍贵……她明明只是来请求他为自己预言木叶的、宇智波带土的、她即将自被带土毁掉的那个未来。得知波风水门回到营地后，她立刻找了过去。
帐篷内传来商议声。听到帐篷外的脚步声后，纲手的声音略低了些。水门不卑不亢地回复道：“哪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他们在讨论是否该为每个小队配备医疗忍者。玖辛奈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二人的意见完全相反，争执得令人紧张，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徘徊。纲手说：“哪怕不够，那就让三个小队共用一名医疗忍者，这也好过无意义的以退为进……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们在赢？”
她说完这句，玖辛奈如有所感地后退了一步，直退到固定了帐篷一角的干枯的矮树旁，觉得够远，心安了一些，不至于慌张。但下一秒，纲手掀起帐篷的门帘，朝呆立在帐篷外的她扯了扯嘴角，厌烦地吩咐她：“先进来吧。”
或许是错觉，玖辛奈乍一看还以为纲手在笑，但经过她替自己撑着门帘的手时，终于看清了纲手的表情：那只是执着。
水门看到玖辛奈，还来不及说话，纲手就摔下一句“下次再说吧”，匆匆退场、走远了。她规律而坚定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彻底消失。玖辛奈若有所思地转回面庞，在仅被煤气灯照出绿色防水布的光晕里找到位置坐下，手旁的桌子上放着他摊开的忍具包。玖辛奈顺手就把扣子替他扣上了。然后，她才看到水门还在打量自己。他为了不让自己落于不得不回话的下风，抢先问：“怎么样？”
“还可以啊。你呢？”
“不错。就是卡卡西进步得太快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交叉手指，笑道：“其实……没有吧。只是他太天才，才显得太快。”
“可能的。”水门轻松地点了点头，走到玖辛奈的手边时投下一大片阴影，静静罩住忍具包和她的半截手腕。水门扯开忍具包的扣子，把卷轴全部拿了出来，开始往里放苦无，手柄上缠着白色条带，尖端锋利冰冷，闪着点点寒芒，一看便知是上品。她忍不住问：“这种形状特殊的苦无是在哪里买的？”水门说：“就是那家忍具店。记得吗？我们一起去过几次……”玖辛奈没说话，微微愣神，盯着他手里的三叉戟发呆。
“怎么了，你也想要啊？”他开玩笑般地看过去。她挑了挑眉：“想要。”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把抛过去。玖辛奈空手接了，不服气：“麻烦小心一点……”
“小心？以前不是经常这样玩么。”
她看到他侧脸那抹孩子气的微笑，突然泄了气：“是是……”
放完苦无放兵粮丸。兵粮丸全都用防水纸包好了，一颗一颗好像麦丽素，味道却和甜巧克力完全不同，类似冻硬了的橡皮，黑漆漆、硬邦邦，连饿三天的蟑螂都啃不下去。
她看了一会儿，想到天天目睹的战争和一些不平静的景况，学生们又讨论起忍者等级，期待着靠战争的筛选去一步登天。这是常态，好比通过考试一步登天，只不过再怎么考试，都比不过忍者世界里活生生的战争有多么残忍。她终究沉不住气，所以忍不住站起来。水门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事都做完了，坐到了玖辛奈身边的空椅子上。
她就再次坐了下来。
有点泄气的样子。
玖辛奈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看起来是何光景，但他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叹气：“为什么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她“诶”一声，心里很累：“你在说什么呀。”
水门捏着从耳边垂下的鬓发。指尖捋过，好似绸缎，不像在日光下那般张灯结彩，但也十分漂亮。他看她愁肠郁结的样子，却不犹豫，只继续道：“以前我一和你说起我要死了，你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这回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凑近她。“你是怎么了？”
玖辛奈摇头。
他又想起上一次见面，两个人没怎么说话，一有空就回去照顾下忍，她的情绪已经和现在很像，只是水门以为那是正常的低落。很多时候，他不知道悲伤有多么打击人。在这方面，水门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因她从认识了他起就被那股没来由的悲伤魇住。她已任海水没过头顶，自然地呛水、喝下，水门就是这片海。阴晴不定，那是月亮；而他随月亮潮涨潮落。时而平静，时而震颤。但大海要淹没谁、放过谁，看心情而已。水门轻轻地握住她：“你告诉我吧……”
玖辛奈颤抖了一下，努力地去直视他：“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水门的手很烫，力道却很轻。他微微地、慢慢地点头。她便继续说道：“我不要让带土来杀我。”
他立刻去捂她的嘴：“你说什么？”又被玖辛奈伸手一挡就甩开：“告诉你，我可不要死。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他的事情随便你，但我不可能让带土来杀人……我本来觉得难受，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我自己没什么底气。为什么我没有底气？因为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水门顺着脉搏和呼吸轻轻地顺顺利利地摸了下来，恰好扣住玖辛奈的十指：“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你不想死，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说得这叫一个情真意切，但玖辛奈看出来了他只是在随机应变。其实，带土要走什么剧本，水门无意干涉，也不知道怎么干涉。他只是在听了她这番激昂的宣言后觉得心虚，并且十分心虚。
玖辛奈越来越透不过气来了。她松开水门——其实她没有像他握自己一样地去握住他——掀开帐篷的门帘，来到月夜下，草坡上，草坡的东南角上有一棵歪脖子树，远处的山坡连绵起伏，模糊一片，轮廓如月亮，带着蒙蒙的光晕，看不真切。
他的温暖从背后拥住了她。
水门的双臂环过她的双肩，将玖辛奈整个人揽入怀中。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因为身高差，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她沉默着去听耳边风声。她保持了一会儿，感受着身体倾斜时的这个世界，并未挣脱，反而向后靠去，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付给他。在这个充满不安的夜晚，这个拥抱成了唯一的慰藉。她能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她背脊上。水门先凑近了她的脖子。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玖辛奈没有回看他，只侧过脸、仰起头。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线条，也映照出水门眼中那片几乎让人溺毙其中的深蓝。
玖辛奈感到他的手指正搭在自己的大动脉边。
他低下头，呼吸慢慢凑近过来。她便顺势仰起脖子，将头放到他右肩，像失去重心一样倒在依然站立稳当的他身上。她毫无保留，将自己完全交托给他，仿佛这不受控也不在计划内的片刻安宁能给自己带来从头开始的错觉和来自世界之外的安慰。温热的唇轻轻覆上。水门以从背后找到她嘴唇的姿势拥抱着她。玖辛奈动情地张开手臂，感到月光有如实质，睁眼才发现是他正紧紧拥抱着自己，箍住她腰的力气很大，很怪异。
“如果……”
他改口了：“不要担心。”
玖辛奈静静听他说话。
“我会……帮你。”
她问：“帮我？”
“不会那么糟的。”
水门心乱如麻。
玖辛奈叹了口气。
……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些话。但一想到宇智波止水面对自己时的神情，她却不得不弄清这点：难道止水看到的一切只是误会？
不，这不是误会。在内心深处，玖辛奈仍然不愿把自己和水门称作“误会”，那或许是“意外”，大概率是“有意为之的偶然”，也可能只是回忆在掩人耳目地延续……玖辛奈不会去解释。她不仅不想作任何解释，更不会提起或暗示。她不想让止水和自己之间的窗户纸破掉。这样一个年轻人——这样一个有才而阳光的年轻人，不该被命运辜负。既然不想他被自己影响，她又怎能主动出手？那个吻并不在她和水门的设想里，但谁能说自己没期待过它的发生？……这不仅发生，还被目击。不仅让止水郁闷，也让玖辛奈伤心。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Episode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