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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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出口处的魔物聚集点倒是格外阴险，好在我与队友配合多次，尚且默契，有惊无险的解决了。
却是没料想尽头竟连接着天臂池的湖水，宽阔不着边际。
体力耗尽之余，只能暂且停留在附近的宽边荷叶上，凑合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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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
我被艾尔海森推上荷叶，扭头便朝他伸手，给予支援。
艾尔海森借力攀爬，顺手将耳机放下，避免水流钻入缝隙淌进耳道。
他的刘海打湿黏在额前，纤长的睫毛挂着剔透的水珠，双色的眼睛被阴影覆盖，看不清细节。
只能见到眼角微眯，眼尾泛红，水痕自上而下的划过面颊，直至没入衣领。上身的紧身衣更加贴服体表，披风紧压鬓角的短发。
他抬手时的肤色苍白泛青，水渍残留在掌心褶皱内，不断吸收着热量。
我没有放开接触的手。
咬着嘴里的能量石，顺势用皮肉化成的清流吸收这些多余的水分，确保队友不会因此受凉。
待小股放出的清流回返，模样已是大变。
我刚想松手接下这气球般鼓胀的水团，就见艾尔海森抬头，交叠的手掌被反手紧握而不泄力。
他直视我，片刻后，将那团水球摘下递来。
——是在避免系统找个由头让他再次强制休眠吗？
——才会用眼神示意，想要来一场对话。
醒来后主动性确实提高不少，这样审时度势、忍耐屈辱的表现反倒显得有些可怕……
也该找个合适的时机说清楚了。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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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边荷叶虽大，但也不能让两个成年人感到舒适。
我和他贴靠在一起，勉强维持着荷叶重心的平衡。
此时正值月上中天，星辰漫布，月光照的周围透亮。湖面波光粼粼，游鱼经过，泛开涟漪，轻缓的水声更显静谧。
低头捞起一手清水，就见剔透的液体折射莹蓝的微光，玉珠般滑落，坠入池面。
我直入主题，不作委婉：
“它不会再强制命令你了。”
“哦？”
一个字眼道出了他的不信任。
“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主人，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工具，会越过使用者，做违背主人意志的事情……那还要保留这份工具吗？”
“……呵。”
我本想解释很多，诸如系统寄宿于我身，若不服从我的意志，那我便成了傀儡，索性不如自我了断，免得多生事端。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在喉口哼出一声冷笑。
抬起掌心，四指贴服在他的下颌，稍一使力，便将同行者的面容勾起。
我支起上身，一手压制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双青绿的眼睛在月光下发蓝，盛着波光。
“可你现在，身份上和它没有区别。”
“都是我的工具。……我告诉过系统，工具，有它自己的用途，不该越俎代庖。”
“现在，我也把这句话带给你。朋友。”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他与我对视，反问，注意力却已不在对话之中。
“不错。”我点头。
“我知道了。”
他伸手将我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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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在天臂池的西南角，要想返回须弥城，最好的方式是借一艘小型木舟。借助你的推进力，返程所需的时间不过半天，最迟今天中午就能抵达。”
对照了周围环境的地形和远处的标志性建筑，艾尔海森直接推断出了所在点位，行动果决的安排了计划。
借走幸运镀金旅团的备用小船，挥手致意众佣兵不必欢送。
我一脚跳进船内，艾尔海森早已神色自若的坐在里头，等候我的回归。
“已经告诉过他们还船的地点了，直接走吧。”
愉快靠坐在船尾，我顺手掏出水团，捏成合适大小的推进器款式，依从系统给出的设计图安装方位。
一直以来都很想试试这种无欠条式借法，没想到真有一天，有人能来接应我。
可惜……
“你倒是很好心。”
艾尔海森的目光略过岸边激情叫骂的佣兵，举起手中的船桨，便将船只滑向湖中心。
之后的行船交由推进器即可。
水团毕竟是我血肉所化，脱离本体后依旧留存精神力。
简单的操控并不难持续。
“咳……”
听出来是反话的我避开话题：“到了须弥城，你就自由行动吧。”
“系统那边的数据分析的差不多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能彻底离开了。”
“希望吧。”
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他看起来对此事兴趣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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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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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滑翔掠过的白鸽有些眼熟，似乎在船行不久后，便一路追随了。
见我的视线落于身上，它也有所察觉的降落到了船身上。
【白鸽：反应机敏，在日常生活中鸽子的警觉性较高，对周围的刺激反应十分敏感。闪光、怪音、移动的物体、异常颜色等均可引起鸽群骚动和飞扑。】
系统从数据库中选择性的挑选了合适的介绍词，并在眼前弹出相应的文字。
我凑近看才发现这不是纯粹的白鸽，它的尾羽呈石板灰，近似队友的发色。
难道是觉得，艾尔海森跟它是同类，才特意降落的？
……看来是同类型的替身……什么的。
为了避免打扰队友休息，我只好抬手遮掩上扬的嘴角。
灰羽白鸽点着脑袋，来回看船只上的二人，咕咕的欢叫数声，又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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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须弥城，系统放了段悠扬的小调在我耳边循环。
在这些奇怪的细节方面，它倒是格外注重。
不过好处在于遇上有敌意的目标时，这些白噪音般可以直接忽视的声音会戛然而止，方便及时提高警惕。
艾尔海森已经离开，我去武器铺定制了一把单手剑后，转头就去了附近的咖啡馆休息。
不管最后还能否同行，单手剑都能给他带来帮助。
这也是我为数不多能做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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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传统小说中呆板无智能的系统，我这位寄宿者可有个性太多了。
想必到了最后，我与它的一场矛盾冲突，避无可避吧？
我可掌控不了这位随时强制队友休眠、强制他人忠诚的麻烦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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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