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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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功收录，主人】
按照惯例，电子音于脑中回荡。
若不是昨晚借口舌主动呼唤，系统本该只存在于我的思绪之中。
我在数月前曾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得了臆想症，但真切的获得人类身份后，才能肯定系统确实真实存在。
——它在指引着我。
【打印两份资料】
虚拟的光线在半空中凝出叠好的文件资料，凭风助力，轻缓的落到手中。
我习以为常的接下，分一份递给艾尔海森。
“给你，说不定能提高你对元素力的控制精细度。”我回想起先前的火灾前兆，心有余悸。
“谢谢。”他点头接过，目光在字段间扫过。
他对阅读文字的熟练度让我想起他的原型，那位仅见过一面的学者。
系统所说的绝对忠诚，是指留下思想钢印的心理暗示，还是指物理意义上的控制身体，保证强制忠诚？
因为这些顾虑，即便他本身不提出离开，我也难以彻底信任对方。
开诚布公是一回事，内心的信任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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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的提取与转化，还有草元素之间的共鸣……
这份资料详细的有些夸张，若是拿去交给冒险家协会，怕不是能被当做资深素论派学者的宝贵资料，奉为圭臬。
“如何？”我随口询问。
“嗯。确实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进步飞快的元素力驱使经验。很难想象，这只是第一次试验后的成果。”
艾尔海森抬手抵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有兴趣试验第二次吗？”
“……唔，可以。不过附近的委托没有了，只有更远的，需要多走一段路程。”
我打开地图，确认之后的路线。
系统所说的完美继承原型，难道也包括性格？
新生的人，在保有智慧与理性时，会有这么强烈的性格倾向吗？
这家伙似乎很擅长主导一段关系，也很擅长抓住机会。
我明明才表白善意，他就已经接受并选择在这段关系内占据上位了。
……你倒是再装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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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途，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考虑到艾尔海森的体温如常人，不清楚是否会因湿冷而寒气入体，我只好在路中搜寻合适的避雨点。
系统的扫描速度比眼睛更快。
数十步的距离外，便有一处废弃的圆屋被标注勾勒，矗立于岩壁下，在前路的拐角处。
宽大的叶片堆成三角，充作屋檐。内里别无他物，仅有一片木板当做底座。反倒是屋外花草繁茂，生机盎然。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会动的萝卜，只是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快的好似错觉。
艾尔海森面色如常，拉开充当垂帘的藤蔓，坐在木板上。我也跟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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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不止，一连持续了数个小时，泥土吸收不去多余的水分，渐渐堆积出了地上溪流。卡在门槛外头，将屋外的枯叶冲走。
收回飘远的思绪，我隐约察觉到有人声在耳边回荡，扭头看向声源，是艾尔海森。
“怎么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服从系统的指引，增加更多合适的数据体，造就永不死亡、永远忠诚的军团。还是说，另有打算？”
他双臂环胸，眉头微挑，投来的目光在灰蒙的天色里，格外幽暗。
他不像是个会说废话的人。这话别有深意。
我取出腰包里的高密度能量块，让他确认外形。
这在系统口中，名为阿索斯物质。是用于农业机械供能的能量块，已被寻求永续能量的古国文明舍弃。
因论派的我立刻明白了这古国文明是指坎瑞亚，在须弥人口中名为荼诃的失落国家。
“我没有那种野心。武力足够自保，不会被威胁生命安全即可。”
“这是我从部分遗迹守卫身上找到的能量石，是高浓度压缩元素力之后的产物。”
“之前就说过，我的皮肉能转化元素力，由此操控进行战斗。”
“但总共不过这点重量，路遇强敌就容易死于消耗……我本来该是个男性模样，只是偶遇了魔物袭击，才会是现在的女性。”
“已经在须弥教令院报道过，我的性别与样貌不能再大幅改变了。”
“所以？”艾尔海森并未伸手取物，视线一扫而过。
“先找到足够的能量石，确保即便轮番消耗战也能不改容貌，是为稳定社会身份。再借助你的数据，提高我对元素力的转换效率，减少损耗。”
开源节流。过往的记忆让我有足够的认知去理解这个词的重要性。
我收回能量石，将它放入腰包。
“……目前就是这些。太过长远的计划没有必要，容易生变。”
“很好。看来你并不是一头脑热，心血来潮的作出决定。”
艾尔海森的夸奖平淡的让人生不出激动之情，以至于后续的转折突兀的犹如暗处袭来的短匕，防不胜防：
“那就说说看。”
“试验为什么要选择在你圈定的位置，而不是随便哪个空地？”
“只是委托恰好在那里……”
说话间，我对上他的视线，便知道最为表面的理由不足以说服他，内心难免微妙复杂。
先前的直白，是事实难掩。但我不可能将所思所想全部摊开告知。为什么这会儿一定要刨根问底？
……算了，索性直说也无妨。
或许只是想尽快完成实验离开而已……
“那里有我之前发现的死域征兆，算算时间，赶路抵达目的地时，正好能撞上爆发节点。”
“哦？”艾尔海森回以意味难明的单音节，不再继续发问。
这家伙……抛去沉默的伪装后，竟然这么难相处吗？
他的原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真的有人受得了他吗？
我拭去腕间浮现的水珠，又一次回想起那位灰发学者，心头涌现的无奈只能沉默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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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份敏锐与尖利直白，倒也算是我需要的。
一直以来为防止伪装被人察觉，我在人类社会中向来独来独往。
于静默中观察、思考，在文学中体悟、感受，但这些都不及真实相处的万分之一。
实验的三步骤不就是观察、实验与总结吗？
在这段时间的同行坚持下来，收获也是必然的。
只是人类中一种个性的表达而已。
就这么被打倒、哭着喊放弃，之后遇上更麻烦的人，还有接触的勇气吗！
如果能坚持下来！
内心的自我激励不过十秒，一旁的艾尔海森便倒在了肩头。柔软的发丝擦过面颊，身体重重的砸在怀里。低头再看时，他正顺着重力向下滑落。
我连忙抱起他，扶稳扶正，最后一连拍打肩膀也没有苏醒的反应。
唯有胸膛起伏，证明生命体征的平稳。
…………？睡着了？
我惊愕莫名。
系统及时告知：【已进入强制休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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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