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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思考其他，例如现在是饭点的事了。
艾尔海森分析得越是愉快，就越容易忽略饥饿的感受。
尤其是他驱车赶来的时间点，通常是他惯例午休的时间段。这家伙再不好好休息，过了这个兴奋劲，没准就该头痛了。
我低头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捞出巧克力糖，剥开包装塞进他嘴里：“作为暗线才正确，哪有观察人还主动提出的？”
“你中午吃过饭了吗？”
“当然。”艾尔海森含着糖果，手指仍压在鼠标左键上、拖拉页面。他回答的毫不心虚，不过鉴于已有弄虚作假的先例，他的话和语气都不能充当依据、直接信任。
“吃的是什么？早上我给你买的鸡蛋三明治？”
“我只闻到你身上的咖啡味。”
一边塞糖，我的目光落在文档上：想要让他尽快记起午休，就要先和他一起分析完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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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的话，【艾尔海森】应该也有其他的感触存在。”
“还记得我当时没有写出来，后续补充说明的那个被困在死域洞穴里的女孩吗？”
“【艾尔海森】欣赏B提供帮助却没有将女孩带在身边、强行选择一起行动的方式。B授之以渔，将地图和用于自保的炼金药剂交给女孩，让女孩顺着两人清扫干净的来时路、折返回地面。”
“虽然那时已经获得了一些能量石，但B当时主要的战斗方式仍然是依赖炼金药剂的互相作用、进而产生的元素反应。她还是将药剂交付了出去。”
“之后的战斗她才只能借助能量石。”
“减少了部分的药剂库存，也降低了自己作为系统宿主的威严，B无法在武力上表现权威。”
“在强制休眠——这一打击宿主对系统控制力的前提已然发生的情况下，她却不吝啬。这才体现了B对权力结构层级的漠视。”
“所以在之后天臂池的对话里，【艾尔海森】才会往‘B在反向告知自己信息’方向思考，而不是认为她在强调她的地位和工具论。”
“有了这个小插曲，那么【艾尔海森】对B的品格有了初步认知，战斗方面也会倾向于配合。”
我顺势在白纸上写下线索，用于增添剧情细节。
“这确实很好的解释了【艾尔海森】当时的思考方向。”
“也是双方的思维方式开始出现默契的源头。”
“但情节设置的间隔过长，读者缺少了关联的印象，反而不会加以深思，只会从字面思考：当时【艾尔海森】对B的看法与微妙的的印象、部分来自他对母亲的想象。”
艾尔海森翻到对应的章节：那是心魔试图蛊惑【艾尔海森】时，将【他】并未表露、潜藏在理性深处的情感拉拽出水面，仅仅展现给上帝视角的读者。
这个情节总共出现了两次，心魔是第二次。第一次则在三十四章，简单评判了B行动的合理性。
——正如他所说，章节间隔相差过远。
——这场解决死域的章节却安排在第五章。
“就算不往这些方面思考也没关系。只要读者认识到【艾尔海森】对这件事产生相关的联想就够了。”
“我负责补充逻辑链，而读者的解读是自由随心的。”
——将所有的细节放置在同一时间场合，那才会显得情节琐碎拥挤。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暗示，【艾尔海森】对家庭本身的微弱渴望。”
“所以后续的‘找回家人’、或者‘处理木屋的方案’都是为了补足【他】的这份不表露的核心需求。”艾尔海森略有沉默，在白纸上写下“亲情”二字。
“这是一个较少人关注的话题，但符合人之常情。”
“【艾尔海森】这一角色的情感线并不丰富，从亲情点着力并不违背官方设定，而是一种对浅谈辄止的空白、延伸的解读。”
“嗯，回到须弥城这边吧。不提已经谈论过多次的酒后临别，而是临别前的就餐。”
“你怎么看？”我将小蛋糕从冰箱内取出，放在他面前。
“用你的视角。”
艾尔海森从我手中抽出筷子，一口咬下大半蛋糕。
这还是昨晚一起去蛋糕店挑选的，正好派上用场：
“最简单看出的情绪是茫然。B从未与人有过深交，面对约定好的分离，微妙的不舍自然存在。”
“不过短期的相处还不至于让她冲昏头脑，她打算如实履约。”
“她的诚恳与坦白是贯彻始终的，那么此前她的毁约行为就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疑点。记忆缺失是最简单的假设。”
“而这次的交流中，B喝不惯酒水、用热水洗杯的习惯不算常见。”
“也算是后文的伏笔——第二十四章中，艾尔海森看出B并不是纯粹璃月人的破绽之一。”
“她不喜欢酒水的味道，却还要装作大人模样。”
“孩子气，且被社会归束。很乖，乖到没打算反抗系统若有若无的指引，不理会白鸽的挑衅，她早已习惯了随波逐流的生活。但她不是没有脾气、没有情绪，只是惯于忍耐。”
“既然早期会因紧张的情绪出现体表的变化，那么湖边的重生就有了前因——不舍茫然等复杂情绪的压抑被酒精催化。”
艾尔海森喝空杯中的温水：
“醒来后失忆，下意识选择的理由是吹风。”
“一个用于喘气、放松心情时会选择的理由。”
“由此，她经历过多次失忆、重组，情绪是诱因，这两点已经能被简单推断出。”
“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伴随神明禁忌知识这样的信息污染。”
我接过话题，将杯中热水倒满：“所以，【艾尔海森】为了自己的正常生活，必定要确保这枚炸弹不会影响到他人。他更有必要与她同行。”
“这才是他后续能直接且及时回答B‘她的爆炸与重组并没有影响到须弥城’的原因。”
“他在目睹现场的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这些细节——因为他也关心这件事。”
“而要想解决这个炸弹，【艾尔海森】即便不说、也会去追查神明禁忌知识的下落。那么【艾尔海森】（本体）在智慧宫接受大贤者阿扎尔派给他的任务、而不是拒绝，就显得合乎情理。”
“他（数据体）已经从B身上知晓了禁忌知识的存在与污染性，由此也看破了阿扎尔的提出的任务报酬下的打算（见证神明的智慧，用禁忌知识污染艾尔海森的理智）。”
“这份信息差让【艾尔海森】（本体）提早有了防范。”
“他接受了贤者任务，就能合理远离须弥城、远离旋涡的中心点。从其他角度慢慢切断这个造神计划的根基。”
“而在这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迷惑大贤者的计划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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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1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