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5 ...
-
“什么跟什么？”阮棠狸眉头一皱，“你说梦话了么？”
许向夏却不语，一味盯着她。
阮棠狸不知怎的，竟被这眼神盯得莫名有些心虚，她轻咳一声，瞥过脸，“病好了就回你房间好好歇着，明天我会让人照常接你上下学。”
“姐姐。”许向夏打断她的话，问道，“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眨啊眨，声音轻柔，可细听却有些闷闷的。
“姐姐，为什么不理我？”
姐姐，理我啊……
姐姐……
“喂。”阮棠狸伸手不轻不重点在她额头上，“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装的什么？这种弱智的问题也只有你能问出来。”
“那姐姐……”许向夏笑嘻嘻低头蹭了蹭她，像只乞怜的小猫，“不喜欢她吗？曾助理工作认真，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她在姐姐身边这么久，姐姐就一点对她都没有感觉吗？”
阮棠狸被问得一头雾水，实在是不知道她好端端哪根筋搭错了来盘问她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棠狸眉头紧皱，许向夏毛茸茸的头发蹭得她颈窝实痒难耐，她不动声色地脑袋往旁边别了别。
可这一切许向夏尽收眼底，她幽幽盯着阮棠狸避着不愿意和她亲近，甚至还有些抵触她的样子，眸底的浓墨更深了一点。
面对阮棠狸双眸中的警惕，许向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阿夏害怕……”
说着，一双眼睛里忽然滚下热泪来，整张脸哭得梨花带雨，像一只在外受了委屈欺负的小猫，一回到家就往主人的怀里躲。
可偏偏主人总想把她一脚踢开。
“你怕什么？”
许向夏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正面回应她。
只是缩了缩脖子，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轻拽了两下阮棠狸的衣袖，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抽噎了几下，才放缓声线乞求她道：“姐姐……能不能送我上学？”
“？”阮棠狸的眉头更深了，“我？为什么？”
“阿夏，想姐姐陪着我。”许向夏语气平静道。
“为什么？”
“哎呀姐姐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许向夏实在无奈到破涕为笑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呀？”
“万事万物，总有因果吧？”阮棠狸瞥过眼，不再看她的脸，可胸腔里的心脏仍“扑通扑通”剧烈跳个不停。
情不自禁，无法控制。
就好像是心跳早就知道了什么，可她的记忆却仍对一切一无所知。
“因、果…吗？”许向夏小声呢喃重复了一遍阮棠狸说的这句话，神色忽然飘忽了一下。
随后她摇了摇头，眸光中隐匿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垂下眸，轻声道：“……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她最后一句话含糊不清又语速极快，阮棠狸并没有听清。
“什么？”她问道。
许向夏却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又回到她身上，“所以，姐姐你没有喜欢任何人对吗？”
她的目光好似裹着热焰，直射得阮棠狸心脏猛地错跳一拍，一股涌过酸涩的热流从她心田流过。
她身体不禁打了个颤。
她咽了口口水，本要脱口而出否认的话却一下如鲠在喉。
“我……”
她刚蹦出一个字，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空荡空白的脑海里猝然涌现出一个模糊没有轮廓的白影，来之极快，却又迅速消失在脑海里，就像一阵疾驰而过的风，轻轻一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呃……”
熟悉的疼痛又像是重新点燃了干柴，猛烈燃烧起来。
钻心刺骨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她握紧拳头，身体一下像煮熟的虾米般弓起，眉头紧蹙，整张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许向夏则是一脸懵圈地愣在了原地。
阮棠狸突如其来的反应到底是怎么了？
她脸色一变，一下扑跪在沙发边上，惊呼一声，“姐姐！”
阮棠狸却一把甩开她扑到自己身边的手，神情扭曲，“别碰我！”
她突地站起，深情厌恶地回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许向夏，一手撑在沙发边上，神情木然。
“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清楚吗？”
她嘲讽一笑，随后大袖一挥，大步上楼离去。
许向夏不知跪在沙发边上跪了多久，就算是两只脚发麻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神情木然，望着窗外被狂风吹得狂舞在树干上的树枝，树干支零破碎，树枝摇摇欲坠。
她撑在沙发上的手一点一点缩紧，手心几乎快要被她掐出血痕来，目光也一点一点变得坚定。
回到房间的阮棠狸一下瘫软在地，她一把揪住心口的位置，痛苦地大口喘气。
可她每吸进一口气，心脏都会猛地刺痛一下，屏住呼吸，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就好像她这一颗心脏早就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她痛苦地皱紧眉头。
“许向夏……”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她。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阮棠狸一张脸惨白，额头上冒着细汗，艰难开口。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刺痛，为什么每每见到她就会痛。
都是因为她。
她有气无力地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每一步就像是走在地狱的炼狱中，脚下每一步都是烈火焚石。
好不容易上了床，她眼一闭，不知是晕了还是困的，倒在床上再无声息。
飞鸟枝头，烈阳当空，室外的天气一如既往湿热黏腻。
阮棠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床头柜上的小灯还散发着微弱的暖光，可这缕暖意却怎么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她瞥过眼，吞了口口水，嗓子太干，像是小刀划开了一样。
可好在的是，心脏终于不疼了。
她打开门往楼下走去，空荡荡的餐桌放着一杯牛奶。
阮棠狸拿起牛奶，没想到杯壁还是温的。
她垂下眸，神色复杂地看着这杯温热的牛奶，另一只手指尖微动。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细小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5
，还差 